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变好了，还能打工赚钱经济独立，这些足够堵住这些平日里只会嗑瓜子的嘴。
宋向燃晃悠悠赶去告诉江曜的那个广场。
转了一圈发现在木制公园椅上苟着的人。
江曜的后背不轻易弯曲，除非冻的不行。
他连头都不敢回，怕脖子里灌凉风。
宋向燃快被他乐死了。
“你穿这么点来这当冰雕？”他从兜里掏出自己热乎的手，覆在江曜有点冻麻了的脸上。
“来的好快啊，”椅子上的人不自觉用脸去蹭那一手的温暖，往旁边挪了个位子，本来就僵硬的脸露出扭曲的表情，“坐。”
“冰屁股还挪什么挪？”
江曜没让他继续说什么，上手把宋向燃拽下来，坐到他原来坐的位置上。
是暖的。
“再过会不热乎了。”
冬天里有个给你暖板凳的人真的很感动——如果忽略现在的情况。
宋向燃看着江曜直打哆嗦的样子，又气又想笑，站起来拉走他。
“我说你是什么傻逼啊？旁边随便进个商场等不行么吗，非得挨冻？”是学傻了还是抖艾木了，幸亏他来的挺快，要不老哥能横尸广场。
“没想，不认识地方怕找不着你。”
“别说话，傻逼。”宋向燃把手中另一只冰人的手使劲往衣服里揉，希望能暖的快一点。
推开商场的大门，热气直接扑倒江曜冻的发红的脸上。
他穿的不算少，之前跟着宋向燃去Z市的时候已经体验过北方的冬天，结果这边明明没有Z市靠北，却好像冷得多。
没怎么见过雪的孩子自然不知道下雪不冷化雪冷的道理。
宋向燃直接拉着他进了一家服装店，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换了个遍。
“我好福气，又有一套新年衣服了。”
“傻人傻福。”
旧衣服都用袋子装好了。
“自己提。”
戴着宋向燃钟爱的挂脖手套的江曜，一只胳膊挂起所有购物袋，小鸟依人地用另一只手自然地挽住小宋的胳膊，像玩得好的女孩子一样。
宋向燃看了眼胳膊弯的手，被傻气传染地笑起来。
“匀些给哥，哥帮你提。”一点也不藏着自己吃软不吃硬。
“不用，哥哥消气就好。”江曜拿到台阶就嗷嗷上。
“嗨呀，哥哥这是怕你感冒生病不是，哥哥还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
美色误国红颜祸水真不是假的，宋向燃因为几句哥哥，骨头都要被叫软了。
“哥哥还给我准备新年礼物了？”
本来不是新年礼物的来着，江曜送的那捧玫瑰，宋向燃越看越喜欢，也想着亲手做点什么给江曜。
可他活一辈子修来的技能除了玩枪就是杀人。
于是他和小姨学了当下很火的手艺——十字绣。
自我感觉良好地去买，被那些个大红花土的说不出话。
找了家店定制了一个尺寸不小的十字绣，拿到手都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边学边绣又用了小半年。
“那可是个很牛逼的礼物。”虽然宋向燃没江曜高，也不妨碍他神气洋洋。
这里宋向燃也不怎么熟，只能领着江曜无头绪地瞎逛。
到底是两个大小伙子，能和小姑娘一样手挽手逛街，但做不到逛那么久。
俞宁这钱是给对了，他们一下午没什么事做吃了快三顿饭。
傍晚时候宋向燃才接到俞宁的电话。
“结束对战，打道回府。”俞宁语气难得那么活泼。
“看来是大获全胜了，我的小姨妈。”
“小宋同志功不可没。”
“现在在哪里？去送送你。”
“怎么？你住这边不回家了？”
“没，什么话什么话？！”
“是无聊了？”
“哎嘿嘿嘿，这都被你猜到了。”他已经在咖啡厅里坐了一个多小时，闻咖啡味脑袋都闻晕乎了，旁边的江大哥还乐此不疲地偷玩他的手指。
“刚刚往火车站走。”
“好嘞，奴才马上到。”
撩了电话就拍拍旁边人的屁股。
“走了，去火车站送我小姨。”
“啊？那我能不能换回我那套衣服再去啊……”宋向燃给江曜挑的都是偏可爱风的衣服。
浅蓝色半高领毛衣，米色裤子，粉色少女系棉服，挂脖手套上还缝着小玩偶。
他在外面穿都行，和宋向燃呆在一块就行，但是要是见家长，这个风格就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可能是怕小姨把他当成0？（猛1最后的尊严）
“我给你选的衣服很丢脸么？”宋向燃笑容一秒抻平，毫无情绪地看着楚楚可怜的江曜。
“没……”小江唯唯诺诺。
“那就穿好咯，外面冷。”他贴心地把江曜的拉链拉到最上面，粉色的领子挡住半张脸，只留下一双大部分时间都装着他的眼睛。
“走了！”
高个萌妹跟在宋向燃身后往火车站赶。
俞宁见到江曜这身打扮的时候还是惊讶了的，郁荔表现得异常兴奋。
“江曜哥哥！”看见喜欢的颜色就走不动道的小崽子一枚。
“郁荔！”配合小崽子的粉色少年一枚。
“小江今天打扮的好粉嫩啊，哈哈哈哈哈。”
“怎么样，适不适合他。”
“好看，更帅了！”嘴甜的年轻小姨妈一枚。
“和我比还是差了一些。”狂妄自大恃宠而骄的二货一枚。
郁荔在地上蹦跶蹦跶地想去按宋向燃的两颗小虎牙，被他控制住。
“你可拉倒吧，你也就不要脸比小江强。”
“小姨，胳膊肘稍微收一收，我也是个强硬的男人。”
“不是小江让着你呢么？”事实证明，服装色系并不会影响俞宁对江曜的定位。
宋向燃没话说，选择终结话题，“在这边不熟都不知道去哪玩。”
“那要不一起回去玩？”
“出都出来了，看看上别的地方玩。”
“就知道出了窝你不能轻易着家。”
“嘿嘿嘿。”
目送绿皮火车远去，宋向燃才开始想自己的下一站。
“不想在这边玩，我们去别的地方吧。”
“想去哪里？”
“你想，你来找我玩还让我自己想地方呢？”
江曜思考了一会，在去过的城市名单里筛选适合和宋向燃一起去的地方，“去临市吧，还能快一点到。”
“好，带我去玩。”
两个人又坐上了火车，奔向隔壁。
今天已经到晚上了，黑夜取代了影子。
宋向燃打量着这座陌生的城市。
“挺久以前来过这，变化不小。”江曜很自然地乘着夜色捞过宋向燃的手。
弹性很好的连指手套装着两只交握的手。
“先租个旅馆，再出来逛。”
“嗯，”小宋观察不出什么所以然，“这边有夜市么？”
“你还吃的下去？”
“想去逛。”
“应该有，先去逛夜市，再在附近找个旅馆吧。”江曜换下来的衣服已经托小姨带走了，他们没什么要先放起来的东西，可以先去玩。
“我看行。”
虽然很饱，但是来一个地方怎么能不吃那个地方的美食呢？没人能做到从夜市空着手出来。
这边路边摊的规模比他们之前去的Z市大，摊位多的让人眼花缭乱的。
不知道是谁提的话头，两个人聊到临近的高考。
再开学就只剩下三个月了。
“你是要考H大是吧，我努努力能考到H大旁边的那个大学。”
可能会和宋向燃离很远这件不知道有多大概率发生的事足够江曜慌乱。
焦虑的情绪轻易上脸，宋向燃看得清楚。
江曜真的很爱患得患失。
“以咱俩的水平，考在一起不难的，对我有点信心。”
“嗯，还有三个月。”
“高考。”
“三个月以后就可以天天和你在一块了。”江曜早就不想高考那档子事了，转去因为下学期没有宋向燃陪伴而阴郁。
“天天看腻不腻？”
“不腻，好看。”
“那叫帅气，用词精准点。”
“好，我的男朋友宋向燃，整个地球上最帅的人类，完全看不腻。”
江曜要是举起三个手指朝天，这就是发誓能用到的话了。
“行行行，哥们别说了。”宋向燃听着自己都羞耻。
他们两个能在一起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座城市气温也很低，整条街都蒸腾着食物的热气，现买现吃，要不拿时间稍长就凉透了。
宋向燃进到租的屋子里第一件事就是脱鞋把脚贴到暖气片上，试图缓一缓布鞋下面已经行动困难的脚。
果然，不要尝试在北方捡任何风度，保持温度才是正统活路。
他们两个这次没拿行李，明天再玩一天就回去了，所以只把外套脱掉就睡觉。
脚缓过来了，手还是凉的，宋向燃悄咪咪地顺着江曜的毛衣下摆探进去，覆在温暖的肌肉上。
美滋滋儿——地被抓住。
比他暖和的大手带着他的手撤离腹肌一会，又重新放上去。
“手怎么这么凉？”
“吃太久了。”手就没在兜里过。
“猪。”
“你吃的也没比我少哪去。”
“猪猪夫夫。”
“……”
宋向燃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改成环在江曜腰上，整个人蹭进他怀里。
“睡觉。”
同床共枕那么多次，江曜坐怀不乱的本领有了显著提高。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