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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泉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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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陆地之行让蟹人涛生虾人红里青成了荒渊灵脉炙手可热的人物,总有一群群的妖兽围拢在他们身边打听陆地上的各种事情。

涛生在陆地上一会儿抱怨太阳晃眼睛,一会儿抱怨空气太干燥,一会儿抱怨粟米饼太硬,一会儿抱怨两条腿走起来太累,现在再回到水中,才深深体会到,走在阳光下空气中那种轻盈的飞翔般的感觉有多好。

黑暗、浑浊、沉重的海水让人行动迟缓、对面难闻其声,一丈之外看不清形象,生冷的鱼虾腥气扑鼻,海兽们只知道以大欺小,恃强凌弱,野兽一样互相追逐,毫无一点高尚浪漫的想法,比如鲜花美酒,读书习字。

大海简直就是一座牢笼,让他一刻也不想多呆,可是,不在海里,他又能去哪儿?

当敖醴下令组织一批先遣队员去海边建设贸易点时,蟹人涛生第一个报名,一批被涛生说得心痒难耐的化形海兽纷纷要求加入。

有意愿自然是好,但第一批上岸的海兽代表着汜海子民的形象,影响深远。敖醴组建了个荒渊学堂,教室就设在黑石府邸内,戚英教授文化礼仪,灵幸教授拳脚功夫,敖醴教授理想信念。最后一块尤为不易,海兽们多半凭着本能行动,让他们看长远些,遇事多用脑子,多动口少动手简直比登天还难。

通过学习,被选上的海兽才能进入先遣队。

鲛人们长得好看又聪明,说话算账遥遥领先,为了顾全鱼虾蟹贝这些海里的大多数,挑选的标准以性情信念为主,吃苦耐劳,单纯执着是鱼虾蟹贝的优势,把这块算进去,各种平衡之后,先遣队定了鲛人4名,鱼虾蟹贝各2人,一共12人。

蟹人涛生如愿入选,虾人青里红红里青也都双双进队。

景国南海,红螺村的村民发现二十里地外的椰林边,搭起了一排木屋,住进了一些奇怪的陌生人。

一位银色眼珠银色长发的俊美青年,自称阿敏,穿着华美昂贵的鲛纱长袍,拿着珍珠去红螺村售卖,红螺村里住着的渔民,祖祖辈辈在海上讨生活,却从未见过如此宝光流溢,拇指大颗的南珠。

红螺村没人买得起这样的宝珠,他们告诉阿敏可以去最近的咸水县的盐商处问问,盐商是红螺村渔民见过的最有钱的人,恐怕只有他们才有财力买得起如此品相的仙露明珠。

鲛人阿敏人如其名,很快与咸水郡的盐商处成了兄弟。水族从不主动与人类修士贸易,修仙界有些宗门有水贸官去汜海收购珠宝矿石用于炼丹炼器,通过这些水贸官儿,也有少量海底珍宝流入人界,价格腾贵,盐商是见过世面的,知道这些宝珠的价值。

鱼虾蟹贝怕吓着村民,开始一直窝在自己的木屋附近,不敢去与凡人接触。在红螺村、咸水县走动的仅限四个鲛人。鲛人们自称泉客,景国人以为他们是外来的异族,见他们长相俊美,举止高雅,出手阔绰,且有利可图,也有心与之结交。

一天红螺村一个妇人跟着姐妹去咸水县赶集,留下十岁的女儿在家照看八岁的弟弟和4岁的妹妹,天晴日好,姐姐带着弟弟妹妹去海滩等待父亲的渔船,三姐弟在海滩边捡贝壳,抓跳跳鱼,玩得不亦乐乎。

“我抓到了一只螃蟹。”姐姐兴奋地大叫,这种小螃蟹,一个钳子大一个钳子小,在沙地上行走如风,很不容易抓住,这次也是姐姐追了好远,费了好大劲才逮住一只。

姐姐一抬头,除了一望无际的天空和大海,海滩边再没有别的身影。全渔村的人都去海边寻找两个孩子,弟弟妹妹的名字在海风中此起彼落,有人架船去海上寻人。从白天寻到黑夜,两个孩子却像海上的泡沫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大家都快绝望的时候,弟弟和妹妹却自己跑回来了,八岁的弟弟已经能够很好描述获救的整个过程,4岁的妹妹也能大致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村民带着礼物去椰林木屋感谢恩公,终于看清了这些古怪住户的真容,他们长相真是各有各的丑陋,但丑陋中却透着一股良善。虽然他们不说渔民们隐隐猜到他们的来处,明面上都称呼他们泉客。

这些泉客善于潜水,会观星象天气,对潮流异常熟悉敏锐,对暗礁鱼群了然于心……渔民们请他们喝茶饮酒,向他们请教潮流和风向,跟着他们去潜海捞海货……红螺村的渔民们仰慕美泉客,正真打成一片的都是丑泉客,阅历丰富又能说会道的蟹人涛生尤其受到渔民们欢迎。

景国公子苏玉在墨家和梁国的协助下坐上了国君的位置,国师是景国矩子催华礼。苏玉重视农业、工业和教育,在政府机构中设置劝农司、劝业司和劝学司。

将30户农户组成一社,每一农社选出年长而懂农事者为社长,由社长协助政府劝农。

“每家所种之田须在田边插一木牌,上书某社某人耕种。由社长经常去察看,如发觉某家之田种得不好时,须向地方政府的劝农司报告,又如某户有不孝顺父母者等□□亦同时报告,并将其过错写下挂在门上,待该农户自省改过后才取下。如该户在一年期内尚不肯改过,即丧失“自由农”之资格,便得在社中罚做苦工。

倘农社之家中有一家生病或病故而不能耕种者,则由其他各家协助耕种之。如果某社遇疫症,有数家亦同时遭遇灾祸时,则由其他农社协助之。如逢养蚕季节,某家人力不足时,亦得由同社其他人协助之。

凡多个农社的地区水利设施不足时,则由政府协助开凿河渠;又如有堤高水低等情况时,则由政府供给木材制造水车,待社方秋收有钱时还给政府。无水源处则规定凿井取水。

每年由社长去田间察看有无蝗蝻等虫害滋生,有则设法除灭之。

农社亦负责植树造林。规定每家每年栽种桑、枣树20棵,种桑为造衣用,种枣树为防备米麦不够时应付荒年之用。如该地区不宜种植桑、枣时,可代之以榆、柳。

社区如近湖塘,则必须养鱼、鸭、鹅,并栽种莲藕、菱及蒲苇等。荒地先让较穷苦人家垦植,做到家家有地,人人尽其余力,地无丝毫荒弃。

此外,农社尚有几件重要的事情。其一是要设公立社仓,即所谓义仓。即每逢丰收之年,每家每口须缴米、麦一斗,如无米、麦,可用杂粮代替,如一家三口,即缴纳三斗,以便荒年时之用,称为“公共储蓄”。

另一种重要设施是办农校,即每一农社设立学校,并聘请社师,在农闲时让子弟进学,以便识字;凡有成绩良好的学生,可呈报地方官,俾便征用。

每一地方均设有学田,到处办了书院。凡地方官新上任,首日必须去书院听讲。”(中国经济史)

劝业司和劝学司由景国墨家协理,将最新的开采、冶炼、纺织等技术通过行会和学院普及到民间各处。

苏玉登基后着力推广的脚踏纺车,将纺织效率提高了数倍。

景国各级官员任用除了世袭、举荐之外,还推出了层级考试选拔制度,农校、书院因此吸引了大批有志青年入读。

苏玉将十万将士屯田在西北景玄接壤之地,战时2万人种田,八万人打仗;平时则2万人休息,八万人种田,成功地遏制了玄国的扩张。

景国战事渐休,国民安居乐业,四处皆是一片兴兴向荣之象。

十一国再次在空同会盟,将上次七国会盟协议扩展至十一国协议,玄国见大势已去,农战派已在朝中失势,会盟派渐渐占据了主导。

人界燃烧了数十年的战争硝烟渐渐平息,迎来了化干戈为玉帛的和平时期。

墨学是空同国的显学,空同处处展示着墨家的最新技艺,晚上家家户户点的都是水精灯,随处可见水车、风车、牛犁、马车,更有那十几二十层的高楼和天空飞行的载人的巨鸢……

空同国小,光是售卖水精灯和空同纸的所得就可让国民富庶安逸,加上机械设备和典籍书册的收益,国民一年有半年在节假休闲中度过,国内各种游乐花样百出,引得各国游客往来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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