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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秦浓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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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自贬的形容词给刺到,语气凌厉,“陈屿桉!”

他立刻住嘴,眼睑耷拉着,神情落寞,默默的帮我系上安全带,转身去开车。

我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叹:“我没生气...”

陈屿桉戚戚然回头,表情跟个小媳妇似的,委屈巴巴又带点儿谨小慎微的意思,绿茶味十足,问:“真的?”

我当然看得出来他在装,但还是没揭穿,配合地点头。

他的眸光一点点亮起来,方才的委屈一扫而空。

我算服了他,解开安全带,让他坐在副驾驶,说:“你的胳膊有伤,我来开。”

回到酒店,其他人已经收拾完毕,有些是经纪人安排了车来接,直接送到工作地点。

康玄接下来还有个广告要拍,不跟我们同一趟飞机。

他走得早,离开前还偷摸把我拉到一边,开口就是要请我吃饭。

我立刻制止,让他有话直说。

康玄不好意思地嘿嘿笑,想让我帮忙多在vivian面前说说他的好话。

我被这年轻人弄得哭笑不得:“那我肯定会帮,但管不管用就不知道了。”

康玄道了谢,推着小行李箱进入vip通道。

我们剩下三人还不到登机时间,在休息室继续等着。

vivian点了块小蛋糕,也不知道,摆在桌上找角度拍照。

陈屿桉从包里拿出电脑,去远处有充电口的桌子前处理工作。

我安静地低头玩手机小游戏,通知栏弹出一条未读消息,我没管,继续闯关,但消息一条接着一条蹦出来,故意和我作对似的。

我烦躁地啧声,退出游戏,进入微信,发现全是陈屿桉发来的。

「康玄找你说什么?」

「他不是喜欢vivian吗,跟你走这么近干什么?」

「行,不想说我就不问」

「在玩游戏?这么投入...给你点杯咖啡喝?」

「浓浓,我后天要出差,十二月九号才回来,今晚赏脸一起吃顿饭?」

我算了算时间,距离十二月初还有不到十五天,他有大半个月不在,吃顿饭也没什么,免得他又得兜个大圈子诓我答应。编辑的内容还没发出去,姚玫的消息便来了,说晚上来我这儿玩,好久没见面,她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我回了个好,回到陈屿桉的聊天框,拒绝了他的邀请。

手机屏幕亮起,他看了一眼,平淡地收回视线,继续工作。

vivian终于拍到想要的照片,心满意足的发完微博,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找我说话。

“秦老师,我给你支的招管用吗?”

我很诚实地摇头,“不管用。”

vivian嘴角抽了下,明明想笑,却忍住,作思考状,“你别着急,肯定有别的办法,让我想一想...”两三钟之后,她猛地砸了下手心,再次开口:“不如试着给我哥做顿饭吃?他对做饭水平差的女人零容忍...”

我实在没忍住打断她,“你确定不是在努力让我们复合?”

据我所知,陈屿桉非常好养活,一点不挑食。

从前我尝试给他做拔丝地瓜,结果做成了一堆焦炭,他面色如常地吃掉,还夸我做的不错...这叫对厨艺零容忍?恕我无法认同。

vivian一双大眼睛瞪得滚圆,那叫一个无辜,简直和陈屿桉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怎么可能!”

她煞有其事地道:“秦老师,你得相信我啊。”

“……”

不说这话还好,一看她这态度,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但现在和陈屿桉不该做的已经做了,不该有的关系也有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到最后如何,一切都得看他有没有真心。

...

...

从飞机场出来,一股冷风扑面而来。

vivian的经纪人专门开车来接她,陈屿桉要回公司,原本想让司机送我一程,我婉拒,推着行李箱从另一侧的出口离开。

十一月底的北方已经下了雪,空气中仿佛结着冰碴。

我裹紧羽绒服,盯着寒风坐上出租车,实在不敢相信几个小时前,我还在小岛上穿短裤短袖,转头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报上小区的地址,姚玫的电话恰时打来。

“宝贝,你到哪儿了?”

我向前看了一眼,说:“才上高速,到家还得有半个小时。”

“好,你注意安全,我这会儿拉着张耀亭出来买食材,晚上咱们吃顿火锅。”

“张总也来?”我盘算着顺道去买瓶红酒。

姚玫声音忽远忽近的,背景音嘈杂,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

她重复:“他不来,就是帮忙拿东西的。”

张耀亭不乐意,“嘿,你还挺不客气。”

我在电话这头听他俩拌嘴,笑得乐不可支。

没有多聊,姚玫挂断电话。

下了高速,我让司机在商场门口停车,进去买了瓶红酒。

到家时已经过了午饭点。

姚玫在楼道里蹲着,身边放着一堆食材,见我上楼立刻开心地站起来迎接。

我摸到她冰凉的手,赶紧拿钥匙开门,鞋都来不及换,先把空调打开。

“我不在家,你怎么不在车里坐着等会儿?”

我返回去把食材拎进来,归置在桌上。

姚玫进厨房,轻车熟路的找到锅,边添水边说:“他得赶回公司开会,正在筹备一个年度项目,你猜投资人是谁?”

我摇头,这是张耀亭工作上的事情,我不好胡乱猜测,只能等姚玫主动告诉我。

她倒是没有一点儿隐瞒,郑重地吐出一个人名,“陈屿桉。”

我摆弄食材的动作一顿,很快恢复如常,对这件事的真实度存疑,玩笑道:“盛华影视的boss来投资竞品公司的项目?这世界未免太玄幻了...”

姚玫把锅端出来,放在靠墙的一侧,连上电线,返回去拿碗筷,忙碌的同时还不忘回答我的话:“张耀亭起初跟我讲的时候,我也不信,但合同上白纸黑字签的就是陈屿桉的名字。说起来,圈内只有少数人知道他是盛华娱乐的真正当家人,他平常不怎么出现,但凡有事都是姓林的那位上...而且,陈总这次出资是大头,话语权很重,对项目也只有一个要求。”

我扭头,好奇心彻底被勾起来,“什么?”

姚玫将碗筷放在桌上,掌心撑着桌面,盯着我,无比严肃地道:“他向张耀亭要了你来做这个影视项目的编剧,因为是小说改编,原著的粉丝量非常大,这对你来说也是个挑战,不过不用担心,陈总光助手就给你配了四个,而且都有改编的工作经历,有他们帮忙,你肩上的担子也减轻不少。”

我拎着半个白菜愣住,木讷道:“我不知道这回事...”

“因为项目暂且在筹备阶段,不对外公布,但也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只要你肯签合同...”

姚玫示意我坐,先将容易熟的肉放入锅里,在咕嘟咕嘟声中开口,“我软磨硬泡了好久,张耀亭才把这事儿透给我的。陈总特意嘱咐过不能告诉你,估计是怕你听说有他介入就不愿意接这活了。”

我静静地听着她的话,满脑子都是在海边时他熬夜在咖啡厅处理工作的背影,所以其中,也包括他为我筹划的这件事吗。

姚玫似乎怕我闹情绪,往我碗里夹了块肉,好言好语地劝:“姐妹,我真觉得这对你而言是个绝佳的机会。萤果的年度项目每回出的都是爆款剧,参与过的编剧现在在业内都能挑大梁了,你可别因为情情爱爱懵了头脑,觉得有陈总在中间做推荐人,你这个机会就拿的不明不白...”

我无奈地笑:“我没有这么想。”

姚玫嗤之以鼻,“少装,你什么性格我还不清楚吗,就爱给自己戴道德枷锁。这个机会也不是全看陈总的面子,多半靠你的实力。但凡换个草包关系户上来,也没办法服众呀。”

我夹了块毛肚放在锅里涮,耳边响起陈屿桉说得那句“我的一切你都可以利用”,可我没有利用,也并不贪图他这些,他倒迫不及待的送到我嘴边了。

真不知道到底是谁包了谁。

姚玫用胳膊肘捣了我一下,兴许怕我压力太大,安慰说:“项目前期准备工作比较长,估计在年后全定下来才知会你,所以你起码能安生的过完年,顺便趁这时候想一想新作。”

一提到新作我就头大,欲哭无泪地道:“吃饭的时候提工作,毛肚都不香了。”

姚玫立刻给嘴巴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当晚姚玫睡在我这儿,张耀亭电话不断,明里暗里催她回去,不想独守空房。

姚玫义正言辞地拒绝:“我和小姐妹好久不见了,正打算彻夜长谈呢,臭男人别来打扰。”

张耀亭吸吸鼻子,委屈地控诉:“那你不想我么...”

我实在想象不到平时看起来温润尔雅、一本正经的张耀亭哼唧起来这么磨人,赶紧拿了毛巾溜进卫生间,不敢再听酸溜溜的未婚夫妻谈情说爱。

等洗漱完出来,姚玫已经结束通话,舒舒服服地躺在被窝里翻微博。

她听见我开门的动静,立刻撂下手机,掀开被子往旁边挪了挪,催促让我快来,兴致冲冲的向我探听八卦,“陈总是不是在追你啊?”

我心里一虚,没应答。

姚玫也不管我应不应答,自顾自说:“那你可得把眼睛擦亮点,都说男人有钱之后就变得不靠谱了,谁知道他接近你有什么图谋。”

我听得乐呵:“我浑身上下哪里有值得他图谋的地方?”

姚玫啧声,不满意我的说法,反驳:“美貌啊。说真的,我如果是个男人,百分百对你这种香香软软的小美人没有抵抗力。”

我沉默了下,觉得她对闺蜜的滤镜实在太重。

姚玫翻身,和我面对面躺着,表情有些凝重。

她叫我,“浓浓。”

我奔波了一天,累得不行,这会儿闭上眼睛昏昏欲睡,哼了一声。

她语重心长地说:“开玩笑归开玩笑,我觉得他对你不像是玩玩而已,可是你每次提起他都那么伤心,也是被伤狠了,唉...我不给你瞎出主意,也不随便站队,只劝你认真思考之后再做决定。如果他真的做过伤害你的事情,你别因为一时的感动就心软,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可能仅仅是喜欢自己想象出来的他的样子...”

我困的不得了,后面的话没听见,意识逐渐模糊...

...

...

在一段关系里,没有安全感的人才会不停问“你喜不喜欢我”、“喜欢我哪儿”、“有多么喜欢我”诸如此类的问题来加深对感情的信念。有时,我会故意拿自己和别的女生作比较,问他重来一次会选择谁。

陈屿桉对这种问题表示无语,用沉默表示抗拒。

只是他无视的次数多了,我原本就摇摆不定的心会更难受,再接着免不了一顿冷战。

我们的热恋期很短很短,就算在刚确认关系的那段时间,陈屿桉也没表现出来对我有什么太大的兴致。

他的生活按部就班,仍旧是出租屋、学校、便利店三点一线。对他而言,多我一个少我一个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那会儿,我的新鲜劲儿还没消退。

因为没有过经验,对恋爱的幻想全部来自影视作品和小说,我理所应当的对恋爱带了一层很梦幻的滤镜,认为我和陈屿桉也该是那种腻腻歪歪的相处方式,无时无刻不想向旁人炫耀我们的关系。

可他没有,除了确认关系的那个吻,我们之间就再没过别的亲昵。

他不玩朋友圈,更没有主动将我介绍出去的征兆,所以我也赌气似的不想主动发点什么来“官宣”,每次有人问我怎么不来段校园恋爱,炫耀的话到嘴边,一想起他的态度,我只能默默地咽回去。

这段感情就像藏在阴暗角落里苟且偷生的花,稍有不慎,一阵微风就能吹散。

我的失落铺天卷地,劝自己每对情侣的相处方式都不同,也许陈屿桉就喜欢平淡如水的恋爱,但到底是刚接触恋爱的小女生,满脑子的罗曼蒂克没处发挥,整天和他像生活在同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心里的不适感越来越浓重,终于在一个暴雨的夜晚彻底爆发。

南方的冬季没雪,雨倒是不少见,而且毫无征兆,说来就来。

临近期末考试,系里将最后一周的课程全部提前,腾出时间来考试。

我站在回廊里,耳边是哗啦哗啦的暴雨声,愁的很,跟陈屿桉打了个电话,他没接。

再打,还是无人接听。

我没办法,只能给他发微信。

室友们同样没有拿伞,和我一起在廊下等雨停。

忽然,室友眼睛一亮,冲着雨幕中跑来的男生挥手,惊讶又雀跃地问:“你怎么来啦?”

男生是她刚交往的对象,和她挽着手,腼腆地说:“我看着下雨了,就知道你不会带伞...”

室友笑吟吟地挽着他的胳膊,娇嗔:“穿得这么少,也不怕感冒。”

男生摇头,将伞罩在她头顶,说:“不碍事。”

我在旁边看得心里酸涩,低头扫了眼手机。

陈屿桉还是没回消息,不知道在忙什么。

室友先离开,回寝室帮我们取来伞。

想着顺路,我们稍带和同班没带伞的女同学一起回。

有几个厚脸皮的男生瞧见也过来蹭伞,大半个肩头淋湿了也顾不上,向我们几个连连道谢,开玩笑说找对象不如有个靠谱的同学。

我苦涩地弯了弯嘴角,嘀咕:“...说的也是。”

这晚发出去的消息如石沉大海,我忍不住,先联系了他。

彼时室友都在睡午觉,我蹑手蹑脚地关门,到楼下的花坛打电话。

陈屿桉的鼻音很重,瓮声瓮气地问:“什么事?”

什么事,他还好意思问什么事。我气得不行,怕打扰到花坛旁边的同学,又不得不压低嗓音,“你怎么不回消息?”

“没看见。”

我不信他没看见。

期末考试这段时间各个学院都忙的团团转,各种通知没完没了,只要打开手机回消息,他就绝对会注意到,除非是故意没回。

我又气又恼又委屈,满肚子的苦水终于一下子找到宣泄口,嚷嚷:“行,那你有种以后都别回!”

然后飞速挂断电话,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无声地哭了一阵又觉得不值得,擦干净眼泪整理好情绪,回了宿舍。

接下来几天,我虽然硬着头皮没去找陈屿桉,但心里总是记挂着。

白天忙着复习和补课没空想他,可到了晚上,躺在宿舍床上,听着异地恋的小情侣打电话腻腻歪歪的动静,我心里犹如无数只虫蚁在啃噬,全是密密麻麻的痛。

因为平常住在出租屋,我的洗漱用品和衣物都在那儿,留在宿舍的只剩下几件夏季单薄的内衬,彼时正赶上冬季南方最冷的时候,我不得不回去拿羽绒服。

我故意掐着他不在家的时间回来,结果一开门,和陈屿桉打了个照面。

他穿戴整齐,手里还拿着钥匙,不知道是刚回来,还是正准备出门。

我率先移开视线,没跟他打招呼,径直往楼上的房间去。经过陈屿桉身边时,心里还期待他能拉住我说句什么,可他没有,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擦肩而过。

我关了房门,在衣柜前蹲着扒拉衣服,脑海里却不断回想刚才他的表情,冷冷淡淡的,没有一丝波澜。心里积攒的委屈一瞬间爆发,鼻头酸涩,眼眶里雾气氤氲。

而下一秒,房门被打开。

陈屿桉站在门口,淡然地叫了我一声:“秦浓浓。”

我怔怔地抬头,隔着朦胧的视线看到他,眼泪一晃,立刻掉落。

陈屿桉诧异地挑了下眉,快步走过来,蹲在我身前,问:“哭什么?”

我一下子绷不住,控诉:“你问我?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

陈屿桉抿嘴,脸色冷下来。

我懒得和他争,继续低头收拾衣服,任由眼泪淌,也倔强的不肯擦。

陈屿桉伸手,粗糙的指腹蹭过我的面颊,态度软和许多,张嘴就是一句“对不起”。

我扔下刚叠好的外套,盯着他,较真地道:“讲讲你错在哪儿。”

陈屿桉沉默了。

男人们都是一个样儿,道歉的话翻来覆去除了“对不起”就是“我错了”,稍微懂事儿的会多说几个字,比如“我一定会改的”。很显然,陈屿桉属于那种道歉都毫无诚心的人。

我气急,将衣服一股脑塞进背包里,起身要走,可他却倔强地抓着我的衣角,不让我离开,巴巴地抬着眼看我,说话时带着很重的鼻音,“我的手机搬货的时候摔坏了,和你打电话那天才修好,我是真的没看见,不是故意的...”

我不想纠结这个原因,于是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在楼梯的拐角处,陈屿桉追上来,不由分说的将我拦住,脸色格外凝重,不解:“你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他应该是不明白分明自己以前也不怎么回消息,但我从来没有计较过,这次怎么就非要闹到这个地步。但我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个,毕竟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不是回不回消息,而是他对我的态度。

真正爱的人根本不用教。

我不是故意拿他和别人的男朋友做比较,也从来不觉得他比别人差,可事情摆在面前,心里就是会有巨大的落差。

别的女生谈恋爱会被宠成小公主,浪漫的事情整天轮番上演,而我们在学校难得打个照面,碰上恶劣天气,他连句基本的关心都没有...

我咬着唇,越想越委屈,气急败坏地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怎么给人做男朋友?”

“……”

怔愣片刻,陈屿桉一本正经地回答:“不知道,我是第一次谈恋爱。”

我闻言,差点没被气得撅过去。

“你既然不会,那就别谈。”

陈屿桉蹙眉,似乎被这话狠狠戳中,钳着我的力道变大,捏的我生疼。

我的倔劲儿也发作,和他无声的对抗,强忍着痛不吭声。

最终还是陈屿桉先低头,语气却带着冷嘲热讽的意味,“你不是有人送伞吗?难道还缺我一个?”

我当时没考虑到他没来又怎么知道有人给我送伞这件事,一门心思顺着他的话怼:“是啊,同学能照顾我,能哄我开心,和我一起逛街吃喝玩乐,我何必浪费时间和你谈个没有存在感的恋爱...”

我一旦被冲昏理智,就会口不择言,捡着伤人心的话说。

陈屿桉默默听着,直到我发泄了一通,无话可说的时候,他才弯腰,下巴抵在我的肩上,难得露出几分憔悴,“那你怎么才能原谅我?”

“...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冷静下来一想,其实闹这一回并不是想和他分手,而是希望他重视我。小孩子得不到想要的玩具会躺在地上大哭大闹,企图引起父母的关注和可怜,以此达成目的。于是我下意识这么做了,没想到这一招小时候在父母面前不管用,竟然在他这儿有几分震慑力。

陈屿桉稍微支起身体,轻轻吻了下我的脸颊,真诚地说:“以后下雨天我给你送伞,也不会不回你的消息,行不行?”

我傲娇地仰着头,让他帮忙擦掉没干的泪痕,“你发誓。”

他三指并拢,举过头顶,说:“我发誓。”

“……”

那时我单纯的为他的“服软”窃喜。

分开之后,我才咂摸明白,向另一半妥协有时并不代表自己爱的有多深,而有可能是不想和对方浪费时间计较,所以干脆就顺着台阶下。

这不是宠溺迁就,是敷衍无语。

是一种,比不爱更伤人的态度。

现在再想,实在奇怪自己怎么就被一个不解风情的陈屿桉迷的团团转。

也许像姚玫所言,我喜欢的不过是虚构出来的陈屿桉。

他在我眼里发光,无非是因为我喜欢他。

现在理智占据上风,再回头忆当时,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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