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遮不住月光，齐佑望着月光出神。右手轻拍着季承屿的背，重新抱住季承屿竟然会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可生理反应令齐佑有些尴尬，他想要调整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效果却是微乎其微。欲望得不到宣泄，憋得关键部位充血到有点疼，但是再难受他也知道不能在季承屿的床上做这样的事。

九月的夜晚正是凉爽好眠的时候，可惜齐佑此刻睡意全无，烦躁的汗水使得皮肤上都是让人烦躁的黏腻感。被子在折腾中被踢到脚边，他怕季承屿着凉想把薄被子向上拉一点，发现怀里抱着季承屿两只手怎么都够不到。

不能再以这样的姿势呆下去了，不说现在这样齐佑完全睡不着，就是季承屿以扭曲着歪在齐佑胸口的姿势睡一夜，估计明天起来脖子会落枕了。

嗝——

齐佑本想调整呼吸来平缓心情，结果竟然打了个嗝。他轻轻的把季承屿的头放到旁边的靠垫上，确认他没有醒才开始进行下一步动作。

本想把他挪回原来的位置，可季承屿现在不仅是过了三八线，他几乎都是躺在齐佑身上了。

齐佑无奈地慢慢起身，扒开季承屿压在身上的腿，翻身从季承屿身上跨越过去，再把他的脑袋搬到枕头上。

突然获得自由活动的空间，齐佑还有点不适应，支着胳膊坐在旁边盯着季承屿的睡颜，看到他头发被汗水粘在额头上，齐佑伸手帮他把汗擦掉，将头发顺好，再次感叹这人长得真好看。

轻轻爬下床走进洗手间冲了个澡，齐佑对于自己刚刚的反应很不好意思，但他思考半天也想不通为什么，只能猜测是季承屿抱得太紧了。

直到感觉自己能清醒的面对季承屿了，齐佑才从厕所走出来。轻手轻脚的重新爬上床，看到季承屿抱住被子睡得正香，只留给齐佑一个消瘦的背影。

诡异的失落感让齐佑怎么看那床被子都觉得刺眼，索性也翻身背对着季承屿，眼不见心不烦。

紧张、满足、开心、疑惑、心痒、好奇、失落、烦闷......千丝万缕的情绪，细线般交织在一起，齐佑不能理解最近的自己怎么变得这么情绪化，似乎从认识季承屿开始，就变得很难控制住自己。

终于齐佑在百思不得其解中，迷糊的睡着了。

早上六点，季承屿顽强的生物钟将他唤醒，睁眼看到旁边齐佑的脸有一瞬失神，齐佑睡着的模样像只乖巧的大狗狗，可爱的让人想贴着他。季承屿近距离的观察了一会儿齐佑的睡颜，才发现自己和齐佑的位置居然对调了。

季承屿很清楚自己睡觉习惯不好，平时在家和李星乐挤在一张床上的时候睡得浅，能控制住自己的睡姿。

因为一些不可告人的小心思，昨晚季承屿也在睡前提醒自己要注意睡姿，不禁在心里琢磨昨晚难道是从齐佑身上翻过来的？

有些心虚的看着齐佑，想着那他昨晚应该是没睡好，还是洗漱完再叫他吧。轻手轻脚的从隔壁床上爬下来，尽量不晃荡床架子。

洗漱也比平时慢了一些，季承屿在心中计算着距离上课的时间，从阳台收回昨晚晾的衣服并叠好，感觉差不多该叫醒齐佑了。

季承屿踩在梯子的第一节刚把手放到齐佑的肩膀上，桌子上的手机就响起极其吵闹的重金属音乐，吓得季承屿差点从梯子上摔下去。

熟悉的音乐响起齐佑激灵一下睁开眼，近距离的看到季承屿的脸，反射性的向后弹开，迷蒙的眼睛像是没聚焦，一切都是下意识的动作。

齐佑回过神来感觉有一点不好意思，自己刚刚的动作太夸张了。季承屿倒是没什么反应，笑着说：“起来吧，再晚就不够时间吃早饭了。”

昨天这一觉齐佑睡得极其疲惫，困到极致的状态就是他神奇的没有赖床，身体明明很疲倦但是大脑却没有睡意。

坐在床上愣了三分钟，另外一首企图索命的起床铃声就响起来打断了齐佑的发呆，爬下床的时候看到季承屿正皱着眉关掉闹钟。

“我早上起床比较困难，所以设定的铃声都是这种。”没休息好的嗓子有些发哑。齐佑此刻虽然没有睡意，但是大脑很迟钝，站在床边反应不过来下一步该做什么，脸上无意识的皱眉。

齐佑五官立体，平时没什么表情的时候看着十分高冷，这会儿又皱眉看上去更加冷酷，但是因为发呆而直愣愣的眼神暴露了他只是个耍起床气的“孩子”。

“去洗漱吧。”季承屿站起来，双手放到齐佑的肩膀上帮他转了身，一手顺便抄起扔在旁边桌上的洗漱包，一手推着齐佑进卫生间，顺手关上门。

回来把床上的被子收拾好，季承屿看到自己抱着厚被子占据了更大的床位，想着齐佑比自己体型还要大一圈，看来他这一夜是挺难熬的。

哐当。

卫生间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季承屿怕齐佑没睡好摔倒，赶紧爬下床敲门并直接推开门问到：“齐佑，你没事吧？”

“木有，搜发了。”齐佑嘴里含着牙膏口齿不清的说，表情无比痛苦，洗漱包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你没磕到什么地方吧？”季承走过去帮他把东西收起来，因为齐佑表情太痛苦了，让季承屿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摔倒什么地方不好意思说。

齐佑在疯狂用水清洗口腔，连T恤的领子都打湿了，呸呸吐了两下说：“没有，我只是把洗面奶当牙膏用了。”

季承屿先是紧张的看着齐佑，然后眼底和嘴角的笑意点点泛滥起来，最后笑到倚着门发抖。

齐佑没有理会他的幸灾乐祸，重新挤出牙膏刷牙，只是眼神控制不住地飘向季承屿。

“笑够了没有呀！”齐佑快速洗漱完毕，把手上的水甩在季承屿脸上，笑过力的他正慢慢喘匀气，齐佑幼稚的行为也不觉得让人恼火，季承屿揉了揉笑的酸痛的脸，忍不住跟在齐佑身后逗他。

“你早上清醒的方式挺特别的。”季承屿走过去拿起校服T恤，一边换衣服一边说，“洗面奶口感如何呀？”

他此刻的开心明显是发自内心的，和平时保持礼貌的微笑不同，调侃的意味太浓，原本俊秀的相貌变得更加灵动俏皮，像只调皮的小狐狸。

“水果味儿香甜可口，尝过一次就会上瘾。”齐佑手里拿出洗面奶，慢慢走近，“好奇呀？来来来，那你尝一下！”

趁季承屿背对着他在换衣服，一把揽过他的肩膀，右手把他整个圈在怀里，再绕过来捏着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左手作势往他嘴里挤洗面奶。

瞬间的变故让季承屿来不及反应便被齐佑环在怀里，哪怕看到他洗面奶盖子都没有打开，下意识的反应依旧是想要挣脱他。但是一个每天呼吸就算是运动的人，和一个常年跑步打球的人在力量上有着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的差距。

刚刚才套过头的校服T恤还没来得及穿好，季承屿光着上半身，瘦弱的能看到根根肋骨。

齐佑发现此刻和昨晚一样的奇怪的满足感又出现了。

季承屿皮肤比看起来的还要柔软光滑，齐佑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这么亲密的接触让季承屿有些慌乱，他用力的推开齐佑，脚步不稳的向后踉跄两步撞在椅子上。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齐佑伸手扶住他，没有任何察觉的转身换衣服。

谁知季承屿刚刚解脱，趁他不备快速的也捏了一下齐佑的脸。

“嘿——”齐佑受到刺激，把手再次伸向季承屿。

“你刚已经捏了我一下了。”季承屿赶紧把衣服穿好，用手捂住脸小声的说。

齐佑觉得他这样“计较”的样子十分有趣，仗着两人力量上的悬殊，一脸坏笑的走过去把手盖在季承屿的手上说：“那是不是我捏你一下，你就要还我一下？”

看着季承屿瞪着眼睛不说话的样子，齐佑玩心大起，继续挑衅他说：“那我要是敢亲你一口，你是不是还要还我一口？”

季承屿被这话震惊到了，他看到齐佑眼里充满玩笑意味，不知为何觉得心里有些刺痛，挣开齐佑的手冷冷地说：“换衣服吧，肚子饿了，要赶紧去吃早饭了。”

齐佑听着季承屿突然冷漠的声音，有些尴尬地觉得自己玩笑开大了，只好乖乖跟在季承屿身后不敢再胡闹。

早上的插曲害的季承屿比平时晚下楼5分钟，正赶上清早食堂人最多的时候。两人进了食堂找好位置，扔了昨天拿的那本英语笔记占座。

“看来这本笔记最大的作用就是这个了。”齐佑同情的看着黑色皮质封面的笔记本，努力找话题。

“这里是离窗口和收餐盘的区域最近的，向来的兵家必争之地。”季承屿这时已经恢复正常，没有让齐佑的话落在地上。

看到季承屿终于又肯好好搭理自己，齐佑高兴的买了满满一桌子早饭。

“你早上只吃这么点？”齐佑看着季承屿跟前的一碗豆浆两根油条，在看看自己面前的油条豆腐脑茶叶蛋煎饼肉夹馍，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馄饨，对比有点惨烈。

“早餐吃太饱，第一节课会犯困。”季承屿把油条撕碎泡进豆浆里，拿过纸巾仔细的擦拭每一个指头，有的人动作天生就是优雅好看的。“而且我胃不太好，不能吃太多。”

其实这些早餐和家里的比起来齐佑有些吃不惯，但是秉持着不能浪费的原则，也只能努力的把每一样都吃下去。

季承屿慢条斯理的吃完了他的一碗豆浆泡油条，看着齐佑越吃表情越艰难的样子，拿起茶叶蛋剥开慢慢的吃下去，说：“一顿饭吃那么多对胃来说是种负担的。”

“嗯嗯......嘶——”馄饨这种现煮的汤汤水水实在不适合早上匆忙的时候吃，即使表面温度适合了，咬开之后还是会猝不及防的被烫到，为了保护口腔想要赶紧咽下去，然后这股滚烫的感觉便会滑过整个食道直达胃部，激起满头大汗。

齐佑吃了一个馄饨居然什么味道都没有尝出来，舌头被烫的有点麻木，暂时失去味觉，后面吃的任何食物都是短暂的味同嚼蜡。

“你慢点，时间还够。”季承屿笑着递给齐佑一张纸。

“我平时起得晚，家里的早餐都放凉了。”

其实当然不会是因为他起晚放凉的，齐铭远虽然自己没时间照顾齐佑的起居，但是他可以花大价钱去请人。为了应付齐佑挑剔的口味，家里的阿姨又有厨师证又有营养师证，还要各个菜系都有涉猎，照顾齐佑更是上心，饭菜的口感、温度都是精心准备好的。

想到这里不禁感叹，对他来说齐铭远除了早早的离婚没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之外，别的方面也算及格。

齐佑因为被烫到放慢了进食的速度，停下来就不想吃了。其实剩的也不多，半份煎饼和一碗馄饨。

看着齐佑为难的样子，季承屿伸手拉过馄饨的碗，用筷子把里面的虾皮挑出来，拿勺子盛出一个馄饨，再用筷子夹开，加快冷却的速度，完全不在意的和齐佑分吃一碗。

“我早餐不爱吃饼类的，觉得有点噎，就不帮你分担了。”说完，季承屿再次重复刚刚的动作，又吃下去一个。

“这个我也觉得有点干，以后不尝试了。我和你一块儿把这碗馄饨吃完吧。”齐佑一把推开剩的半份煎饼，学着季承屿的动作，终于尝到了馄饨的味道，比想象中的鲜美。

“以后？你这是打算要住多久。”

问题随着那颗刚刚尝出味道的馄饨一起咽下去，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能在宿舍借宿几天？”齐佑拿着筷子一下一下把勺子里的馄饨戳烂了，果然碎成渣的馄饨一点也不烫了。

本想逗一逗齐佑，但是看着他突然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季承屿有点不忍心。

“我和林老师申请的是借宿一周，看你自己吧。”吃了三四颗小馄饨，季承屿就不再动筷子了，

“一周！？”前一秒齐佑还蔫头耷脑吃不下饭，现在笑容灿烂的像个丰收的农民。

“嗯，我说你和家里吵架了，与其让你自己出去住，还不如在宿舍里冷静几天。”

“就这？林老师就同意了？”齐佑不可思议的提高了音量，引得周围吃饭的同学都看向他们两个。

“嗯，因为我向老师保证过了。”季承屿一脸不用怀疑，这就是传说中的好学生的特权的表情看着齐佑。

“其实就是和老师说实话而已。他们也都有过和我们一样的青春叛逆期，真诚的告诉她们反而更能被理解，谎话再天衣无缝也总会被拆穿的。”季承屿把桌上的垃圾收到餐盘里，补充到，“而且，比起说实话，编谎话太费神了，我不太擅长。”

想去拿餐盘的手顿了一下，季承屿永远这样真诚简单，昨晚的交谈也发现他整个人都很通透豁达，让人不自觉的被他吸引。

“我知道了，我这周回家就找我爸好好聊一下。”齐佑忽然很想像季承屿这样简单的把问题解决。

端起餐盘抬头看见季承屿回复自己一个肯定的眼神，齐佑顿时觉得心情很不错，可能是刚刚吃饱的缘故，整个心里暖的发烫，连齐佑自己都不知道他去倒餐盘的路上，开心的眉毛都要起飞了。

出了餐厅并肩向教室走去，朝阳灿烂夺目的同每一个人打招呼。

“真是美好的一天呀！”齐佑不禁俗气的感叹到。

“你是不是还要试着拥抱一下太阳。”季承屿拿笔记本挡着太阳。

齐佑听见这话还真的张开双手，做出拥抱太阳的样子。转过头看见季承屿拿笔记本挡在眼前，手上的动作比脑子反应快，出手快准狠的抽走笔记本，迈开腿向教室跑去。

毫无防备的被人拿走遮挡物，早上强烈刺眼的阳光让季承屿下意识的眯着眼睛，看着罪魁祸首一边跑一边回头得意的笑，不急也不气，双脚依旧匀速前进。

被调皮的人没有想象中的气急败坏，捣乱的人也就失去成就感，齐佑站在不远处等着季承屿慢慢走过来。

“我发现你脾气真是稳，都不着急的。”齐佑说着把本子扔回季承屿怀里。

“比起晒太阳，我更不想跑步。”季承屿稳稳接住笔记本，本子边角撞在胳膊上有钝钝的痛感。“更何况你没发现，这里已经没有太阳了吗。”

“诶？”这里的太阳被高大的教学楼挡住，齐佑注意力完全在慢慢挪动的季承屿身上，都没有发现到这明暗的变化。

“你下次从食堂门口开始，看看我会不会跑起来。”

“切，下次换一种方法。”

两个人一路上打打闹闹的走进教室，直接震惊了从楼道另一边进来的聂双。

怎么才过了一个晚上，自己的冷酷霸总朋友和自己的高岭之花朋友就变得如此亲密了呢？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早上的教室依旧热闹非凡，齐佑进了教室就开始玩手机，连各科作业都是季承屿帮忙交的。一上午的课都心不在焉的，直到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听到手机的震动，拿出来看完笑的像个有糖吃的幼儿园小朋友。

趴在季承屿旁边，利用厚厚的课本挡住自己，小声的说，“一会儿下课陪我去门口拿个东西。”

说完还不忘神秘的一眨眼，看着他的动作好玩，季承屿也不说话，同样回复他一个眨眼。果然上课的时间只要不学习，时间就过得很快。

下课铃响起来，齐佑的动作随着老师那声下课的尾音一起，拉着季承屿在众人还没有动的时候就已经冲到后门了。

“哎，你们干嘛去呀？不吃饭啦？”惯性第一时间招呼小伙伴去餐厅的聂双，脖子都要扭断了才跟上他俩的速度。

“你先去，我们一会儿过去找你。”季承屿被齐佑拖着，无意识的前进。两人和下课的各班学生方向相反的冲向校门口，只留下一脸错愕的聂双在原地迷惑不解。

小蒋听见铃声提前到校门等着，看到远处齐佑拖着季承屿，半是跑步，又半是在蹦的朝着门口过来。

“你先拿过去试试，要是不行赶紧和我说，我再去买新的。”隔着门口的栏杆，小蒋递给齐佑两三个带包装的袋子。

“好的，我这就去试试。谢谢啦！”齐佑冲小蒋挥挥手，继续拖着完全没反应过来的季承屿，又向学校跑去。

这会儿门口陆陆续续有学生到门口来拿家人送的午餐，就一分钟的时间，门口就被人围满了。

季承屿想要问齐佑到底要干什么，但是从教学楼跑到大门口，现在又跑过大半个校园，他的体能即将告罄，实在是无法在前进过程中发声询问。

直到拐进宿舍楼的小路，齐佑拖着已经满头大汗的季承屿放慢脚步。他完全不记得季承屿的体能差这件事，看着此刻大口呼吸的季承屿，齐佑感到有些抱歉。

“我一高兴就忘了你不爱运动了。”齐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想了想抬起季承屿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像拖伤员一样往前走。

“你放开我，还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季承屿感觉又好气又好笑，虽然一句话断成四五截，但还是把胳膊抽回来一抹额头的汗，慢慢调整呼吸。

“嘿嘿，要不以后我带你锻炼吧。”说完齐佑又开始拉着季承屿，企图加快他的脚步。

结果这话一说完，季承屿甩开齐佑的手，二话不说地扭头就往回走，像躲瘟疫一样还用另外一只手拍拍齐佑握过的地方。

“哎哎哎，不至于不至于......”齐佑追回去两步又把他拽回来，继续往宿舍走。“怎么一听锻炼就跟要你命一样呢。”

“是，对我来说，运动就是谋杀。”在运动这件事上，季承屿从来都没有过少年人的胜负欲。

对他的这幅言论又好笑又无奈，16岁这种连续熬夜一周都能生龙活虎的年纪，季承屿完全过成了老年的状态。

“好好好，我搀着您，您老慢慢走别累着您......”齐佑嘴里絮叨着慢点走，步伐可是一点也没有放慢。上楼梯的时候，季承屿甚至感觉自己和他手里的手提袋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