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哄着小娘睡下,宫璟看着侍女们把红灯笼罩住,今天泪流的太多了现在的宫璟就在这院子里的石阶前坐下,眼睛胀痛不已一阵阵的发热却无泪。
“璟儿你怎么坐在这里?”挥退院里的侍女仆人,宫易委身蹲在小妹面前,昏暗的夜色都掩饰不住小妹的苍白与红肿的眼睛。
勉强一笑宫璟道,‘等三哥你回来。’
“三哥来了,”起身再宫璟身旁坐下,看着身旁的小妹竟也红了眼睛,“三哥回来晚了。”
‘不晚,只要三哥回来就不晚。’在这清冷的夜里以往都是宫璟一个人,今天终于有人陪于是一歪身子靠在了三哥身上,‘三哥可以与我说说那个给你手中塞东西的人,就是丹墟子上尊的大徒弟吗?’
“璟儿真细致,”伸长手臂把宫璟揽再自己臂膀下,“他是整个玉阳宫唯一关心我的人。”
唯一吗?泪水悄悄滴落在衣襟,‘他喜欢三哥。’
“这么容易就看出来了吗?”用衣袖轻轻为小妹擦擦泪水。
拉住宫易为自己擦泪的衣袖,抬头看着同样红着眼的三哥,‘不难,毕竟他还在保护三哥。’
看自家小妹拉着自己衣袖的模样,想起宫璟还在襁褓时便乐意拉着自己不松手,笑着安慰道,“可是三哥是男人啊,三哥不需要别人保护,三哥要保护璟儿保护小娘。”
显然宫璟没觉得得到安慰,她摇着头认真的张口,‘三哥莫要辜负的人家一片心意。’
原是以为璟儿担心自己,宫易假装轻松调笑,“可是璟儿觉得三哥不如二哥强悍?”
‘二哥与三哥一样是人中俊杰,只是……’宫璟深吸一口气,趁着此时四下无人对宫易道,‘如果有办法,二哥你就走吧,走的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如果有丹墟子这样厉害的人保护三哥,三哥你也能过的好些。’
看着宫璟严肃的脸皮,还有激动起伏的胸口,宫易咽下心中惶恐,安慰道,“你们在这里,三哥哪里都不会去。”
‘三哥,’颤抖着双唇宫璟仿若嚎啕似的开合嘴唇,‘我不想你和二哥一样,也不要像我一样负了有心人,父亲疯了大哥只知道玩乐,娘亲现在也是痴傻,这里哪有什么你能顾及的?你走吧,求你了。’
动了动酸痛的喉咙,勉强挤出一个笑,“璟儿说的这是什么话,只要你和娘还活着,三哥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
此言没有让宫璟觉得好些,反而让宫璟觉得失望不已,她只能默默的流泪再嚎啕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想嘶吼,多么的想对自己的三哥嘶吼,让他走,让他别管他们。
这样的小妹让宫易不知所措,“璟儿别伤心,你的嗓子三哥会想办法,娘不管怎么样三哥都会……”
疯狂的摇头宫璟泪流满,泪流满面的说着,’不是,不是这样的,三哥我知道父亲要让你做什么,这淑芳阁是拴住你的牢笼。”
“我知道,三哥知道,可是三哥永远都放不下你,”自己又何尝不想一走了之,小时自己没有能力走不出这院子,长大之后还是走不出,“你让三哥如何忍心呢,你让三哥如何是好啊。”
心中的无限委屈一瞬间涌上,宫璟知道自己的三哥就是这样一个温柔的人,如若可以自己又何必苦苦相逼自己那许久未见的三哥。
‘娘是被父亲的法阵所伤变的痴傻,我天赋薄弱法力不够,父亲就叫了娘去还叫了其他的门内弟子,我亲眼看见父亲拿出一本秘籍,说只要几人共同修习必然功力大涨,我眼睁睁的看着阵法失败,父亲受伤,母亲昏厥、门内弟子全部死去。’
宫璟永远都记得那天父亲所画的阵法与所用的符咒,也亏的自己当时已然声哑,不然惊叫出生或许就见不到三哥。
“什么?”宫易大惊,“什么时候的事?”
“两年前,如今二哥的房间也有相似的符咒,父亲疯了,就连好不容易保命的二哥都不放过,三哥,你别听父亲的,他会要了你的命的。”
听宫璟所言后宫易只觉心中骇浪惊涛,目呲欲裂一时间不知该作何表情,只觉眼眶潮热,闭眼将这潮热逼退下去。
拍拍宫璟的乌发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声叹息,天上月亮高悬照的一旁群星都没了光泽,在这一方天地间,画出了那永远挣脱不开的牢笼。
连夜赶路的颜朗丝毫不顾身后人的抱怨,既然无药那就让这人现做,岂有他任性的道理。
都说这狼妖无口无心的,全是胡扯,一颗狼心全在那御吟身上,不就是晚了一点点,这下好告到夫人那去也就算了,这狼妖倒是不辞辛苦的亲自赶来亲自找自己要个说法。
“我说郎哥儿,你也不着急这一时吧。”这风驰电掣的,怕是拉磨的驴都不能这么使吧。
脚步不停的回头那幽幽蓝眼闪出一丝凌光,“夫人口谕你可要听?”
“口谕?”昀岳子眼睛一转,“那还是快点吧。”
丹墟子带着一干弟子连夜赶路,一向娇气的琏这次也不敢造次,为了翊崡和宫易他可是把丹墟子的火往自己身上揽了不少,这臭道士虽然平常不管自己,但是说一不二倒是真的,可不是娘这点小错撒撒娇就过去了。
第一次见传说中的师伯说真的张玉岸心惊不已,许是这样一位高人,刚才的威压着实让张玉岸感觉到悬殊,与那囡夫人冰冷魔气不同,此番只觉体内气血翻涌饶是现在还有不适,不过相比之下确是手下留情许多。
手下弟子各个心不在焉尤其是翊崡,怕是整个心都留在了宫家那个小子的身上,平日里偷偷去见也就算了,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斜眼看向翊崡这时一抹红色一闪而过,定眼一看原本翊崡腰间常带是一块玉佩,乃是他十八岁那年自己送于他的,现在可好变成了一个同心结,好啊,好啊。
捏紧袖子深怕古里被发现了,琏一看丹墟子恨不得把翊崡生撕了的脸色,只好吐了吐舌头,这下好了,人家两情相悦但是出来个戏文里的棒打鸳鸯的爹爹,注定是一场身不由己的爱情,果然所有有情人都是要历经磨难,不过能让丹墟子露出如此表情,也不算亏,狠狠出了自己这口恶气。
不知道想到哪里去的琏脸上已是一片惋惜,翊崡看着自己师弟一会惋惜一会又失落一会又翘起嘴角的样子,顿时感觉一阵恶寒。
虽是同门张玉岸只是默默的跟在后面,以往倒是听宫师兄说过师父与丹墟子师伯不对付,如今看来所言非假。临走时,宫师兄交给自己一个锦囊,稍一接触便知道这锦囊并非能够窥伺之物,“回门之后定要交给掌门。”这番耳语之下,张玉岸心中倒是有些犹豫。
行至拂晓丹墟子才在一座山中落下,几人皆是跟随其后,这里翊崡是认识的,别看师父在玉阳宫只住一座草庐,在此确是有一处福地。
琏打量这山到是一处灵气充裕之地,周围是一片梧桐树,此刻正式梧桐葱郁之时,跟随师父步行半晌,只见师父在一片空旷出手持拂尘兆阳看似随意一甩,那虚空仿若水滴入池中一般,周围景色泛起阵阵涟漪,涟漪过后丹墟子面前出现一扇雕花大门,接着大门向内打开,里面竟然是另一番庭院山水。
一挑眉,这老道士一直在玉阳宫住的那般随意,原来在别处到有着样一片洞天福地。
丹墟子收起兆阳迈步进去,张玉岸收起惊讶与翊崡和琏一同踏入大门,刚一进入身后的门就以关闭消失。
仔细打量一番,这里倒是不小竟是一处庄园,雕梁画栋,回廊曼曲,银桥横波,高楼亭台错落有致。
跟随其后向前而去,穿画廊与凌波之上,莲池清丽鱼戏其中,更有白鹜翻飞其中。出画廊踏直鹅卵石所铺道路,周围更是奇花绽放异草绰约,山石有象云树有姿,好一处洞天福地。
刚赞叹完回神便见琏看自己,微笑以示疑问,只见琏撇撇嘴张口无声,“我也有。”
见此张玉岸不禁一笑,心中一暖,快步上前乘着琏不注意,刮了他鼻子一下。慌忙看了一眼丹墟子,琏瞪张玉岸,仗着自己现在不敢发作是不是。
挑挑眉张玉岸一脸,就是这般才欺负的样子。
身后自己的小徒弟与那新门徒打闹,丹墟子心道我觉得你们是真当我死了,所谓不聋不哑当不得家。
“嗯哼。”
这一声把打闹的两人吓了一跳,连忙站好。
丹墟子转身扫了一眼刚才还在打闹的两人,“翊崡你先为两位师弟安排住处,然后到世安堂找为师。”
“是。”
随后丹墟子便化雾离去,在走之前还不忘瞪小徒弟一眼,随后又觉得牙疼。
见师父走了翊崡才送了口气,回身对琏道,“越来越没规矩。”
“唉?”琏委屈了,“明明是他先欺负我的,怎么光说我?”
憋住笑张玉岸点点头,“的确是在下有错在先。”
“胡闹,走吧,师父在这里以后收敛点。”
一路上算是领教过什么叫胡闹的翊崡,感觉现在已经是顶好了,不过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
欲哭无泪的带着师弟们往飞羽苑走,该怎么和师父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憋了好几天啥都没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