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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锦绣镶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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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中午,各科课代表在黑板上写下月假作业,班舒站在讲台上不厌其烦地说着放假注意事项。同学们左耳进右耳出,忙着翻桌子揣东西,一打铃立马起身蹿出教室。

辜意慢吞吞地把各科作业装进挎包,别的都不带。不一会儿,前座的人转过来问他回家吗,他说:“不然嘞。”

“我妈不在家,我可以不回,待会儿去清吧写作业。”阮蓄之说。

“老陈中午给我做好吃的了,我必须要回去。”辜意拉上挎包,“你跟我一块儿回呗,下午咱俩一起做作业。”

阮蓄之答应,两人一起出了教室。

这会儿学校里闹得很,楼上不知道哪个班的神兽出了笼,一会儿挪桌子一会儿狮吼功,不知道是在打架还是在做什么。辜意跟着阮蓄之出了校园,转弯往闹春园走,路上闲得慌,他说:“你怎么不和仇衡他们一起走啊?”

“他们去网吧玩游戏,我今天不想玩。”阮蓄之说着打了声呵欠。

辜意从包里摸出一片黑巧给他,心说还做啥作业啊,睡个午觉呗。

两人散步似的溜达回闹春园,陈恩玉正在厨房忙活,听见开门声就走出来看了一眼,招呼道:“你们俩先去客厅倒杯水喝,还有几分钟就开饭了。”

“哦!”辜意回了一嗓子,跑到鞋柜边换鞋,目光扫过自己新买的两双拖鞋,转身把脚蹭到阮蓄之脚边那么一比较,登时很遗憾,“我的鞋你穿不上。”

阮蓄之说:“我回家拿。”

“多懒得跑啊,别折腾了,家里隔天就有阿姨过来打扫。”辜意说着把挎包取下来往阮蓄之怀里一塞,头也不回地说,“我去厨房帮忙,你把包放客厅,坐两分钟就差不多啦。”

他进了厨房,从电饭煲里盛出一木桶的玉米饭,又去橱柜取了三套碗筷放进篮子挂手臂上,回头提着饭去饭厅摆桌。摆好了,一转身,阮蓄之端着大方托盘进来,两锅三小碟把空间占满。

菜摆上桌,土豆炖牛腩,水煮肉片,回锅肉,干煸四季豆,素炒凤尾,辜意闻一口,色香味俱全,本来不怎么饿的肚子瞬间活跃起来。

“还有一个汤。”陈恩玉端着托盘盛了三小盅进来,“三鲜汤,一人一盅。”

辜意单膝跪在椅子上,俯身抿一小勺汤,仰头说:“好鲜呐!”

“那是,我的手艺能差吗?”陈恩玉伸手招呼阮蓄之在辜意旁边落座,自己坐在对面。

桌上没有不熟悉的长辈,辜意也省了“食不言”的规矩,说:“我今天上课被罚站了!”

陈恩玉哎哟道:“什么个事啊?”

“我们班体委上课给我扔纸飞机,问我下午去打球否,但他技术好差,不仅把纸飞机扔我头发里了,还正好让物理老师看见。”辜意夹一块牛腩放进碗里,另一只手忙着比划,“本来上课传个纸条也没什么,但物理老师拆开一看,发现纸上大概有七八个人的笔迹,其中不知是谁还在上面称呼他为秃崽,他恼羞成怒,逮了八个人去外头走廊站一节课,还说下次月考谁的物理没有上85,谁就会完蛋。”

小外孙绘声绘色,陈恩玉嘻嘻哈哈,“多不新鲜呐,你爹辜大教授以前读书的时候也经常被罚站,我还以为是你和女同学走太近,被老师逮住了呢。”

“这种情况逮住了怎么能是罚站呢,得去办公室喝茶接受思想教育,严重的还要叫家长。”辜意偏头示意,“更何况我和阮蓄之走得最近,老师逮不着……诶,我想起来了,我们之前就被逮住。”

阮蓄之筷尖的土豆掉进碗里,立马伸腿撞一下辜意,但对方毫无所察,已经开始倒豆子了。

“学校有个地方叫‘躲猫猫’,被默认为小情侣幽会圣地,刚开学的时候英语老师不是放电影吗,我们俩就去那里散步了,结果撞见王主任在追撵一对小情侣,我俩也被牵连着四处逃窜。”想起来还心有余悸,辜意拍拍心脏,“哎哟,跑得我都要断气了,本以为是逃过一劫,结果最后还是中了守株待兔之计!”

阮蓄之快速地瞧一眼陈恩玉的脸色,对方丝毫没有因为“情侣幽会圣地”这个形容词而产生任何情绪,就跟听故事一样,整个人都乐呵呵的。

“我看你俩还活泼健在嘛。”她说。

“因为我们班主任给力,啥事儿没有。”辜意说。

这一老一小都健谈,午饭吃完快接近两点,阮蓄之利落地捡了碗筷去厨房,辜意把陈恩玉赶回客厅看电视,跟进厨房洗碗。

他撸起不存在的袖子,抱着一桶洗洁精准备开工,被阮蓄之一胳膊顶开,一边玩儿去。

辜意没把阮蓄之当外人,但也不好意思留人家一个人在这儿收拾,于是取了厨房用纸,帮着擦干净餐具上的水珠,再放好。他刚才说了一顿饭也不累,开始秋后算账,“刚才在桌上,你干嘛撞我的腿?”

怕陈恩玉问你俩去情侣地盘干嘛呗,阮蓄之把洗好的碗递给他,“让你闭嘴吃饭。”

“敷衍。”辜意哼哼,瞥了眼阮蓄之,突然说,“晚上姜苔的生日,你准备礼物了没?”

阮蓄之关了水龙头,把最后一个砂锅递给他,“废话,难不成空手去?”

也是,心上人过生日,可不得好好表现一下。辜意把锅擦干净,放进橱柜,让阮蓄之去客厅拿包。

两人前后进了卧室,关了门窗,辜意打开空调,说:“要不要睡午觉?起来我们再做作业。”

我们……这是要一起睡的意思?

阮蓄之犯困是真,有点受不住也是真,摇头谎称不困,让他自己睡。

辜意拿了套睡衣去浴室快速洗漱,出来后看见阮蓄之坐在书桌前写卷子,笔唰唰不停,中途无声地打了记呵欠。

这是不困吗,难道是不好意思假客气,或者是嫌弃,不想和其他人一起睡?

不论怎样吧,辜意不勉强,收回目光往床上一滚,钻进空调被,开始酝酿睡意。一分钟,五分钟……翻卷子的声音,笔唰唰落纸的声音,阮蓄之特意收敛了动静,那偶然的细微声响却仍旧不能忽略。

辜意睁开眼,盯着枕头发愁,觉得这不是阮蓄之的问题,因为以前周密在边儿上把键盘敲得噼啪响的时候,和舒城在旁边打架的时候,他都能睡得甜滋滋。

难道是今天不宜睡午觉?

辜意开始神游天外,直到该换睡姿了才回神,惊觉写字的声音已经消失了。他悄摸撑起脑袋,发现阮蓄之不知什么时候趴桌上睡着了,虎口还搭着根笔。

笔头尖硬,睡觉时搁手里也不安全,辜意操着心,掀开被子爬下床,一路蹑手蹑脚靠近书桌。

阮蓄之侧趴着,露着半张脸,眼合上,显得没那么不易亲近了,睫毛好长啊,细黑的一根根,温顺地垂着,揽一片阴影,像玉雕的纹路阴影。辜意瞧着,想起陈恩玉装玉石的柜子,羊脂糯米荔枝……那么多白玉,在他看来都比不上阮蓄之这一块金玉锦绣。

辜意逐渐地看呆了,凑近了,回神后又觉得自己冒犯,立马伸手去把那根签字笔从阮蓄之手里抽出来,突然,指尖一紧,最后那一截笔头被握紧了。

阮蓄之睁开眼,瞧见满脸慌张。

“你……”辜意吓得腰都直了,人却没道德,吵醒了人家还要倒打一耙,“你装睡?”

阮蓄之本来没想着装睡,只是趴着休息一会儿,哪能料到被窝里的人会钻出来。但他不承认否认,更不解释,盯着那小脸有泛红的势头,语气玩味,“我装睡有什么乐趣?难不成我有先见之明,能预见你会趁机偷看我?”

辜意松开笔,音量因为心虚猛地拔高,“谁偷看你了!少往自己脸上镶金。”

阮蓄之笑笑,“我觉得用不着镶,可能本来就有,否则……”他突然侧身,伸腿勾住辜意的小腿,坏心地把人弄得近了,嘴也不消停,“你刚才都差点把眼珠贴我脸上了。”

呼吸声像做贼,挠得人心慌。

辜意伸手撑住阮蓄之的肩膀,觉得指尖都发热,他无从辩解,恨不得原地一个后空翻蹦进被窝,不见人了。

“怎么不说话?”阮蓄之明知故问。

辜意觉得被逼迫,伸手去揪阮蓄之侧颈上的薄肉,说:“看你两眼你又不掉肉,你烦死个人!”

“还能耍小脾气呢?”阮蓄之伸手拍一下辜意的腿,怕把人逗冒烟了,暂时好心放人,“行了,钻被窝睡觉去。”

语气动作,哪哪儿都透着股亲密的劲儿,不知怎的,辜意心底的臊消失了,变成了另一种不明不白的情绪——阮蓄之待他都能这样,以后真要追到心上人,不得含着蜜说话啊。

屋里的香被空调吹得变了异,渗出一股子酸气,辜意脸皮不烫了,自个儿都不明白是得了什么怪毛病。他用指腹刮过阮蓄之的喉结,小声问:“阮蓄之,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意思?

阮蓄之被他这一刮弄得从后颈麻到尾椎,还没反应过来,闻言眼皮又是一跳。面前人语气低落,看那表情,仿佛惶恐忐忑,又留有期待希冀,这到底是怕他说“是”还是“否”?

阮蓄之难得欲言又止,可辜意的眼睛那么干净明亮,直勾勾地瞧着,让人不忍撒谎,不好支吾其词。这般,他脑子还没设想好不同的回答会带来什么不同的后果,嘴里就先飘出个“是”。

“……哦。”辜意收回手,心还七上八下什么啊,好像都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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