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nas一路跟在老板身后上了车,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要知道,老板看上去没那么高冷,可实际上十分不近人情。
他跟了老板十多年,老板在学生时期就曾身陷一场精心谋划的绑架案。
很多细节他记不清了,他只记得歹徒们极其凶残,本想用四个微型炸弹逐个炸断老板的双手双脚示威,但却离奇地失误将自己人炸残。
警方带着他们冲去救人的时候,他就看到年轻的老板面不改色地踩在残臂断肢上,弯腰慢条斯理地捡起血泊里的手表,那是外公留给他的遗物。
十几岁的少年,沉稳冷静得可怕。
夜幕深沉,车子稳步前行。上了车的樱理竟然格外地乖巧安静,即便是喝了酒,也一点也不疯泼,这是很少见的。
樱理与温子滕各做在真皮后座的两边,没有了平日里的锐利风采。他甚至打开了车窗,让外面清新凉爽的空气涌进来,然后胳膊交叠搭在窗沿上,垫着下巴,望着外边斑斓的夜景恬静如画。
Jonas以为这份恬静会持续到回家。
然而当车子停在路口等红绿灯时,这份恬静就瞬间被突兀打破。
“老板,来八串糖葫芦!”
迈巴赫的右侧正停着辆刚收摊的糖葫芦三轮车。
三轮车老头怎么可能有钱不赚,生怕红灯一变,这单大生意就这么跑了!八串!从来没有一单能卖那么多!
于是老头麻溜下车,快速摘下了最大最甜亮的八串糖葫芦,裹上糯米纸,最后套上干净的纸袋。
樱理接过糖葫芦,但是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没钱,手机也没电。
驾驶席上的Jonas刚想说你买这么多干嘛,就听樱理洪亮的嗓子突然喊道:“今儿没带钱,先记我老板账上好了!”
声音倍儿亮,理直气壮。
Jonas:??
老头比他还震惊:“你在开什么玩笑?”
樱理莫名其妙:“我没开玩笑啊。”
“平日里的花销不都记在章公账上吗?吃穿用度,月底各个店家会找章公收账。我们章公,章老板啊!”
章公便是樱理在春宵楼当艺教司时的鸨公。
樱理指着自己的脸说:“虽然我不是伎子,但是这张脸您不可能不认得吧?”
老头表情僵硬。
他怀疑自己今晚遇见了个什么玩意儿?
绿灯亮了,迈巴赫后面的车子狂按喇叭催他。
老头看了看醉醺醺的樱理,又看了看车里扭头望着反方向窗外的人,愤怒大喊:“你们耍我是吗?长得挺好看的,原来是个神经病!”他说着就伸手想去抢糖葫芦。
樱理却抱住糖葫芦往车座里面一趟,死活不放手:“说了找我老板,找我老板啊你,我什么时候赖过账嘛!”
迈巴赫左边的汽车司机好奇地看了他们半天,后面的司机们则在狂按喇叭,这个路口就从来没这么热闹过,Jonas也长这么大就没这么丢人过。
他通过后视镜突然收到温子滕的一个锐利的眼神。他立马会意,从怀里套出一张名片,身子探到副驾驶席扔给老头:“打我电话打我电话!”
说完,赶在绿灯倒计时之前他一脚油门,车子冲了出去。
后面的老头还在大喊:“真丢人!一辆车三个大男人扫不了一个二维码!”
Jonas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捂脸,后面的樱理还在开怀大笑。
“这样多方便啊,不像某些地方,落后得要死!”
Jonas没好气地说:“你买八串你吃得完吗你?还有,你刚刚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啊!”
谁知下一秒,他就通过后视镜看到躺在座椅上的樱理将那一大包糖葫芦举过头顶,对着坐在门边的温子滕笑容灿烂:
“送给你们八个的!”
“感谢你们!今日之恩来日当涌泉相报!”
Jonas路口拐弯差点忘记踩刹车。
温子滕目视前方:“谢谢,不吃甜的。”
樱理漂亮的桃花眼睁大了下,像是从哪听过这句话似的,而后打开纸袋,找到里面顶上最大最饱满的一颗红彤彤的糖衣红果咬了下去,边嚼边叹气:“真可怜。”
“活着有什么意思?”
温子滕:……
Jonas感觉不对劲。
用老板的钱讨好老板,这樱理是怎么做到腰杆如此笔直的?
因为樱理说不出能去的地址,所以温子滕索性将人带到了他在市区离得最近的一处别墅。进了别墅后,被温子滕一路往房里抱的时候,樱理还一脸新奇地或是指着水晶吊灯,或是指着镶钻的墙饰说“哇,亮晶晶的,这个真好看!”
“那个也好看!”
“这里好闪好闪,好漂亮啊!”
Jonas觉得老板别墅的装饰的确高奢,但也不至于这么没见过世面吗?
樱理虽然脚崴了,但是嘴没闲着。在车上的时候吃了两串糖葫芦,进门的时候吃了一串,最后被温子滕抱上沙发的时候,还想从袋子里拿第四串。
“吃太多对胃不好。”温子滕不由分说扯过了樱理怀里的纸袋。
樱理没抢过温子滕,于是胳膊用力捶沙发,两条长腿也不安分,急得直跺脚。这一跺,原本就崴到的右脚脚踝立刻疼得他蜷缩起来,泛着淡粉色的白皙脸颊埋进柔软的沙发里呜呜呜,疼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躺在沙发上的樱理咬紧牙关忍了一会儿,翻过身时嘴里还在念叨:“让我吃嘛让我吃!……”
感觉闻到了甜丝丝的香味,樱理再次睁开湿润朦胧的眸子,顿时展颜一笑。
只见一串包裹着晶莹糖衣,鲜艳诱人的红果果子正停在他的面前。
抬眸,就看到西装笔挺的俊美男人站在自己面前,修长好看的手里一手捧着纸袋,一手正拿着一串糖葫芦伸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只能再吃一颗。”
樱理大喜,他一手撑着沙发毫不犹豫地跪坐起身。发丝微乱,昂首的时候背脊折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本就松散的衬衣最上面的扣子松了两颗,剩下的更是摇摇欲坠。随着他的动作先是露出了纤细白嫩的脖颈,而后衣领微落,露出了大片的锁骨。
然而本尊却毫不在意,他抬起精致的下巴,娇嫩的红唇咬下脆脆的糖衣和红果时,还发出了满足的声音,粉嫩的小舌还探出红唇舔了舔唇角,意犹未尽,唇边还粘上了两粒糖碎块。
Jonas惊呆了,迅速转过身装没看见。绕他是正常男性,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一个人间绝色以这种姿势伏在身下,又是讨要又是舔唇吃到美味的模样,都会脸颊发热!
没有哪个男的能挺得住这么诱人的人吧!
这是赤果果的勾引吧,一定是吧?!
这人如果两年前就这么会勾人的话,能被冷落到今天?
不过话说回来,以前的樱理跟现在一样大胆无下限,但是颜值是真没有现在好看,更没有现在这么……这么诱人犯/罪啊!
温子滕皱了下眉头,默不作声地将樱理春光乍泄的衣领拉了上去。然后侧目看向了背过身去的Jonas:“你可以走了。”
Jonas忙不迭点头转身就想走,临走前还接过了温子滕手里的糖葫芦纸袋。
樱理边舔着手指上不小心粘到的糖糊糊边朝Jonas吩咐道:“帮忙放冷室,谢谢!”
Jonas还脑子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是放进冰箱。
我是你的佣人??!
Jonas无语,有点气,不过最终也照做了。
否则他能让他老板去放?
Jonas离开后,温子滕从茶几上的一包湿纸巾里抽出两张湿纸巾,其中一张给了樱理,另一张用来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为什么这么爱吃糖葫芦?”
樱理觉得手上还有塘渣,没有舔干净,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手指上,脸上也带着满足的笑意。
“小时候家里穷,什么好东西都没吃过,尤其糖葫芦。”
“后来大了,手头宽裕了,买了几十根一次吃到吐,然后十几年也不曾再碰过这东西。”
“不过今儿看见了,就又想吃了。”眼尖地捕捉到纤细食指指尖上的最后一粒糖粒,樱理微眯着美眸,扬起精巧的小下巴,伸出粉嫩的舌舔上了那泛着淡粉的白皙指尖,食髓知味,“跟小时候的比,还是差点味啊。”
腿上的纸巾突然飞掉,樱理被温子滕高大结实的身子推到沙发背上。
樱理倒吸一口凉气,脚腕更痛了,似乎头脑也清醒了一些。
“咦,你变成五个头了?”
下一秒,樱理柔软的唇就被男人温热的大掌覆住,只露出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他。
温子滕本是是想断了对这双唇的念想,才会用手掌捂住樱理的嘴。
但真当手心触上这柔软的触感时,他的呼吸都为之一颤。
低头,眼前的这个人眼神琥珀一般清澈无害,一举一动带着勾人魅感。他原本讨厌醉汉身上的酒臭味,可眼前的人仿佛就连睫毛弯弯的弧度都带着糖衣般的甜美。
迫使他想要狠狠占有。
这一刻,他终于忍无可忍,将人禁锢在自己的臂弯中,压制着樱理的手脚迫使他行动不得。
“说吧,是不是故意的?”
“跟踪我,然后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演一出苦肉计。勾引我这么久,就这么想上我的床?”
樱理被问懵了,而且他有点疼,眼角就又忍不住红了起来。
像是被狠狠欺负了一般,可怜兮兮但无比吸引人。
他无辜地摇了摇头,漂亮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求饶。因为被捂着嘴,所以只能“呜呜”几声。
“不得不说,你现在的招数,比两年前高明多了。”温子滕说道,俊美无筹的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处心积虑,用尽手段,就这么喜欢我?”
温子滕说着,竟然松开了手。他脱掉西装外套,松了松袖口,解开衬衫最上方的几颗扣子。原本给人一副禁欲沉稳模样的他,霎时间多了几分让无数小女生尖叫的迷人性感。
他抬手,拇指抚上了樱理的唇瓣,银色的铂金尾戒也贴上了樱理软嫩的下巴。
樱理的唇本就是水润红嫩的水红色,但是被男人用力捂过后更红了。尤其是下唇唇瓣的右边有一点小痣。这颗小痣,几乎无人察觉的,但温子滕却是注意好久了。
原本微不可见,无人察觉。但稍微在雪嫩肌肤上一用力,就会稍稍深一些。它不像是一点小痣,更像是催人情/欲的一把火。落在白皙的肌肤,和诱人的唇边,就是无比的性感。
还有樱理右侧脖颈上的,甚至是刚刚春光乍泄的锁骨上的。衣领再次往下滑,低头还能隐约看见一点点红樱,和红樱上方的一个指头大小,蝴蝶型的像胎记一样的红色痕迹。
温子滕呼吸逐渐粗重,这人身上暴露出来的每一处细节,每一个痕迹都在刺激着他的神经。每一处细嫩都仿佛叫嚣着想被用力,想被□□。
他越是想强迫自己去想这人是下贱的,是故意勾引他的,却越是忍不住上套,忍不住出手,忍不住把人带回家!
“真真是一副好皮囊。”温子滕恶狠狠地说,眸低的冷意逐渐变得危险,“你用这副皮囊,究竟迷惑过多少男人,你有数过么?”
樱理懵了,他完全不知道男人到底在说些什么。想逃,手腕却被男人一只手抓住,掐得他又红又痛。
“绕来绕去,最后还是把目标放在我身上了?为什么?”
他的眸中带着从未表露过的一丝恨意:“因为我肯定会上套,对么?”
樱理眼尾泛红:“你,你放手!”
“既然你那么想上我的床。”
温子滕的双眸微微眯起,眸中透着一股阴抑的恶寒:“那么两年前签的合约,可以继续。”
他话音一落,低头对那唇边的小痣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