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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九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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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身穿大红大绿衣裳的中年女子头戴大红绣花,身材臃肿,右手绞着丝织手卷咋咋呼呼地快步进来,“老夫人,大事不好了!”

江晚岑想,阿茵与阿兄的婚事还能出幺蛾子不成?

江母略有些意外地问,“什么事这么兴师动众?”

媒婆喘几口气,左右看一眼,为难地靠近低语,“老夫人,侯爷的这八字......”

“到底何事?”江母面色凝重。

“唉哟,您不是要老身去请白马寺的忘忧和尚算算侯爷与慕家小姐的八字?那忘忧和尚说侯爷这八字有十神衰弱、七杀之象!”媒婆眉头紧蹙,一副拘谨无措的脸色,有些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七杀主夭亡,主失权,主外界压迫。身弱七杀旺,岁运逢七杀时,易成伤灾。

江晚岑能猜到媒婆想说什么,若是八字不和也罢了,可阿兄这八字还大凶,慕将军府与长宁侯府虽门当户对,可这婚事怕是不成。

江母沉吟半晌,“将这八字送去慕将军府。”

媒婆急了,“老夫人,这...这怎么送得?若传出去,侯爷以后婚娶怎么办?”

“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作主,八字问名不过图个吉利,长宁侯府不信这些。”江母语气坚决,打发一些赏银给媒婆。

媒婆走后,江母的心情肉眼可见地低落,江晚岑抱住江母的手撒娇,“阿娘,您还真信这些不成?那白马寺的秃驴还说我命中带煞,可咱们日子不是越过越红火了?再说,阿兄那种万年祸害,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出事?凡事他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阿娘不是担忧你阿兄与阿茵,只是怕有心人借此生事。”江母满脸愁思。

“阿娘尽管放心,没人敢。”江卿时风尘仆仆而来,衣襟生风,向江母行了礼。

“阿娘,八字一事儿子已知,待慕府那边回应即可。”江卿时胸有成竹。

江晚岑眨眨眼调侃,“阿兄可真是穿得人模狗样,平日里怎么看不出来,果然是个重色轻妹的人!”

江卿时睨一眼,眸光带有警告,“当了王妃还是如此莽撞,万事要谨言慎行。”

她扮个鬼脸,“知道啦!”

江母了却一桩心事,又恢复笑逐颜开,“明日中秋,阖家团圆,咱们府上也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江晚岑也笑起来,右眼却一直跳,她用手揉揉,没放在心上。

陪江母寒暄一阵后,她与江卿时去府上张罗其他中秋相关的事宜,忙得没时间回梧桐轩。

梧桐轩正屋内,身材魁梧的硕风来回踱步,急得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主子,不如我们——”

“不准。”顾柏舟躺在床上咬牙切齿地忍耐,方才在院子里遇到她时四肢便开始蔓延上一阵钻心的剧痛。那时,他便知药蛊发作了,只是他绝对不能告诉她真相,“不准给她泄露只言片语。”

“神医说过,您如今发作一次恐伤及性命。您何必固执地一定要度过明日?如果我们告知王妃,她或许也能提前做好对策,属下也能向老宫主提前要药蛊的解药来减少您的性命之忧。而且这计划涉及到她兄长,若瞒着她,哪日事情败露,您与她再也回不到以前!”硕风终于将长久以来积郁的话全部说出。

顾柏舟眼色一变,眼神如凌厉的刀锋刺去,“你在教本宫主做事?”

“属下虽不明白老宫主一定要除掉侯府的原因,也能理解您的无奈之处。可属下却知道您在这里过得开心,主子您前十几年苦心经营从没笑过。王妃这么一个顶顶好的人,主子您这么做不妥。”硕风道。

“闭嘴,滚。”顾柏舟闭上眼,语气轻飘飘。

硕风还想说些什么,几经挣扎只得应下,“是。”

有顷,顾柏舟缓缓睁开眼。

他当然知道这么做不妥,可让她面对师父实在太危险。并且,若她知道以前他的所作所为,必不会再心悦于他。

至此,他必须保证所有事情全部在掌控中,待到时机成熟再亲自告知她所有真相。

白马寺那秃驴当初说他与她绝对不能在一起,他偏不信这个邪。

老天不顺他意,他偏要逆天而行。

次日大清早,江母在院子里架起一张方形黄花梨木桌,说要教他们一齐做月饼。

她眼睛瞟向桌上的几个大瓷碗,一一凑近看,“豆沙、果仁、蜜饯、核桃、枣泥......阿娘,怎么只有这些馅儿?”

江母从一旁糯米面团中揪出一小块,搓成球状,擀成薄片,忽地抬头看一眼,“你还要什么馅儿?”

江卿时将一片薄片中包好枣泥馅儿,放入模具中用力按压成兔子形状,放到一边,状似随意地说,“她可能想吃小时候的那种馅儿。”

顾柏舟站在她身旁,边擀面皮边心事重重,提起精神来问,“什么馅儿?”

江卿时促狭地笑,“你问她,她儿时吃了那月饼,印象深刻。”

“没什么,没有其他的馅儿,阿兄你少瞎说。”她狠命剜一眼身旁人,“别问了,做你的月饼。”

江母笑出声,“果真是大姑娘了,还知道害羞。不知是谁儿时在地上撒泼打滚求为娘给你做辣椒炒肉的馅儿。”

“我还记得,那时也是中秋,你流着鼻血也要与司徒礼在街上玩,玩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还是为兄将你背回家的。当真血光之灾!”江卿时笑意温柔,笑起来身上少了些清冷,多了分随和。

顾柏舟也笑出声。

“不许笑,都不许笑!”她羞红了脸,捏捏手里的糯米面皮,撒娇地埋怨道,“阿娘。”

江母充耳不闻,一门心思放在月饼上,“听不见。”

“都只知道欺负我。”她愤恨地擀面皮。

江母又抬手招来丁香、硕风还有其他一些下人,“多摆几张桌子,后厨还有些馅儿和面皮,大家一起包,待会儿一块吃。为娘怕某些人做的月饼会把人毒了!”

“阿娘!”江晚岑不乐意了。

“为娘听不见。”

府上下人连连行礼称谢,兴冲冲地行动起来,一些人去拿馅儿与面皮,一些人去搬桌子。

好些个时辰过去,众人将制好的月饼放入炉火中烘烤,江母嘱咐下人边烤边涂些蛋黄。

“岑儿,月饼做好后你出门去参生堂一趟,给杜神医及医馆的人送去。”江母嘱咐道。

江晚岑撇嘴,“好的,阿娘。”

“阿时,去一趟慕将军府,给慕老将军他们也送一批去。”

江卿时颔首,“是。”

月饼做好后,她提着一个三层大食盒登上马车,顾柏舟本想与她一道去,可她考虑到他的身子,还是让他少走动。

到了参生堂,杜仲又抓着她讲了些乱七八糟的男女之事,临走前又塞给她一本小册子,叮嘱她观摩学习后领会。

马车经过大明门前的街道时,她在余光中恰巧撞见两个人在宫门前依依惜别。

从她的视线看,只能看到一个容貌清丽、神色憔悴的女子双眼含泪,拉住面前男子细细嘱咐。

男子身形瘦削,即便背对着她,她也能辨认出是之前在大牢里的顾千羽,那女子自然是被打入冷宫的宋妃。

看这架势,顾千羽估计过完今日就会被送出京,这也是他罪有应得。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中秋总是几家团圆,几家愁。

临近傍晚,街市上灯火通明,各家店铺前悬挂的宫灯投到街道路面上的倒影各异,来来往往的百姓穿梭其间,影影绰绰、如梦似幻。

她向来喜欢凑热闹,也喜收集各类宫灯与小物件,顾柏舟只默默跟在她身后付银子。

有时,她犹豫一阵,问他是不是不该买。

他异常豪气,“喜欢就买,又不差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买!”

她总为带坏他产生一丝丝愧疚,可看到那些精致的物件,又爱不释手,索性不再纠结。

在街上闲逛快一个时辰,刚好来到城中最大的露天戏台。戏台上,落英院和燕子楼等地的名伶唱着婉转缠绵的戏词,丝竹乐声鼎沸,百姓争先恐后地在附近酒楼就坐,边赏月边听曲。

“君是天上月,妾似地上泥,长相思,毋相思!”

“君是天上仙,妾如水中月,长相思,怎相思!”

“君是天外人,妾是闺阁女,长相思,尽相思!”

戏曲声余音袅袅,她有些担心离洛,不知他找到歇脚地没有。

侧头望向顾柏舟,他正看向戏台出神。她用手肘推推他,“怎么,你对这个感兴趣?那我们去听啊!”

他摇摇头,执拗地牵起她的手转身离开,“不必,只是一首无病呻吟的曲子,若想听待会儿我们请个戏班到府上与阿娘一块儿听。”

半晌未见她应答,他回身看过去,只见小姑娘脸上浮现出一丝落寞。

停下脚步,他微蹲下身子,与她视线齐平,“怎么不开心了?”

她抿抿唇,抬眼,眼中泪光闪闪,“按惯例,京中佳节盛会,显赫世家向来都会在府上装饰楼台水榭,请城中戏班来府上唱戏。你难道不好奇,为何长宁侯府一直没请过戏班?”

“为什么?”顾柏舟嗓音醇厚如美酒,耐心地听她说。

“因为我阿爹死了。”她垂首,遮去眼中泪光,“自从我阿爹出事后,阿娘就再也不请戏班。儿时阿爹再忙,过任何节日都会回府上陪我们看戏的。”

她宁愿当年阿爹不从边疆驻地回京,只是世事不能重来。

忽然,一双大手捧住她的脸微微抬起,轻轻拭去她眼角泪痕,又动作轻柔地替她理好鬓发。她清楚地看见对面高挑男子眸中闪过一丝心疼,于是伸手搂住他的腰身,埋进他怀中。

“阿爹当年什么也不告诉阿娘,让阿娘伤神这么些年,直到现在我们都不知当年阿爹死亡真相。阿娘时常与我说,其实阿爹可以把一切告诉她,她承受得起。她宁愿有目标地去恨,也不愿无所适从地伤心。我只有你们这些亲人了,如果你以后有要紧事,不要瞒着我,好不好?”

女子嗡声细语地带着鼻音,他眼神一动,狠狠将她锁入怀中,笑道,“好。”

待她心绪平复,他又牵着她走到街头,随着入夜,街道上人山人海、摩肩接踵,远处一个老人推着一架挂满各式各样宫灯的板车迎面走来。

宫灯形状有小兔子、小月亮、小猫,有民间故事图案的宫灯,有仙子人形状的宫灯,还有一些镂空雕花宫灯在路面上映出星星点点的光亮。

“真好看。”她不禁感叹。

他将她牵到路边,将之前她买的小物件都塞给一旁的硕风与丁香,轻轻在她耳边道,“人多易走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欸,你干什么去?”她还没问完,他已走远。

她看着那长身玉立的男子在人潮人海里与推车的老人说了些什么,紧接着老人将车递给他。

他眉眼如画,眸中星光灿烂,唇边现出醉人的酒窝,硬朗的脸部线条霎时柔和下来,映着宫灯灯光。踏光而来。

她想,他和她或许是一类人,为一丝温暖便能倾尽所有。

“你把这车推来做什么?那老爷爷还要卖呢!”

他挑眉,“我买了,这一车宫灯都是你的。上来!”

她不解地问,“干什么?”

他拍拍身前的板车,扶手内侧有一根木制横梁,“坐上来,我推着你走。你走这么久也该累了,这样你不会走丢。”

她讪讪地摸摸鼻子,“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会走丢?”

“我知道你不是小孩子,那大孩子,上来吧。”他拍拍身前的横梁,揶揄地笑,“还不上来,别人都在看戏。”

她左右看看,发现很多行人止步望向这方,只得提起裙子走到他身前横梁上坐下。

他双手虚环着她,握住她所坐横梁两边的扶手,慢慢推车往前走。

她很久没这么高兴过,时不时转过头去与他分享街上买的小物件,还有一些儿时旧事。

他总是耐心细致地倾听,一路上车子行得很稳。

这晚,街上许多百姓从绰约灯影中看到一个俊美无俦的男子满眼都是身前的女子,仿佛那便是整个世界。

已近深夜,顾柏舟突地轻轻放下板车,走到硕风跟前,两人说了些什么。

顾柏舟走过来,面色有些苍白,或是刚才推车耗费太多气力,“岑儿,你与丁香先行回府,今夜我恐怕回来得晚些,你先睡。刚才硕风得知岑记那边货物出了些差错,我与他一同去看看。”

她点点头,“你去吧!”

小姑娘乖巧得不像话,他忍不住低头在她额间印上一吻,满怀眷恋地转身。

走出没多远,他让硕风去找一架马车。

刚登上马车,硕风问,“主子,您可还能撑住?”

“参生堂。”车内,他唇角接连不断地流出汩汩鲜血,微一用功,再也抑制不住地吐出大口大口鲜血。

“主子,您别再用功了,属下这就带您去找杜神医。”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中,七杀之意来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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