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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总有一天他会死在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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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盈于睫,沈流灯只是眼眸微动,又是一颗滚烫的泪砸在青筋贲起的有力手背。

她的表情并没有夸张地表现难过,她只是抿着唇一错不错地盯着男人,明眸决堤般泪珠大颗大颗往下滚。

那是一种强压着的,悄无声息的崩溃。

他们几乎是从小一同长大,但自今日前,他还从未见她哭过。

以往切磋,被他弄得再重的伤,再痛再狼狈都没能看见过她这种表情。

无论发生什么,她总是带着种漫不经心的肆意洒脱,脱离于事情之外,看似多情实则无情。

他能感觉到她骨子里其实和他极像,只是披上了不同的人皮。

被比血还烫的泪浸湿的手清晰感觉到纤细脖颈的吞咽,似隐忍似释放。

他听她艰涩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何插手你的事吗?”

沈流灯深吸了口气,破罐破摔似地剖析藏于内心深处的秘密,“我心悦于你,如果你把它当作目的的话,那它就是。”

以退为进。

虽说情急之下被迫对死对头“表明心意”这件事真是有够晦气的,但既然话都说出口了,还是得尽量圆过去。

不然更晦气的会是,好不容易熬了那么多年,主剧情刚开始她就在任务目标手上嗝屁了。

“心悦?”薄唇上下轻碰,重复了遍于他而言极为陌生的字眼。

她居然对他说这两个字。

作为明教不合已久的左右护法,适用于他们两人之间的不应该是痛恨这类词吗?

透红的诡异黑眸钉在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脸上,锐利的视线锋刀般试图剖开她脸上每根代表神情的细纹。

“左护法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虽说不怎么出名,但生前那些戏也不是白演的。

在他极具压迫感的冷漠审视下,沈流灯很轻地笑了,“就知你不会信,那右护法现在要怎样?”

“杀了我吗?”

或许是那双盈满泪却固执望着他的眼眸,以至让人觉得她脸上嘲讽无畏的神情脆弱地如同一碰就碎的镜花水月。

自暴自弃似的挑衅言语让陆痕冷眸微眯,“喜欢一个人竟会将他推进蛇窟,处处想要置他于死地吗?这样看来左护法的喜欢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长大后,他还是第一次和她说这么长一段话,可见他对于她的话有多不屑。

沈流灯静静听完他的嘲讽。

“陆痕。”

她很认真地唤了他名字,不同于平日总是尾调上扬的“右护法”。

她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真的不清楚我为什么要对你做那些事吗?”

“是我沈流灯,想要置你于死地吗?”

微风中沙沙作响的竹叶摩挲声宛如只啃噬回忆的虫,莫名的感觉让陆痕指尖微蜷。

他淡声道:“那你的那些男宠呢?也是迫不得已的吗?但我看你挺享受的。”

沈流灯望着他的目光难堪苦涩,诉尽求而不得的辛酸。

“那是因为你眼中从没有我啊。”

也不知她是在说召男宠的原因,还是在说他觉得她在享受这件事。

“你没发现吗?他们或多或少长得都有几分像你。”

长得像什么的她胡扯的。

不过平日里要陆痕正眼瞧她都是件难事,更别说她的那些“男宠”了,他根本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这时候还不是她说长什么样就长什么样。

向来肆意洒脱之人眉眼间被情丝所缚,愁苦地蹙着双黛眉,多情眸中透出的光芒祈求又卑微,她压着抑制不住颤抖的声线寻求一个注定无望的答案。

“阿痕,要什么时候你才能认真地看看我?”

立刻起了满身鸡皮疙瘩的沈流灯敬业地维持着求而不得的痛苦。

显然,玄衣男人也对这个过于亲密的称呼难以接受,在她突然说心悦时都保持平缓的剑眉此刻微拧起,“别这么唤我。”

还好他拒绝了。

沈流灯落寞地垂下眼。

他以前不是没注意到她对自己莫名的关注,还有看向他时眼中偶尔闪过的愣神与惊艳,这样一来似乎都有了解释。

但……就是感觉不对。

“我在你眼中并没有看到……爱慕。”陆痕思索了会儿,说出了个于他而言更为陌生的字眼。

还真是有近似野兽的直觉啊。

耷着眼的沈流灯血色尽失的唇勾起一个弧度,“没想到右护法还知爱慕一词呢,但你真的理解这个词的含义吗?”

她抬眸,将自己复杂的目光尽数展现在他探究的眼下,不避不躲地看着他,“你真的能辨别出吗?”

除去脸上的泪痕召示着方才决堤的泪不是他的错觉,她眼眸已然恢复平静。

纤密睫毛下泡在残余水汽中的黑眸,宛如笼在江南烟雨下的清湖,看不分明湖中景象,但却能让人感知到那如同细密雨雾般笼罩一切的轻愁。

事实上,他的确分辨不出。

对于别人的恶意他能很敏锐地感知到,但对于这种比较细腻的情感,就行不通了。

收回未搜寻到任何猫腻的目光,半敛眉目让他变回平日不关心任何事的淡漠模样,“所以呢?”

目睹陆痕神情变化的沈流灯眼眸几不可见的眯了下。

他这是搞不明白就干脆不想明白了吗?

“所以……”

就连好奇都没了,他这种冰墙高筑的状态对她很不利啊。

沈流灯纤白柔荑轻覆上因用力而青筋隆起的手背,无害羔羊献祭般握着他的手,将自己脆弱脖颈更进一步送入他铁钳似的手掌中。

她轻声蛊惑道:“你在犹豫什么呢?”

柔软的痒意宛如什么狡猾蛊虫,顺着手背脉络疯狂窜动,让陆痕整只右臂连带着后背都泛起古怪麻意。

陌生不受控的感觉让陆痕心生暴戾。

几乎是下刻,他挥开了她的手。

紧箍脖颈骤松,被重重扔在地上的沈流灯刚大口呼吸几息,就感受到了磅礴内力铺天盖地朝她压下。

不动声色收起指尖夹带的细针,沈流灯喉头一热,嘴角有鲜血溢出,为苍白的唇添上一抹艳色。

她忍痛抬头,玄衣男人周身压抑的赤红内力此刻正毫无顾忌地暴涨,鼓动因染血而色泽深沉的衣角。

身材高大的男人居高临下俯视着她,警告让他冰冷的眸结出锋利冰凌,毫不留情地往她身上扎,“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警告的话我只说一次。”

“别动路盎然。”

如同面对一只蝼蚁般的高高在上。

似乎是笃定她不敢忤逆他的警告,没等她回答,陆痕就拎着瘫着四肢躺在竹下的佝偻男人飞身离去。

“咳咳咳……”

肩上一轻,匍匐在地深吸空气的沈流灯咳得撕心裂肺,牵扯到钝痛的内脏,如同枯萎花瓣透白的唇边溢出的滴滴鲜血染红了生机勃勃的绿草。

火辣辣的嗓子一吸气就又痛又痒,抑制不住地想咳嗽,可一咳嗽嗓子就更痛,下次吸气时就更痒更想咳嗽了,简直就是恶性循环。

眼前都蒙上了层生理泪水的沈流灯在腰间摸索着药丸,可突然想到了什么,手指微顿。

当时来的急,治嗓子这种无关紧要的药她没带。

算了,也好。

沈流灯重呼出口气,从药袋中掏了颗治疗内伤的药丸扔嘴里。

慢慢缓过来的她翻身躺于草上,纤指翻转,莹白指尖就出现了枚泛着幽幽蓝光如同毛发般细小的针状物。

关键它的长度就比沈流灯的指宽长出那么一丁点,是以隐在指尖极难被察觉。

武功反正是无论如何都比不过了,当然得搞点歪门邪道钻研钻研。这个道理在沈流灯被拉到这个世界不久就被她悟出来了。

这针原本是为明教教主准备的。

她最开始的想法是研制出一种无人能解的毒。

但慢慢这么多年,毒技越发纯熟的她明白,再偏僻奥涩的毒终究会有解法,无论是完全解除,还是缓解。

所以准确来说这针上沾的并不是毒,而是专门针对练习阳明心法的人研制出的一种药物。

这个灵感来自于幼时亲眼目睹明教中有人运行功法时入魔,入魔后失去神智功力猛增的他杀了不少人,那癫狂嗜血的模样十分骇人。

这场闹剧最终以那人承受不住过于强大的内力爆体而亡落幕。

那时她就在想,明教教主不是也曾因阳明心法而入魔,才变成如今赤眸白发模样,要是她能研制出一种药物,刺激他在运行功法时入魔,并加速他爆体而亡就好了。

为了帮陆痕登上明教教主之位而研制出来的针,她原是没想用在他身上的。

但谁让那疯狗想杀她。

沈流灯眼中仍盈着柔柔水光,但那不再是笼着轻愁的江南烟雨,而是烟雨之上阴沉的乌黑天幕。

如果当时陆痕真的动手了,她必定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针扎进他的手背。

她若死了,他也休想活。

将细针拢入袖中的沈流灯望着无星苍穹,缓缓咧开了嘴,过于灿烂的笑容在血腥味浓郁的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狗东西,总有一天他会死在她手上。

绝对。

陆痕将佝偻男人拎到一无人之处。

被从高处扔下的佝偻男人闷闷痛呼了声。

在他不远处站定的陆痕直截了当道:“能够操纵毒虫,阳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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