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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成磨剑石的我被剑爱上了 > 第25章 拳头硬了

第25章 拳头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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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赤色图腾就在脚边,那些藤蔓般的纹路似乎借着阴暗活了过来,如同祭台上流淌着的鲜血,虔诚又邪恶。

杨守规甚至觉得周遭那些杂乱无序的枝叶都有了指向,它们张牙舞爪地蓄势待发。

入眼的一切丝丝扣扣勾出内心深处的恐惧。

而梁金花听了他略带恐惧的催促只是不慌不忙地扯平衣上褶皱,再慢慢顺平略有些凌乱的发。

她扫了圈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了那顶鲜红如血的陈轿上,这才道了声,“是时候了,下山吧。”

一时间杨守规如释重负,什么也顾不得了,提了鼓就准备往山下走。

旁边几个汉子都还没来得及开口提醒,就闻一道严厉的呵斥,“着急忙慌地干嘛呢!”

杨守规一下被喝停,梁金花充满压迫的眼睛直盯得他发憷,平日里惯会说的嘴一下子像是被什么粘住了。

小时候皮,被她拿竹条子打过,如今杨守规成亲生子了还是有些怵她。

杨守规是他们间年纪最小的一个,加上他嘴甜,汉子们都把他当弟弟看,见气氛不太对,一个两个都上前为他解围。

汉子们普遍都高,一两个地都围上来,你一嘴我一嘴的,嗓门又大,沉厚的声音震得梁金花脑瓜子嗡嗡作响。

她忍无可忍叱道:“都闭嘴!”

一下喝停试图帮杨守规蒙混过去的汉子们。

方才还七嘴八舌的汉子们如今你搔搔头,我瞄瞄你,大气不敢出,可见梁金花在他们那积威颇深。

在汉子们不安的注视下,梁金花深吐了口气,面色虽不太好,最后却只是道了句,“奏乐。”

这些人一个长得比一个高大,可实际上在梁金花眼中,他们还是那些个上树掏鸟蛋,下水摸鱼的倒霉孩子。

她还不至于真的同他们置气。

知晓这是不追究了。

几个汉子高兴的“诶”了声,喜形于色招呼着大家都动作起来。

热热闹闹的喜乐很快就响了起来,不过路还没走几步,大家就都察觉到了杨守规的卖力——他的鼓声大得已经在他们这些人吹吹打打中显得突兀了。

男人的胜负欲总是说起就起,方才还为了杨守规一窝蜂跑去求情,现在见杨守规的鼓声压过了自己,其他人也不干示弱,都用了十足十的劲。

其他乐器还好说,最多就是声音大点,但唢呐本就是任何声音都挡不住的乐器,一使劲,简直直掀天灵盖,林子里刚飞回的鸟又被惊得差不多了。

这足以摧枯拉朽的喜乐听得轿中装死的沈流灯眉心微跳。

她这还没死呢,那些个老六就开始催魂了。

要不是怕被幕后人发现她是在装睡,她立刻自封听觉。

沈流灯之所以认为作怪的是人而不是神,一是因着茶水中那极为隐蔽的药。

神应该不会用人间的法子吧?

二呢,她问过系统了,它说这是个正常的武侠世界,并不存在神鬼这种东西。

被唢呐掀天灵盖的可不止沈流灯一人,被激得满背鸡皮疙瘩的杨守规手上青筋鼓胀,敲鼓的力道大得那活络紧绷的经脉都要从黝黑的手背破皮钻出。

似乎只要他敲得够大声,就能将如跗骨之蛆般的阴森氛围一驱而散。

几个青年男子你来我往的倒是玩得欢,而一直走在他们前面的梁金花深受其害。

她忍住想要捂住耳朵的冲动,悄然加快了脚步,仓促间一时不察还差点被树枝绊倒,一向稳重的她何曾犯过这种低级错误。

有些恼怒的梁金花回头,却正好对上了鼓着两颊卖力吹着唢呐的青年,沉浸其中的他非但没察觉到梁金花眼神中的警告,看表情还颇为自得。

梁金花:“……”

这些倒霉孩子。

人影渐远,高山深林中最后一丝人气也消弭,模糊的唢呐声像是从地底传来,喧闹中透着诡异的寂静,赤轿被留在巨大图腾中,浓雾封路,轿子如同笼中之笼被囚在这方寸之地。

不知过了多久,细微的嘎吱声吸引了百无聊赖发着呆的沈流灯,她瞬间清醒。

终于来了。

这听声音似乎只有一个人。

还是个练家子的,不然踏于落叶之上的脚步不会如此之轻。

沈流灯表面无力昏睡,实则暗暗戒备。

那人掀开轿帘,只停了稍稍一瞬,沈流灯便感觉到那人的手覆在了她的手腕之上。

纵是隔了几层衣物,沈流灯也能清晰地感知到那是只男人的手,宽大有力。

还没等沈流灯猜测他是要做甚,那人就突然一个用力,将沈流灯无力的身体扯得向前倒去。

以为要重重倒地之际,柔软的腹部被迫抵上了坚硬的钝物,身体被轻易抬高,朝下的头开始充血,坠坠发热。

这人竟是直接将她抗到了肩上,还是最粗暴简单的麻皮袋的抗法。

毫无征兆被这么一折腾,差点一口气没憋住的沈流灯不由得腹诽。

……这人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吧。

但后来沈流灯发觉自己这句话还是说早了。

男人扛上她之后没作停留,运用轻功快速离去,一路颠簸,让没吃早饭的沈流灯都有了呕意。

没过多久,男人终于停了下来,他走进了个山洞,将肩上的“货物”往石床上一扔。

“咚”地好大一声响。

浑身都要被撞散架的沈流灯拳头硬了。

似乎也是觉得下手有些重了,准备离开的男人回头看了眼。

原是想确认她是不是还活着,但就是这么无意间的一眼,让男人停住了毫不犹豫就要离去的脚步。

盖头早在他将沈流灯扛上肩之际就掉落在地,贾延芳精心给沈流灯挽的头发经过颠簸之后,此时也是散乱一片,披散的乌发盖了一脸,只有那身嫁衣鲜红如血。

看着这女鬼似的装扮,陈苏脑海中没来由地浮现了张胜若春花秋月的脸。

……左护法?

脑中一个没经过思考便急切着冒出的念头很快就被陈苏自己否认了。

尊贵的左护法怎会出现在这穷乡僻壤?还被送来当所谓山神的祭品。

不可能……

心里这么想着,视线却紧紧黏在那被凌乱发丝遮得只剩朱唇和精巧下颔的脸。

纵然理智告诉陈苏左护法绝不可能会这般出现在他眼前,但左护法的脸已然在他心中临摹过千万遍了,每根线条都深刻于心,她就算是烧成灰他也是识得的。

为了证明不是自己的幻觉,陈苏朝被他随手扔在石床上女人走去。

一开始转身就要离开的男人不知为何,突然停住了,沈流灯能感受到他望向她的视线,没有明显杀意。

但在他抬步走近之际,沈流灯还是收起了心中的骂骂咧咧,注意力集中在不知带着何种目的靠近的男人身上。

男人缓慢撩开了她凌乱的头发。

若不是感受到了指腹传过来的温度,沈流灯几乎要以为是阵风吹开了她糊在脸上的头发,很难相信方才将她当货物般的男人会有这么温柔的一双手。

撩开头发之后,沈流灯能明显察觉到男人的呼吸滞了瞬,下刻手就搭上了她的腕。

把完脉后男人似乎松了口气。

担心她?

她与这人相识?

可她识得的男人当中,除了陆痕那狗,没人会将姑娘当沙包扔来扔去吧?而她的那些“男宠”们就更是一个比一个知情识趣了。

光是想想,沈流灯就有些怀念在教中躺尸的日子了。

给沈流灯把完脉的陈苏神情由担忧渐转凝重。

左护法的脉象显示她似乎中了迷药,这也就能解释她如今昏迷不醒的模样。

但在明教待了快两年,还是作为左护法男宠的陈苏怎会不知,左护法擅毒。

如果这小小迷药就能让左护法不知人事,那明教左护法早该易主了。

所以……左护法从始至终都是醒着的……

那他之前扛……扔……

完了。

心凉了大半的陈苏下意识伸手去压抽痛的额角,指尖却触及到了冰冷的面具,坚硬的质地让陈苏慌乱的心稍稍安定。

是了,他带着面具。

左护法根本不会将乞灵山的神仆和自己的男宠联系在一起。

现在思索的重点应该是左护法来这的目的是什么?是明教教主派她来的吗?与义父有关吗?

无论如何他不能让她对上义父。

义父对他恩重如山,但他也不想左护法受伤。

犹豫片刻,陈苏悄然将不知何时出现在手心的药丸碾碎。

他在赌。

闻到丝丝异味的沈流灯连忙屏息,紧接着指尖一弹,细如毫毛般的银针飞射而出,直瞄陈苏而去。

这人不比贾延芳他们那些村民,她可不敢什么药都往自己身体里吸,而且这人识得她,再装下去意义不大。

陈苏被来势汹汹的银针逼退几步,不过好在他早有防备,侧身躲过。

等他再次望向石床,“昏睡”的沈流灯已然睁开了眼,单手支头侧倚在石床之上,慵懒随意到如同躺在自家般。

原因下手有些重的胭脂而显得夸张的妆容,在她睁眼的那瞬,眼波流转间,几乎所有的秾丽光华全然被她那双精雕细琢的眸子所摄。

那艳丽的胭脂倒是衬得她雪肤粉腮,眼波盈盈,不弯也自带三分笑意。重色向来夺人目光,但落到沈流灯脸上,只能沦为陪衬。

光是被那双眼轻飘飘瞧着,陈苏呼吸就是一窒。

当了她男宠快两年,她还从未这般望着自己。

仗着脸上有面具遮挡,陈苏贪婪回望。

看着那双直直回望过来的黝黑眸子,其中无畏的执拗倒是让沈流灯极短的怔了瞬。

眼前不知为何突然闪过了双冷漠灰眸。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不朽极限”小天使营养液x40啾咪~

战线拉得太长,猜想大家可能都不太记得了,陈苏在第一章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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