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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52章 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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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下午,盛龙模拟考试还没有回家,江森独自一人坐在窗前,为了快点出去透气飞快地赶作业,赶着赶着就感觉心情烦躁起来,他站起来望向窗外,看见晏洋和晏崇站在楼下花园里不停说笑,他都听到了他们在商量如何如何整蛊他,江森大声说你俩混蛋玩意儿别哔哔了,我都听见了,但他没有发现身材高大的他此时大半个身子已经挂在窗外。

高杨刚到楼下就看到了这极度惊险的一幕。

“江森……江森……江森……森宝……江森……”

高杨一连叫了好几声,江森丝毫没有反应,中了邪一样朝着远处兀自喃喃自语。

“江森……”

来找他的司小军也看见了,吓得吼起来。

“江森……”

“江森……”

何寰宇几个也一同惊叫起来。

楼下遛弯儿的老人吓得把孩子的眼睛都捂起来了。

高杨见此时进屋去拉已经来不及了,江森有随时随地失重跌落的危险。他瞥见司小军手里的篮球,急中生智,一把夺了过来,然后说:“快!”

几个男孩子会意,站在窗下手拉手做好硬接的准备。高杨随即原地弹起运球,照着江森胸口狠狠的砸去,篮球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森直接摔进了屋里。

大家发疯似的欢呼起来,然后闪电一般冲进楼道蹿到三楼咣咣砸门,正炒菜的袁阿姨打开门时吓了一跳,一群大好青少年像捕食猎物的豹子一样冲进江森卧室,江森此时还坐在地上揉着眼睛发懵呢!

江森对刚才发生的事丝毫没有印象,用特别无辜的眼神望着大家问道:“你们怎么都来了?”

“来给你一个惊喜!”高杨抢着说道。

大家立刻会意,也一起附和道对对对。

“那确实够惊喜的,都吓着我了!”江森回道。

江森记得他正在和晏洋晏崇吵架,他很享受骂赢他们的感觉,但不知怎的就摔地上了,屋子里还多了一颗篮球。

宁至买菜回来听到邻居诉说,吓的手中的篮子掉到地上,鸡蛋全打破了。她赶回家看见江森正在和几个伙伴聊天,才松了一口气。她留大家一起吃饭,司小军几个已经吃过晚饭就先去打球了,只有高杨没有客气留了下来。

吃完晚饭高杨叫江森和他一起出去走走聊聊天,这也是他今天饭都没有吃就来找江森的原因。

两人一起走向一片漆黑的球场观景台,看见周遭没人了,高杨才开口。

“你知道你刚才差点从窗户掉下来吗?”

“不知道!”江森回答。

“那你为什么爬那么高,不怕摔下来吗?”

“我看见……晏洋和晏崇在花园里说我坏话,所以……”

高杨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他的猜想全对了,江森刚才果然是在无意识状态下做出那吓人的举动,看来他的心理问题也已经很严重了。

“你……这个样子多久了?”

“记不清了,前些日子经常会看见他们,他们会随时随地出现,但最近次数少了,这两三天都没有看见了,我还以为他们不要我了!”

“唉,我今天来找你本来是和你说说你哥盛龙的事,现在都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了!”高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哥的什么事?你快说!”

“你……确定要听?”

“别磨磨唧唧的,我哥他怎么了?”

“你……哥他……可能也出问题了,他的班主任是我堂哥,今天我一回家,就听他说你哥近几天上课不是无精打采,就是睡觉,他成绩好,加上你们家的事情,老师们想着让他先适应几天,所以也没太管他,可是今天摸底考试,你哥有的科目交了白卷,有的把试卷画的乱七八糟,据说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你的名字,老师们发现他不正常,找他谈话也无济于事,最后只好找心理老师给他去做疏导,那老师说他目前焦虑症已经很严重了!”

“啊……”江森听了吓得腿一软,差点儿滑倒!”

高杨赶紧一把扶住了他。

“那现在怎么办,你说,你说!”

“我哥说盛龙这种情况在高中生中很常见,刚出现不久,找对原因,疏导方法正确,很快就会好起来,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心理老师分析这种情况可能和你家的变故有关,也很有可能与你有关,解铃还需系铃人,你要能帮他走出来最好,可看你现在这个状况,唉,你们真是一对难兄难弟!”

“我可以的……我不会……再看着他出事了,我已经没有抓住崇哥哥和洋哥哥,我不想再重蹈覆辙,就算拼了这条小命儿,我也要把他拉回来!” 江森此时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已完全不像个十五岁的少年。

“森宝,我不是让你为了哥哥把自己怎么样,我也算是你哥哥,也同样珍惜你,希望你走出泥沼。”

“我不重要的,真的!”

“什么你不重要,你怎么知道你不重要,你不重要你哥会在试卷上写满你的名字,为你陷入焦虑,你陷在痛苦中无法自拔,我看了都不好受,更别说和你朝夕相处的他了!”

“那我该怎么办?”江森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

“佛家讲度人自度,你要救他,就要先学会自救!”

“我不懂,我该怎么自救?”

“解开你的心结,可以找心理医生疏导,也可以通过自身努力化解,这首先要你自己够坚强,你要先战胜你自己!”高杨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很多话都是我哥教我说的,也不知道表达的准不准确,但我听出来了,你是真有心结,你一直产生幻觉的原因,应该不是因为悲伤过度,而是心存愧疚,不想他们离开,想强行留下他们对吧?”

“我也不知道,我就想,我为什么那么没用,如果我早一星期把晏洋哥哥和我说的话说出来就好了,他们可能就不会去死,那样姑父也不会死,是我害死了他们……嗷……嗷……我恨自己无能,没有把他们留住!”江森大哭起来,一遍遍地埋怨自己,着也是他第一次把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你姑父的死的确是个意外,但你两个哥哥……可能早就准备要去死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早就准备要去死了,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有什么证据?”

“这个也是我偷听到的,本来不应该告诉你的,但看你这个样子,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你快说!”

“那天何厅长来找我伯父,我刚好去卫生间,听他们提到你的两个哥哥,便躲到门后偷听,有关你两个哥哥的死因就全听到了!”

————————————

“高书记,金旺全撂了,这次这个事情和晏家兄弟没有多大的关系,他们死的冤枉啊!”

“你说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我们这是日日打雁,这次却让雁啄了眼,我们一直认为这个事情多少与盛书记有些关系,他既使没有包庇自己的儿子,也在默许他们干坏事,充当犯罪团伙的保护伞,最起码他的儿子是主犯之一,所以他们自杀也算是罪有应得!”何厅长声音有些颤抖。

“可是……可是,金旺是我亲自审讯的,他一开始嘴很硬,一口咬定晏崇是主谋,说晏崇仗着他爸撑腰无法无天,走私贩私,制毒贩毒、逼良为娼,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他也只是听命行事,我们出示了他舅舅岳鹏举的遗书,证明制毒贩毒与他有关,他又开始攀咬盛书记以图脱罪,说主谋是盛书记,也是盛书记授意他和晏崇逃走,直到后来听说盛书记配合我们堵截晏氏兄弟导致两人自杀,并一举捣毁了他在长生集团的地下工厂跟地下钱庄,以及武器库,毒品仓库,金库和银行账户,人脏并获,他知道难逃一死,才全撂了。”

***

金旺说:“虎毒不食子,盛书记也是够狠的呀!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没错,走私武器,制毒贩毒这一切都是我干的,我舅舅的长生制药集团只是我掩人耳目的一个幌子,长生制药集团背后的地下工厂才是我的大本营,当初认识晏崇兄弟也是一个偶然,晏崇讲义气但一根筋,晏洋虽然聪明但有什么都听他哥的,了解到他们的背景后我感觉简直就是天助我也,一直想找的靠山和替罪羊这不巴巴地送上门来了吗,他们两个做生意没有本钱,银行贷款因为盛书记的关照遭拒,急得抓瞎,那时我正准备做点明面上的生意洗钱,所就主动提出和他们合开夜总会,他们俩人脉广,做生意也还真有两把刷子,尤其那个晏洋,不到一年就又开了酒吧和台球馆,挣了不少钱,后来他发现了我的账目有问题,天天喊着要退隐,可都让晏崇给否了,是啊,谁跟钱有仇啊!直到上周他们来找我,质问我是不是走私,贩毒等等时,我就知道要完了,他们是我早早埋好的棋,我怎么能不好好利用,我就对他们说,我如果有罪,他们也脱不了关系,因为他们的三个店都在为我洗黑钱,如果说我走私贩毒、贩卖枪支,逼良为娼,都少不了他们一份,我说,如果我出事,我第一个就咬他们,拔出萝卜带出泥,他们的老爸老妈不是都是大干部吗,让他们全家都给我陪葬,让他家的大官一朝都沦为阶下囚,兄弟姐妹子子孙孙都要受人嘲笑和唾弃,晏崇说他要杀了我,和我同归于尽,我说好啊,那他就又多了一个杀人犯的罪名,他说我怎么样才肯放过他家里的人,我就说来个死无对证,只要他逃脱,警察找不到证据,这案子还不是不了了之,他说如果被抓了怎么办,我说那大不了还有一死,自古以来法不罪死人,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但这种可能性太小可以忽略不计,其实我怂恿他们出逃实际上就是为了金蝉脱壳,来个声东击西,我知道他们判不了几年,但等你们抓到他们转过来再抓我时,我早逃到爪哇国去了!我没想到你们早就盯上我了,我也没想到这俩傻兄弟连这话都信,还大领导的孩子呢,一对法盲,没文化真可怕呀,有些事情总会调查清楚的,现代社会还讲连坐不成……”

***

“这么说,我们都是被犯罪分子利用了?”

“是啊,我们该怎么给盛书记说,又该怎么给晏洋的家人交待呀?”何厅长说道。

“那两个孩子按刑法最多判多长时间?”高明问道。

“五到十年,如果有自首情节的话,五年以下,如果有重大立功表现的话……” 何厅长回答。

听到这里,高明感到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差点摔倒在地。

……………

————————————

“这么说,我的两位哥哥本来不用去死的对吗?”江森问道。

“嗯,他们是受了犯罪分子的蒙蔽,我觉得他们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才选择用死来结束一切!”

“最重要的人,也应该有我吧……晏洋晏崇你两个混蛋,为什么……不自私一点,为什么不让我们替你们分担,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自己扛……唔……”

“那是因为他们深爱着你,深爱着家人,在他们心里,你们比他们的生命更重要!”

高杨顿了一下,又说道:“爱除了是相守,爱还有付出,爱也是放手,森宝,对于离开的人,你现在该放手了,毕竟活着的人更重要,不是吗?”

“唔……我都明白……我就是……舍不得……”

江森此时已泪流满面,但也是哭的最痛苦的一次。

高杨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抚着他的背,任凭他把胸中积压的痛苦尽情宣泄。

在这漆黑又寒冷的高台上,江森的身躯因为悲恸而不断颤抖。这没有希望的漫长冬夜,何时才能过去,迎来曙光。虽然他的内心已经开始筑起壁垒,但抵御起无边无际的黑暗来,还是渺小地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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