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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副本一·其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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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毋弗如正同梁白薇一同挑选衣料子。

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冲梁白薇笑道:“嫂嫂当年为两位侄儿挑选的是什么颜色,什么样式?让我儿沾沾光可好?”

都怪“秦娆”撞了邪,搅得她近日寝食不安,是以,梁白薇其实并不想陪“秦娆”来挑选衣料子。

但她自诩当家主母,又拗不过“秦娆”,不得不陪着“秦娆”来了。

她认为自己的一双儿子高“秦娆”腹中的胎儿一等,当然不想让“秦娆”用雷同的衣料子来为胎儿做衣裳。

她甚至在“秦娆”问她的那一刹那想:要是“秦娆”生个女儿便好了。

她的夫君虽是长房长子,但“秦娆”的夫君岑永昭终究是长房次子,并非毫无威胁。

万一岑永昭得势,将岑永旼比了下去,她岂不是当不成当家主母了?

岑永昭尚未生出儿子,纵然得势,亦无济于事。

毋弗如瞧着梁白薇温温柔柔的笑模样,久久得不到梁白薇的回应,暗忖道:这梁白薇心中在盘算些什么?

“啊……”梁白薇满面歉意地道,“姐姐昨夜未能睡好,走神了,对不住。”

而后,她指着一卷竹青色的缎子道:“君子如竹,姐姐当年选的便是类似的颜色,上头的纹案一样是翠竹。”

实际上,她当年为儿子们选的是白色,云朵一般的白色,望儿子们能有凌云之志。

“秦娆”就算生出了儿子,他们夫妇及其儿子也只配与泥土为伴。

说什么“君子如竹”,只是哄哄蠢钝的“秦娆”罢了。

毋弗如命掌柜将这竹青色的缎子展开细看,片晌,含笑道:“嫂嫂好眼光。”

梁白薇谦虚地道:“妹妹谬赞了。”

毋弗如好爽地道:“那我便要这卷缎子。”

其后,她凝视着梁白薇道:“姐姐愿意给我儿沾光,实在慷慨,姐姐将侄儿们养得白白胖胖,可有什么秘诀能说与妹妹听?”

梁白薇已不耐烦了,只得敷衍道:“待妹妹出产,姐姐再说与妹妹听如何?”

“那妹妹便提前谢过姐姐了。”毋弗如笑得明媚。

梁白薇正要说我们这便回府吧,岂料,眼尾余光竟是瞧见了一人——翠红,被她掐死了儿子的翠红正直直地盯着她。

她生怕翠红去而复返,曾打听过翠红的去向,确定翠红和离后,不曾与岑永旼有过往来,便再未管翠红。

左右翠红根本不知其生的并非女儿,却是儿子,要怪也得怪河西岑氏,怪不到她梁白薇头上。

更何况,岑永旼并未将她掐死了翠红“女儿”一事告知翠红。

翠红此番来见她所为何事?不会是食不果腹,要向她借钱吧?

她正洋洋得意,却见翠红怀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襁褓。

她眼力不差,能看清这襁褓的花色,是她当年在这绸缎铺子与翠红一道挑选的。

她心下一怔,又见翠红的双目淌出了血来。

翠红死了?

就算翠红死不瞑目,这光天化日之下,岂容鬼怪作祟?

她定睛想看清楚翠红是人是鬼,从翠红双目淌出来的血液居然全数落在了襁褓上。

紧接着,襁褓中传出婴儿的啼哭,婴儿藕节般的小手不住地挣扎着,当年她掐住了翠红儿子的脖子,他亦是这样挣扎的。

再接着,这小手的皮肉寸寸破开,露出了其中森森的白骨来。

她觉察到自己背脊上沁出了一层汗水,但她明白自己必须直面恐惧,遂抬足打算向翠红走去。

“嫂嫂,嫂嫂,你看,这娃娃好生可爱。”毋弗如拍了拍梁白薇的肩膀。

见梁白薇转过身来,她一派天真烂漫地道:“嫂嫂,你面上怎地出了这样多的汗,妆都要花了。”

梁白薇看看“秦娆”,看看“秦娆”边上的妇人,以及妇人怀中泪眼朦胧的婴孩,暗道:我适才听到的婴孩啼哭来自这婴孩?

她定了定神,指着一处,向“秦娆”确认道:“不久前,妹妹可看到有人立在那儿?”

“秦娆”不明所以:“我没看到呢,嫂嫂见着何人了?”

梁白薇复又道:“当真没看到?”

“当真,当真。”“秦娆”问了绸缎铺子中的其他人,“你们可看到有人立在那儿?”

得到的答案一致:“没看到。”

“莫不是我眼花看差了?”梁白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第三次问“秦娆”:“当真没看到?”

“秦娆”委委屈屈地道:“当真。嫂嫂就算不信我,总不能所有人都不信吧,嫂嫂莫非认为我将在场所有人都收买了?”

“秦娆”当然不可能将在场所有人都收买了。

梁白薇稍稍松了口气,陡然听得“秦娆”道:“嫂嫂是不是先前与什么人来过这绸缎铺子,所以一到这绸缎铺子,便想起了那人?”

掌柜插话道:“我记得岑大夫人曾与翠红姑娘一同来过。”

“秦娆”好奇地道:“翠红姑娘是何人?这名字听起来该当是个风姿卓绝的女子吧?”

掌柜回忆道:“翠红姑娘色艺双全,得了岑大少爷的青眼,被岑大少爷……”

他未及说罢,被梁白薇斜了一眼,心知自己多嘴了,便不再往下说。

“秦娆”追问道:“翠红姑娘得了岑大少爷青眼后呢?我从未在岑府见过翠红姑娘。”

梁白薇淡淡地道:“翠红得了夫君青眼后,被夫君娶回家,成了夫君的妾室,不过已于两年前被夫君休弃了。”

“我无缘拜会色艺双全的翠红姑娘委实可惜,啊……”“秦娆”捂住了嘴巴,好一会儿才怯生生地问梁白薇,“妹妹是不是说错话,惹姐姐不开心了?”

“姐姐岂会是这般小气之人?翠红姑娘确实色艺双全,夫君确实曾被翠红姑娘迷得晕头转向,但翠红姑娘性情不好,与夫君生了间隙,夫君便将其休弃了。”梁白薇叹息道,“翠红姑娘与夫君可谓是兰因絮果。”

“妹妹相信姐姐绝不会输了翠红姑娘去。翠红姑娘不知珍惜,才会被兄长休弃。而嫂嫂乃是解语花,与兄长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天造地设的一对渣滓,般配得很。

毋弗如补充道。

这“秦娆”竟敢将自己同“一双玉臂万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的青楼女子比?

她梁白薇可是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

梁白薇不满归不满,不好发作,只得忍了。

毋弗如最懂梁白薇的痛处,火上浇油道:“兄长当年肯定是中邪了,好端端的嫂嫂不理,竟去迷恋翠红姑娘,嫂嫂有何处比不上翠红姑娘的?”

当年,由于岑永旼坚持要将翠红娶进门,梁白薇绝食过几日,被岑永旼指责她不够大度,无容人之雅量,当不得河西岑氏的当家主母。

她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松了口,允许岑永旼将翠红迎了进来。

岑永旼与翠红拜堂成亲那日,不少人皆赞她堪称女子之表率,还有人提醒她得早些诞下儿子,以免让庶子成了长子。

她心里恨不得将喜堂砸了,行为举止却愈发得体。

天下女子皆要习惯与别的女子共享夫君,她以为自己是个例外,岂料,自己亦逃不过。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夫君同翠红拜了堂,她不但发作不得,还得招呼宾客。

待宾客散去,她亲手将喝得醉醺醺的夫君送入了洞房。

夫君满口“翠红,翠红”,似乎已将她这个原配忘到九霄云外了。

她亲手阖上了喜房房门,站在不远处,望着。

未多久,便有令人作呕的声响从喜房门缝里传出来。

她去吐了一通,回房将摔不破的物什全数摔在了地上。

然后,她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哭,生怕被人听见,哭得压抑。

她生平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可身为女子,她必须受着。

天亮前,她将所有的物什物归原位,昨日所发生的一切仿若不曾发生过。

她仍旧是那个高贵体面的河西岑氏长房长子的正室,她有容人之雅量,能将自己的夫君与那秦楼楚馆出身的妓子共享。

后来,她掐死了那妓子的儿子,让自己的儿子当了嫡长子。

她还暗暗地间离夫君与那妓子,加之那妓子对河西岑氏“九代洗女”的规矩很是不满,她终是盼到了夫君休弃那妓子的一日。

她以为自己不用与旁的女子共享夫君了,然而,夫君又有了新的莺莺燕燕,所幸夫君再也未将任何一个莺莺燕燕娶回家中。

不管夫君外头有多少莺莺燕燕,她梁白薇都是岑永旼的正室,都是岑永旼最为宠爱的女子。

毋弗如见梁白薇面露不悦,吸了吸鼻子:“定是妹妹说错话,惹姐姐不开心了,姐姐勿怪,是妹妹最笨。”

“秦娆”一副可可怜怜的模样,再如此一说,倒显得自己小气了。

梁白薇尽管心里头看不惯“秦娆”,亦只得道:“妹妹并未说错话……”

“秦娆”灵机一动:“我知道了姐姐其实不喜欢翠红姑娘,我提了翠红姑娘,所以姐姐不开心了。”

梁白薇当然不会承认:“夫君喜欢翠红姑娘,我便喜欢翠红姑娘,而今,夫君与翠红姑娘虽是有缘无分,我仍是觉得翠红姑娘是个好女子。”

“啊,原来姐姐亦喜欢翠红姑娘。”“秦娆”亲亲热热地挽了梁白薇的手,“翠红姑娘出了岑府后去哪儿了?姐姐可知晓?我好想见见色艺双全的翠红姑娘。”

梁白薇气又气不得,骂又骂不得,拿“秦娆”没辙,只能好声好气地道:“姐姐不知翠红姑娘去了哪儿。”

旁边抱着婴孩的妇人心道:这姑娘都嫁人了,肚子都这么大了,竟不会看人脸色。

毋弗如装傻充愣得正起劲:“那我们去逛青楼好不好?青楼中定有与翠红姑娘不相上下的女子。”

梁白薇见“秦娆”傻得过分,还以为“秦娆”不知翠红是青楼女子,原来这“秦娆”还没傻到家。

她心下尽是无奈,正色道:“妹妹,好人家的女儿是不会踏足青楼的,我们已嫁为人妇,更不该踏足青楼。”

“好可惜,妹妹听姐姐的,姐姐说不去就不去。”毋弗如眼巴巴地瞧着梁白薇,“偷偷去也不行么?”

梁白薇腹诽道: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要去逛青楼,如何去才算得上偷偷去?我从前为何没发现这“秦娆”蠢得厉害,是因为我与她的交集太少了?岑永昭得了“秦娆”这样一个愚蠢的原配,即使天纵英才都会被“秦娆”连累吧?

“好嘛,好嘛,不去,不去,偷偷去也不去。”毋弗如做出一副死心的表情。

“真乖。”梁白薇夸赞了一句。

毋弗如继续挑选绸缎:“除了竹青色的绸缎,还有哪些绸缎好看?”

梁白薇随手一指:“这绸缎如何?”

“这烟灰色的绸缎好看。”左右用的是岑府的钱,毋弗如并不心疼,“掌柜,这绸缎我要了。”

梁白薇耐心告罄:“妹妹,改日再来买可好?你身怀六甲,出来太久了,怕是于胎儿无益。”

“无妨,我活动活动筋骨,不会伤着孩子的,姐姐毋庸为我们母子操心。”毋弗如假装听不出梁白薇的言下之意。

梁白薇又陪着“秦娆”挑了整整半个时辰的绸缎。

毋弗如没选中其他的绸缎:“劳烦掌柜将这两卷绸缎送到我府中。姐姐,我们走吧。”

梁白薇以为自己终是能摆脱“秦娆”了,未曾想,“秦娆”在一胭脂铺子前不走了。

“秦娆”软声软气地道:“为了感谢姐姐陪我挑衣料子,我送姐姐胭脂好不好?”

梁白薇盛情难却,遂随“秦娆”进了胭脂铺子。

她素来爱美,自然喜欢胭脂水粉。

她取了一盒新出的胭脂轻嗅,耳中突地传来了“秦娆”聒噪的声音:“姐姐,姐姐,你看,那姐姐长得好生动人。”

她抬起首来,循着“秦娆”所指一望去,映入眼帘之人居然是翠红。

翠红的双目并未淌出血来,显然翠红尚在人间,还未变成鬼。

翠红身着鹅黄色的衣衫,莲步轻移,两载过去,依旧是一副教她夫君着迷的相貌。

翠红不是在自己面上划了一道么?

为何全无痕迹?

是胭脂水粉的功效?

翠红为何出现在此?

万一翠红遇上了夫君,万一翠红与夫君旧情复燃了,该如何是好?

她尚且记得夫君为翠红茶饭不思,乃至于对她恶言相向的模样,留着翠红总归是个祸害。

她须得想个法子将翠红弄远些,抑或是干脆将翠红送去与她那个死透了的儿子作伴。

翠红亦瞧见了她,进而撞上了她的视线。

她不甘示弱地瞪着翠红,她以为翠红会自觉地离开,未料到,翠红径直到了她跟前。

未待她出声,翠红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梁白薇,你杀了我儿子,你不得好死。”

毋弗如做出惊诧的神情:“姐姐你杀了这位姐姐的儿子?”

梁白薇从容不迫地道:“你得了失心疯不成,到处咬人?且你哪里有儿子,你生的明明是女儿。”

毋弗如拦在梁白薇面前:“姐姐说得对,姐姐心地善良,才不会杀你儿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翠红恶狠狠地道:“我生的是儿子,并不是女儿,我亦并未认错人,杀我儿子之人便是梁白薇,梁白薇,你会遭报应的。”

梁白薇笑吟吟地道:“你休要血口喷人,你可有证据?”

“证据当然是有的,梁白薇你等着。”翠红见观客越来越多,大声地道,“我曾是河西岑氏长房长子的妾室,而这梁白薇则是河西岑氏长房长子的正室,梁白薇害怕我抢先一步生下儿子会抢了她正室的位置,竟歹毒地杀了我儿子!”

她故意不提“九代洗女”一事,是因为还要利用岑永旼,暂时不能将此事宣扬出去,以免惹得岑永旼不快。

她现下其实并无证据,无法教梁白薇为其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河西岑氏沽名钓誉,她先教河西岑氏长房长子的正室沦为街头巷尾的谈资吧。

“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望你下回勿要再胡言乱语了。”梁白薇端着高门贵妇的姿态,现下想的却是果真该除掉翠红。

毋弗如帮腔道:“我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你还不快闪开。”

待走远些,毋弗如才问道:“那疯疯癫癫的女子便是翠红?”

梁白薇叹了口气:“翠红当年出岑府时,还是好端端的,岂知今日竟成了这副模样。”

“姐姐别管她啦。”毋弗如提议道,“我们去别家买胭脂水粉好不好?”

梁白薇着实没什么兴致:“改日吧。”

毋弗如失望地道:“好吧,姐姐倦了,我们回府吧。”

一踏入岑府,管家便到了“秦娆”与梁白薇面前:“大夫人,大少爷在书房等大夫人。”

毋弗如心道:又有好戏要上演了,可惜不能亲眼目睹。

梁白薇问道:“夫君有何事?”

管家答道:“小人不知。”

“姐姐改日再探望妹妹。”梁白薇言罢,便往书房去了。

毋弗如瞧着梁白薇的背影,深感遗憾。

【陛下如果想听,可以回房听。】

毋弗如不明就里,回了房后,耳中赫然响起了梁白薇娇娇柔柔的嗓音:“夫君可是想我了?”

梁白薇见岑永旼不接茬,到了岑永旼身后,抱住了岑永旼:“夫君生我的气了?”

岑永旼又不答,梁白薇可怜兮兮地道:“夫君这样子,我好生害怕。”

岑永旼本想问个清楚,话未说出口,见得梁白薇菟丝花似的柔弱模样,便心软了。

或许梁白薇并未欺瞒她,或许安儿是被什么人掉包了,梁白薇掐死的当真是女婴。

或许翠红弄错了,那尸骨根本不是他的安儿,倘使安儿地下有知,为何不向他这个生身之父托梦?

或许从没有安儿。

或许翠红心有不甘,别有所图。

不若待手下寻到了那陈稳婆,问个清楚后,再做打算吧。

岑永旼有了主意,便恢复了平日里对待梁白薇的态度:“夫君重案缠身,焦头烂额,不是故意吓你。”

梁白薇长舒了一口气:“那便好。”

岑永旼将梁白薇抱在了怀里,嗅吻着梁白薇的颈项:“好香,可是白薇的体香?”

梁白薇面色通红:“这大白日的,夫君说这话真是不正经。”

岑永旼调.情道:“娘子不就是喜欢为夫的不正经么?”

毋弗如没有听活.春.宫的癖好,发令道:“我不想听了。”

【是,陛下。】

下一瞬,岑永旼与梁白薇的声音便消失殆尽了。

【陛下,岑永旼已经命人去找陈稳婆了。】

所以岑永旼决定先向陈稳婆问个究竟,再言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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