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档案室想要进去,需要层层审批,他只是一个特别行动队队长,根本没有权限。
可有的人也许有。
“报告!”
“进。”
林樟推门进去,叶争善正在给自己泡茶,“叶局,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了。”
叶争善看到是林樟,放下茶壶,招招手:“过来坐,我的大功臣。”
以牺牲别人生命为代价的功,林樟宁可不要。
不过既然有求于人,没必要太刚。
林樟坐下,拿过茶壶帮他:“叶局,我有件事要跟你汇报。”
叶争善:“说吧。”
林樟:“我怀疑S001有我们不为人知的身份。”
叶争善捏着茶杯的手一抖:“为什么这样想?”
林樟:“首先,之前两次监狱发生异种逃出事件,都是他第一时间响应,并认出异种,其他人,说不好听就是傻子。”
“其次,他指的戕狸,叶局,很少有人知道的。”
叶争善把手里的茶杯放下,示意他继续说。
林樟:“更关键的是……”
他话一停,问:“叶局,你知道戕狸头骨有什么用吗?”
叶争善盯着他想了想:“还能有什么用?谁会去研究戕狸头骨,那东西邪乎得很。”
“就是啊,”林樟说,“但S001知道!”
叶争善:“他怎么知道的?”
“对啊,他怎么知道的?”林樟也很疑惑。
叶争善:“不过戕狸头骨能干嘛?”
林樟抿嘴一笑,记起银琅跟他说的,道:“煲汤。”
叶争善扬起茶杯作势要泼:“……皮,是不是?”
林樟灵巧躲开,笑道:“致幻。”
原本还算轻松的氛围瞬间严肃下来,两人都板着脸,尤其是叶争善:“什么意思?”
“致幻?”
林樟肯定的点头:“对,我亲眼所见。”
叶争善蹙眉:“而这件事是从S001那得知的?”
“对,”林樟把茶给他斟上,“是不是很蹊跷?”
叶争善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这件事你还跟谁说了?”
“不,还有谁知道?”
林樟:“096,跟他走得近的那个。”
叶争善:“让你的人把他带来净化。”
“谁?”林樟问。
叶争善:“当然是096啊,林樟,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说完又道:“不不不,S001也带来,让Li检查一下他的记忆,看看他都知道些什么,把那些记忆抹去。”
他小声嘀咕“按理说,之前做得很干净,怎么可能复发呢……”
他的声音太小,林樟离得这么近都听不清,问:“叶局,说什么呢?”
叶争善起身,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这件事情立刻去办!立刻!一定要快。”
“另外,去趟零号档案室……”
“不,你先执行任务,我自己去。”
林樟把任务传达给零火,自己则跟着叶争善。
当然不是真的跟着,叶争善怎么说也是S级哨兵,五感超强,跟踪很容易被发现,此刻他的小A正悄无声息不远不近跟在叶争善身后。
先是到了零号档案室,跟了进去,就看他跟档案室负责人晶雷低语一阵,便在晶雷的带领下来到一处暗门。
就在小A想要跟进去时,场景突然消失小A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身边。
精神体被屏蔽挡掉了。
很明显,零号档案室不仅仅是一个保管着所有人资料的地方,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过他已经想好对策。
临走前,叶争善再三叮嘱:“我警告你啊,这一个月,是让你休假,不是让你起幺蛾子,刚记了功,很快就能升衔,你可别出什么乱子。”
林樟自然是应下:“放心吧,叶局,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不识大体的人?”
叶争善看着他,还是有那么一点不放心:“再跟你说一遍,这些事情立刻去办,其他的事情少打听。”
林樟很少看到他露出紧张的神色,道:“放心,我不是那多嘴的人。”
林樟自然不会是大嘴巴长舌妇,毕竟他更擅长行动。
三天后的晚上。
林樟花了三天时间摸清楚规律,打探到消息,穿着隐身服,带着潜入武器来到零号档案室门口。
来的路上他已经做好了最周全的准备,将所有可能检查到他身份和识别到人脸的地方全都用了干扰器。
加上这个点帝国角的人已经下班,巡逻队的人还在一楼,正是潜入的好机会。
林樟拿出破译器,插到零号档案室的门上,以最快的速度将密码破译。
门开了。
林樟迅速收好破译器,环顾周围,确认没有人跟上来,闪身钻了进去。
这是他第一次进零号档案室。
里面跟他想象的相差很多,装修风格古老,一丁点现代化的感觉都没有。
一排排红木色顶天的书架,上面陈列着众多档案,外面用玻璃挡住。
没有任何指引,林樟一度怀疑这里档案存放是不是十分随意。
但很快他就发现,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这些档案的存储都遵循着一个规律,哨兵一起,向导一起,普通人一起,领导一起,非领导员工一起,有前科一起,没前科一起,同时哨兵、向导又会按照不同等级进行细化,从而达到乱中有序的目的。
可虽然林樟掌握了所谓的规律,但并没在有前科且仍在监狱改造的人员里,发现银琅的档案,准确来说,帝国监狱内他所熟悉,打过几次交道的那些罪犯的档案,全都不在这里。
所以,他们的档案一定就在精神体被屏蔽的那扇暗门之中。
小A按照那天的记忆,找到暗门的所在地。
暗门就在书架后面,如果不是那天小A跟过来,根本看不出来。
只是林樟研究了半天,都没发现在这扇暗门是怎么开的。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说话音,更要命的是,零号档案室的门被人打开。
有人进来了!
林樟赶紧躲到一边,收了小A偷偷观察。
那些人似乎是上面安排的人,可除了他这种不想让人知道的,谁会大半夜过来拿资料。
“听说了吗,帝国要换届选举了,最近候选人一直在拉选票。”
“当然知道,不然也不会让我们过来那档案,做贼似的,还要大半夜过来。”
“要我说,其实早就该换了,现在那个……啧啧。”
“小点声吧,最近风头紧,办错事小心掉脑袋。”
两人脚步声跟说话声越来越近。
林樟紧贴在柜子上,屏息,尽可能降低存在感。
他甚至都忘了自己身上套着隐身服。
两人来到林樟所在的那一排,停下。
林樟盯着他们,眼看他们拿走两份档案后又塞回去另外两封,然后将周围一切回归原貌,造成没人来过的假象。
隔了一会,关门声响起,档案室内再次回归平静,林樟松了口气,从柜子后面出来,把小A放出来:“去,看着点。”
等小A离开,林樟再次把视线投向那扇几乎看不出来的暗门上。
不管怎样,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把门打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林樟已经尝试了无数种方法,但始终没能成功。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可他又把档案室仔细搜索一遍,暗门的位置没错,但是方法错了。
距离天亮还有四个小时。
如果三小时之内他没办法打开暗门,只能回去,择机再来。
林樟在原地踱步,最后视线落在墙角的位置。
他蹲下,浅灰色地脚有一处浅色暗痕。
林樟蹲下观察一下,似乎……
他将匕首从裤脚位置抽出,在掌心处用力割了一下,伸手摁在暗门的位置。
一阵疼痛。
掌心出血的位置似乎有一张布满尖牙的巨口在贪婪吸食着他的血液,他没办法把手抽回来。
但愿这个办法管用。
随着疼痛慢慢减轻,林樟终于能把手从暗门上拿下来,同时,那扇门缓缓打开。
一股陈旧的灰味扑面而来,闷闷的潮湿的那种味道。
虽然如此,但是一尘不染。
跟外面的陈列形式不同,这里面是一个个圆筒形的柱子,柱子上面是登高的书架,里面的档案被上锁的推拉门锁紧放在里面。
毫无章法。
这是林樟在走了一圈后发现的。
而且,这里也没有银琅的档案,倒是帝国监狱的那些人档案都在这边。
大概是还遗漏了什么。
林樟环视一圈后,视线落在远处的墙上挂着的一幅画上。
档案室里怎么会有画。
林樟过去,那副画上有一个人,只有一张人脸,并没有五官,周围是成百上千的精神体,而血红色的地面倒着数不清的尸体。
他眉头微蹙,撩起那幅画,画的后面被抠了一个洞,里面放了保险柜。
相比于外面那扇暗门,保险柜的柜门更容易打开。
里面放着一份档案。
上面写着:绝密。
林樟戴上手套,将这份绝密档案拿出来。
正是银琅的。
和他拿到手的那份简略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档案相比,这份档案详细的多,有十几页。
几乎从他出生到现在的所有事情都有记录,每件事情都十分详细。
在林樟看来,这份档案恨不得把银琅什么时候上厕所,每次上厕所的毫升克数都要写进去。
可就是这样详细的档案,偏偏对于他入狱的前因后果只是寥寥几笔,非常简明扼要的阐述了他是怎么发疯屠星后被捕,并判处终生□□的。
来不及仔细分析,再有两个小时太阳就会升起,林樟不能冒着被发现的风险继续。
他将档案全部拍下来,带回去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