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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社畜生涯艰难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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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散值之时,卿儒的随侍君信,便会驾车候在宫城门口,接卿儒回府。

待二人上车坐定,君信的声音自车外传来:“阿郎,‘五味斋’刚出炉的糕点,还热乎着。”

卿儒打开座椅旁的乌木食盒,取出净帕擦手,便将盒中糕点递给圆满。

圆满也学卿儒取出帕子擦手,这才拿起那花型精致的点心。她观察了一下,有些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红豆透花糍,娘子尝尝。”

圆满咬了一口,糍糕甜香粘糯,内馅绵密细腻,给电量告急的她成功充上了电。

这会要是有杯热奶茶吨吨喝下去,她能原地满血复活。回去问问秦嬷嬷,有没有类似奶茶的饮品。

卿儒望着她道:“娘子劳累一日,回府尚有些路程。吃些点心,可抵消些许劳顿之苦。”

圆满好奇问道:“修文原来爱吃甜食吗?”

“甜食可谓世间至味。若没有甜食,天下美食恐怕要折损半数之上了。”

好家伙,还是个虔诚的甜门教徒。

原来修文下了班会开小灶,难怪平时正餐都没吃多少。

吃着点心聊聊天,圆满感觉负面情绪消散了不少。果然,下班和美食是治愈社畜的最好方式。

“修文,我今日一无所获。”圆满主动提起了,今日她那出师不利的工作。

“无妨,骨文这般上古文字,集举国贤士尚难以译解,要娘子一日内复原,未免太过为难。”

“我有些担心,七日内如果没有进展,往后要接触到骨文就更不容易了。”圆满说完,担忧地咬了一口糍糕。

卿儒道:“娘子已知晓其中内容,现下只需要些时日温习罢了。今夜且好生歇息,莫要挂心才是。”

“好。但愿明天,能有哪怕一点点的收获。”

回府后用了餐,圆满躺在长椅上,想着今天看到的那些骨文,却被君好叫了起来。

“阿郎吩咐了,带娘子来‘温池’沐浴解乏。从前只听闻阿郎‘聆竹苑’中有处‘温池’,今日得见,果真奇异。”“娘子,此为安神香,乃旧年圣上御赐,甚是珍贵。听闻熏此香可静心助眠。”“娘子,秦嬷嬷命人做了宁神汤,阿郎平日便是饮用此汤……”

“君好。”圆满舒适地躺在床上,叫住了忙前忙后的君好,“谢谢你。”明天再谢过事事替她着想的修文。

君好添着炉炭:“都是阿郎的吩咐,小的照做罢了。娘子……”

起身发现圆满沾枕秒睡,君好无声笑了笑,便给她掖好被子,轻轻退了出去。

一觉睡至大天明。

得亏昨晚一套解乏助眠组合拳之下,她早早就睡了。否则,像现在这样,凌晨四点起床跟着修文进京,简直就是噩梦。

圆满像个失去灵魂的丧尸,随着车厢左摇右晃。她尽力睁开酸涩眼皮,望向身旁的修文——很好,是个卷王。

这么一大早起来,他不补眠,而是在车上看书。她寻思着,这光线暗得很,君修文本体是猫猫吗?还自带夜视眼?

下了车,初冬寒意让她瞬间清醒。她好像有些参透早睡早起的奥妙了,此刻的圆满整个人都充满了元气和斗志。

她这知道考卷答案的人,在这个时代可是独一份,怕什么!剩下的时间,她一定要肝出一番成绩才行!

译解骨文的第二天,圆满找来一堆司天监的卷宗,抄抄写写;

第三天,圆满涂写了数十张纸,并将纸裁成小块,拼拼凑凑;

第四天,圆满问柳编修要了疆域图,用不同颜色,圈圈画画;

……直到第七天,圆满都没有交出一个字的译解。

“林娘子……”柳编修有些惋惜地看着还在认真书写的圆满,刚想安慰她几句。

不料圆满却忽然抬头,抓住柳编修的手腕,问道:“现下文史馆中,可有当初与林公一同译解骨文的大家?”

柳伯初疑惑地道:“有的,修史官里好几位皆曾与林公一道。娘子有何思绪?”

圆满将纸张折好,交给柳伯初道:“我这等身份,冒昧前去打扰不合适。劳烦柳编修跑一趟,务必将此文交予某位大家。拜托了!”

柳伯初虽有不解,却也径直去找修史官了。

“最后一日,也要作怪么?”一旁元晨霓看似自言自语,但那语气明显是意有所指。

圆满置若罔闻,把说话的人当空气。要不是担心影响修文在官场上的人际关系,她高低得跟这小子对对线。

“林娘子在何处!”焦急的声音由远及近。

只见一位发色花白的老者健步如飞闪了进来,柳伯初紧随其后,追到双脚打结,差点摔了。

“娘子……呼……这位,是王修史官。”柳伯初喘着气介绍道。

“民女林圆满见过王修史官。”

圆满正说着,还没来得及行礼,王修史官便抬手道:“免礼免礼,娘子纸上所写,老夫已然明了,只是想请娘子再行解读一二。”

圆满也不啰嗦,开门见山:“敢问修史官,当初译解《凤源录》开篇,可是结合壁画,译解出始凤与七神的内容?”

修史官捋了捋长须,道:“正是。”

圆满接着道:“壁画上,始凤与七神,对应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个方位。刻画骨文之人,似乎是为避神讳,便以一点分别点于相应方位。”

“呵,这有何出奇?”元晨霓冷不丁哼声道。这种明显特征,接触骨文的士子哪个不知。

王修史官瞥了他一眼,便对圆满做了个“请”的手势:“娘子继续。”

“有一个地方,圆满甚是不解。有些骨文字整体构造的左上角,或右下角,即西北和东南方位,分别至中心的连线之间,也有一个点。”

“循着这条线,我查阅了司天监的卷宗,在《朝凤尊祖年历》中发现了端倪。上载‘江为脉,脉心成势,灵随势生。山成尾羽,五脉集形,灵势助和,凤尾西摆,镇邪净祟。’”

“后来我又看到陆域疆域图,才明白,除国境内阳歌山、栖梧山、练实山,此三山以外,尚有两条‘尾羽’坐落异国,分别为息难国与鄂郎国分界的耶荒山,和漠苍国内的武至山。”

我原以为,中心点,该在骨文字的整体构造中央才是。经此推论,加上国境外两条延伸山脉,方才提到骨文那两处古怪的点,才是真正的中心点,对应下来,便是旧都华阳与现下的国都丹京。哪位圣神值岁,其神讳骨文上便有对应的点。”

“是以,《凤源录》次章开头,朝凤王朝建立初始,‘桑极值岁,圣圶通和,令增年丰,新盛向荣’,对应‘桑极’圣神骨文上,为当时国都华阳的点。‘圣圶’圣神与‘令’圣神辅岁之事,单自骨文上无从得知,想必是结合了壁画内容推论而出。”

“如此便能初步判定,后文中,若出现除风融大帝外,其余六神值岁的年节,便能进一步推论,后续年间或许会发生的气象。”

圆满福至心灵,越说思路越顺,还额外发挥了一下。

那些揪成一团乱麻的头绪,随之豁然开朗。

“奇才、奇才!”王修史官闻言大笑开怀,随后摇头感慨,“娘子这番推论,同当年林公译解所述,没有十分亦有八成啊。”

圆满惊喜道:“当真如此?”

太好了太好了,不枉她熬了几个大夜。有先前亲哥传授的思路,加上阿萦讲述历史打底,她试着复刻当年林公译解的想法。

今天找来王修史官作对照,才能确认译解方向的正确与否。

按照这种解法,结合她手中现有的译文去倒推,目前所发现的骨文应该可以慢慢翻译出来了。

柳伯初与元晨霓听得有些愣神,随后,柳伯初朝圆满作揖道:“娘子这般推解,某实在佩服。短短六日,便能参透骨文开篇的译解脉络,某惭愧,该多多向娘子学习才是。”

圆满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她也有外挂在身上的,不值得柳编修这般崇敬。

一旁的元晨霓虽不大情愿,却也被圆满的讲解折服,他也作揖道:“晨霓,不该对娘子口出狂言,是晨霓鲁莽,娘子见谅。”

圆满一脸“你小子服了吧”的神情,过了一会才道:“无妨,只要得知译解思路,今后我等一起努力就是了。”

见元晨霓点头,王修史官笑着道:“娘子,老夫听说太子殿下以七日为限,今日娘子既已有了头绪,稍后便随老夫前去同殿下申禀。娘子非朝官,入宫不便,现下馆中,存有三本骨文拓本,且由娘子取其一,带回府中译解,每五日前来文史馆一趟,与众人共同解读,如此可好?”

“再好不过了,多谢王修史官!”圆满高兴地道谢。

老者想得太周到了。后面她可以居家办公,不用天天起大早,也能偷偷把答案进行倒推,还能定期过来文史馆,跟这些专业学者碰面开会。

经历艰难的开局,她终于可以把答案写在考卷上了!

从太子殿下那回来,修文已经在馆中等候。圆满哼着小曲,脚步轻快地小跑上前,还没开口,就听修文道:“恭喜娘子。”

一句话,令圆满明白他已知道了事情的全部。

圆满开心地作揖:“多谢君侍郎。”

“不枉娘子几夜通宵达旦。”“是啊,我脸都熬黄了。”

圆满乐呵呵地收拾东西,把骨文拓本用布包了好几层,抱在胸前。她起身拍怕卿儒的手臂:“走吧,回府啦。”

圆满抱着骨文拓本,与卿儒并肩同行。

这下,她可算是解决了工作问题。客卿也有固定工钱,虽然不多。如果译解进展顺利,上头恩赏,也是不小一笔钱呢。

慢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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