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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干系重大残本谶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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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凤源录》,是爷爷所在的研究所,在挖掘某处遗迹时发现的。

出土时是七零八落的骨文拓本。爷爷和爸妈,花了二十年时间进行拼接破译,才大致还原了这本古籍。

后来,哥哥接过衣钵,又在阿萦的帮助下,将文字内容进行勘误,这才有了完整的《凤源录》译文。

卿儒听了圆满的讲述,沉吟片刻,才道:“天盛年初,各地相继遭受洪水、地动、干旱等天灾。司天监观天象,算出凤脉呈异象,遂奉旨派员前往旧都华阳实地探寻。少监李都结合天象与灾害,推算得知凤目涌水,凤腹泄水,凤背异动,凤尾干涸,是为不祥之兆。若不加以干涉,势必影响朝凤国运。”

圆满道:“既然是天盛年初,那会当今圣上刚刚继位,就有这么多灾害发生。若是不予以解决,确实不利于时局稳定。那这与《凤源录》有何关系呢?”

“此乃寻见《凤源录》契机。司天监小队人马于勘察时,发现露江沿岸深山洞内壁画,刻有上古凤脉起源,洞中亦存有大量骨文。司天监以为,此事非同小可,必是破除困局玄机,而为改凤脉异象,须得译解骨文与壁画内容。”

“时逢恩师作为大学院客卿,循迹于此,遂由司天监与大学院合力,于华阳史库一同研译骨文。因其开篇,记载远古圣祖始凤发源传说,暂名《凤源录》。”

圆满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时阿萦年纪尚轻,所以不大了解个中缘由。阿萦曾说,她掉落到我们那边之前,便是跟着林公破解骨文玄秘,译完开篇与次章的开头便出了事故。”她顿了顿,“不会从那时起,《凤源录》就一直没有再行破译了吧?”

卿儒道:“译解骨文一事倒仍在持续,只是恩师这等古文字大家仙逝后,译解进度迟缓。卿儒先年于大学院任修撰,现下手中之册,便是恩师所译残本。”①

“可修文,你知不知道,《凤源录》其实不仅记载了华族起源,还将后续王朝发生的大事尽数写了出来,像是什么上古高人,推算的历史进展。”

卿儒愕然道:“此书竟是朝凤兴衰之谶籍?”

圆满点点头:“你方才说的,探寻骨文一事,应该恰好对应《凤源录》上那句……那句,哦,‘凤身行遍,别有洞天’。”

卿儒勾起嘴角,道:“当真是,无巧不成书。”

圆满试探性地道:“既如此,那我若是译解《凤源录》,一来,可以研讨有什么玄机有助预防或者解决这些灾害。二来我也有件事情做,岂不是两全其美?”

她虽然菜鸡,但该说不说,是有那么点家学渊源在身上。

以前去书房找书看,亲哥兴致上来,不知跟哪个中年男人学的说教套路“考考你”,问她纸上写的两个骨文字,分别对应哪两个现代文字。她灵光一闪随手一指,竟然都蒙中了,所以在阿萦出现之前,她一直被亲哥强迫打工。

后来阿萦对照《凤源录》,给家里人一字一句,解读了朝凤王朝的发展历程,她才对这边的朝代背景了解得七七八八。

大胆设想,如果她是带着使命来到这里的,那说不定译解完《凤源录》她就能回家了!

而且,《凤源录》可能就有记载回家的方式,只是先前她没有深入探究而已。

卿儒道:“译解骨文本就费心劳神,且涉及国之秘辛,干系重大,不知有何后果。再者,此籍记载之事,或许只是巧合罢了,娘子不必勉强。”

圆满摇摇头:“不勉强不勉强,我如今生活在这时代,不说为了林公和阿萦,便是为了自己,也得尽力去做。再说啦,也要先试试才知道行不行,我只能凭记忆去译解,未必有成效的。”

“圆满娘子既下了决心,卿儒自不会阻拦。现下译解骨文之事由太子主理,骨文拓本又悉数存放于大学院。待明日下朝,卿儒便向太子禀明情况。”

语罢,卿儒忽然开始端详圆满的脸,圆满用手背贴贴自己的脸:“我怎么了吗?”

“娘子近来气色渐佳,想来秦嬷嬷的食补甚有成效。”卿儒笑着道。

圆满不好意思地笑笑:“近来吃得多动得少,怕是又圆润了。”

“如此甚好。”

被他看到耳朵发热,圆满赶紧扯开话题:“差不多该到用膳时间了,我去瞧瞧。”说完便匆匆跑走,余下卿儒用带笑目光,一路追随到她消失的转角。

自和卿儒讨论《凤源录》之后,圆满赶紧回房,将记得的内容写了下来。等君好提醒,她才发现天色已晚。本以为头脑风暴后,会累到沾枕就睡,可躺下了,反而睡不着觉。

她好像有些着急证明,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的意义,一时上头,自认能够担起译解这份古籍的重任。但冷静下来,她对这份未知的工作却莫名产生了不安。

他们林家三代人才能完成的项目,哪里是她一个未出社会的小菜鸡能做好的呢……

算了,话都说出去了,就这样吧。

翻来覆去,直到外头天色逐渐变浅,圆满才发现自己彻夜未眠。

圆满有些沮丧地起床,门外听到动静的君好,立马推门查看:“娘子今日怎这个时辰便起了?小的这就去备温水给娘子洗漱。”

“君好,我想找秦嬷嬷学习礼仪,若是见到她麻烦帮忙转告一下。”

“是,小的去去就来。”

身体已经恢复了七八成,以后总归是要和不同的人打交道。先把礼仪学起来,尽快融入这里的生活,有事做也能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在她找到回家的方法之前,一定要好好过日子。

凤临城周肃宫正殿内,圆满着盛装郑重行礼。

“民女林圆满,拜见太子殿下。”

修文雷厉风行,向太子禀明译解《凤源录》一事后,次日太子便传召圆满进宫了。

圆满入殿时,就发现太子两旁,还坐着那天去君府的翊王和端嘉公主。

这下看清了二人的长相,端嘉公主确实是妩媚圆润,而翊王则意外地男生女相,光是看脸只觉得此人生得柔美。

“拜见翊王、端嘉公主。”

纵然太子赐了座,面对上头一圈人,圆满也觉得像是在做毕业答辩一样紧张。

她知道自己不善言辞,说话太直,内心戏再丰富,说出来也总慢半拍。人多的场合更是如此。

加上秦嬷嬷一大早,将她从被窝里挖出来,盘了随云髻,穿上那宝相花纹石榴红宽袖襦裙,圆满只觉得整个人好重。

按照昨夜与卿儒对好的内容,圆满声称自己曾于梦中见过骨文字,刚好有时机前来尝试云云。听上去有点扯,但门捷列夫能梦出元素周期表,她多少梦到点古文字,也不出奇吧?

当然也是靠了修文的关系,普通人扯这种话,连宫城门都进不了。

太子也直奔主题,只是让她尝试译解七日,七日后若无进展,便无需再行前往文史馆。

“民女尚有一事相请,还望殿下准允。”

“林娘子请讲。”

“诸位殿下皆知,《凤源录》事关重大,民女也是只译其字、不解其意。若是译得什么重要事件,还望殿下免了民女不慎窥知国事之罪。”

圆满表面镇定,手心都掐出汗来了。

说到尾声,她才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可别到时候把朝局大事翻译出来,自己却因为知道太多,而喜提便当。

“娘子既知晓个中轻重,本宫也无需多言。准。”

“谢殿下恩赏!”

领了太子赐的通行符令和免罪金牌,拜别时圆满悄悄松了口气,就在宫官的引领下直奔大学院而去。

宣了太子口谕后,有两名史官奉命接待圆满。

“民女林圆满,参见二位编修。”

女子史官拱手道:“在下柳新,表字伯初,乃大学院文史馆编修,见过林娘子。”

另一位男性史官随后道:“元晨霓,表字朝雨。”

柳伯初道:“林娘子到此,想必早已明晰骨文译解之难。某与元编修算是文史馆新人,接触骨文时日不长,主要靠资历深的史官译解,我等只是研究些皮毛。这七日便与娘子在此一同研译。”

“七日后娘子能否尚在此地,就未可知了。”元晨霓一开口,圆满就感受到了他语气中的不善。

但,话是没错的,她如果这七天里,一个字都憋不出来,不用别人提,她自己都要先灰溜溜跑路。

柳伯初似是未听见元编修言语,带着圆满开始研究起骨文。

不知是不是前几晚都没有休息好,加上连日心情紧张,花了半天工夫,圆满却一筹莫展。

明明是熟悉的文字,四散开来,却好像从未见过一样。

她就像个背下了期末考试全卷答案的学生,上场后却发现每道题都要写解题思路和步骤,她还不可以仅把最终答案写上去,只能去理解题干、形成拆解公式,最后才将答案落纸结尾。

至少,她还能靠最终答案去倒推……对吧?

“娘子,今日便先到此处,回府好好歇息,养足精神,或许思路会再清晰些。”柳伯初提醒道。

下班时间已到,元编修早已散值回家去了。

不想让柳伯初平白陪自己加班,圆满有些颓丧地点点头,这会她脑子一片空白,心却堵得慌,不知该说什么好。

“君侍郎!”柳伯初忽然满脸惊喜,起身朝门口迎去,“下官文史馆编修柳新,参见君侍郎。”这位俊才,早已在他们一众进士中口耳相传。眼下见君侍郎换上常服,未承想,他散值后会到文史馆来。

“编修免礼。”卿儒抬手道。

没想到修文会来接自己,圆满也赶紧起身,却因为坐太久腿麻了,加上心中莫名的委屈,她有些踉跄道:“修文……”

与此同时,卿儒快步走上前,扶住圆满的手臂,问道:“娘子可是累了?”

“累了。”才半天时间,她就要累噶了,上班果然是坏东西。

“那先回府歇息,明日再来。”“好。”

柳伯初见二人互动,急忙拱手道:“失敬,娘子原是君侍郎府上之人。”反应很快,称呼也斟酌得当。

卿儒颔首道:“有劳柳编修。君某记得,编修此前曾代王修史官起草公文,传书礼部,君某阅批过,字句凝练,行文甚是流畅。编修在大学院任职时期,只需潜心勤学,来日或大有可为。”

待柳编修一番受宠若惊的谦辞后,卿儒便带圆满回府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①按朝凤设定,一甲进士任大学院修撰(状元)、编修(榜眼、探花),二甲、三甲选任庶吉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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