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蔚然后撤身体，悄悄叹了口气，说：“美丽的姑娘，你还是可以沟通的对吗？”
直播界面的鬼魂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盯着界面。
秦蔚然看身后的其他玩家，说：“你们看明白了吧，这些鬼魂在装，她们什么都能听懂，但就是不愿意配合。”
钟巽似乎早就知道，对此也没有意外的表情，只是说道：“行为的表现不重要，重点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她们是真心想要救现在的神女，不会是这种消极的比表现，除非还有别的原因，让他们不愿意直接给我们线索。”
秦蔚然说：“那我们手中有什么筹码可以让她们愿意和我们沟通吗？”
钟巽看向秦蔚然的的手，又看了看他的脸，说：“你可以尝试一下，这些神女不知道为什么对容貌十分在意，一会神女回来，你可以做个实验。”
钟巽把他有些天马行空的实验计划说完后，秦蔚然觉得这像是在按剧本表演，“我们怎么保证她们会按照我们想的发展，也许人家根本不在意呢？或者反而让她们生气怎么办。”
钟巽说：“先试试吧，如果成功，我再来说我根据。”
神女在吃过晚饭后才回来，看到房间里这么多人，有些不悦，但顾及现在是合作关系，没有直接赶人，而是问道：“你们要做的事情做完了吗？”
众人摇头，秦蔚然说：“我们找到一个鬼魂，其他的都找不到了，唯一一个鬼魂却不愿意和我们沟通，或许你有办法？”
神女一听，立刻上前询问其他鬼魂的去处，鬼魂见神女关心的是她们的安全，欣慰地转了两圈，说其鬼魂都在休息，之前这里的贴的符咒会让她们强制沉睡。
但也仅限于此，神女想问更多关于典礼的问题，鬼魂都三缄其口，只说不要参加，但是具体原因完全不愿意沟通。
神女有些丧气，看着秦蔚然说：“她们一直是这样，不愿意说原因。”
秦蔚然没有生气，拉着神女坐下，问她今天做了什么，得知她去和以前要好的朋友见面，还被她们夸奖后，鼓励地说：“那我先来想想明天穿什么衣服，配什么妆吧？”
神女一听，沮丧瞬间消失，开心地把自己喜欢的衣服摆出来，一件件放在身前问：“这件怎么样？这件呢？”
秦蔚然的回答一直很耐心。
“这件有点超过你的年龄了，这个还不错，可以换个内搭，这件很日常看起来没有攻击性，你去见亲密朋友的时候可以穿。”
钟巽看着秦蔚然花样百出的回复，只觉自己之前居然觉得这人只会耍嘴皮子真的是太肤浅了，这简直就是舌灿桃花，是智慧的象征。
这两个人的表演其他人插不进去，但其他玩家们也不是完全没有任务。
在她们快乐换装的时候，在鬼魂身边当观众的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针对神女的衣服聊起天来。
月白：“哇，这话说的好好听！”
南哲：“也是人家的技术，总能善于发现美。”
斯克说：“其实这位神女样貌不是顶尖的，但经过他的手，一下在人群中就显眼了。”
钟巽沉稳的声音做了总结：“他很善于放大原本的美，听书以前的神女都没有这么出挑过，或许是因为大家给神女的定位就是朴实无华，这么想来，这位神女的运气真好，碰上了蔚然可以体会不一样的人生。”
鬼魂听着，原本一直遮掩表情的头发慢慢被分开，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看得更清楚。
她动摇了，钟巽意识到这一点，继续说道：“不过你们不知道吧，他有别的技能，虽然不能让非人类体会换装，但是可以让非人类看到她换装后的样子，也算是照镜子过过瘾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
上钩了。
不过真稀奇，鬼魂说话原来是直接投射到脑子里，这就是传说中的脑电波交流吗？
秦蔚然听到了这个声音，他下意识看向玩家们，玩家们也是一脸惊讶，说：“你也听到了？”
秦蔚然点头，看向鬼魂，说：“你说什么是真的？”
神女试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看向鬼魂，道：“你们在说话？”
鬼魂又发出声音，但这次不是脑电波交流了，而是通过神女来翻译。
神女蹙着眉头说：“你有个什么技能，可以让鬼魂看到自己换衣服的样子？”
秦蔚然点头。
神女似乎和鬼魂争论了两句，但最终还是点了头，朝秦蔚然说道：“你要是能帮她做好这件事，他就告诉你典礼的真相。”
计划进行到这一步，几乎可以说是完美的按照钟巽的想法在进行。
秦蔚然怀疑钟巽是看了剧本，怎么可能这么准？
鬼魂兴奋地绕着秦蔚然转圈圈，期待突破语言障碍传递给他，让他不敢多想，认真给他调整美颜。
在快调整好的时候，秦蔚然又问了一次钟巽：“你确定，可以让鬼魂看我挑出来的背景？”
钟巽对他的质疑有些不满，皱眉说道：“你都看到了她刚才能看到你的镜画面，为什么还这么怀疑？”
当然是因为现在基本调好了，鬼魂却一点反应没有呀！
算了算了，钟巽都保证了，应该不会有差错，秦蔚然选择不想那么多，全部搞完后，后退一步，对鬼魂说：“弄好了。”
钟巽拿出一面镜子，或者说是一副显示屏，不知道做了什么，这个显示屏就无电启动，还链接了钟巽自己的直播间，然后，钟巽转播了秦蔚然的直播间。
好家伙，这要是现实世界，你这就叫混时常，要吃平台惩罚的！
从鬼魂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很显眼的方块忽然出现，不知道这些人干了什么，黑色的屏幕发出刺耳的电鸣声，当然，出现画面后，那种刺耳的声音没有了。
然后，她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少女。
她就是这个美丽的少女。
鬼魂惊喜的呆滞让秦蔚然很满意。
他的很多技能在这个世界有很妙的用处，这也是这个副本计算过的吗？
秦蔚然说：“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是因为什么吗？”
钟巽点头，但还是先找鬼魂问到了线索。
鬼魂说，神女在典礼时，会带上一个象征神女伸身份的头冠，那个头冠就放在神殿举行典礼的大厅后殿，所有的真相都在那个后面。
到这里，秦蔚然忽然感觉得冷静一下。
他们五人小队现在聚齐了，如果都去那个大厅后殿，大家的目的会是一样的吗？
和他秦蔚然阵营一致的人，目的应该是搞清楚典礼的真相，和看神女的意愿进行下一步，说不定还要破坏典礼。
可敌对阵营呢？
他们的任务难道也是找到真相？
秦蔚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观察出来别人的任务。
他一直盯着钟巽，钟巽感觉到了，把显示屏设置成自动录制后，主动过来给秦蔚然解答问题：“首先你要清楚，这是个游戏。”
秦蔚然点头。
钟巽继续说道：“每个游戏背景都有自己的底层逻辑，我们的这个游戏叫神祭日，你可能已经忘了，但这个名字很重要，还是好好记住比较好。这个神女一开始的设定就像个反派，在你没来的时候，靠单纯的性格一举淘汰掉我们的五个队友。”
这件事秦蔚然记忆深刻，甚至以开始对神女的恐惧就是来源于此。不过既然印象深刻为什么后面又忘记了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害怕神女了呢？
“神女很偏爱你。”钟巽总结道：“因为你是新人，提防心不重，也因为你的技能，正中她的喜好。你是被挑选过的。”
所以，是因为神女被设定成需要美丽的外表，选择玩家的时候才选择成他这种自带化妆技术的人吗？
秦蔚然内心震动，他倒不是害怕这个游戏，而是害怕自己居然这么自然而然就忘记了神女曾经害死过五个玩家，就因为神女轻描淡写的一句以为他们是死囚，就不再纠结了。
原来他是这样虚伪的人？
钟巽上前一步，左手扶住他肩膀：“你看，你又开始跑偏了，这是游戏，你忘了吗？”
“这是游戏，所以呢，我在游戏中就要可以放任自己变成一个无耻混蛋吗？”秦蔚然忍不住呛声。
他一直活得问心无愧，自认没有对社会造成危害，所以每次说起自己爱好的化妆和不够传统的性取向，一直理直气壮，因为他没有妨碍任何人。
可现在要是自己成了一个内心险恶的坏人，其他的不说，他不会再那么自信了。
钟巽说：“不，我的意思是，因为这里是游戏，所以很多时候，眼见都不一定为实，人的想法是千变万化的，我们只能论迹不论心。神女被游戏设置成这样有偏执喜好的人格，并且没有名字，你可以合理推测，所有的神女性格基本一样，以前的神女也有一样的偏执喜好。我们这一招，算是知道游戏的套路，钻了空子，以后不一定管用。”
秦蔚然不理解这个人逻辑，怎么可以前一句还在讲人生哲理，下一句就说起游戏的套路，这个人的逻辑思维不会走岔路吗？
钟巽似乎笑了一下，其他人也看他的表情笑了一下。
秦蔚然摸着脸无语，有这么好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