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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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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两个小时前有人问言以岁,原本该给冀望补课的时间准备在哪度过,言以岁大概率会将回答默认为公园长椅或者江边。

总之绝对不会想到是跟冀望一起坐在他卧室的课桌旁。

眼下,冀望已经来来回回折腾了三次,等终于把要吃的东西全部搬上房间,距离他让言以岁“坐着别动”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宽大的桌面上摆放着十二瓶不同口味的饮品,常温和冰镇都有,按种类划分的话,一眼看过去,能看到纯净水,气泡水,果汁,碳酸饮料,和一瓶红酒。

同时还有一盘水果,和两块不知从哪翻出的素食牛排。

言以岁看着被食物摆满的桌面,问冀望:“我在哪讲课?”

冀望的回答驴唇不对马嘴,他问:“你喝奶吗?”

言以岁说:“不喝。”

冀望又往自己的椅背上一靠,接着问:“茶或者咖啡呢?”

言以岁冷静道:“什么时候开始上课?”

冀望看着言以岁空空的双手,问:“你备课了吗?”

言以岁回看向冀望,半晌,从贴紧大腿的裤兜里抽出一张折叠的严丝合缝的白纸,言以岁将它展开,放到冀望面前。

冀望低头一看,赫然看见那上面写着今天的日期和教学计划。

言以岁忽略掉冀望的诧异,看了一眼腕表,说:“再给你十分钟,六点半准时上课。”

冀望觉得奇怪,因为他不但没有一点被人命令的不悦,反而还挺喜欢看言以岁端着架子跟自己说话。

言以岁跟所有人都这样说话吗?还是只对李渊言听计从?

冀望的好奇心让他不能从言以岁身上移开片刻目光,他盯着言以岁,而言以岁就算再不舒服,也不会说一句“别盯着我看”。

冀望看够了,才有点好笑地问:“你是怕我下药,还是没有喜欢喝的?”

言以岁一怔,笔直的腰背纹丝未动,只有目光缓缓转向冀望。

片刻后,言以岁伸手越过桌面,拿起了远端的一瓶冰镇可乐。

也有听装的,但言以岁选择了喝完可以旋紧瓶盖,各方面来看都更为安全的瓶装。

如果只是为了证明不怕冀望下药,言以岁大可以就近随便拿一瓶来喝,但他偏要伸出又细又白的指尖去够那瓶可乐,所以冀望一下就看出来了,言以岁就是想喝可乐。

他就是喜欢刺激的。

言以岁喝过之后再次看了一眼腕表,说:“你还有九分钟。”

不知道为什么,冀望看见言以岁滚动的喉结,居然有一种难言的满足感,他站起来,把两份没人动过的牛排摞到另一张桌子上,然后依次整理了水果和饮料,为言以岁腾出了一个足够讲课的桌面。

九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即便这期间冀望什么都没做,言以岁还是在六点三十分才开口说话:“上次留的题还在吗?”

冀望有点想看自己说“不在”之后言以岁的反应,但他又觉得今天言以岁给自己的惊喜够多了,所以冀望捻了下手指,从一摞崭新的习题册中抽出了几天前夹进去的那张纸。

题是言以岁手写的,答案一个字没有,言以岁看见了,也不意外,直接说:“现在写,十分钟。”

冀望的解题速度言以岁在第一次上课时就见识过了,不到五分钟,冀望就把题推给了言以岁。

言以岁顺势低头去看冀望的答案,他掌心一摊,手指随意一抬,冀望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言以岁是在跟自己要笔。

言以岁用冀望刚写过字的笔,将所有“可以给分也可以不给分”的部分全部按照不给分处理,最后推到冀望面前的是一份0分的试卷。

冀望眉角跳了跳。

言以岁当着的冀望的面,用笔圈出了第一问中S的平方和后面的数字2,第二问中没写单位的平衡常数,和第三问中的错误答案。

言以岁将卷子推回给冀望时神色极为平淡,但冀望却不自觉地眉头一紧,垂眸避开了言以岁的目光。

冀望深吸一口气,手往右边一搭,接过言以岁递回来的笔。

他划掉原本混乱的笔迹,重新写下一行能清晰分辨“平方2”和“数字2”的电子排布式,之后在第二题的末尾加上了Kpa,笔停在第三道题的时候,言以岁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似的,说:“写计算过程。”

冀望是个从来不写计算过程的人,谁说都不好使。

今天是个例外。

言以岁在冀望的演算过程中找到出错的地方,他两句话讲完重点,之后收起试卷,又给冀望出了一道加强难度的同类型新题。

冀望下意识开始在脑子里计算,等写下答案时,才发现试卷上还是没有一点演算痕迹。

冀望抿了下唇,抬手准备从第一步开始写,谁料言以岁却突然开口,说:“不用了。”

冀望疑惑地看向言以岁,听他说:“刚才是为了找你计算中的错误,你会了就没必要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

冀望觉得有点无语,问:“你也这么教别人?”

言以岁回答说:“只有你。”

冀望问:“为什么?”

“因为你聪明。”言以岁抽回那张题目内容有四行,答案却只有两个数字的纸,说,“聪明人不需要在没意义的事上浪费时间。”

冀望刚觉得这话有言外之意,言以岁就继续说:“我考试也从来不写计算过程,没什么区别。”

冀望一愣,无语地笑了一声,问:“说半天你是变着法夸自己呢?”

言以岁没有回答,他将两张手写题连同一张教学计划叠在一起往裤兜收,冀望看见了,开口说:“题给我留下吧。”

言以岁分明知道冀望这种人不会,也没有必要再看已经会了的题,但他还是在短暂的犹豫后将那两张题抽出来,留给了冀望。

冀望将题纸压在桌角的练习册下,之后重新拿出白纸,开始了正式上课。

八点的时候,冀望放下笔,说:“到时间了。”

言以岁连表都没看,直接说:“还有三十分钟。”

冀望说:“下次补吧,我不知道你今天来,约了跟人吃饭。”

言以岁一想,反正今天李渊晚回家,他不需要故意在外面消耗时间,便同意了冀望的提议。

言以岁站起身,刚要走,冀望又点点桌面上的纸,问:“作业呢?”

言以岁一怔,随即张张嘴,说:“下次给你两份。”

冀望挑眉表示同意,接着转了下笔,说:“那加个微信吧。”

言以岁这次没有犹豫,直接说“我平时不看微信”,反应快的像是说过一百次这句话。

言以岁走后,冀望先在屋里举了一会儿哑铃,之后去洗了澡,换了衣服,最后才冷静下来,躺在床上回想今天的事。

他当然没跟任何人约饭,他只是实在上不下去课,所以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言以岁。

冀望想起今天下午学校门那个突兀的身影,其实他一出校门就看见了言以岁,但言以岁却始终没有看到他。

冀望跟言以岁离的不近,少说隔着十几个学生,但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言以岁外套里的白色衬衫。

冀望看着言以岁领口上方的那截白皙脖颈,想的却全是言以岁扒下那件衣服后的模样。冀望知道这既下流又无耻,但他控制不了自己,他一看到言以岁,就立刻想起了那天光裸着身体请求自己递粥的人。

冀望下意识朝言以岁走了几步,等恢复理智的时候,李少昀正好叫了他的名字。

如果言以岁没有回头,冀望肯定自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但言以岁偏偏让冀望看见了他在听到“冀望”两个字后立刻回头的模样。

不仅如此,言以岁还在交警逼他回答“知道”的时候,给了冀望一个未加掩饰的,抗拒的眼神。

他甚至没说一句话,只是稍微压下眉头,冀望就急不可耐地替他解了围。

冀望不知道如果当时有其他人在场,言以岁还会不会把这个目光投给自己,但至少那一刻,言以岁确确实实是向自己求助了。

直到言以岁告诉他,来找他只是为了提醒他一句话时,冀望才终于控制不住。

因为言以岁只是来提醒他不要招惹李渊,而不是来还医药费的。

是言以岁没有划清与冀望的界限,所以冀望毫不犹豫地越界了。

冀望平躺在床上,片刻后忽然睁开眼睛,拿出手机。

由于李少昀平时废话颇多,上课的时候也不忘给冀望发两条消息,导致冀望翻了半天才找到开学那天李少昀发过来的视频链接。

冀望深吸一口气,然后起身,走到门口,将房门上锁。接着重新回到床边,戴上耳机,点开了那条他以为一辈子不会点开的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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