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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疯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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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两人来到一处偏僻山头。

安施回头看,这里位置虽高,但连天山门都看不见了,估计是在内门最深处的位置,偏僻极了。

四周白雪覆盖,此处高楼却不是以白砖堆砌,用的是普通的红砖,但被厚厚的雪堆顶,只漏出一些发灰的墙面,和部分剥离的墙皮下露出的砖块。路似乎很久没被清理过了,安施踢了踢脚下冻得发硬的雪块,踹开来,除了黑黝黝的土块,就露出原本的碎石路了。

路前有两名弟子值守,见到庞铨言后,皆是行礼让路:“庞师兄。”

“这是哪儿啊?”安施收起四下张望的视线,凑过去问道。

“吾师,平春长老居所。”庞铨言看了那两名弟子一眼,两人便帮忙打开了大门。

“啊,平春长老?”安施困惑,“不是取剑吗?”

门被打开了,庞铨言熟稔地跨过门前高栏,头也不回:“炼器大师难得上山一趟,自然来寻吾师叙旧,师妹法器之事反倒并不是重点了。”

“噢噢,原来如此。”安施很快反应了过来,突然想起了旁的事,便顺带问道:“对了师兄,许道师兄呢?好久不见他了。”

“他请命下山了。”庞铨言不带停顿的继续向前走着,回答。

“啊?什么时候的事?”安施原本想着找机会再去拜会一下这位师兄,突然得知了对方离开的消息,顿时一愣。

“上次回来不久。”庞铨言并没做什么太多解释,他在门前止步,抬手推开最后的两扇红木大门:“到了,师妹请进。”

*

安施本以为,长老的住处一定都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再差也得是低调奢华有内涵的那种,然而,眼前这片残垣断壁的景象,实在是超脱了她的想象:

破烂的桌椅随意四处丢弃,到处都散布着细碎的瓷片,亮闪闪的反衬着一旁歪歪斜斜燃起的灵火。窗户的部分倒是封的严严实实,被用木板钉的死死的,外面风雪也好,噪音也罢,都被这堵墙搁开了。

安施拨开不知原本用途、斜挂在空中的破布,小心翼翼地跟着庞铨言往里走。

“哈哈哈哈!————”

这时,屋内传来一声尖利的女人的大笑声,安施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脚下踩到了什么瓷片,发出清脆的破损声。

庞铨言嘴里轻声啧了一下,像是习惯了这种事。随后,也没管安施,就急匆匆跑了进去。

跟随庞铨言,安施灵巧跨过一堆破烂,来到里屋。

一股浓郁的花香钻进了安施鼻中,她面前出现了一个浓妆艳抹,衣着混乱的女人,她眉间染着好看的桃红色,穿的更是与天山服饰格格不入,糜烂繁琐,衣诀纷飞,发髻虽被打乱,但轻飘飘几缕发丝垂落,更是不掩风流艳丽。

这位美妇人正离两人不远处,以足尖轻点着一只桌子腿,大笑着转圈。

不光是安施被惊到了,连带她来的庞铨言似乎都愣了一愣。

这时,旁边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快把她摁住!!!”

安施向声源处看去,这才注意到,那堆破烂木头后面,一个老头正躲在一张桌子后面,一边偷瞄着女人,一边喊道。

安施认出这就是当初那个所谓的炼器大师。

瞧见庞、安两人发怔,他气的吹胡子瞪眼,“还看?!还看??快点帮忙把她摁住啊!!”

庞铨言像是回过神来,他皱了皱眉,“抱歉,让大师受惊了。”随后,口中念了句什么,一道金光飞过,直击女人眉心位置。

女子轻飘飘地看了庞铨言一眼,媚眼如丝,轻笑一声,随后合了眼,身子一侧就要倒下去,庞铨言似是早有预料,他轻点脚步,飞身到女人身边,一把扶住了她。

“抱歉,庞先带平春长老去休息,就先行退下了。”

庞铨言眼睛一下也没落到怀中女子身上,对安施二人客气的打了招呼,不等两人反应,他就抱起女子消失在破败的梅花屏风后了。

原来她就是平春长老!?安施看的眼睛发直。

刚刚那个大声嚷嚷的老头趴在地上松了口气,用手撑着地,斜眼看向安施,发觉她盯着庞铨言离开的方向发呆,皱起眉头。

察觉到有人在打量自己,安施回过神来,赶快上前搀扶:“大师,快起来吧。”

“哼,我记得你。”

也没借安施的力,老头麻溜的从桌子下钻了出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灰,轻咳了一声,不耐烦的摆摆手:“扶什么,我又不是残废了?”

你当然得记得我,你可还欠我法器没给呢!

安施内心嘀咕,但没敢说出口,此时,她伸出去的手不好收回来,于是又行了个礼,“是晚辈考虑不周了。”

一边行礼,安施一边用余光偷摸的上下打量老头:他和当日穿着都没什么分别,胡子更加邋遢了些,就是手上身上都空荡荡的……

安施这番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都没注意到他有带什么大盒子能装剑的。

她收回目光,心想:或许是带来放在附近了,毕竟也不能一直背在身上吧?

如此考虑着,安施便在屋内又偷偷看了一圈:乱七八糟的仿佛刚刚被砸过一般,一片狼藉之中,安施并没瞅见自己未来法器的下落。

哈?不会没带吧!

安施也不装了,带着明晃晃的‘我法器呢’的眼神,直勾勾地看向老头。

老头自然也察觉到了这热切目光,但安施实在是太不避讳,惹得这位脾气不太好的老人有些生气。

“哈!小家子气,没见识!”老头连着骂了几个词才解气,随后,他不情不愿地从怀中摸出一个锦囊来,丢给了安施,“拿去拿去,晦气死了!”

安施眼前一亮,快步上前接过。

早就见识过其他法器的变化,安施对着这个手掌大小的锦囊也不再大惊小怪了。她小心地捧着,虚心问道:“这法器变化的法术是什么?”

“什么变化法术。”老头不满地嘟囔,“就说是个没见识的小丫头。这是乾坤袋!装东西的!”

“啊?不需要法术吗?”安施并没感到丝毫羞愧,秉承着不懂就问的原则,继续道:“我以为所有法器都需要......”

老头明显是那种没什么耐心的类型,见安施又打算继续问下去,有些被气到了,急的大喊大叫,用手猛地戳了戳安施的脑袋:“谁说的?啊?我说要法术了吗?我说了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吼道:“打开!拉开!你好好瞅瞅袋子上是不是有条绳儿?!”

唉,早说嘛。

安施依他所说,翻了翻锦囊,确实看见了一条绳子,她想也没想,伸手一拽,扯开后,就捏着乾坤袋的底面往下抖了抖,心里嘀咕:不会这法器特别小吧?可我是想要剑的。

这时,安施脑门一疼,像是遭了记重击,她疼的“啊”了一声,然后震惊地看向身边那位“气色红润”,揉着自己手指肚儿的老头,他不仅眼睛瞪得老大,声音同样大的吓人:“伸手进去掏!!掏!!!”

都说了,让你早说嘛。

安施觉得委屈,她依着老头所说,伸手进去,她惊异发觉自己手仿佛伸到了一个无底洞内,惊讶地看了眼旁边老头。

他总算不吼了,他哼了一声:“想着自己要拿的东西!笨死了!”

早说啊!!!

安施委屈极了。她想着自己要拿的法器,手中突然就碰到什么,她眼睛一亮,用力往外一拽——一柄细长宝剑居然就这样被她拽了出来。

她眨眨眼,又打量着那乾坤袋的口,怎么也想不通是如何放进去的。

老头看安施不停打量着那个乾坤袋,连自己的宝贝法器都没顾得上看了,恼了,嚷嚷道:“你看那破袋子做什么啊??看剑,看你的剑!”

“噢噢噢。”安施这才停止对那乾坤袋的打量,观摩起这把剑来。

剑看起来...设计古朴,以安施的眼光来说,它远没有那把水铃铛漂亮秀气,不过,它握起来居然比那水铃铛更轻盈许多,剑柄处打磨完美,挥舞起来如同浑然一体,舒服极了。

安施起了兴趣,试着挥舞了几下。

见安施总算对自己的法器起了兴趣,老头虽然嘴上不饶人,神情却缓和了许多:“看过这么多人舞剑,就你舞的最烂。得了,总归是法器,也找到了主人,如何以法术驱使它,便是你的事了。”

安施手中握着剑,问道:“这法器可有名字?”

“名字......名字....呃..”老头怔了怔,显然并没起名,但他嘴硬也不好承认。想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道,“呃,就,就叫月引剑吧。”

“月引剑,嗯,好!多谢前辈赐弟子安施月引剑!”安施正色拜谢道。

老头一挥袖子,又哼了声,似乎有点得意:“谢我什么?反正你看上去也不是个有能耐的,最后估计也就被你当柴火棍儿使了,要我肯定不给你......谢就去谢那个疯婆子吧!”

老头神情稍微落寞了些,嘟囔道:“多年不见,没想到她如今都疯成这样了.....哼!老头我当年管不了,如今也懒得管!人情我还清了,你这档子破事,便随便你了!”

将最后一句大声嚷了出来后,他瞅了一眼屋内,眼内一瞬的伤感划过,随后,他拍了拍屁股,念了句什么,便化作一股青烟消失了。

虽然老头口中没有对自己一句好话,但安施仍然对赠剑之举心怀感恩,于是对着老者离去的位置行了礼。她突然记起乾坤袋还没还给老者,正要喊,却又不知道怎么叫回来。

安施待在原地,有些无措。

算了,说不准日后再见呢?到时候再还吧。安施暗自想着,这时,先前离开的庞铨言突然回来了,他看了眼安施:“师妹,平春长老有请。”

或许是因为之前听说的平春与庞师兄之间的隐秘传闻,安施一看见庞铨言,就回想起刚刚庞铨言抱着平春长老离开的场景,内心觉得怪的不行.....害,用话本子上的词来说,就是香艳!

这种想法还是不好告诉庞师兄,毕竟有违伦常。安施如是想着,收了法器,随庞铨言前往平春长老起居之所。

路上,安施注意到,这里与外面的狼藉不同,显得井井有条。推门而入,女人坐于屋内中央的罗纱帐里,腰间塞着一个软垫,目光幽幽的落在安施身上。

论起来,安施这双眼睛,见过无垢那般出尘的高冷美人、见过摩枭那般的妖异美丽、也见过尤灵师姐、南凉夏师姐那般的小家碧玉,但从未见过如平春长老这般,成熟香艳,眼含秋波的美妇人。

一想到她居然还是那个杜未同门兼室友——侯罗的亲生母亲,安施就更觉得不可思议。

而座上女人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安施。她此时倒是全然没有之前的疯态,举止端庄,颇有大家气势,那与生俱来的美艳,倒是给她的气势拖了后腿。

而站在门口的庞铨言举止恭谨,连目光都不曾落在平春身上一次,与他方才大胆行径截然相反:“师父,弟子先行告退。”

“嗯。”平春嗯的漫不经心,目光仍然落在安施身上。

安施眼神快速在两人之间进行了一个来回运动,虽然脑子里此刻充斥着话本里的古怪词汇,但还是强忍下了脱口而出的冲动,她垂头站着,显得乖巧极了。

行了礼,庞铨言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庞铨言刚走,平春便开口了,她微微一笑,终于移开了审视的目光。

压力没了,安施顿时松了一口气,她行礼道:“弟子安施参见平春长老,谢平春长老赐我法器。”

安施之前有件事一直没想明白:平春长老为何会赠自己这么重要的法器,难道是看在自己师父的面子上?

想到这儿,她谨慎问道:“不知道平春长老找我有什么事?”

“你不必拘束。”平春笑出声来,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用手撑着侧脸,身上的罗缎随之滑落在地上,“听说天山尊上收了徒弟,法器就是见面礼罢了,我便只是想找你聊聊天。”

女人虽然声音温和,但安施总觉得对方似乎绵里藏针,于是生出几分紧张,她点点头:“这是弟子荣幸。”

“唉,也不知如今我在外面都被传成什么了,连一个小姑娘都这样怕我。”见安施行动拘谨,平春幽幽叹了口气,“算了,聊点轻松的话题,让我的小客人稍微放松一点。你师父最近好吗?”

安施一五一十回答:“师父前一阵出门办事了,不过想来应该是好的。”

“嗯……他不在天山?”平春挑了下眉,嘟囔了一句:“我这是疯多久了,连这些小事都记不得了……啧啧……”

安施偷偷又看了平春一眼:提及无垢,她神情淡然,倒真像是随口一提。

但果然还是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安施思考未果,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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