前……前女友？

姜时从来没问过白鹿这种问题，甚至前几天才知道白鹿可能有个喜欢的人，但居然是女生？

“你……你说什么？”姜时用力抱着她，甚至朝着她的肩膀掐了下去。她生怕自己不懂，这个人就再也醒不过来一样，“白鹿！你给我醒醒。”

感觉到一阵剧痛，白鹿才终于挣扎地睁开眼睛。她很迷茫，有点不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情，只感觉到一阵头晕天旋地转，在地上坐着发呆了好一会才有点缓和。

“姜老师？”白鹿喊了她一声，“我们是不是要下去了？”

“……”姜时犹豫了一会，“嗯，是要下去了。”

刚才发生的事情很奇怪，姜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带着顾虑下了电梯，走出大厦。

夏瑜在那边等了差不多六七分钟，姜时上车后才下意识表达了歉意，“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没关系，咱们去吃饺子。”夏瑜平时话也不多，车上的氛围被衬托的有点过于安静了。

白鹿低头玩手机，姜时在默默观察她们。

虽然她说过夏瑜是她女朋友，但两个人的表现却更像陌生人。

“好了，我们到了。”

有三四十分钟过去，夏瑜才停下车。但西街一整条街都是步行街，也没有停车场，迫于无奈只能停到附近的广场。

虽然毕业后这么多年白鹿一直在江城，但说实话，她也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了。

西街变了很多，以前这里人群没那么熙熙攘攘。路边的花坛和种植的树木都已经过了重新布置，弄得很精细。

每一家商铺也都彰显了自己的风格和特色，从时尚品牌到小巧精致的珠宝店，各有不同。

因为变化太大，白鹿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曾经来过这里。

“感觉怎么样？”

白鹿方才回过神来，才听见夏瑜好像说了些什么。不过……她没有什么感觉，倒是边上有许多特色的小吃摊位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有点无法抗拒地被吸引过去。

“饺子店就在边上了。”

“嗯。”白鹿轻轻回应，“知道了。”

有姜时在，今天这顿饭吃的非常和谐。但与其这么说，还不如说是夏瑜足够尊重白鹿，没给她带来过多复杂的社交压力。

一顿晚饭过去，已经来到八九点钟。白鹿戴着帽子，慢慢游荡到餐馆门口。姜时仔细打量了她一阵，暗自叹了口气。

“夏小姐，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夏瑜停住了，三五秒钟才回过神来，简单干脆地落下两个字，“可以。”

姜时把她带到一个巷子口，大概距离白鹿有十来米远的位置。

“白鹿的事情，我知道大概了。”姜时严肃地说道，“不过我还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选择你？”

看得出来，姜时是有一些提防的心理，因为她毕竟不知道夏瑜之前做过什么样事情，有没有伤害过白鹿。

“很难说。”夏瑜低头，也好似有点自责的样子，“我之前出国深造去了，没跟白鹿明说。所以她生我气，这很正常。”

姜时松了一口气，这倒没什么。

夏瑜出国很多年了，这事情摆在三年前她们年龄也不算大，考虑问题不周全也完全能理解。

白鹿……也不能说她是不喜欢夏瑜。

只不过现在的她，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应该向着哪里。

“总之，你就多陪陪她。”姜时忽然请求道，“我感觉她最近状态挺不对劲的，我怕她出什么事情。”

“你放心。”夏瑜很快答应下来，“我已经想好了，如果她愿意的话我可以给她买一栋别墅，让她安心住在那里。有院子养些花花草草，她也会舒服一点。”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姜时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会尽量帮你劝她的，但是最终还是要看她的意愿。”

“谢谢。”夏瑜点头示意，“姜时老师，项目上有你我也很放心。”

“走吧，别让她久等。”

把姜时送回住处以后，夏瑜才开车返回市中心，把白鹿也送回去。

“你就住这吗？”

“怎么了，地方不行吗？”白鹿手叉腰，“大小姐看不上这地呀？”

白鹿平时就很节省又图生活方便，租房的地方虽然在市中心比较贵，但好在是离公司近。

小公寓楼，两千块钱左右也能过得还凑合。

“我没这个意思。”夏瑜叹了叹气，继续说，“但是，你就不想要个朋友一起生活吗？”

算啦，估计没什么人忍受的了她这种性格。

“不用了。”白鹿朝她挥挥手，“不过今天晚上先谢谢你了。”

白鹿说完便转身进了屋子,留下夏瑜一个人站在门外。

夏瑜看着白鹿的背影,眼神里透着复杂的情绪。她知道白鹿内心其实很纠结和惆怅,只是强撑着不肯示弱。

那天夜里,白鹿独自一人在公寓里。她房间的灯光昏暗,窗外是车水马龙的城市夜景。她坐在床边发呆,脑海里浮现出和夏瑜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过去的记忆就像幻灯片一样在她眼前滑过,可现在两人之间却像隔了一层迷雾。

白鹿辗转反侧地躺在床上,睡意全无。她脑海里不停回响的都是些负面的想法,害怕自己会在工作和感情上一直步履维艰。这些胡思乱想折磨着白鹿,直到天色泛白,她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她也不太记得自己究竟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还是有些疲惫不堪。

但拖着疲倦的精神，白鹿还是顶着黑眼圈去了公司。

“白鹿姐——”林起感觉受到了惊吓，“你今天这是什么状态？”

“不知道。”白鹿无精打采地回应了一声。

果然今天白鹿的状态就是一整个不对劲，上班也是心神不宁，总是走神。中午开会时老板也批评她漏洞百出，最近的项目更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十分缓慢，甚至白鹿的态度也变得十分敷衍。

老板面色沉重，让白鹿一时间不敢有过多言语。

“白鹿,这段时间你负责的项目进度已经落后两个月了,这个月提交的代码质量也参差不齐,我看了很不满意。作为计算机部门的后端程序员,你的工作态度让我很失望。”

白鹿听到老板的批评,脸上一阵发烫,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紧张地搓着手指。

老板看她没有反应，继续严厉地说:“就你这个样子,还想提升工资加薪？我看你连本职工作都做不好，你说部门的进度都该怎么办？”

其他职员都低着头不敢吱声,生怕老板的火气把他们也波及。

白鹿窘迫得要死,她知道自己最近确实状态不佳,工作完成得不够出色，所以她也没有提出来要升职加薪。但被老板这样当众训斥,还是让她感到莫名的委屈。

就在这时,姜时想为白鹿说话:“老板,也许我们可以给白鹿一点时间,这段时间她可能遇到了一些私……”

但是老板并不打算听姜时的解释,严厉地打断了她:“不需要解释了,我只关心结果!如果白鹿再拖下去,这个项目就换人负责!”

白鹿听到可能会被调离项目组,心都快沉到了谷底。她满脸通红,眼睛里也泛起了泪花。

看到白鹿眼里泛起的泪花,在场的其他员工都感到尴尬。他们不认为白鹿的问题严重到需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批评她。

气氛僵持了好一会，姜时才感觉到会议上氛围有点不对劲。

她眉头一皱，于是主动解释道：“老板,我觉得有些话不需要说得这样难听。白鹿工作能力出众,只是最近可能遇到了些个人问题。作为她的导师,我愿意给她多一点时间让她调整状态。”

“更何况我们的项目是夏女士亲自点名白鹿去做的，这个项目如果换人，恐怕夏女士和客户那边会没有办法交待吧？”

老板听到姜时的话,脸色稍缓和了些:“姜时,我当然相信你的判断。但我也要考虑整个部门的工作进度。”

姜时思忖片刻,很快提出建议:“不如这样吧,短期内我带着其他几名高产程序员先完成我们承诺的功能开发。同时我会在工作之余,耐心地辅导白鹿,帮她尽快恢复状态。这对我们项目整体进度也没有影响,您觉得可以吗?”

老板听后沉默了几秒,最终点点头说:“也好,就照你的方案试试看吧。但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如果白鹿的问题还没解决,她就不再参与这个项目了。”

姜时连忙点头表示没问题,其他人也松了口气。白鹿悄悄用袖子抹了把眼泪,抬头对姜时露出感激的微笑。

开会结束后,姜时走过来对白鹿说:“我会帮你的,放心吧。你跟林起是我最信任的人，你们俩一定能搞定这个项目。”

白鹿抱了抱姜时，轻声说:“谢谢你，老师。我答应你，我会找回状态的，不过这需要些时间。”

姜时没意见，不过她确实非常想劝白鹿，“但你既然这样，为何不向夏瑜求助？”

她之前是没接触过夏瑜，不知道夏瑜的性格。

但是昨天一看，不得不说夏瑜人品说的过去，对白鹿也很上心。

“我不知道。”

白鹿冷着脸回答。

应该是还没有想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