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雨哥儿啊,咱说话能别说一半吗?
于舜问:“雨哥儿,高浓度什么?”
姚小雨冲于舜抬了下手,“舜哥,等下再跟你说。”
他拿着空碗跑出去,半晌后端着药跑回来,于舜咕咚咕咚喝完,他又端着空碗跑了。
于舜:“……”
大可不必如此着急,摔了怎么办?
被于舜担心的姚小雨找到于秀才,对他说:“爹,舜哥睡了,我也去休息会儿。”
于秀才知他今天辛苦了,摆摆手催他赶紧,“去吧去吧。”
再回到房间,姚小雨锁上门关上窗,带着于舜进空间。
接着,他拿出白酒和医用酒精,跟于舜讲细菌感染、消毒和酒精蒸馏等事情。
姚小雨用虫子比喻细菌,把植物比作人体,将细菌感染讲得通俗易懂。
常年干农活,知道虫害的于舜很轻松就听懂了。
听到只要做好消毒卫生工作就能很大程度减少伤亡,他不禁激动起来,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
不过他也担心另一件事,“雨哥儿,这样会不会暴露你的身份?”
“舜哥放心吧,只要准备工作做得好就不会暴露。”姚小雨安慰于舜。
只要他将这些事做得像巧合发现不就行了?
历史上多少发现不是机缘巧合?
听姚小雨说不会,于舜便信了,很快放下心来,转而道:“那什么蒸馏设备,能做出来吗?”
姚小雨回忆了一下蒸馏装置,“能,很简单。”
“那就行。”于舜便安心睡着了。
姚小雨把他挪出空间,躺在他身边,看着天花板,陷入胡思乱想中。
在现代看重生小说的时候,他曾想过如果自己回来能做什么。
后面发现,穿越必备技能——水泥和玻璃,他一个都做不到。
只要百度过的人都知道,水泥和玻璃的制作并不简单,简单的是作者给主角开了金手指。
读者不在意细节,只要爽就够了。
可现实不是小说,水泥和玻璃也不是掏个蚂蚁窝,烧个沙子就能做出来的。
姚小雨折腾不来,单是一个铁矿粉就把他难住了,更别说其他了。
不过蒸馏装置,这个简单,他肯定能搞定。
此外,还有肥皂,这个没多少技术含量,就猪油加草木灰。
想好计划,睡意便上来了,姚小雨靠着于舜,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夫夫俩头碰头相依睡着的画面,美如画。
那之后几天,于舜养伤,姚小雨在空间折腾蒸馏器。
除此以外,他还要找理由,为什么要拿高浓度的酒来消毒。
**
一周后,大汉皇宫。
“陛下,大将军的加急信!”陈内侍拿着一封信匆匆忙忙跑进文德殿。
他是唯一一个可不经宣直接进文德殿的人。
陈内侍从小与当今陛下在冷宫相依为命,陛下信他胜过任何人。
皇帝一下站了起来,“全恩的加急信?快拿来我看看。”
皇帝以为自己让姚全恩查的事有苗头了,打开一看,有些失望,不是那件事啊。
不过亩产三千斤,一年可种两次的高产良种,这消息也值得他激动了。
“快快,陈六子,宣太子速速进宫觐见。”
陈内侍忙往外吆喝:“宣太子速速进宫觐见。”
很快,门外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宣太子速速进宫觐见”。
陈内侍则好奇问皇帝:“陛下,可是那件事有苗头了?”
“非也。”皇帝把信递过去,“你自己看吧。”
陈内侍拿过信一看,眼睛越瞪越大,最后重重吐出一句:“陛下,天佑大汉啊。”
皇帝也抚着长须笑了起来,“是极,你说我该给那发现良种的小哥儿什么赏赐呢?”
陈内侍沉思片刻,回道:“陛下,大将军信上说还有一种在种植中,不若等那个种出来再一次给赏赐?”
皇帝气笑了,“六子啊,也不差这几个月了,你尽管说。”
大汉建国以来,还没给过小哥儿赏赐呢,高产良种可是大事呢,轻不得。
皇帝想不到该给什么赏赐,轻了怕不行,可重了……姚全恩不在,被大臣刁难的就成他了。
陈内侍哪里知道,不然刚才不会说那番话。
他支支吾吾,“光给赏银好像不够。”
“那确实不够,你别忘了,那小哥儿还是全恩的小孙儿呢。”皇帝指着一个地方给陈内侍看,“瞧瞧这语气,我不给个好赏赐他还不依呢,比朕谱还大。”
“噗嗤!”陈内侍被皇帝孩子气的语气逗笑了,“那还不是陛下您给惯的。”
“哼!谁惯他了!”皇帝不满地撇了撇唇,“真是良种,朕就封他为郡主,兴国郡主!”
陈内侍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陛下,这封号是不是太大了?”
“大小他们都有意见,不如直接来个大的。”皇帝早就对那群正经事不干只会咋咋呼呼的大臣不满了,到底谁是皇帝啊!
“可是,”
皇帝拍了拍老伙计的肩膀,“六子,那可是亩产三千斤,年可种两次,也就是亩产六千斤的良种啊!朕这辈子最想看到的就是太平盛世,丰衣足食了。”
如今有人能带来“足食”,他不得重赏?
没准重赏之下,会出现越来越多的人才,彻底改变现状呢?
陈内侍叹息一声,“陛下,您定能见到的!”
皇帝也重重叹了口气,坐回龙椅,“但愿吧。”
指令经层层传递,不到半个小时,太子刘能快步赶来。
“儿臣,”刘能到门外刚要禀报,皇帝急忙喊道:“免礼免礼,赶紧进来。”
“是。”
皇帝直接开门见山道:“能儿啊,朕需要你替朕跑边境一趟,见一下姚将军。”
刘能略显吃惊地瞪大了眼,“父皇,可是敌军来袭?”
“非也。”皇帝摇摇头,“乃国之大事也,姚将军的孙儿发现了高产良种,朕需要你去判断是否真的高产,并将良种带回来。”
“判断是否高产?”刘能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开口,“父皇,姚将军还未确定便称其高产,是否不太严谨,有失妥当?”
听着这怀疑和嫌弃的语气,皇帝暴跳如雷,一把将桌上的杯子朝刘能砸了过去。
“好你个刘能,朕与你说的话你都当耳边风,听过就算了?朕有今日,仰仗的就是姚全恩,你非但不感恩,还敢质疑他的忠诚?
“我告诉你,他要反早反了,至于全家守在边疆几十年,儿子孙子全上战场,随时送命?有本事你全家滚去守边疆!”
皇帝气呼呼摆手,“不用你了,你滚吧。”
刘能心下一惊,这是什么意思?废太子了?
他急忙跪下,“父皇,儿臣知错了,请您再给儿臣一次机会。”
皇帝已经对这个儿子绝望了,他说过多少遍了,姚将军是可信之人,偏偏这个儿子只听皇后那边的话。
“还要朕说第二遍?”
刘能被皇帝冰冷的语气惊得颤抖了一下,连滚带爬离开了。
看他那狼狈的背影,皇帝愈加不喜他了。
陈内侍也摇了摇头,这个太子已不堪重用,明知做皇帝最容不得外戚独大,偏偏他不停陛下的话,反将外戚的话奉为圣旨。
那外戚要真为他好,还说得过去,偏偏那外戚只想一家独大,揽了政权,又想揽兵权。
皇帝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六子啊,你说,老五如何?”
陈内侍到底与皇帝朝夕相处了几十年,对皇帝知之甚深,一听这话,就知道皇帝这是要换太子了。
他想了想,认真回道:“比现任好。”
皇帝缓过劲儿,饶有兴致地问道:“仔细说说吧。”
“五皇子待人谦逊有礼,又不失硬气,知人善用,却不会偏听偏信。您观其门客便知。最重要的是,五皇子有容人之心,即便上位,亦不会为难兄弟,除非,”
陈内侍点到即止,后面的不说,皇帝也懂,毕竟都是这么过来的。
兄弟姐妹间,只要没有谋逆行为,就可以平心对待,若有,除非危害甚深,否则都会终生关在帝陵,看守陵墓。
当今皇帝有九个皇子,最小的五岁,成年的有七,他提老五,自然是对七个皇子都暗暗考察过了,而最能入他眼的,便是老五了。
听到陈内侍的话,皇帝就知道他私底下也调查过,他的调查再结合自己的调查,皇帝更加觉得老五最合适即位了。
于是他下令,“宣五皇子、七皇子觐见。”
陈内侍喊道:“宣五皇子、七皇子觐见。”
太子刘能守在宫外,听到“五皇子”和“七皇子”,脸都黑了,摔袖出宫找外公议事。
五皇子和七皇子并非一个母亲所生,但两位妃子关系不错,两个皇子从小一同长大,关系也好。
七皇子正在五皇子府做客,聊的正是皇帝宣太子进宫的事。
听到宫里内侍宣旨,他眉心一跳,“五哥,机会来了。”
五皇子拍了七皇子的脑袋一下,“慎言。”
七皇子摸着脑袋委屈巴巴,“本来就是嘛。”
五皇子瞪他,“还说?”
“不说就不说嘛。”七皇子嘟嘴。
五皇子唤来暗卫,“安排好人手。”
父皇弃太子宣他,心胸狭隘的太子势必会趁机报复,没准会下死手,他们不能坐以待毙。
作者有话要说:2023.1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