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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秦浓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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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神色怪异地盯了他一会儿,怀疑他是不是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

陈屿桉从礁石上跳下去,踩在海水里,裤腿湿哒哒的也顾不上,冲我伸出手,“来。”

我摇头说不用,其实不是怕麻烦他,而是顾忌他的手伤。

陈屿桉却强硬地揽过我的腰肢,将我提溜起来。

我惊呼一声,刚想提醒他注意胳膊,才发现用的不是有旧伤的那条。

等到了沙滩上,他将我放下。

在他蹲下的瞬间,我条件反射般的撤退两步,警惕地问:“你干嘛?”

“...帮你挽裤腿。”

陈屿桉无奈地叹。

我弯腰自己弄好,感觉到嘴唇刺痛,火辣辣的难受。

我别扭地开口:“你不用做这些...”

“嗯?”

陈屿桉看样子确实不懂,所以我不得不耐心跟他讲清楚:“整理房间、挽裤腿、拎包这些小事,我自己能做好,还有,我不喜欢你擅自主张的触碰,这让我很不自在。”

陈屿桉嘴角随着我的话缓慢的往下压,方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无奈又不解地问:“你觉得和我接吻不舒服?”

“跟这个没关系...”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讲,我认为我们不是可以随心所欲拥抱接吻的关系。

陈屿桉却看透了我的想法,直言:“我们就应该是这样的,难道你想跟我谈一谈风花雪月,再续前缘?”

我敏感地皱眉,“当然不想。”

陈屿桉表情里露出一丝刺痛,随即似惆怅似嘲笑般的嗤了声:“所以,要么我们退一步,重新回到我单方面对你纠缠不休的状态,要么我们继续保持现状,你就当我是个养的乐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只满足你的私欲,别的什么都不用给。”

我被他过分自贬的言辞弄得心情郁结,“行了,说这个做什么。就算你想要,我也给不起,我穷得叮当响...”

陈屿桉正色道:“我像缺钱的样子?”

“……”

我沉默不语,深一脚浅一脚地迈在沙滩上,走到有光的地方,寻了个台阶坐下,从口袋里抽出湿巾擦拭脚上沾的沙。

陈屿桉蹲下,从我指尖抽走湿巾,方才失控的压迫感荡然无存。

他温柔的不像话,“我只求一个在你身边待着的机会。”

我抿嘴没有应答,任由他抓着我的脚踝,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

远处传来vivian的声音,我一激灵,忙把脚从他手里抽出来,慌乱地套上鞋。

陈屿桉起身,转头看向她的方向。

vivian拎着小桶跑过来给我们看她的“战利品”,突然目光一顿,弯腰凑近我,“哎,秦老师你上火了吗?嘴怎么这么红...”

我心脏骤然停了一拍,支吾道:“应该吧,这几天海鲜吃多了。”

正说话的时候,康玄也拎着小桶过来。

大家收拾收拾,一齐回酒店。

路上,vivian还计划明早去花街买纪念品,可一听说凌晨就要起床,顿时偃旗息鼓,转而拉着陈屿桉的胳膊,嗲声嗲气地求:“哥,我列个清单,你帮我买回来呗。”

陈屿桉立刻露出一副非常嫌弃的表情,冷眼睥睨她,将手抽回来,拒绝的很干脆,“不帮。”

vivian遗憾地拖长音“啊”了一声,叫我,“秦老师——”

我刚要作答,陈屿桉立马将这个话头揽过去,“回去把清单发我。”

vivian立刻欢喜雀跃,嚷:“老哥万岁!”然后拽着我的胳膊急匆匆的往前走。

她的步伐太快,我小跑着才跟上。

等走出一段距离,vivian回头看,确认两个男人听不到,才开口:“我哥超级讨厌女人撒娇,所以秦老师,明天你可得掌握住方法,然后卯足劲儿宰他一笔...”

我满脸问号,“我有钱,为什么要他的?”

vivian啧声,一脸“你太单纯”的嫌弃,挑明说:“让他放弃你的第一条,就是得做一个让他讨厌的人,明天你跟他一起去购物,就按照我的方法来,保证让他分分钟没有耐心,当场和你绝交。至于让他付钱这件事嘛,这是他应得的,给美女买单还不开心,他小子别太高傲...”

“……”

我一时心情复杂,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屿桉真是她有血缘关系的表哥么...

怎么听起来,vivian比我还想坑他。

不过,暂且把坑他一笔这件事放在一边,针对vivian提出的这个方法,我通过经验来看,认为实用性为零。根据我对陈屿桉曾经的了解,他不是讨厌撒娇,而是非常、极度吃这套,我如果真的按照她说的去做,那才是妥妥的把自己送入狼口。

我努力弯起嘴角,客套了句:“我考虑考虑。”

vivian立刻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拎着桶,欢欢喜喜地进了酒店。

...

...

在我们恋爱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认为陈屿桉这种冷冰冰的性格应该不喜欢咋咋呼呼的人,所以我总在他面前装作循规蹈矩、温柔体贴的样子,就算发生了实质性的行为,我也没察觉到他有什么变化,反正欲念消失,他立刻就会变回一丝不苟的作风。

直到某次,我因为南方连绵的阴雨天感冒,缩在被窝里提不起力气,心里一阵没来由的难过,开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陈屿桉见状,难得露出慌乱的表情,笨拙地隔着被子抱着我,问我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许是因为生病,矫情的不得了。

陈屿桉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脸色不太好看,像哄小孩儿似的,隔着被子轻轻拍打我的背脊,我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中闻到鸡汤的味道,一睁开眼睛,见陈屿桉小心翼翼地端着瓷碗进来,摁亮床头的小夜灯,腾出手扶我坐起来。

“熬了多久?”我问。

“操心这个做什么,你只管喝就行。”

陈屿桉将我背后的枕头竖起来,让我倚着,然后端起碗,吹了吹勺子里的汤,递到我嘴边,嘱咐:“小心烫。”

当时我真就被他蛊惑到了,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镀了一层金色的光,再加上他生的皮肤白,五官精致,带着一丝脆弱的漂亮,嘴唇红艳艳的,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唇薄。

老话说:唇薄的人,情也薄。

我鬼迷心窍地问:“陈屿桉,你喜欢我吗?”

不出意外的,他对这个问题照旧是避而不答,吹了吹汤,让我张嘴。

我看他这样,小脾气一下子上来,别开头不肯张嘴。

陈屿桉无奈放下勺子,“又闹什么?”

其实他的语气也没有多冷,但我就是委屈,脆弱的小心肝一颤抖,眼泪断线似的掉,喋喋不休的抱怨:“哪有人像你这样,一句喜欢都没有就要和我谈恋爱。承认喜欢我就这么难吗?还是说,我只是你养的一条鱼?”

“什么养鱼?”

陈屿桉脱轨了一样,根本不懂时下骂人的话。

我吸吸鼻子,解释:“就是养备胎的意思。”

陈屿桉脸色霎时不好看,俯身重重地亲了我一口,“啵”得响,亲的我直接愣在原地,半晌才缓过劲儿,捂着嘴,泪眼汪汪的控诉:“你耍流氓。”

“你说的没错,我既是个会养鱼的渣男,也是个流氓。来,尝尝流氓花一下午时间给你熬的鸡汤好不好喝。”

陈屿桉面不改色心不跳,吹了吹热气,端起勺子用手接着凑到我嘴边,“感冒期间,让你的大脑休息休息,别再发挥自己过人的想象力了。”

“……”

我被他怼的语塞,含泪喝下两大碗。

或许真是他的鸡汤起了效果,我的感冒到第二天便好的差不多,但出门前,还是喝了袋感冒药。早课的时候药劲儿上来,我困得一直点头,后来仗着自己坐在最后一排,老师应该不会注意,干脆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第二节大课已经结束。

我伸了个懒腰,拿手机到教学楼门口的贩卖机那儿买水喝。

走过来就看见陈屿桉在通告栏前面站着,认真地浏览经济学院的比赛通知。

我恶作剧心起,蹑手蹑脚的靠近,猛地扑到他的背上。

陈屿桉浑身抖了下,反应迅速地躲开,可我压根就没站稳,直接贴进他的胸膛,抱了个结实,然后抬头,讪讪地冲他笑了笑。

走廊里人来人往的,陈屿桉这张脸又吸睛,虽然穿着朴素,但少不了有人看。

尤其跟我同班的人瞅见,起哄地吹了声口哨。

我脸红心跳,慌乱的从他怀里抽离出来。

陈屿桉确认我站稳了,才收回手,转头继续看通告。

我轻轻地撞了下他,问:“你要参加?”

“...嗯。”

我也看向那张海报,咂舌:“第一名奖金真不少,你拿奖了请我吃饭吧。”

陈屿桉没有回答,垂眸瞅我,“感冒好了?”

我立刻装娇弱,眨巴眨巴眼睛,瘪嘴:“没好利索,需要帅哥的拥抱。”

陈屿桉抿嘴,退了两步,冰冻似的表情逐渐绷开缝隙,露出一丝笑意。

他扬了扬下巴,意味深长道:“晚上再说。”

就这么一句话,让我心猿意马了一整天。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回家,我丢下课本第一件事就是绕着屋子找他,找了一圈才想起来他今晚兼职,回来估计得后半夜,于是满腔热血顿时浇灭,老实巴交地吃完饭躺在床上追剧。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隐隐感觉到手机被人抽走,我下意识攥住他的腕子,眼睛都没睁开,意识还混沌着,哼唧:“回来了...”

陈屿桉嗯声,关掉床头灯,“睡吧。”然后转身要走。

我不依不饶地抱住他的手臂,在黑暗中模糊看出他的轮廓。

陈屿桉坐在床沿,稍微侧身迁就我,指腹从我脸颊擦过,嗓音哑的蛊惑,“什么事?”

有些事做熟之后,我变得没羞没臊,很直白地说:“你别去楼下睡了。”

陈屿桉愣了下,回过味儿来之后,抬手慢条斯理地解纽扣,还能保持理智跟我闲聊,“你跟谁那儿学的说话方式,哼哼唧唧的...”

我往里挪了挪,给他腾出空间,然后笑嘻嘻地钻进他怀里,故意问:“不好听吗?”

他身子很明显僵了下,不爽地啧声:“正常点。”

我偏逗他上了瘾,趴在他胸口,任由长发扫过他的面颊,然后落在枕头上,蜿蜒成一条墨色小溪。我指腹在他刀削般的下颚处打转,学电视剧里那些女妖精,捏着嗓子娇滴滴地道:“哥哥不喜欢我这么说话吗?”

“……”

陈屿桉果断抬手捂住我的嘴,凶巴巴地呵斥一句:“明天有早课,你别挑我火...”

不挑火那是不可能的。

我难得见他这么气急败坏的样子,就想作一回。

陈屿桉嘴上说着讨厌的话,但动作倒是诚实的很。

不过,他好像真的有点儿恼怒,不顾我的感受开了灯。

白炽光照亮房间里的每个角落,床脚在咯吱作响,让我产生一种受潮的地板随时可能会塌陷的错觉。

我吓得抓住床头柜边缘,反手阻挠他,“你轻点,地板要塌了...”

陈屿桉不说话,脸部肌肉绷得很紧,将我重新捞了回进怀里,闷闷地开口:“浓浓,你、你再说一次。”

我晕头转向的,没懂他的意思,“什么?”

“……”

陈屿桉又不吱声了,继续闷头干大事。

经过这么一遭我才醒悟过来,男人就是一种口是心非的生物,嘴上嫌弃,其实心里喜欢的不得了,从前他不肯干的一些事,我只要眨巴眨巴眼再柔声软语地撒个娇,他不管多不乐意都会去做。

我每回看他一本正经又害羞到耳根通红的样子就觉得身心愉悦,调.戏自己男朋友的成就感比我期末考试拿了系里第一还高,不过后来陈屿桉也找到了应对我的方法,但凡我有撒娇的念头,他便停下手里的活儿,盯着我一字一句的威胁,“哼唧一声,分房一次。”

我立刻就闭嘴了。不因别的,只因为我体寒,他体热,抱着他睡就像靠这个大火炉,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再枯燥的专业课都不是事儿。

后来我收敛了许多,可有时候还是会逗他一两句,陈屿桉很少会跟我较真儿,但晚上总会用别的方式讨要回来,尝到苦果之后,我就不敢再这么撩拨他了。

...

...

vivian寥寥的几句话,又让我想起这些陈年旧事,隔天和陈屿桉去花街,思绪还恍惚着。

陈屿桉叫了我一声,我懵懵地啊了声。

他奇怪地看我一眼,说:“花街的入口就在这儿,你别往前走了。”

我抬头看见牌匾,才反应过来。

我们来得不算早,整条街道满当当的全是人,几家早餐铺子座无虚席。

采购完,陈屿桉买了早餐让我去车上吃。

我坐在副驾驶,没有关车门,一手拿肉包,一手嘬粥。

陈屿桉就站在面前,正跟公司的人打电话。

清晨的阳光扫下来,照在他的身上,带着层朦胧的光影。

陈屿桉的个子很高,在北方人里也是佼佼者,身材结实又不显壮。

读书的时候他总爱穿休闲类的衣服,本来就白再加上营养不良,像极了话本里被妖精缠身的文弱书生。现在宛如改头换面,浑身笼罩着迫人的气势,言简意赅地回应了对方的工作事务,挂断电话,转头看向我的这几秒钟内,凌人的气场收敛的干干净净。

我脑子里突然涌现出一些带颜色的废料,兴许是昨晚在海边过分缠绵的吻,亦或者是来的路上想起的往事,总让我的视线不受控制的落在他的身体上。

如果硬要说陈屿桉还有什么值得留恋,那一定莫过于他曾经带给我的隐晦刺激的经历。我虽然没有尝试过别人,却敢拍着胸脯保证,此生找不到第二个比陈屿桉更合拍的男人。

他这人,花样不多,但耐不住会磨人...

我及时拉住脱缰的思绪,尴尬地咳了下。

陈屿桉随即看过来,然后往旁边挪了一步,挡在风口处,继续打电话。

我知道自己不该对他产生这些失控的想法,这段关系开始的目的不是让再续前缘,而是让我们彻底对彼此失望,清楚的知道回头草吃不得,然后潇洒放下。可我现在实在有点儿忍不住,眯着眼睛盯住他的捆在衬衫下的一把纤细腰肢,很快给自己找到个合适的借口。

他现在是我的情人,诚如他所言,我们之间本就该只有欲。

这才是对的。

我三两口吃完包子,将空空如也的塑料杯塞进袋子里。

陈屿桉叫了我一声。

我循声抬头,看见他漂亮的眉尖稍微挑了下,抽出纸巾帮我擦干净嘴角,攥成团,环视四周在找到垃圾桶,三两步走过去扔掉,回来跟我说:“你的嘴肿了。”

我落下遮阳板,照镜子,发觉上嘴唇确实有点儿红,“可能是上火吧。”

陈屿桉掰我的下巴,表情挺严肃,“我看看,不会是过敏吧。”

我让他这么一说,心也提起来,我这人体质特殊,经常会不明原因的过敏,而且每回都在嘴唇上,难受的要命。

头刚转过去,他上半身挤到副驾驶来,一只手撑在我身侧,低头吻住我。

温热柔软的唇贴上来的刹那,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的套路...

他竟然还会玩套路了...

陈屿桉辗转吻着我,眼睛微合,俨然已经沉溺其中。

昨晚梦里的片段在我眼前呈片段式的播放,一阵阵白光闪过,我的眼眶开始潮湿,周围的喧闹全部抛之脑后,我被他撩的呼吸乱了节拍,忍不住和他依偎的更近一些。

十年啊...

其中掺杂的各种爱恨情仇,竟然还不如他一个主动的吻带给我的起伏大。

不知过了多久,陈屿桉终于撤出来,用指腹擦掉我唇上的水光,笑得那叫一个狡黠,“骗你的,嘴巴没过敏...我注意到你在看我,所以才亲你。怎么样,我猜对你的心思没有?”

我没有说话,大脑因为缺氧还没缓过劲儿来,揪着他的衣领平稳呼吸,表情不太受控制地抽了下,恰恰就在他落下尾音的时候。

陈屿桉脸上的笑意顿时荡然无存,小心翼翼地问:“生气了?”

“……”

我想说没有,可喉咙里仿佛堵着一块巨石,最终也没说出口。

我弯腰将掉在踏板上的手机捡起来。

陈屿桉还撑在我身前,犹豫片刻,再次开口:“浓浓,你得接受我们这样的相处方式。”

我缓缓抬眸,盯着他,发现他的眸子里一片寂寥。

“我不是你养的小玩意儿吗?”

他苦涩地扯扯嘴角:“你得对我有点儿什么想法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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