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艾因巴斯·尼芙蒂斯(Ainverse Nyphtis)与阿卡涅·拉伊玛(Akane Laima)在米兹住了近半个月后,离开了米兹城。
两人南下,长途跋涉将近一百公里,到了一座名为布林的城镇。
今天,是他们在布林的第十天。
天空蔚蓝高阔,空气里弥漫着从集市那边飘来的苹果花香味,衣着朴素的镇民们正在石板的街道内稀疏流动。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三点过。阿卡涅·拉伊玛此时在手工作坊的一层门外与貌美的金发女店员交谈。
看得出来,他们聊得甚是热络。
“真是帮大忙了,阿卡涅先生。不敢想象,要是当时阿卡涅先生没有出现的话,估计……我现在,还一个人无助地待在街道上不知道该怎么办呢。真是太感谢了,阿卡涅先生。”
“哪里哪里……能够帮助到派蒂小姐是我的荣幸。”
半个小时前,阿卡涅·拉伊玛在镇内某条街道的拐角遇到了派蒂小姐——那时候,派蒂小姐手里提的装满苹果的布袋正好破了,导致买来的苹果从漏洞那里落出去,滚到四面八方。
好心的阿卡涅帮她捡回了所有的苹果,并和她一起,把苹果运送到她家,也就是现在所站旁边的这家店铺。派蒂小姐的家族是世世代代从事手工业的。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欸?不进屋坐一会儿吗?”
“不了不了,我的同伴还在别处等着我呢。派蒂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
“这,这样啊……”
派蒂小姐低着头,手指头反复卷着垂过肩膀的束了蓝蝴蝶结的一绺头发,眼神中充满了失望。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年龄,但是派蒂小姐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左右。事实上,派蒂小姐的丈夫于六年前亡故,她守寡至今。
“既然阿卡涅先生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强留你了。不过……”
刚说完这话,派蒂小姐轻挪脚步上前,使自己的身体撞在对方的怀里。她紧紧抓住阿卡涅的衣领,一点也不松开。
阿卡涅惊呆了。
“派!派蒂小姐!?”
趴在胸膛上的金发女子这时候抬起楚弱的脸,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我想……作为谢礼,让阿卡涅先生揉一下o ppa i还是可以的哦。”
“……!”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阿卡涅先生的小·心·思。刚才在路上的时候,阿卡涅先生就一直有偷瞄我的o ppa i吧?”
开始在他身上用手指画圈圈。
“阿卡涅先生真色。”
此时她又仰面作嬉笑状。
“真——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难道阿卡涅先生以为我在欺骗你?”
“啊,不是——”
“人都送上来了,要是阿卡涅先生再不主动,那可真就是……呵呵。”
“我!我知道了!那——我开动了!”
阿卡涅扌(hug)娄着派蒂小姐的月(waist)要,然后让自己的紧张不安的鬼畜右手朝对方的o ppa i方向移动。
眼看着就要扌(touch)莫到了!
然而,就在这时——
咚!
感觉头顶仿佛被一百八十斤的铁锤击中,整个世界在一瞬间变黑,发懵,最后颠倒。
阿卡涅整个人倒了下去。
“喂,你这家伙,刚才在做什么?”
“啊啦……疼疼疼疼……”
蓝发少年呢喃着痛苦。
当他艰难摇晃地爬起来之后,才看清楚了站在面前的,在上一秒对自己脑袋施加重击的犯人——那是脸上布满黑线,向上弯举着右臂的一袭亚麻布衣装的中长红发的生气姑娘。
“艾因!?”
一旁的派蒂小姐也早已看呆。
2
艾因与阿卡涅正在酒馆的二层用餐。
他们是对坐在一张靠窗的堆满了高高餐具的圆木桌前。外边是夕阳天空上嵌了片片云霞,里边又是透紫又是含绿,像在橘黄的一片里摇碎了鸢尾花。
倾斜的一缕日光三角形地映落在艾因巴斯·尼芙蒂斯的背上。
这里有必要额外说明一下这家叫“艾尔夫”的酒馆。
为了营造原始部落的氛围,整栋建筑物采用的都是彩卵石墙壁。
所有的窗户从严格意义上来讲都不能叫做是窗户,因为它们仅仅是在墙上开的一个个正方形瞭望口,属于窗子部分的木框和玻璃是一概没有。
“呜哇——!果汁与胡椒面的鸡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简直是——太!棒!了!”
艾因仰张大嘴,接受了一块由上方的自己右手丢下去的一片沾满粉末的肉。
“艾因真的很厉害呢!能够一个人吃下去这么多。虽然每天都能见到,但是总觉得……每次都能给我带来不一样的震撼。”
没有理会他,艾因依旧吃着自己的。
忽然,她瞧见了阿卡涅搁在桌面的右手肘边上的盘里的一块面包。只见她两眼放光。
“那块面包你还吃吗?”
她用手指着它。
“唔?啊,你说这个啊。我想我已经吃不下它了,因为我现在的肚子已经很饱了。那个……要是艾因不介意的话——”
阿卡涅本来想把它推让给艾因吃的,谁曾想到客套的话才说到一半,艾因手上的叉子自动就越过桌来把面包叉了去了。
“啊哈……”
有点尴尬。
“话说回来,之前艾因有提到自己是魔术师。如果可以的话,能请艾因告诉我一些关于你的魔术实力方面的信息吗?我有些好奇。因为我并不是出生在魔术世家,也从来没有正面接触过魔术。以前听别人偶尔提起过,印象中给我是一种深奥的感觉。所以那个……我想从艾因口中了解一些情况。”
“你指的是魔术师等级?”
“唔……嗯。”
阿卡涅·拉伊玛点点头。
“嗯……嘛……告诉你也无妨。其实魔术的世界感觉也不是你想的那么复杂……就先拿我本人来说吧。我呢,是一名一阶火属性魔术师。就如你之前见到过的,作为火属性魔术师的我,能够使用像火焰球(fireball)这类的招式。”
火焰球是到目前为止,艾因巴斯·尼芙蒂斯掌握的唯一的火属性魔术。
“不光是火属性,其实呢,我还具备雷属性。我想,在这片大陆上,估计还是有小部分人和我一样同时具备两种魔力属性吧。然而事实上因为资源稀缺的原因,我从来没有修炼过雷属性的魔术就是了。”
“两种属性吗?虽然不太懂,但是听起来感觉好厉害。”
“啊哈哈哈……是吗?我确实感觉到了来自你目光中的一丝崇拜。哈哈哈……”
欢笑过后,艾因巴斯·尼芙蒂斯把手按桌中央,饶有趣味地问他:
“你知道卡吗?”
听了问题的阿卡涅只是一个劲地摇头表示不知道。
“唉……看来你是真的一点都没有了解过魔术啊……”
“我之前不是说了我完全不懂嘛。”
他看起来有点小委屈。
“请不要误会,我没有看低你的意思。”
接下来艾因开始认真讲了:
“普遍来讲,在魔术世界当中,要衡量一个魔术师的具体实力,一般是看这个人拥有多少的魔力量,以及他本人对魔术理论理解的高低。理解越高深的魔术理论,意味着能够学习更加上层的魔术。而魔力量的多少决定了这个人在一次战斗中能够释放出多少魔术。”
“刚才提到的‘卡’这个概念呢,其实是一种度量魔力量的单位。举个例子,一般我们所看到的教会或者修道院的底层修士,他们基本上都是一千卡魔力量的一阶魔术师。我这么说,你理解了吗?”
“……唔……嗯。你说的卡是什么,我算是明白了。但是,为什么艾因会对他们的信息知道得那么清楚?”
“因为以前修道院招聘会的募集栏上就是那么写的。”
“再说说魔术释放吧。通常,使用一阶基础魔术火焰球,会消耗掉使用者500卡的魔力,若是进行完整的火焰球咏唱,将会消耗1000卡。当然,魔术师消耗掉魔力之后,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的身体会自行缓慢恢复魔力——就一般而言,恢复1000卡的魔力大概需要耗费整整一天的时间。”
“那……艾因现在是多少卡?”
“1000卡。”
“……”
“……”
万籁俱寂。
“唔?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之间不说话了?难道是对我是一名和普通修士差不多的1000卡的一阶魔术师感到失望了?”
心中有些不悦,叫艾因的红发姑娘把眼眉皱起。
被问话的人开始慌乱解释:
“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艾因你误会我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啊,那个,我只是有点吃惊——因为最初我还以为艾因会是一个魔力量超过一万卡的大魔术师呢。”
“不是一万卡的大魔术师还真是让您失望了呢!”
陡然起身的红发少女一边朝阿卡涅发火,一边把面前的木桌拍得震动。
“都说不是啦……我刚才只是单纯发表意见,一点也没有看不起艾因的意思啊!”
“切——”
抱起手,红发的美少女没好气地侧身一屁股坐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