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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门派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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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宗弟子的居所,在云雾缭绕的山腰。

与山顶恢弘大气的殿宇不同,这里朴素到连匾额都是零星的,也没什么描金填漆的楼阁,就是粉墙绀瓦,和山上的青松白雪差不多色调。

慕言白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看到他的卧房,很简洁的陈设,他迷迷糊糊地想,一贯的剑宗风格。

他出阵受到的冲击有点大,没一会就失去了意识,现在很显然是被楚宸带回了门派。

伤口裂开了,此时已然被重新包扎过。

慕言白歪头仔细看了看,纱布缠的很齐整,不像粽子,不是楚宸的手笔。

他无意识地咬了一下下唇,重新躺好。

对于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魔教教主来说,这无疑很丢人。所以楚宸是怎么把他带回来的,慕言白完全不想知道。

【是抱回来的】系统幽幽地告诉他,【公主抱】

“……” 慕言白噎了一下,真心实意地问,“统统啊,祸从口出,你能适当的学会闭嘴吗?”

【很显然不能】系统回答他,【并且你的目标人物马上就要到了,准备刷好感度】

慕言白被“公主抱”三个字震的魂还没回来,下意识咬牙:“他来了?”

【没,是女主】

慕言白原本半阖的眸子一下子睁大了。

徐梦琴,他的三师姐,江湖第一美人,古早言情标配的白月光女主。

慕言白无声地叹了口气,回忆了一下上辈子师姐看见他叛出师门后的表情,心道这好感度估计也好不到哪去啊。

果然听到竹帘一响,一个看脸就知道是女主的漂亮姐姐拎着瓶瓶罐罐进来了,见慕言白挣扎着要起身,立即板起脸凶他:“躺好!”

“……师姐。”慕言白被她带进来的日光晃了眼,一时间恍如隔世。

他上辈子就觉得徐梦琴和楚宸相当不般配,她其实不适合仙侠里通常体贴知性、男主一见就能倾心的温婉美人。

她是美人,但和温婉不怎么沾边。

慕言白总觉得她更适合当权谋文里面的大女主,清醒,独立,性格不羁,带着一点随心所欲的肆意。

原书中徐梦琴的戏份淡而无味,几乎就是为了存在而存在,为了言情而女主。当真是白瞎了这人设。

慕言白朝门口看,徐梦琴罩着素色斗篷,里面是干净利落的束袖弟子服。

这么一来,浑身上下的明艳都集中到了她的眼睛里,一双杏目生动得仿佛内蕴星光。

剑宗向来讲究坦率,师门上下都不怎么拘礼见外。徐梦琴大步走进来,往旁边的圈椅上一坐,一面把提盒搁到桌上到一面问:“面具呢?”

“懒得戴,就拿掉了。”慕言白回答,牙疼地看着徐梦琴翻检各种各样的药罐,“我又不是断了手,这么大阵仗干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我。”徐梦琴没好气地说,“这才几天啊,竖着出去横着回来。当时把我给吓得,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慕言白:“……”

他岌岌可危的面子原本就挣扎在“昏倒”与“公主抱”的边缘,现在又被“竖着出去横着回来”这个生动形象的比喻结结实实一噎,差点就地把自己给埋了。

方才还抱怨天抱怨地的人这下子彻底安静了,任由他师姐捯饬。

甚至连喊疼都忘了,只是一个劲地问系统到底多少人看到了他的社死现场。

系统在这几天里已经接受了和原著渐行渐远的剧情,对男主抱反派这个恐怖的事实消化的很快,开始苦中作乐地起参观起宿主着急上火来。

慕言白好不容易问半天,才从系统嘴里撬出个不情不愿的答案:并没有没多少,楚宸进了山门就直接走近路,带着他找徐梦琴去了。

慕言白这才如释重负般长出一口气。

他右胳膊上的划伤约莫两寸,患不在长而在深。此时虽然已经再次结出一层褐红色的薄痂,但仍然极易因牵拉而撕裂。

徐梦琴把伤口上的残药拭净,打开一个青玉小圆罐,用簪子挑出一些半透明膏状物给他敷在创口上。

效果立竿见影,慕言白被冰的轻轻“嘶”了一声,这不知名神药的凉意从创面一路渗到骨子里,感受差不多像局部冰敷。

“这两瓶是镇心醒神的,说了名字你也记不住,反正睡前各吃一丸就是了。伤口每天要换外敷的药,你直接过来找我。”徐梦琴叮嘱道,“你两次入阵,估计也累的够呛,这几天就别跟着习剑了,歇歇吧。”

“宗主批准啦?”慕言白对周秉文的称呼并不是父亲,而是一直跟着众人叫宗主,“我这两天不用早晚课,也不用练剑?”

“对。”徐梦琴点点头,杏眼里漾起和煦的笑意来,“都不用。”

说话间好感度提示来了,徐梦琴好感度起始是百分之二十,现在已经三十五了。

数值上涨之容易、增幅之大,让备受楚宸的复数好感度折磨的慕言白简直要热泪盈眶。

原来什么都不做就能涨徐梦琴的好感,哪怕不想努力、不求上进也可以?

楚宸的好感度犹如谜题,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与此相比,师姐上辈子的好感度很好解释,应该是看到自己平日还算照顾的小师弟成了魔教教主,不能接受。

所以他只要在黑化之前好好表现,把好感度刷回来进行了。

……

徐梦琴前脚刚走,慕言白后脚就爬起来,披衣出了门。

他想去藏书阁。

哪里的禁书区有他要看的文献,关于金骨连环阵。

慕言白一面走一面出神。

现在的剧情迷雾重重——反派不走寻常路,羽翼未成,就提前现身发难。

照这样下去,他这个小反派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祭天。

这种人设,妥妥就是反派的一个垫脚石兼替罪羊,白干活不给钱那种,还有冤没处诉。

他叹了口气,拂去肩上两三点落花。

素白的花瓣,在微凉的晚风里飘飘悠悠一阵,也不知是梨是杏,很快就落下去,不见了。

此时黄昏已过,夜色慢慢降临,又慢慢变得深重起来。院墙间的窄道上一半铺满阴影,一半是熹微的暮光。

慕言白就慢吞吞地走在光影的交界处。

他心事重重地转过墙角,迎面遇上两个步履匆匆的青年,定睛一看,却是姚元礼和二师兄周兆坤。

周兆坤是周秉文的侄子,算来是慕言白的亲堂兄。他的长相却和慕言白没有半分相似,眉宇间笼着一股阴沉气息,看谁都像是在俯视。

慕言白立住脚:“二师兄,四师兄。”

周兆坤的目光在触及慕言白没有面具的脸时骤然压紧,闻言颔了颔首。

看到慕言白,姚元礼眼神瞬间亮了,当即就想上前看看慕言白的伤情。

结果碍于周兆坤冷冷侧头一瞥,迈了半步的脚硬生生顿住了。

他只好连珠炮一样眼巴巴地问:“师弟!我听说你受伤了?现在这是去哪?可是想吃什么?膳房已经打烊了,我让人去买些送上来?”

慕言白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下两人各异的脸色,果断决定两边都不招惹:“不了,谢谢四师兄。我想去后山转一圈,就先告辞啦!”

姚元礼原是富家公子出身,也是个恨不得天天游手好闲的,闻言肉眼可见地兴奋:“后山梨花正好……”

听了这种开头,周兆坤明显不耐烦了:“有事在身,先走一步。”

他从慕言白身侧大步而去,姚元礼只好忙不迭地追上,回头朝慕言白很抱歉地笑笑,一张脸上全是无可奈何:“师伯传唤,刻不容缓……”

对于这种和他一样,被生活压迫得团团转、想躺平可就是躺不下去的人,慕言白简直有点惺惺相惜:“回见。”

又转过一处院落,眼前是一片开阔的鹤纹鹅卵石铺地。

再往前就是内门弟子居所的大门了,上面的匾额许久未换,字迹已然斑驳难辨。

此时四周无人,门外一弯碧水,唯有两只仙鹤悠然踱步而已。

慕言白出了大门,目标明确地往藏书阁走。

九劫山十二峰皆以星宿命名,藏书阁不在主峰,在东边娵訾峰的顶部,需要过两山腰间一道长长的栈桥。

栈桥通云台,从娵訾峰的云台往上走,至顶就是藏书阁了。三座相连的阁楼里书籍汗牛充栋,各种经文剑谱乃至杂文野史应有尽有。

这种地方一般都无人看管,秘而不宣、严加防范的只有禁书部。

慕言白步履不停,直接从边上绕过了这三栋庞大的建筑。

他要去的是藏书阁背后,那快看似宽阔普通的空地。这是他上辈子好不容易发现的,禁书部的入口所在。

慕言白下了连廊,心里默念一遍清心诀,踩上了地面平平无奇的灰白色古砖。

他沉了沉气息,光华流转的冰白色灵流从指尖源源不断地溢出来。

这是重生前他当魔教教主时的力量,并没有随重生而消失,对此他相当感激。

灵流的强大威压下,一个层层叠叠的法阵缓缓浮现出来。

金色的符文禁咒在半空交织浮动,慕言白一目十行地瞥过佶屈聱牙的古语,知道这意思大概是“无令者毋入,擅入者无出”。

他毫不在意般掐了个手诀,飞身入阵。

守阵的阵灵是上古神兽的遗魄,被初代宗师禁锢在此,镇守禁书。入阵者需携由剑阵乐三宗宗主共同的谕令才可通行,否则触动阵灵,后果不堪设想。

慕言白自然没有谕令,但他有实践经验。

只见他足见轻轻一点,衣袂翻飞袍带飘荡,掠到入口上方,把手中诀在检验谕令的结界处快速一晃而过。

这道山寨版谕令是用魔教邪术“画心”硬凹出来的,介乎于真假之间,效果相当明显——

结界颤了颤,似乎是没检验清楚,整个法阵流动的咒文全体微微一顿。

就在这几乎电光火石的刹那卡顿之间,入阵者颀长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那一瞬法阵里六十四道结界,没有一道能捕捉到他哪怕一丝一毫的气息。

下一秒,人间蒸发的慕言白出现在了法阵另一端。

他过阵的时间不到瞬息,这座足以困死几大宗师的法阵一无所动,就像突然被蒙住了感知一样,居然毫无察觉!

恐怕只有现任魔教教主,也就是慕言白的外祖父在场,才能看出来端倪——这是魔教的绝学秘术天花板,近百年无人学会,此时却被慕言白利用到了极致的“画魂”。

年轻的教主回头端详了一下死寂的法阵,负手悠悠闲闲地走上了禁书部高阁前的台阶。

他施施然跨过门槛,满意地扬了扬唇角。

然而下一秒慕言白就笑不出来了。

层层叠叠的书架间,前方那道高挑背影是如此的清晰,玄绸束发,披着织银云纹墨色宽袍,丰神俊逸、气势逼人。

笑容僵在脸上,他看着楚宸毫不意外地转过身,冲他戏谑地挑了一下长眉:“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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