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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师兄有点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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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临近下午,她院内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安施听见院门被推开的声音,莫名其妙地走出去,便看到几日不见的姜丰直接冲到自己面前,喊道: “安施,尤灵不见了!”

安施有些迷茫,她眨眨眼,一时之间没消化掉这个信息,迟钝问道: “什么?”

“尤灵,你师姐!”姜丰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擦擦鬓角汗水,道: “昨天有弟子上报的,说是有好几天都没见过尤灵了,这不,我也被师兄拉去寻人,现下外面都快找疯了,唉,你说她能跑到哪儿去?”

安施同尤灵不太熟,听到对方失踪的消息,她心里也没多大感触,但总归是自己身边的人突然出了事,她便也上了心,嘀咕道: “难道是那日打水碰见师姐后,她就不见了?”

说到打水,安施猛地想起那天见到杜未和尤灵在一起的事,急忙问道: “杜未师兄呢?”

“杜未?哪个杜……噢, ‘念’字辈的那个,这事和他能扯上什么关系啊?”姜丰皱着眉头回忆,看向安施的眼神有些不解。

安施心中有了些猜测:说不准杜未师兄便是最后一个见过尤灵师姐的,那他或许知道些什么。

小姑娘心中想着事,脸上却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看上去呆呆的,姜丰在一旁摸着下巴打量着她,忍不住伸手敲了下她的额头: “想什么呢?”

安施被敲的皱了下眉,下意识摸了摸额头,恍然发觉那里的伤口不知何时已经痊愈了,她也没多想,站起身来,认真道: “走吧,找人。”说着,也不管姜丰反没反应过来,她快步往内门弟子的住处走去了。

姜丰站在原地,一脸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脑门,随后才跟了上去。

说来也巧,安施这边刚走到内门附近,迎面就碰到了杜未:他和几个蓝衣的弟子一边说些什么,一边正要往外走,看到安施后,似乎有点意外,微笑着点了点头。

安施停下脚步,盯着他半天没吭声。

杜未愣了一下,这才明白了安施的意思,他先请那几人离开,然后笑了笑,走上前来: “安施师妹,有什么事吗?”

他倒是心情不差?

安施盯着他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古怪,猛然出声,直白问道: “尤灵师姐失踪了,杜未师兄就不着急吗?”

听了安施的话,杜未先是一愣,接着快速四下看了一眼,然后拉着安施走到一侧。

他的反应耐人寻味,先是脸色一冷: “安施师妹,你大概有什么误会,尤灵师妹与我没什么关系。”随后顿了顿,似乎才捕捉到安施话中的重点,面上竟露出些许疑惑的神色, “你说她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

张师兄说过,一个人心里有鬼的时候,先是怕人听见自己的事,接着巧舌如簧,再者就是装作无知,撇清关系。

好嘛!全中!

安施心里对杜未怀疑越发的重了: “可那日我看见你们两个以后,我就没见尤灵师姐了。而且她失踪的事,你怎么会完全不知道?”

“师妹慎言!”杜未显然有点生气, “这几日我忙着同师傅处理事务,自然不知此事。”

他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色缓和了一些, “不过尤灵失踪,作为师兄理当寻找,你且安心,我若有消息一定告知于你。”

张师兄还说过,如果一个人被说中了实情,便会暴跳如雷,心机深沉的,就会假意自己无辜,刻意避开关键。

安施盯着杜未的脸不说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怀疑。

杜未却避开了她的视线,像是自我安慰一般,轻声道: “你放心,尤灵师妹刻苦,修为尚可,寻常人伤不了她...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了。”

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安施的衣服上,像是笑了笑, “另外,恭喜师妹拜入尊上师门。”说罢,竟直接抽身离去了。

他心虚了!安施心中确定下来。

杜未前脚刚走,姜丰后脚就从转角处窜了出来,他啧啧称奇的看着杜未离去的背影,拍拍安施的肩膀: “原来这两人之间还有因果,有趣有趣。”

安施正想着杜未究竟在隐瞒什么时,听到姜丰的话,回头问道: “什么因果?你也看出他不对劲了吧。”迟疑片刻,安施还是谨慎的补充了一句: “虽然杜未师兄可疑,但还不能确定就和他有关.......”

“啊呀,我哪里说的是这个因果,笨!”姜丰气的敲了一下安施的脑袋,对安施无法理解八卦二字表现出了一丝嫌弃: “是情这个字!就是我那倒霉同门追玉清花谷女弟子的那种因果!”

解释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瞪着安施,嘟囔, “怪不得都说你木讷,怎么连这个都看不出!”

“什么情?”安施懵了, “尤灵师姐不是遭了黑手吗......”

“非也非也。”姜丰晃晃手指,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接着,信誓旦旦道: “你且说说,你看见他们两个在干嘛,详细些!”

安施恍惚间似乎看到了方子剑的身影,她稍微犹豫了一下,但出于救人为上,还是把当日在不冻泉那边情形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姜丰一言难尽的看着安施,嘟囔: “你怎么天天在那泉水跟前晃悠?做点正事吧!”

你才不做正事!我功课就是这个!安施默默反驳。

他皱眉思索片刻,缓缓道: “按你说的,加上今日情形,倒像是那种凡人里,那些官人勾搭小娘子然后却翻脸不认人的话本了。”

“这又是什么?”安施大为震撼,追问道。

姜丰摆摆手, “唉,改日借你两本看看,你就知道了。总归应该没什么大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略过这个话题,问: “刚刚杜未说什么你拜入尊上师门,是几个意思?”

没想到话题竟然还能回到这儿,但你先前三番五次说尊上坏话的事可是已经无法挽回了啊。

安施沉默了一下,还是将师尊收徒种种告知了姜丰,不过,好心的隐去了姜丰教的法术没用这件事。

显然姜丰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之前说过多少讥讽无垢尊上的话,或许是脑子空空,根本不记得了吧。

他听得目瞪口呆,终于将尤灵失踪这件事完全抛之脑后了,抓着安施的肩膀死命摇着,惊呼: “不是吧?!你这资质,居然能被无垢仙尊收为徒弟?!!”

安施木着脸,肩膀被他拽的生疼,心想着这姜丰隔三差五就要口头损自己一把的毛病是该改改了,不然迟早挨揍。

“安施,这事儿你先别告诉别人啊!”姜丰显然不知道安施的腹诽,搓搓手,眼睛发亮, “你这不得等明日,突然一鸣惊人!多厉害啊!”

嗯嗯,厉害。安施没心情想这些,虽然姜丰说了没什么大事,但她真的很难信任他的判断,毕竟尤灵是实打实的失踪了。

天山虽然大,但也不会平白无故跑丢一个弟子吧。

姜丰看了安施一眼,突然深深的“唉”了一声,一巴掌拍在她的肩膀上: “你都要做尊上的徒弟了,还想尤灵的事做什么,要操心的恐怕只剩我们这些外门弟子了。”

因为杜未确实不对劲。安施看了他一眼,觉得对方有点傻,摇了摇头: “不,没什么。”

姜丰却似乎是看出了安施的心思,他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像是下定了决心,郑重其事道: “你放心,尤灵师姐的事包在我身上,一定找到她,你就安心去做你的大弟子吧!”

真的能放心吗?

见姜丰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安施虽然对他表示怀疑,也只能暂且压下心头不安。

这日过的极慢,但终究入夜了。

安施想着尤灵师姐的事,还有明日拜师的事,突然有些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一阵,随后深沉的叹息了一声。

她侧过头,看着那只睡的死猪一般的狐狸,没好气的戳了戳,念叨: “你再睡不醒,我只能丢下你喽。”

如此戳了一会儿,她居然开始打哈欠了,接着就进入了梦乡。

*

刚刚入夜,一连寂静了几日,摩枭住处终于传来一些响动。

“吱——呀。”

门被缓缓推开,一身血色的男子缓慢从屋中走了出来,他漫不经心的打量着自己的手掌,皮肤在月光下,白的发亮,额间黑发被血凝结成一缕一缕的,有些黏在脸边。

他的一只手拖着一具尸体——尸体在地面摩擦,发出“刺啦——”的闷响。

“倒是大意了,居然这么宝贝这个炉鼎,还下了追寻之术。”男子轻啧一声,口吻与摩枭一模一样, “不过也是你运气太差,偏偏赶在......”他停住话茬,随手一丢,那尸体在地上翻滚几下,露出一张被腐蚀的面目全非的脸,衣着打扮,赫然正是那金丹期的修士!

摩枭举起手,略微打量了一下那从修士身上摸到的宝贝,那是把漂亮的弯刀,不过刀口处被自己刚刚削掉了一块,已经失去了法力,摩枭翻看了几下,恶趣味地对准了那尸体,轻轻丢了出去——弯刀在空中回旋,直直插入那人胸口。

“烂刀配烂人。”摩枭啧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屋内,手中丢出一道火焰,火焰诡异极了,黑漆漆的一片,缓缓在空中燃烧着,被他丢在那破屋子边上的瞬间迅速蔓延,随之,在那火焰之中隐隐传来婴儿啼哭之声。

“呜哇——呜哇——”

摩枭低低的笑声混杂在这古怪的啼哭声中,若隐若现,而这间破落无人问津的房子,在顷刻间就被这诡异黑火尽数吞噬,最后只剩下一地黑水......

*

直至夜幕转深,星辰闪耀又黯淡。

临近晨时,天幕初明,然而聚拢在天边的乌云却久久未散,这座属于人皇的城池,雀城,在阴云密布之中,苟延残喘,如同被囚禁于一张庞大而又晦暗的壳子里。

摩枭站在雀城最高楼的顶峰,黑发飞舞,身姿挺拔,此刻,他一身血水已被清洗干净,倒是有些像那些气度不凡的修真者,只是手指尖缠绕的黑气坐实了二者的不同之处。

他目视南方,良久的眺望,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这雀城,似乎从他有记忆起,就是灰蒙蒙的一片,像是一座死寂的坟场,但葬的是活人。

摩枭收回目光,又向北看去——极北的地方,隐约有高山耸立,云海成片。

站在这里眺望天山,倒是他曾经无聊时最常干的事,不过,在那时,天地之间与现在已然是截然不同的样貌:看苍天,仿佛被墨色染透了一般,渗着红色;看大地,雀城内星罗密布的街道闹市,从深处便燃着黑色的火焰——哀嚎,痛苦,绝望,都尽数淹没于不尽的黑火之中了。

摩枭回想着这副场景,神情冷冷的。

那场景由他亲自打造,很美,但也太美了,美的令人窒息。

不,倒也不是全然出自他之手,除了摩枭外,另一位贡献最大的,便是他身边那位姓宋的家伙——如鬼魅一般捉摸不定,如毒蛇一般阴险,又比狐狸更加狡诈的存在。

到头来,这个原本只配躲藏在黑暗之中的小人,终究是堂而皇之的走到了天下人面前,并给自己好好的上了最后一课:

比如时空颠倒的那日,他以清剿仙门最后势力为由,请自己出魔域,然而途中居然遭了仙门的算计,对方用了不知什么法器,将自己囚于阵中,以天雷绞杀。而真相大概是,这家伙将自己行踪透露给了仙家。

“真有趣。”

摩枭从有记忆开始,便不断的经历着背叛,他被许多人背叛过,只是他实在习惯不了这种感受,也无法理解为何背叛的无聊戏码总会落在自己头上,冥思苦想之后,他仿佛明白了这问题的根源所在——因为自己不够强。

他最终变得足够强了,踩在众仙门的头上,看妖魔向自己臣服,原先以为这便是自己找寻的答案,然而,这最初臣服于自己的家伙,还是在最后给他上了背叛的最后一课。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宋温禄。”摩枭垂眸,似是疑惑一般,喃喃自语, “无垢也好、仙门也罢,他们恨我,或许还能说是理所应当,你呢?”

“你只是吾足下蝼蚁而已,哪里来的反叛之心呢?”

和人类一样,妖族之中也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妖皇血脉源于上古,能令万妖臣服,有此血脉的便被叫做妖皇。

十多年前那次妖魔霍乱,妖皇连同魔尊一道被天山五位长老以身绞杀,所有人都以为妖皇血脉已绝——然而并非如此,数十年后,他与天山撕破了脸时,新妖皇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了他面前,俯首称臣,为他出谋划策,一朝屠尽仙门。他自称宋温禄,不知来路,却身负妖皇血脉。

“算了,无所谓。”摩枭垂眸,他如今体内功力已然不足昔日两成,但早已习惯了睥睨众生的态度,摩枭同样对这妖皇并不放在眼中,他似笑非笑道,“回顾往昔,忽然发觉身边尽是些碍眼的虫子。”

“既然你跳得厉害,就找个时间,先除了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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