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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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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春园离学校近,离姜苔订的KTV可不近,等辜意和阮蓄之找到地方,透过门上的玻璃小窗一看,大包里都要坐满了,牛鬼蛇神齐聚一窝,唱歌跳舞好不热闹,一声“呀啦嗦”力破天窗,让整栋楼都为之一振。

辜意伸手揉揉耳朵,推门挤了进去,门留了条缝,等阮蓄之进来后他才松手关门。

“意!”

寿星从沙发正中央站起来,摇手呼喊着跑向辜意,她今天不用偷摸着画“裸妆”“素颜妆”,从眉毛精致到下巴,粉溜溜,鲜艳艳,像朵春樱。

辜意祝福一声“生日快乐”,递过精致的小礼品袋,真心夸赞一句“好漂亮”。

“谢谢,我每天都好漂亮。”姜苔说着把手伸向辜意身后,接过阮蓄之的祝福和礼物,把两只袋子一起放在门边靠墙的柜子上,等回家一起拆。

辜意快速环顾四周,包厢里大多都是一班的同学,余下好几个应该是姜苔在外班玩得好的朋友,其中有个女孩子眼熟,辜意刚认出来,对方已经向他挥手打了招呼。

是开学考试那会儿说过话的,叫余瑗的女孩子。

那边姜苔挽着辜意的胳膊、领着阮蓄之在长沙发嘴边上落座,这边一排小沙发上,余瑗被身边的女生撞了撞肩膀,笑着八卦,“那个就是辜意吧?确实帅哈。”

“觉得帅可以去试试。”余瑗说,“估计这回他要跟你说:‘抱歉,同学,我喜欢数学考满分的。’”

“不愧是阮蓄之的好邻居,拒绝人都用一套说辞。”不过说起阮蓄之,女声吸一口橙汁,告状似的,“你有没有发现,刚才你和辜意打招呼的时候,阮蓄之好像瞥了你一眼。”

“这很奇怪吗?”余瑗一脸懵逼,“难道看我一眼要长针眼啊?这么稀罕。”

“我就是觉得他那一眼有点刺人,虽然他平时也很高冷,但你跟他说话,他也不会拿目光刀你啊。”女生抱着一次性纸杯瞧着辜意和阮蓄之,觉得那俩人坐得好亲密,两条腿中间怕是没缝了。

辜意在十几种饮料中选择了唯怡豆奶,盖子一拔,吸管往玻璃瓶里一插,嗦一口,冰凉清甜。柯卓在屏幕前发动情歌比拼,辜意刚把屁股抬起来,四人已经组队成功了。

腿侧被快速蹭了两下,身边的人站起又坐下,在满室热闹间留下一点无人注意的酥痒。阮蓄之握着豆奶瓶,指腹敲打,摩挲,耳边突然响起轻轻的哼唱声,那么小声,又闹出那么大动静。

有心人才能在嘈杂热闹里快速发现那轻巧谨慎的注视,辜意突然转过头,嘴里还唱着“好想好想,好想好想”。阮蓄之听见了,在心里接过下一句,目光却被辜意定住似的,看见彩光在那挺翘鼻梁勾过一晕彩虹似的弧度。

阮蓄之指尖蜷缩,仿佛彩虹的另一端就在他手里,他拽一拽,辜意就真的乖乖凑过来,小声说了句什么。

有点慌张的,阮蓄之没听见,就盯着那红润的嘴唇去了。

辜意也发觉,心想前头四个歌唱大男孩那嗓门可高,听不见正常,于是凑得更近,直接附耳过去,说:“仇衡和言哥他们怎么还没来呀?是不是找不到地方,要不要问问?”

管他们做什么?

言哥又是谁?

那么好看一张嘴,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不好听?

阮蓄之不爽,伸手罩住辜意要挪开的脑袋,换自己凑近,抵着耳说:“为什么叫他哥?”

“他让我叫的。”辜意本来就比江自言小几个月,这些时日对方也对他很是照顾,他觉得叫一声“哥”也没什么。

“他逗你的。”阮蓄之说,“不用叫。”

辜意嗦口豆奶,说:“可我觉得这样叫更亲近了耶。”

耶个头,阮蓄之挪了挪罩着他后脑勺的手,指尖往那侧脸上一捏,说:“那你怎么不这么叫我?”

这也要攀比啊,辜意叹息,但很配合,可阮蓄之的名字在脑子里一转,他有些愁,“阮蓄之……阮哥?蓄哥?之哥?叫哪个呀?”

“直接叫哥哥也不是不行。”阮蓄之说。

辜意差点喷出一口豆奶,“不要,好肉麻,又不是小孩子!”

“哪里肉麻?我二表弟就这么叫我大表弟。”阮蓄之当辜意是不乐意,索性用掌心包住他的下巴,往上一抬,不知是威胁还是哄骗,“叫。”

两个都不是,辜意是被蛊惑,当真叫了,这一声不脆不亮,活像小猫发春,把他自己都吓到。

下巴上的手僵住了,也不继续把他的脸腮当面团捏,这点细微的变化让辜意不解,又莫名惶恐,飞快地看一眼阮蓄之,对方不回应,不作声,拿黑沉沉的目光攥着自己。

怯了,他要说话,余光突然暗了,被什么遮住。

——江自言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什么时候凑近,快要和他们贴脸,那目光审视,像扫|黄打非。

六目相对,尽皆无言。

尴尬几秒,江自言怪忐忑的,“操……我还以为你们俩在亲嘴。”

天知道他推门而入时看见沙发边上挤着两人,手脚紧贴勾缠,脸贴着脸,面对着面,从那视角看去不是在亲嘴是什么?还他妈是法式热吻,纠缠那么久,舌头都得亲冒烟了吧!

亲、亲嘴?!

两个字把辜意吓一跳,慌忙伸手一推一个,抱着豆奶瓶往后靠紧沙发扶手,退无可退,那边姜苔在摇人玩游戏,他立马就去了。

两张方桌周围放慢了高脚转椅,辜意被姜苔拽到身边坐下,还惊魂未定呢,另一边的椅子被拉开。他像应激的猫,下意识地抬头看,对上柯卓傻不拉叽的憨笑。

辜意握住玻璃瓶,庆幸时又失望,正要回头,就见柯卓被人按住肩膀,两句话就给支到另一边了。

阮蓄之取而代之,还看了他一眼。

“……”辜意偏头,对上余瑗的目光,打量,审视,狐疑,一下子,他没做错事,却心虚得彻底。

一桌子这么多人,免不了经典的真心话大冒险,柯卓拿出早早准备好的扑克牌和抽签牌盒,说出规矩:“牌去掉了双王,A最小,K最大。一句话——每轮每人一张牌,牌数最小的输家选择真心话大冒险,如果不能执行的就要喝一杯酒。另外,受惩罚的人不能连续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也不能连续选择喝酒逃避惩罚,OK?”

众人表示OK得很。

第一轮寿星发牌,辜意坐寿星边上沾了福气,得了张Q,逃过一劫,但坐对面的江自言没那么好运气,拿了张唯一最小的牌,要一个人接受惩罚。

江自言干脆地选了大冒险卡递给姜苔,姜苔翻转一看,发出一声嘹亮的鸡鸣,拿着话筒大声念道:“现场来一段钢管舞!”

“卧槽!”柯卓在一阵嗷嗷叫中拍桌而起,快速拿出手机对准江自言,“开骚吧,屋里言哥!”

“操。”江自言笑骂,“我这什么手气啊,行吧。”他半点不害羞怯场,长腿一收就站了起来,揽着姜苔借她手中的麦,“钢管舞,不得有根管啊。”

两个人的热闹不嫌多啊,一个男生说:“那管子不得比人高点儿啊!”

霎时,全场不约而同地看向场上比江自言高的唯二两位。

阮蓄之:“……”

仇衡:“。”

辜意看一眼阮蓄之,又看一眼仇衡,憋不住笑了,拿起一旁的话筒说:“两难抉择,不如——一起吧!”

话音刚落,全场鼓掌尖叫,提出高见的人却被阮蓄之伸手拽了回去,淡声说:“你很会玩?”

这一拽不温柔,辜意差点坐阮蓄之腿上,但大庭广众,他一点不怵,攀着肩勾着脖颈,笑嘻嘻地说:“去嘛去嘛,我给你录像,晚上发给阿姨看。”

“欠揍是吧?给我起来。”阮蓄之拽着人一起起身,半搂抱着羁押到桌子前的空地上,强迫辜意一起受罚。

害人终害己,辜意求饶:“我错啦!”

没用,被阮蓄之扣紧了。

“又来一个?”江自言瑟瑟发抖,“人家遭不住啊!”

“莫慌言哥,你是最棒的!”柯卓下令,“来了,music!”

熟悉的节奏一响起来差点把一桌人嗨飞,守小屏的同学连忙调低音量,与此同时,江自言大吼一声“苍茫的天涯是我滴爱”掀起全场合唱,紧接着张腿一扭,屁股一撅,媚眼一抛,没有性感只有辣眼。

仇衡惹不起,转身就要下场,却被江自言一把拽住衣摆,薄薄一片布料挡不住江自言的手劲儿,上扬,露出一截劲瘦的腰身。

“卧槽!”姜苔怒吼,“腹肌!”

仇衡连忙伸手拽住衣摆,但顾此失彼,江自言手脚并用地缠上来,他整个人都失守了!

摸脸,勾颈,盘腰……辜意看得眼睛都直了,喊道:“悬空转圈圈!”

还转圈圈,阮蓄之瞥一眼辜意兴奋的小脸,那边的江自言已经用完就丢,伸手推开人都傻了的仇衡,转头扭着不知名舞步朝他们走过来。

操。

阮蓄之难得受到惊吓,拉着辜意连连后退,不料辜意人野心野,挣脱着主动送了上去。

这根“钢管”不得了,矮几分,但志不短,还成了精,和江自言你来我往,你抬手我勾腿,你扭胯我翘臀,一个浪一个骚,笑成俩朵磕了药的太阳花。

不仅如此,跳着跳着,辜意反客为主,又当场大胆地展示了一段自创拉丁,小腰扭得全场眼花缭乱,尖叫连连。

阮蓄之真想下去给他买贴膏药,以备万一。

突然,辜意一个有模有样地收尾,猛地偏头看过来。

“!”

阮蓄之有点慌张,下一秒就被辜意凑到身前,握住了手腕。这人比起江自言丝毫不怯,把东摸西蹭学了个十成十并且青出于蓝,阮蓄之脑子似浆糊,在被抱住的那一瞬间屏息凝神,思绪断线,直到腰腹一凉,又一热,全场的尖叫声要震破耳膜。

阮蓄之低头,恰好辜意把手从他腹肌上收回来,四目相对,辜意笑得眉眼弯弯,做了坏事尚且一脸天真。

终于摸到漂亮腹肌,那手感是实打实的,辜意赞叹又嫉妒。一首歌要结束了,他作势收尾退场,结果被阮蓄之猛地拽进怀里。

下一秒,双腿陡然悬空,又落实,盘住一截窄腰。

那腰身有力,像覆盖一层看不见的火,灼得辜意腿内侧发烫,头晕目眩,几乎要跌落。但阮蓄之伸手托住他的屁股,稳稳的,不要他摔,也不要他逃,他惊慌看一眼,逞凶的人眉眼清冷,却开怀地笑。

转圈圈啊,阮蓄之说。

作者有话要说:只能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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