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在学校和同学打架了?”
眼前的饭菜瞬间不香了。
早知道老师一定会向富岳爸爸告状,我已经做好挨骂的心理准备。
“对不起,父亲。”把筷子放在一边,我老老实实向富岳爸爸低头认错。
自我记事起,富岳爸爸叮嘱我最多的就是“不要丢了宇智波的脸”,顺便一提第二多的是“继续努力,成为像你哥那样厉害的忍者”。到目前为止,这两项我都在认真执行。
“果然不该和那个九尾小子一起,开学第一天就干出这种事。佐助,以后你不需要和他靠太近了,专心学业。”
“和鸣人没关系,就算没有他——”
“佐助,你的汤凉了,去换一碗吧。”
鼬哥语气平淡地把我支开,美琴妈妈见状顺势牵我去厨房重新盛一碗汤,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解决了。
“哼,至少打赢了,没丢宇智波的脸。”
不知道鼬哥说了什么让富岳爸爸让步,他们总是有太多不能让我知道的秘密,这让我有些不安。一抬头,正好鼬哥也在看我,他朝我笑了笑,和小时候掩护我往富岳爸爸忍具包里偷塞水果糖的时候一样。
他们有太多不能让我知道的秘密,我看不到这些秘密会把我的家人带到什么地方去,是他们设想过亦或是未曾预料的道路,通往我们共同承担的未来。就算现在把我屏蔽在外,总有一天,属于我的责任会不顾所有人的意愿落回到我手上。
这是他们对我的保护,不管隐瞒了什么,我的家人是不会害我的。在他们需要用到我之前,我只要好好活着,努力变强。
我和鸣人的关系一如既往。
忍校里的师生已经习惯年级第一的宇智波和吊车尾混在一起,不管是坚信鸣人死皮赖脸缠着我还是认为我需要鸣人这片绿叶衬托,心平气和地深入交流过几次后这些人都识趣地不再骚扰我们。
“走了,鸣人。”等老师示范完今天的内容,所有人自动两两分组四散开来。我极自然地拉上鸣人。
“为什么又是和佐助一组,我想和小樱一组的说。”鸣人嘟嘟囔囔,眼神往樱粉色的女生那瞟。
“这可是体术课,你想打她还是被她打?”
“唔,虽然这样,但是结束的时候会结那个吧?就是那个……”
“和解之印?”
鸣人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冲我笑。
“就这么不想和我结印?”鬼使神差的,这怨妇般的话脱口了我才后悔,且不论鸣人会怎么误会,我本身也是没资格说出这样带谴责意味的话来的。
头一次希望我的幼驯染能更粗神经一点,傻乎乎地跑开,不要思考我刚刚究竟说了些什么我自己也不理解的东西。
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我松开他的手,“想去就去吧,被拒绝了可别回来找我。”
鸣人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春野同学,刚好她也在偷摸看这边,她扯扯边上的浅金女生,两人红着脸别过头小声说话。
“也不是啦……”
//
漩涡鸣人不是很能理解现在的局面。
“佐助是在生气吗?”他这样想,也这样问了。
“谁生气了啊,笨蛋鸣人。”
——这不就是生气了吗我说。
一向纵容自己的好友突如其来的小情绪让鸣人有些烦躁不安,但他不是好友那样聪明的人,一张笨嘴也不擅长哄人,在这最该慎重行事的关头,稍微有点galgame经验的青少年都该皱着眉头审视每个选项,生怕好不容易刷上来的好感度一瞬归零。
鸣人是不存在这种顾虑的。
“我喜欢小樱,但佐助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想要佐助不高兴。”
他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说:“其他所有人加起来,都是比不上佐助你的说!”
//
实战课结束,把揉着肚子抱怨我今天打人太狠的幼驯染拖到树荫下休息,看他瘫在地上哼哼,我只好负起责任去把他的水杯一并拿过来。
这个撒娇怪……算了。
过了拐角就看见聚集起来的人群,远远就能听见的喧闹正是出自此处,如果从更高处看应该会像被糖浆吸引的蚂蚁一样,连靠近的想法都不可能产生。
但鸣人在那,我必须过去。
双手都是水杯的我腾不出手来,只好用手肘戳戳最外围看热闹的同学,他发现是我,马上用报童那样引人注意的语调喊:“佐助来了!”
于是边上的人迅速让出一条通往矛盾中心的路。啧,文化课老师拍桌板时都没见他们这么有纪律。半被迫半自愿地走进人群,被围在中间的不出所料是鸣人。
看我走近,几个小孩正气凛然地指着我的幼驯染,一副伟光正的样子仿佛是在替我做主。
“佐助君可怜你才和你一组,别不知足了!要不是佐助君,你肯定是被剩下没人要的那个!废材吊车尾!”
“佐助君那么厉害,和你一组根本不能得到锻炼,你还是早点退出来,别拖累佐助君了。”
与能力不相匹配的傲慢,自以为是地插手他人的生活。
我皱着眉头,上前几步走到两方人马中间,端着两个水杯的样子有点蠢,我把其中一个递给鸣人。
啪!
水杯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水从杯口流出来,在我和鸣人之间划下一道深色水渍,我都没什么反应,他这个动手的人却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硬板着脸逞强。
“鸣人?”
“我才不需要佐助可怜。”
“鸣人,你听我——”
“我比佐助强多了!我不要佐助可怜的说!”
“你给我冷静一点!”
鸣人反手抓住我攥着他衣领的手,小心翼翼地害怕着的表情难看死了。他什么时候需要在我面前这样畏手畏脚?
“我要挑战你!一决胜负吧,佐助!”
他的身体是不足以支撑这场“决斗”的,刚刚才耗尽的体力没恢复多少,使劲时肌肉都要打颤。我大概知道他强撑着想证明什么,但现在还是太勉强了。
麻烦的是他已经说出那句话,如果我不接受,没能看到想要剧目的人又要造些惹人厌烦的流言,只针对我倒无所谓,鸣人却是很容易因他人评价低迷的。
实战课的老师是伊鲁卡,中忍教师里少有的老好人,平时也常关照鸣人。发现这边的骚动,他马上就赶了过来,焦急而强硬地劝我们松开对方。要是他早来两分钟可能就成功了。
“啊,我接受了。”
伊鲁卡好像没想到我这样的乖学生会跟着鸣人乱来,居然没有第一时间阻止我们。
我不打算打假赛,以鸣人对我的了解,或者单凭他动物性的直觉,第一个发现不对的一定是他。“被小瞧”是估计鸣人无数纤细神经中名列前茅的一条,就算是我也碰不得的。于是这一架我没有留手,但却越打越气,还不如和鸣人束手束脚对练的时候,至少那时候他所有超出我预料的小动作都确实的在提升我的应变能力,而现在,我们都只是在发泄。一脚把鸣人踹到两米开外,这顿揍加上课上那顿,他现在已经动不了了。事情发展到这里暂且都在我的预想之内,看在我也挨了他几拳的份上……不,鸣人绝对不会消气的。
伊鲁卡老师已经在催我们结最后的和解之印,鸣人低着头站在离我一步远的地方,迟迟没有动静。我站在原地,等他先伸出手。
熟悉的手探向我,是和解之印的起势。不过,以我对鸣人的了解,他不可能这样安安静静的,什么也不做。警惕着鸣人的动作,我和他的手以慢动作的速度靠近,几乎要碰到一起。
来了。
在鸣人抓向我的时候,条件反射下我也揪住了他的衣领,运动服的领子其实不太好抓,硌得我指骨疼。
“我一定、一定会打败佐助你,成为火影的!”
难以理解这句话前后有什么联系。
鸣人的额头撞到我的,估计红了一块。连我都觉得有点眩晕,这个爱哭鬼居然一滴眼泪也没有,真是稀奇。伊鲁卡老师把我俩分开,鸣人那手劲,差点没把我衣领扯松,装作随意地理了理衣服,好歹保持住宇智波的形象。
“拭目以待。”
我现在的表情大概很难看,至少鸣人就是被我吓到的样子。明明是他先放的狠话,现在倒委屈上了。他这一惊一乍的性子可不适合忍者。
气氛使然,又或者是小孩子的傲气,我们谁也没有先低头。那天是我头一次没有和鸣人一起回家。
从那以后,鸣人就再也没主动和我搭过一句话,连上课都不坐我旁边了,结果好几次睡觉没人掩护被老师叫出去罚站。而我身边的座位就这么空了出来,女生谁也争不过谁,男生没兴趣往风暴中心掺一脚,久而久之,这两个靠窗的座位成了我的专属,不知道的估计要以为我是个被全班孤立的可怜人。
我对这样的生活没什么不满,大段的空闲时间全拿来练习,鼬哥有一段时间没陪我修行了,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不过,今天好像不太一样。
我到教室的时候已经有个女生坐在了我边上的位置,我进来的时候她正好看着门口,一接触视线,她马上扭过了头。
我身上有什么不得体的吗?
硬着头皮走到我的座位坐下,我偷偷摸向包里的苦无,打算看看是不是止水哥在我脸上恶作剧。我能往包里放苦无还是鸣人的功劳,在我把没动过的便当带回去几次后,美琴妈妈好像也知道我和鸣人闹掰了——虽然是鸣人单方面闹脾气——于是不再多做一份便当,书包空出来的空间自然是让给鼬哥送我的这些小玩具。
“那个,佐助君。”
怎么了?有什么事赶紧说,我还没确定宇智波的脸面上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你随意。”
趁女生低头脸红的瞬间看了眼苦无,很好,放学不用找哥哥告状了。了却心事的我松了一口气,余光瞥到还在害羞的女生。
等等,这个粉头发,好像是……
一股幽怨的气息从教室遥远的另一角传来。
完了,我身边这个就是鸣人暗恋的女生,春野樱。
作者有话要说:那天放学后,鸣人在他和佐助以前一起训练的小树林等到很晚。
感谢在2021-01-04 19:01:27~2021-01-04 21:34: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喵酱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