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完蛋！诗词填空我竟然错了一道，班舒一定会把我挂在后面的圆表上的。”姜苔捧着刚到手的语文答题卡，目光呆滞，“我的死期到了。”

“我会给你烧纸的。”辜意双手合十。

姜苔转身捧起辜意的答题卡，虔诚地问：“高考的时候，你能代替我去考语文吗？”

辜意转头问起擅自和仇衡换了座位的阮蓄之，“高考的时候，你能代替我去考理综吗？”

“想得美。”阮蓄之头也不抬。

辜意把头转回去，模仿道：“想得美。”

姜苔悲伤地转过头，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把辜意的答题卡还回去。

猴子们在教室里乱窜，伴随着阵阵惨叫，班舒毫无声响地出现在教室后门，那圆溜溜的大眼平静地扫过教室各个角落，猴儿们立刻回山，抓耳挠腮，安静如鸡。

“整层楼就你们最闹！”班舒进入教室，顺手关上后门，边走边说，“考试成绩也出来了，闹也闹了，可以上自习了吧。”

“我们的心灵受到了重创。”柯卓代表全体同学恳求道，“希望组织能为我们安排一场舒缓讲座！”

班舒抱臂，“那你们觉得哪位讲师医术最高强？”

柯卓说：“当然是我们的男神……”他目光一转，利落甩锅，“辜意同学！”

辜意突然被cue，噌地站起，说：“报告组织，我觉得我们应该把一切伤心都交给时间！”

班舒：“说人话！”

“看电影！”辜意说，“鬼片也行！”

班舒冷笑一声，走了。

教室安静一秒，随即爆发出一阵惊叫，与此同时，靠近前门、几扇窗的同学同时关门关窗拉窗帘，坐在前头的同学上讲台找电影，辜意则从生活箱里找出许多小零食四处乱抛。

“给我一片巧克力，零食｜精。”阮蓄之说。

“给你给你。”辜意摸了一片抹茶生巧塞阮蓄之手里，在教室暗下来的那一瞬间凑过去，“不许给我起外号。”

阮蓄之拆了壳子，在昏暗中看见辜意水亮的眼睛，便把巧克力喂到他嘴边，说：“我不听。”

辜意张嘴咬了半块，含糊地说：“你烦人。”

“今天中午求我去外面给你买小蛋糕的时候还说我是全世界最好的人。”阮蓄之谴责，“善变。”

辜意叹了口气，把后脑勺放在阮蓄之肩上，说：“唉！”

阮蓄之失笑，“还叹上了？”

“昂。”辜意把巧克力抿化，觉得嘴巴黏黏的，他侧了侧身，抱住阮蓄之的胳膊，开始闭眼养神。

阮蓄之闻到他嘴上的抹茶粉的味道，浓郁的清苦味。他低下头，“困了？”

“没呢。”辜意懒声说，“只是觉得这个氛围很适合睡觉。”

周围的同学都把凳子搬到走廊上去了，试图离屏幕更近一点，阮蓄之收回目光，低头，又轻又快地亲了下辜意的嘴巴。

辜意“嗯”了一声，惊慌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待发现没有人看他们之后才松了口气，恨恨地隔空咬了阮蓄之一口，“你给我注意一点！”

“我也想注意。”阮蓄之叹气，“忍不住。”

辜意才不信邪，说：“明明早上才亲过，你干嘛啊。”

“谁规定的一天只能亲一次？”

“我。”辜意恐吓，“你听不听？”

阮蓄之嚣张且淡定地说：“我一直以为在咱们家里，我的家庭地位比较高。”

“怎么可能！”辜意瞪眼，“你不要因为我宠你，你就这么嚣张啊。”

“恃宠而骄嘛。”阮蓄之轻声说，“你也可以不宠我。”

辜意做不到，他盯着阮蓄之含笑的眼，佯装难过地说：“我到底还是成了爱情的俘虏。”

阮蓄之笑起来，伸手揉他的脑袋，说：“我会善待俘虏的。”

“好吧。”辜意开心地吃了一块大刀肉。

屏幕里突然出现一位长发掩面、乌手白裙女子时，教室里响起惊叫声，同时辜意脑袋下方的肩膀突然一抖，他不可置信地侧过头，“你……害怕？”

阮蓄之蹙眉，“……不怕。”

辜意盯了他两秒，仿佛发现什么新大陆，阮蓄之竟然会害怕鬼片——一部连他都不怎么怕的片子？！

好吧，辜意强忍笑意，伸手拦住阮蓄之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温柔地说：“别怕，我在这里。”

阮蓄之“嗯”了一声，说：“其实我真不怕。”

“哎呀好了好了，人都有个害怕的东西，这一点都不丢脸，何况咱们之间还强撑什么脸面？”辜意伸手摸了把阮蓄之的脸，嘿嘿道，“哥哥会保护你的。”

阮蓄之差点破功，伸手把他的脑袋按住，轻声说：“那就谢谢哥哥了。”

嚯嚯！

辜意爽死了，“再喊一声？”

阮蓄之说：“不要。”

“要的要的。”辜意恳求，“喊一声嘛，喊嘛喊嘛……阮蓄之！”

“哥哥。”阮蓄之把辜意的脸腮捏圆了，一字一顿地说，“真这么想听，晚上跟我回去，我多叫几次给你听。”

辜意浑身一凛，立马摇头表示别了不要了我受不起！

天知道他已经快五天没去阮蓄之的卧室了！

阮蓄之卧室垃圾桶里的那堆皱巴巴的纸巾就是原因！阮蓄之这玩意儿根本不是纯情男高中生——七天前的那晚，辜意在被阮蓄之亲得连他爸叫什么都快忘了之后，诚恳地表示男朋友有下海拍小颜色片的潜质，结果差点就被当场处理。天知道那晚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阮蓄之怀里爬出来的时候有多狼狈！天知道那之后光着个腚躲进厕所的画面有多搞笑——阮蓄之笑了整整两分零六秒！

那晚阮蓄之蹲在浴室外哄了大半小时才把辜意哄出来，两人当晚划了三八线，立下君子盟约，要和平共处。

提起这茬，阮蓄之突然问：“今晚回哪儿？”

辜意目光机敏。

阮蓄之又开始笑，把辜意的脑袋揉得更乱了。

过了一会儿，辜意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把屏幕上的内容给阮蓄之看。

姜苔：【下周日是冬至，紧靠圣诞夜平安夜！怎么过？】

阮蓄之抬了抬下巴，示意辜意回复。

于是辜意打字：【你们有什么想法！】

姜苔很快回复：【我们想去度假山庄！】

辜意：【where？】

姜苔：【半山腰！】

辜意：【好！】

姜苔发来震撼的表情包：【我还怕你不愿意爬山！】

辜意说：【我愿意！】

姜苔发了几个拍屁股的动图，说：【好好好，那就这么决定了！我现在就预定酒店房间！】

过了两分钟，辜意被拉入“冬至小分队”的聊天群，除了姜苔，里头还有仇衡、江自言、余瑗、柯卓和阮蓄之。

姜苔：【订酒店……我和瑗儿一间，那就是6间哈。】

阮蓄之：【我和辜意一间。】

阮蓄之：【大床房。】

群里安静了几秒。

余瑗：【。】

仇衡：【……】

江自言：【！】

柯卓：【？】

阮蓄之再发一句：【酒店费用我出。】

众人纷纷磕头感谢阮总！

余瑗：【百年好合。】

仇衡：【白头偕老。】

江自言：【恩恩爱爱！】

柯卓：【我眼瞎了？】

众人纷纷艾特柯卓并表示：【不必疑惑，跟着组织走就行。】

柯卓胆怯地表示“收到”。

这四个词语看得阮蓄之心情愉悦，又说：【餐饮路费我也出了，感谢大家的祝福。】

众人纷纷磕头三次感谢阮总！

江自言：【阮总他的心肝宝贝小祖宗，说句话啊！@辜意不给阮蓄之吃巧克力】

众人纷纷艾特辜意。

群里安静两分半钟，辜意终于说：【这是出柜吗？】

群里所有人除了柯卓：【您们还有柜吗？】

又过一分钟，“柯卓视力超群”弹出新消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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