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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最好是他说的这般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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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延芳淡定道:“我不聋,听得见。”

杨春祥眉头紧锁,手中伞的伞头都被他戳在地上戳折了,“我不同意,赶紧让他们走。”

轰隆一声,像是阴沉沉的天幕被捶碎,万顷的水瓢泼而下,几人就算站在屋檐下也能感受到凉丝丝的雨往脸上飘。

贾延芳没说话,但杨春祥在闪过的白光中看见了她固执的神情。

他想说什么,可下一秒,他满腔怒火就如同镜子般被敲碎。

她问:“鸯儿醒了吗?”

玻璃渣子往肉里扎,疼痛却无能为力。

他声音不知低了多少度,沙哑无力,“……还没。”

而后他在暴雨声中沉默了良久,背部被什么无形却沉重的东西逐渐压弯。

他最终抹了把溅满水渍的脸,“村长同意了?”

贾延芳眼眸微闪,却笃定道:“嗯。”

听见肯定回答,他什么也没再说,只是把折了的伞垃圾一样往墙角一扔,进了屋。

他是背对着沈流灯几人的,看不清他表情如何,但中年男人那陡然佝偻下来的背,转身离去的背影比条被打断脊梁骨的落水狗还要狼狈。

在杨春祥身影彻底消失后,明明是“胜利者”的贾延芳依旧望着那个方向,脸上的神情是连一直观望着的沈流灯都难以读懂的复杂,像是那副和善皮囊下缓慢涌动着什么晦涩的东西。

沈流灯眼皮一磕脸上就带上了歉意,“大娘,不然我们还是另想办法吧,让您和大爷为这种事吵架真是对不住了。”

她牵过陆痕手中马缰,作势要往外走。

站在檐下就已是满头满脸的水雾了,沈流灯刚踏往檐外踏出一步,左肩就湿了个透,闷热天降下来的雨却是沁骨的冷。

表面是沈流灯扯了马缰就要往外走,实际上抓着马缰的陆痕压根没松手,她只能勉强往外踏出一步。

但也无碍,她也没想傻不拉几地往外冲,只是做个样子。

果不其然方才还愣神的贾延芳忙不迭走过来拉回了她,自己袖子被大雨浇湿也顾及不上,“瞧你说的什么傻话,进来进来,淋湿着凉了就不好了。”

见他们要离开,那双慈爱眼中终于泄出了丝慌乱。

看来并不是单纯的良善,而是对他们有所求啊。

那个年轻男人眼中的惋惜是来自于这儿吗?

思索着,沈流灯却是目露感激,“大娘你人真好。”

“说不上什么好不好的,我有个大概和你们同岁的女儿,为人父母的,可能看不得这些。”

说着贾延芳又将她往屋檐里带了段,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们家那人就是嘴硬了点,心还是不错的,希望你们看在大娘的份上别和他一般计较。”

沈流灯摇了摇头,被淋湿的手同样覆上她的手背,“大娘这是哪的话,你们收留了我们,我们感谢都还来不及呢。”

也不知是不是被冰到了,贾延芳的手极轻地僵了下。

陆痕扫了眼她往下滴水的红袖,平淡眉心微折。

他都扯住了马缰,为何要多此一举?

但显然不止他一人注意到了沈流灯因湿透而紧贴着肌肤,将曼妙身躯细致勾勒出旖旎曲线的衣裳。

下一秒,就见青色衣摆将那处全然覆盖。

他掀起眼皮,是陆逊将外袍盖在了她削瘦的肩上,宽大的衣袍将她遮得严严实实。

肩上一重,温暖的感觉包裹住了沈流灯,带着清爽的草木气息。

她下意识转头看去,就对上了两瞳墨,那双清风朗月般的眸微垂着,像是就等着她望过去似的。

这种既视感让沈流灯微愣。

未曾想这看起来正派的陆逊竟也生了双多情眸,低眸便温柔隐现。

衣服都上身了,沈流灯也就不扭捏了,笑道了声,“多谢了。”

他朗眉舒展,似是笑了下,嗓音温温,“无事。”

察觉到某道目光,他抬眸看过去,黑眸相对间,眼中温和笑意逐渐消逝。

淡漠寡言的陆兄似乎……有些在意沈姑娘。

两人极为短暂地对视一眼后,各自转开了目光。

贾延芳自然地帮沈流灯拢了下肩上外袍,“瞧你,衣裳湿了大半,肯定冷吧,快进屋,大娘找件衣服给你换。”

“麻烦大娘了。”

“没事儿,大家都快进来吧。”贾延芳边说着,边将墙角扔得歪斜的油纸伞捡进屋。

折伞,通折散,哪个都不是好寓意的字。

得修好才行。

在路盎然看向他之际,牵过马缰的陆逊笑着朝她摆了摆手,“我来,和沈姑娘一同进去吧。”

留下的两人将马缰系在檐下的木柱上。

风声呜咽,大雨哗啦下落,两人间除了马匹时不时的喷息声,倒是格外安静。

系着马缰的陆逊主动打破沉默,“陆兄你觉得沈姑娘如何?”

陆痕手不停地将绕木柱一圈的缰绳扯了个结,语气淡淡,“与我何干。”

同样系好了的陆逊直视陆痕,墨眸微眯试图透过弥散水雾从那张淡漠平静的脸上看出几分情绪。

但似乎飘渺如纱的雾气都不能模糊柔和半分他棱角分明的脸,是不近人情的面相。

都说你只有看向某个人,才能知道她有没有也在看向你,但在注视某人的时候,知道的不仅是她有没有在看向你,还能察觉到谁在看向她。

最好是他说的这般无感。

陆逊松了口气般,手抬起想去拍陆痕的肩,被他侧身躲过了。

不过显然他也是习惯了,自然地收回了手,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那便好,毕竟我还是挺期待我能与沈姑娘牵上干系的。”

试探之后便是直接表明好感。

但陆痕只是扫了眼他脸上略带羞赫的表情,不置一词便转身进了屋。

大抵才申时,外头便因暴雨昏然一片,红蜡烛早早便点上了。

几人被带到了一间屋内。

披着青色外袍的沈流灯立于紧闭窗前,手指触上被风吹得鼓鼓的油纸上,指尖只偶尔触及滴清凉,糊在窗上的厚厚一层,在昏暗光线下,更是什么都瞧不着了。

她将窗户推开了个缝,凉丝丝的风立刻抚了一脸,雨声也清晰不少。

屋檐建得很宽,是以雨下得再大也斜不进什么雨进屋。

沈流灯在潮湿泥土气中静静望着暴雨下的一切,身子斜倚着窗框,姿态慵懒。

浓重昏沉的天,瓢泼而下的雨,被水雾缠得有了形状的风,大片被洇湿的屋墙,以及被打落一地,飘在水洼上的桃花。

她喜欢雨天,尤其是像这样的暴雨天气。

纵然狂风呼啸,重重砸下的雨哗啦作响,但她却能在水雾横行的天地间感受到难得的安逸宁静。

银光闪过,沈流灯有所觉地抬头,就看见了横亘在天际如同裂缝的粗长闪电,蛛网般蜿蜒的细小分支让整个世界如同将要破碎崩塌的梦境。

裂隙归于暗,沈流灯却依旧望向那处,等待着。

“轰隆隆-”

巨大雷鸣在耳畔炸开,如同天塌了般,震得所闻之人心脏都不自觉漏了拍。

饶是看见闪电有所准备的路盎然都被吓得轻微颤了下,手中茶杯里水纹波动。

听着暴雨的声音,手握热茶的她不由得庆幸道:“还好大娘收留了我们,不然这么大的雨,待在外面真是要被淋傻了。”

同样坐于桌边的陆逊点头,“大娘心善。”

桌旁抱剑而立的陆痕却在下一道闪电的银光中瞥见了仰头外望的沈流灯唇角松散的弧度,相貌精致到艳丽的她此刻竟给人种心满意足的恬淡感。

喜欢吗?

为何从未对他露出过这种表情?

烛火摇曳,陆逊转头看向站在窗前的女子,她仰头望着什么,被昏光模糊了的神情沉静,却能让人感觉到她心情似乎不错。

这让陆逊忆起了刚进村子时看见的那些小孩儿,因为天昏风大而拍着手蹦蹦跳跳嚷嚷着“下雨喽,下雨喽”的那份开心。

看雨心情便这般好,沈姑娘还是小孩儿心性啊。

他眸色不由得柔下几许,目光从她颊边飘荡的乌发掠过,开口提醒:“窗前观雨纵是有趣,可狂风凛冽恐伤身。”

她方才淋了雨,冷风一吹容易伤寒。

窗边女子视线都没偏一下,长睫在光影中缓慢扇动,宛如为心仪花朵停驻的蝶,“无碍,有你的外袍,不冷。”

视线落在她削瘦肩上的青衣,陆逊端起茶杯饮了口热茶,借势掩住悄然上扬的嘴角。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沈流灯转过头来看他,“差点就忘了你将外袍借与我了,冷吗?”

刚想说不冷的陆逊就见她反手合上了窗。

他笑了笑,道了声,“还好。”

沈流灯拢了拢身上披的外袍,朝桌边走来,“身上的伤如何了?可有裂开?”

“无碍。”陆逊倒了杯热茶,递予走近的她,“暖暖身子吧。”

“多谢。”沈流灯借着拿茶的动作,探头瞥了眼他微侧的背,白色里衣血迹点点。

她眉头微蹙,“伤口都渗血了,何来无碍?”

闻言,坐于陆逊左手旁的路盎然仰身偏头看去,果真看见了不少血迹,她道为甚陆逊方才总是微侧着身子,原是为了遮挡身后。

“怕不是伤口裂开了……”路盎然上下打量了圈仅着中衣的陆逊,问道:“我之前交由你保管的小包裹呢?”

陆逊先是一怔,忆起什么后俊脸上浮现出了些许尴尬,“抱歉,我没能护住它,在打斗中遗失了。”

他这么一说,啜饮热茶的沈流灯在一片热气氤氲中眼前闪过幅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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