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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陈铭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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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晚自习下课铃响了,两人默契地往教室外走去,在他们踏出门的一瞬间,原本沉寂的教室沸腾起来,估计所有人都在盼着他们赶紧离开一阵子。

两人下楼走到一个安静的花坛前,对视了半分钟,数次欲言又止,却都没人能开口第一句话。

夜风在摇樟树的叶子,偶尔几片飘飘荡荡地落下,停在肩上,带来清香。

良久,于幼诗摇头道:“太离谱了。”

“确实。”盛灿想了想,从花坛上挑了片叶子放在手里把玩,说到,“我刚刚只是想让你看看,以为你也会觉得好玩。但没考虑到你被写成承受方后会不适应,这是我的错,我无意让你难堪。”

闻言,于幼诗摇头道:“没事。”他一手插着裤兜,一手摸上干枯的树皮,抠上面的碎屑。借着教学楼的灯,他看见了一只在花坛上乱窜的蚂蚁。

于幼诗靠边蹲下,伸出手逗弄那只无辜的小生灵——他知道自己有过度反应的嫌疑。

害羞是正常的,过度害羞就变了有猫腻。

他从方才到现在一直在想本子中描绘的画面,脑中的情景被补充得越来越丰富,已经有了失控的苗头。

过了一会儿,盛灿蹲了下来。他的眸色很深,却能在夜晚倒映出于幼诗的眼神。

于他而言,于幼诗的美丽是与众不同的。就像现在,晚风吹动对方的发梢,扫过脆弱的眼睫,瞳孔便如接触不良般轻轻颤抖,无法发送的千言万语都蕴含在安静的晚风中,一点一点地晃荡到他的心里。

夜晚的凉息无孔不入,也不能冲开从心底漫漫而来的热度。地上的落叶与灰尘打着旋放肆地游走到他的脚边,自不量力地硬碰硬,在碰到花坛的那一刻嘭地消散。

春景柔和,夏景热烈,冬景厚重,特色鲜明,易于把握。唯有秋景萧索,不如其他三季包容,它孤独也桀骜,自浑然天成,排斥任何为留白着墨的莽撞之举。

盛灿曾为此苦恼,却在被晚风打扰到的此刻,执拗地认为自己找到了一个人,能适配这世间一切摄人心魄的秋意。

“傻了?”于幼诗拍了他一下。

盛灿被声音唤回神智。

不知何时,于幼诗又恢复了平时懒懒散散的样子,看不出羞涩,眼皮耷拉着,高傲且慵懒,眼神带着钩子:“我其实挺好奇,那上面写的东西实践起来,会是什么感觉?”

他这话意味不明。

盛灿心跳骤然加快,眼神幽暗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花坛上的蚂蚁留下混乱的轨迹,于幼诗伸出手指,在他的下巴上挑了一下,随后一言不发地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向教室走去。

盛灿的眼神追随着他消失在楼梯拐角处的背影,轻柔的触感从下巴的软肉一直痒到心里。

……

他们赶在上课铃响的前一秒进门,班上安静了一瞬间,随即恢复了喧闹。

于幼诗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个本子到底是谁的,但已经不重要了。显然其他人也没有因这件事困扰太久,学习了一会后便又开始日常讲小话。

于幼诗不想看书,拿了张数学卷子出来写。正被大题难住,沉思许久的时候,“咚”地一声响打断了他的思路。

抬起头,班上欺负很安静,显然都被刚刚的声响打扰了。过了两秒,突然有人道:“是楼上有什么东西倒了吗?怎么这么大声?”

“不知道啊,刚刚给我吓一跳。”

似乎是应和他们的说法,一连串的桌椅摩擦与碰撞声接连传来。

“怎么回事?是二班吗?”身后的女同学惊恐地抬头望向天花板。

“不是吧,他们班怎么回事啊,天天都吵架打架的。”

看着咚咚作响的天花板,于幼诗心里有些不安——他担心陈铭又被欺负。

不过再怎么担心,这些事都不归他管了。

于幼诗趴到桌子上,继续死磕那道不会写的数学题,耳朵却竖得老高,听着楼上的动静。直到五六分钟后,声响停了下来,才彻底放心。

这件事本来只是个小插曲,于幼诗没有太放在心上。然而第二天的某个课间,付喜妹把他单独拉到走廊上,一副有秘密的样子,让人摸不着头脑。

更令人震惊的是她开头第一句话:“你知道陈铭做□□吗?”

那一刻,于幼诗僵在了原处,不论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他都说不出口,只好挤出一句:“发生什么了?”

还好付喜妹不打算深究,皱着眉头说:“昨天二班之所以闹这么大,是因为陈铭和他们班杨嘉闹矛盾,杨嘉一气之下把陈铭做□□的事情说出来了。”付喜妹叹了口气,“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陈铭就开始骂他。”

于幼诗是知道杨嘉的,就是肖云海的小弟,也是看上陈铭的那个人。不过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就陈铭那小胳膊细腿的,能跟杨嘉对抗?”

“听我说完嘛。”付喜妹跺了跺脚,继续道,“就张宇涛,二班班长,你肯定认识。”

“嗯。”于幼诗点头,“关他什么事?”

“作为班长他要维持纪律啊,结果杨嘉在气头上,把张宇涛也惹毛了,他们俩就打起来了,还打得特别凶。”付喜妹指了指老师办公室的方向,“除了陈铭,其他两个人都请家长了,正在办公室挨训呢。”

就在这时,出去上厕所刚回来的盛灿看见他们在聊天,也来凑热闹,于是付喜妹又说了一次。

盛灿了然,道:“怪不得我刚刚路过办公室的时候看见张宇涛和杨嘉在里面,还有两个面生的家长。”他想了想,说到,“不过张宇涛的家长看起来年纪有些大,可能是来的是奶奶。”

闻言,于幼诗摇了摇头:“不是奶奶,应该是他姑妈,他一直寄养在姑妈家里。”

付喜妹追问为什么,于幼诗却借着快上课的理由避而不答。

听说这件事后,于幼诗有意打听陈铭的情况,却不曾想听闻对方请假回了老家。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试探性地给陈铭发了几条消息,却都是石沉大海,毫无回音。

……

眼瞅着就要月底,付喜妹终于商量出了元旦要表演的节目,兴冲冲地说到:“我跟甜甜商量了一下,鉴于时间段任务重,这次就简单排个舞吧。”

“舞…舞?”蓝柯目瞪口呆,“是跳舞的那个舞吗?”

于幼诗不住蹙眉——他虽然唱歌还行,但对跳舞是一概不通。

蓝柯:“你们女孩子可能还行,但是对我们这些硬骨头的男生来说,有点异想天开了吧……”

“放心吧。”易丝甜拿起水杯喝了两口,说,“我跟小喜把动作简化了,学起来比较容易。”

“你们连跳什么都选好了?”

付喜妹拍拍胸脯道:“对,一个女团的舞,叫《Forever Young》,保证你们能学会!”

蓝柯扶额:“你拿什么保证?盛灿都不一定学得会,更何况我们。”

盛灿挑眉道,不屑道:“别拉我共沉沦,我可会跳舞。”

此话一出,几人都很惊讶,包括于幼诗,诧异道:“你没说过啊……”

“以前在远阳的时候闲着无聊,报了个舞蹈班,偶尔去学。”

“完全没想到你还能跳舞……”蓝柯收回自己的下巴,“表演一下表演一下!”

盛灿无动于衷,十分臭屁地撩了下头发:“那不行,要我表演得给钱的。”

说白了就是不想跳。

于幼诗了解他的心思,说到:“行吧,班上位置这么小,跳不开动作,到时候去外面再让你表演。”

但是哪有那么多时间表演呢,除了压榨中午休息时间,他们只能冒着被江河海骂的风险,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偷偷跑出去排练。

然而哪怕再仔细,也有两次被江河海抓个正着,指着鼻子批了一顿。不过那之后江河海就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去了。

蓝柯参与排练的兴致并不高,好几次叫苦不迭,拉着付喜妹嚎道:“就一个班上的普通娱乐节目,你至于吗!”

付喜妹抽回自己的手,冷心冷情,铁面无私:“我不管,你都答应我要陪我做节目了,那就服从安排,不能反悔。”

……

陈铭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于幼诗再次看见他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眼前的是谁。只见他眼下青黑,本来就瘦弱的人,直接瘦脱了相,罩在宽松的校服里,好像下一秒就会被风吹走。

他们是在楼梯上碰面的,于幼诗本来还想打声招呼,结果陈铭双眼无神,看了他一眼,一语不发地上了楼。

后来他才知道,陈铭的爷爷去世了,回乡下是为了给爷爷办葬礼。

也就是说,陈铭从此变成了真正的孤身一人。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于幼诗手指抽动了一下。虽然和陈铭有些矛盾,但不论如何,一个人惨成这样,还是会激起心中潜藏的怜悯。

付喜妹比他更心疼,时不时就会跑去安慰陈铭,只不过陈铭现在的状态非常差,就像一具行尸走肉,怎么和他交流都很难得到回应。

可付喜妹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却很有耐心,一直坚持不懈地想带陈铭走出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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