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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 三块牙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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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不见,凌显颓靡地坐在牢房稻草堆上,本就蜡黄的脸色在昏黄煤油灯下映照得更加病态,之前那次在狱中遇见他,他还因换至上层牢房怀有一丝希望,如今眼底空洞洞,什么没有。

像是几日之间直逼生命的尽头。

她瞳孔微缩:“您这是什么意思?”

凌显抬起沧桑的双眸,静默有顷:“当年你爹出征前,请求老夫、宋云峰和陆祁每人保管一块牙牌。奇的是,那三块校尉牙牌一模一样,我们三人当时都心存疑虑。可当时你爹面色凝重,不愿多言。”

江晚岑从袖中取出那枚八角椭圆形、正面上方雕有浮云花饰的黄色牙牌,垂眸摩挲上面的花纹,将牙牌伸出去给凌显看,问:“凌先生,您看看是这个么?”

凌显微微从草堆上起身,凑近来看,叹口气:“是,后来我们三人各有各自的境遇,对于这三枚牙牌皆缄口不言。不过那时我们三人便知三枚牙牌是......”

“其中定有假。”顾柏舟靠近昏黄的煤油灯,接过她手中的牙牌细细端详,接着道:“按照官制,每名锦衣卫论官衔只有一枚特制牙牌,辞官或致仕后必须归还至锦衣卫官署。”

他拿起牙牌举到她眼前,“怎会有三枚一模一样?”

言罢将手中牙牌塞到她手心,又道:“十几年前建京城内孩童间曾有一种玩耍的法子——官职扮演。建京平寿坊天桥下技艺精巧的手工艺人众多,当年一天都能做出好几枚类似的牙牌。不过说到其中能以假乱真、声名大噪的手工艺人,只有那巧手张。”

他脸上肃穆的神色鲜少见,一步一步地分析。

“可巧手张多年前便从建京城中销声匿迹。”她翻看那枚牙牌,没发现什么异样,正色道:“凌先生,我阿爹关于这牙牌可还说过什么?”

凌显睁着浑浊的双眼陷入沉思,后摇摇头道:“将军只说若长宁侯府处于真正的生死存亡之际,将三块牙牌交予郡主您,您自会从牙牌中得到保全之法。”

她沉吟半晌,“多谢。”

接下来的事她不知如何开口,她答应凌显找寻家人,可如今物是人非。

“凌先生,我会尽力救您出狱。”

凌显神色如常,语气平静:“多谢郡主。”

她喉头微哽:“先生,您的家眷——”

“郡主不必多言。”凌显打断道:“老夫的家眷已去远行,到那柳暗花明处,不在这暗无天日之地。也罢,也好。”

凌显的声音沙哑中带有一丝解脱,隐在暗处,看不清面容:“若老夫能出得大狱,必定为郡主效犬马之劳,九死不悔。”

江晚岑悲怆地闭上眼,复又睁开:“先生,您自有经世之才,只是这世间不如往昔,出狱后不如离开建京当只闲云野鹤,逍遥自在。”

离开前,她最后看一眼凌显。那在时光中历经沧海桑田的男子木然地坐在那里,没有怒骂,没有抱怨,没有痛哭,只是静静地坐着,脸上一片水光,眸光死寂一片。

她不忍再看,走出锦衣卫大狱。刚出大狱门口,心头郁结,深深地吸口气,不知怎地,眼角晶莹毫无预兆地点点滑落。

顾柏舟叹口气,到底心软,拿出帕子,上前动作轻柔地替她拭泪。

她还是太傻。

这明明只是他人之事,为何给她自己平添忧愁?

建京城内,除去禁卫森严的皇宫百姓绕道走外,就属锦衣卫官署这条巷子,文武百官、平民百姓悉数绕道而行,不愿看到这高约数丈的青砖深墙,不愿意看见官署这道黑黝黝的大门。

直到马车缓缓驶离锦衣卫官署,她才察觉到有些丢人。

江晚岑梗着脖子道:“我刚才只是——”

“爱慕我爱慕得流泪。岑儿,我知道。”他语意温和,丹凤眼里露出细致认真,愈发迷人。

她时常好奇,他如何能常常用最正经的语气说出最不正经的话。

“还有一块牙牌在陆祁那儿,我们回府找我阿兄。”她避开话头。

渐渐入夏,难得多云,云层将烈日团团包围起,似乎想要拖延暑气的降临。

马车在长宁侯府外停驻。

她霎时跳下马,疾步入府。

顾柏舟见她匆忙的模样,只觉得可爱。

她急着去找江卿时,路上遇到脸色苍白、眼下乌黑的丁香。

“丁香,你身子还没养好,怎么从参生堂回来了?”她停下步子,又错开视线,望向丁香身后五大三粗、憨憨傻傻的硕风,叮嘱道:“硕风,你送丁香回参生堂。”

她说完正准备迈步走。

丁香声音清冷,狠狠刺硕风一眼:“主子,我好得差不多。不需要别人将我当做残废一样对待。”

硕风虎躯一震,怯生生地敛眸。

江晚岑道:“那你在府上养着。”

丁香坚定地摇摇头:“主子,我要去追查那个畜生,定将他抽筋扒骨。”

江晚岑点点头,撤步去找江卿时。

硕风暗暗抬眸,看向身子立得笔直的小姑娘,身子微不可察地瑟缩一下,用手挠挠后脑勺。

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这么凶?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当球踢。”丁香神色依旧冷硬,语气再自然不过,说完转身风风火火地朝反方向离去。

硕风眼睛瞪大,呆滞。

走远后,丁香唇边难得蔓延一丝笑意:呆瓜。

硕风后脑勺上一疼,那疼意瞬间传开,脑中嗡嗡的。

这力道一看就是主子。

硕风慌忙转身,弯腰行礼:“主子。”

“没出息。”顾柏舟眉眼冷凝。

身材壮硕的硕风不敢动,大气不敢出。

顾柏舟面色缓和道:“上次岑儿和丁香在馄饨铺讨论的那话本子,你查到什么,写书人是谁?”

硕风冰封的脑子刹那间快速消融,过一会儿,紧张巴巴地摇摇头:“回主子,写书人还没找着。属下找着后会直接击毙对方。”

被主子发现,他硕风怕是要去见阎王了。

顾柏舟若有所思地点头:“找到后带过来见我。”

硕风一震,却依然扯起嘴角:“是。”

等到顾柏舟走远,硕风愁眉苦脸地用双手抱头,挠发。

完了,大事不好了。

江晚岑到求阙轩找江卿时,江卿时站在窗边对着一个物件出神,甚至间歇轻笑出声。

她劈手夺过那个物件,拿近一看,原来是个香囊。

只是那香囊上的刺绣针脚混乱粗糙,图案交织纠缠在一起,大黄颜色里有大红,不知道绣的是团什么东西,难看得惊人。

锦茵这手法真是十年如一日的糟糕。

她笑着还回去,打趣道:“阿兄,你何必为难她?”

江卿时笑容中含有得意:“她主动送给我,何来勉强。”

“怕不是想让你日常放她一马。”她哼道。

“无论如何这都是她主动送的。”江卿时冷不丁地有些欣喜地问:“你猜这上面绣的是什么?”

语气中带有一丝张扬和炫耀。

她盯住那堆又黄又红的刺绣,想到锦茵的性子,恐怕边绣边破口大骂,只是碍于确实寄人篱下才送他一个香囊讨好。

怎么看这一坨绣物都像上火后排出的躁矢。

“这肯定是花啊。”她干笑几声。

江卿时神色软下来:“她说这是木槿花,她最爱的植株。”

江晚岑心头震撼,暗想:锦茵这是说什么鬼话,她最喜欢的可是随时可用作武器捅人的竹子。

“你可知木槿花的花语是什么,是坚韧且永恒的坚持。一朵木槿凋落后,其他花苞接连不断地盛开,无穷无尽,生生不息。没什么能打断绽放的选择,亘古不变的是对爱的信仰。”江卿时自顾自地喃喃。

这下误会可大了,锦茵哪能想到这些?

她将与凌显的对话转述给江卿时,转回正事:“阿兄,陆祁现在在哪儿?”

江卿时面色登时严肃,“如今已快未时,你怎么才来问?他今早卯时左右已离开建京,赶赴扬州。”

她听罢,立即往外走。

“云泽山那边来信,说估摸你的伤情应该好得差不多,这一两日内务必返回。你如今去追陆祁的话怕是赶不回。”江卿时叫住她,知道她要做什么。

“我会尽快找到陆祁拿牙牌,然后直接回云泽山。”她走出几步,又回头不放心道:“阿兄,这件事暂时不要......”

“放心,我暂时不告诉阿娘。”江卿时眼眸一闪。

她跑到马厩时,顾柏舟在马厩前喂马,见她前来,转身煦煦道:“马已喂好,一切准备妥当,我们出发。先去办完你的事,然后回云泽山。”

他站在日光下,那么耀眼。

她一愣,颔首,有什么东西一瞬间于心间生根发芽。

牵马来到府门,丁香在门口等待多时,快步走来:“主子,我替您去跑这一趟。”

江晚岑摇头:“你重伤未愈,不适合长途奔波。你在家中找刺杀离洛的人,这趟我必须亲自前去。”

丁香:“是。”

硕风听到刺杀两字顿时笑不出来,忙献殷勤:“主子,让属下与您一块去。”

顾柏舟睨一眼,似笑非笑:“你也留在府上,照看丁香。顺便,帮他一起查当时刺杀离洛的人。”

硕风皱着脸。

顾柏舟吩咐完,转头笑容满面地问:“岑儿,这样可好?”

“甚好,硕风你陪着丁香一起。”

江晚岑又和丁香嘱托一些事后,与顾柏舟双双上马离去。

两人还未出得午门,唯听身后传来一声悠长的马蹄声,踏踏作响。

“吁!且慢,我与你们同去。”

作者有话要说:舟舟子的麦克风震耳欲聋:上班时间吃老板的瓜,你不要命辣!

硕风:主子,我就这么一个写话本的爱好。我错了,我去大修,将您从火葬场里扒拉出来擦干净,让您迅速化身伟光正,普照万民。

岑花栗鼠(今日爱吃松子):这俩玩意儿说什么呢,偷听(张大耳朵)!

硕风:谁完了,我完了?为啥?

丁香摩拳擦掌:原来是你啊,让我来给你的脑仁打些除皱针,保管一点褶子都没有。

江卿时:娘子送我香囊了呜呜呜~

怨种慕锦茵:那荷包丑成那样,他一定觉得我没救了哈哈哈哈嘎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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