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戏就是在两人确定关系后,陈醉漾即便在意也没有再去过问林溪明的过去,他们在这个时间里只好好的相处。
萧言殊看完剧本依旧心不在焉,这一部分已经走过戏并且快被他背烂了。
他看着不远处的南凛在和别人说笑,依旧很受欢迎。可是自己心里却乱成一团。
昨晚的事情,想要了解更多的欲望,全都积在他心里。
也可能,只是因为今天是第一场床戏。
远处的南凛似乎注意到了傻坐在这边的萧言殊,很快停下和别人的交谈,朝着萧言殊招招手,无声地做口型:“过来一下。”
萧言殊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做出行动,站起来朝南凛走过去。
“怎么了凛哥?”
南凛拿出来包,翻暖贴,“昨天喝了那么多酒,今天头疼吗?”
“还行。”萧言殊摸了摸头,“有点疼。”
估计是忘得差不多了,南凛想。终于拿出了暖贴,递过去:“贴一个吧。”
前几次拍戏都穿的少,不敢贴,但是一会要出去拍一场外景,倒也无所谓了。
“不用。”萧言殊还是拒绝,“我给你贴吧。”
说着就接过暖贴,看见南凛松垮的外套。
“行。麻烦你了。”
南凛没拒绝,萧言殊就看着他脱了外套半挂在手臂,背对着自己,肩胛骨明显的突起,像一对翅膀。
头发长了,用了一个小皮筋扎起来,现在也松了,看上去要掉下来。
萧言殊很快撕下来暖贴,小心翼翼地覆上去,碰到那单薄的后背,眼还看着那个皮筋。
只是手不敢动了,只因为背上的那骨骼明显的突起。
“凛哥,你的背……”萧言殊不敢碰,猜测那是以前拍戏受的伤。
南凛却很轻松:“早就没事了,不用管。”
“萧小同学,咱们得抓紧了。”又侧脸提醒他。
“嗯。”萧言殊抿嘴,假装不在意心里的酸疼,最后慢慢贴好。
“好,各就各位,准备开始!”
方程在不远处喊道。
南凛就整理好衣服走过去。萧言殊在身后亦步亦趋,只是拳头攥紧了。
——
“好,Action!”
陈醉漾在这个寒假里终于有了很多次见到林溪明的机会。偶尔也会贪心地告诉余琴让她把林溪明留下吃饭,每次这个时候林溪明就会看自己,眼睛弯起来。陈醉漾就知道,他的心思逃不过林溪明眼睛。
不过也有很多时候是不尽如人意的,只是陈醉漾愿意等,所以觉得时间并不久。
可是今天是第很多次没有见到林溪明,本来说好今天给陈轻舟上课,却也没有来。
家里就剩下陈醉漾一个人,他在收拾自己的书本,泄愤似的把书扔进柜子里。
过了很久,门外有锁舌响的声音,他没在意,大约是余琴或者陈轻舟回来了。
房间里是书本放进柜子“咚咚”的声音,时快时慢,但很快就戛然而止。
“啪嗒——”书掉在地上了。
“生气了?”身后是林溪明轻的带笑的声音,陈醉漾很熟悉的。
林溪明从身后抱住陈醉漾,箍在他腰间的手臂紧了紧,“别生气了,我来晚了,路上碰到阿姨就要了钥匙先过来。”。
陈醉漾不说话,也不去拾那本书。
“再不说话,一会轻舟她们就回来了。”
林溪明说着就去拾书本,却被陈醉漾拽住了手腕。
还没来得及惊呼,人很快就被陈醉漾抱起来放在桌子上,书又掉下去,翻开了在桌下躺着。
“等……唔……”
林溪明被陈醉漾夺去了呼吸。
陈醉漾总是喜欢暴力的吻,还时常喜欢逗弄一般叫他“学长”,让林溪明面红耳赤。林溪明也常常被吻到呼吸不上来他才肯罢休,这次也不例外。
很快林溪明就只能倚靠着陈醉漾,衣服又变得皱巴巴。
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林溪明说:“我骗你的,她们去玩了,下午不回来。我说我要来送资料。”
声音是沙哑的。
陈醉漾就惩罚般的咬了咬林溪明嘴唇,喊他“骗子”。
外面的风大,阳光很好,窗帘被吹起来,短暂地允许陈醉漾带着林溪明离开这个地方。
陈醉漾说:“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
林溪明就百依百顺:“去哪?”
于是在这难得的时光里,陈醉漾把林溪明带去了一家花店。
花店装修温馨别致,林溪明还在里面看到了很多精美的书签,但都不及陈醉漾送给自己的好看。
花店老板是个老爷爷,很和蔼,笑眯眯的。
陈醉漾原本拉着林溪明进去,手攥得很紧,林溪明在见到人后下意识想把手抽回来,他站在陈醉漾身后有些不自在。
两个男人,被看到了是不会被理解的,只会有谩骂和冷眼。
陈醉漾却很快抓紧了,站在他前面不允许他松开,只是身形把自己挡了个严实。
“爷爷,我想要我订的那枝花。”陈醉漾很淡然地开口。
老爷爷显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很快取出一枝花——只有一枝,紫色的桔梗,小小的花朵,颜色很美。
陈醉漾取过来,和老爷爷道别,出门就递给了林溪明,声音有点委屈:“你不早来,我等了很久。”
洋桔梗是象征着爱情的,林溪明知道。
所以他很小心地收好那一枝花,告诉陈醉漾:“现在也不晚。”
只要能遇到你,什么时候都不晚。只要陈醉漾还愿意送给他花,他就会一直在。
这个下午是漫长无聊的,陈醉漾一刻也不放走林溪明,他们不去别的地方,大部分时候就在房间里。电视开着,但也不怎么看。
林溪明靠着陈醉漾。
电视上的地方台滋滋啦啦在说些什么,好像是学校的一位优秀毕业生去捐了款,陈醉漾原本在把玩林溪明的头发,忽然一顿,他听见了“周旭”这个名字。
他很快抬眼去看电视,没有换台。林溪明坐起来,盯着电视看了一会,明显有些焦躁不安。
他站起来,脱离了陈醉漾的怀抱,要走的样子。
陈醉漾很快拉住他的手腕,“去哪?”
其实他可以很自然的询问,问他为什么看到新闻会这样反常?电视里的人是不是认识?为什么在学校跟他说过话?
可是他问不出来,他宁可自己痛苦也不愿意林溪明难受。
“抽个烟,电视太无聊。”
如果不是林溪明微微的颤抖,陈醉漾几乎要信了。
林溪明一定跟自己一样的喜欢着,所以才不敢坦白,陈醉漾这么想。
所以他和林溪明一起出去,拿走了他的烟,吻他的嘴唇,“别抽烟,跟我接吻就好了。”
……
“好,卡!”方程在这叫停,“一会准备一下,清场拍后面的。”
方程喊完卡南凛就快速调整,一会还是一场情绪波动很大的床.戏,一场救赎与刻骨铭心。
萧言殊现在在一边听方程说话,“这场戏是很重要的,陈醉漾是主导,但他也在等,林溪明愿意他才会动作,这一场性.爱是青涩的但也充满爱.欲。就跟走戏的时候差不多,你自己把握。”
南凛脱下衣服撕了暖贴,抽离的很快,又变得心不在焉。
习惯性摸摸头发。
可是,手一顿,他这才发现皮筋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
“好了好了,准备开始啊!”
几十分钟的时间过得飞快,南凛还没来得及想别的就已经要开始这一场准备了很久的戏。他们必须抓紧时间,在这里拍完后续还要去其他地方拍。
“好!开始!”
陈醉漾还在吻林溪明,那根烟就掉在了地上,没有人管。
见不得人的行为,陈醉漾却是舍不得放开。他忽然停止亲吻,拉开了窗户,窗帘被吹起来。
“我们跳舞好不好?”
萧言殊说完,南凛一愣。
这是萧言殊他自己发挥的。
语调放的轻、柔,带着哄的意味,南凛很快反应过来,轻轻地“嗯”一声。
于是在这间房子里,他们毫无规范可言的抱在一起跳舞,陈醉漾一手和林溪明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在他腰间,带着他轻轻跳着。外面的阳光落下来,白色的帘子把他们笼罩,镜头中的他们好像他们只是所有平凡恋人中的一对,格外美好。
南凛心脏有力地跳动,随着两个人的脚步。他感受到萧言殊没有站直,弓着身子轻轻把额头抵在自己额头上,像是最纯真的献祭,毫无保留地依赖和奉献。
“我抱你。”动作停止的时候,陈醉漾说,然后就把林溪明抱起来,往卧室走。
南凛被抱起来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他个子也不低,再瘦也不算多轻,但是萧言殊还是很轻松将他抱起来。
这里的镜头有南凛的特写,他被吻完嫣红的嘴唇和被抱起来那一刻的惊讶微怔都恰到好处。
镜头跟着他们进去。
陈醉漾把林溪明放在床上,变成很温柔地啄吻。他不会安慰别人,但是他觉得这样林溪明会好一点。也或许是他想这样来表达自己,所以跟随着本能把林溪明带进来。
可是陈醉漾很快就吻到苦涩的泪水,他手掌抚上林溪明脸颊,揩去了那湿润。
许多无法宣之于口的东西,用行动也是很好的选择。
两个人躺在床上,镜头对准了他们。整部片子都有大量的神情和肢体镜头,只有沉进去,才能做到没有表演痕迹。
萧言殊吻着吻着撑起身子看南凛,一边摸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依旧是平静的,但又饱含□□,他在等。南凛则是双眼通红,泪水还在,他像是要说些什么,但又没有说。
屋子干净整洁,床单是白的,窗帘拉着,但还有风吹进来,鼓起帘子。
南凛这一刻就是林溪明,曾受到的伤害却不想告诉自己的爱人,一边唾弃自己软弱一边又想勇敢的跟陈醉漾靠近。
最后林溪明还是会败给感情,放弃理智。
他很快把陈醉漾推向自己,揽着他的脖子靠近,吻到一起,陈醉漾什么都不说就配合他。林溪明手不安分,拽住了陈醉漾衣服。
“这个……脱掉……”
南凛这一刻已经把自己交给了角色,他就沉溺在□□里,本能地索取靠近。
萧言殊也是如此,他由轻到重地亲吻抚摸,把南凛衣服脱掉了,两个人很快赤.裸相对。萧言殊吻他的心口,但不愿用力,大概是怕留下痕迹。
导演在开拍前一定和萧言殊讲了很多,南凛明显感觉到萧言殊的动作,带着自己的青涩,也有着深深的眷恋。好像不再是那个年纪不大的晚辈,而成为了主导者。
胯骨偶尔会碰到,腿也是,南凛感受到萧言殊的动作,面色一定是红的。耳朵里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他们亲吻的声音和喘息声,拍摄地点的灯光照得南凛不舒服,他逐渐招架不住萧言殊落在自己喉结和脖颈的强势的吻。
胸膛被抚摸的时候有点凉,南凛觉得是萧言殊忘记了去掉自己的手链。
南凛难耐地抬头去看头顶摄影地点的暖黄的光,屋子里有清新的香气和萧言殊的味道,不真实。他难以呼吸,想要推一把,但是被萧言殊捉住了手,十指相扣。
这时候南凛因为灯光流下一点眼泪,萧言殊很快就吻去了那滴泪,然后又吻南凛。
这是原本没有的,走戏的时候也没有提到。
大约是萧言殊临场发挥,南凛头一偏埋进被子里,没掉出来的眼泪也隐没在被子中。
“别哭,我在呢。”
萧言殊声音带着□□,和少年人的莽撞,吻了吻南凛脸颊。
“我在呢。”萧言殊一直重复。
这场戏份到这里就结束了。
“好了!可以了!”方程喊道。
萧言殊很快坐起来离开了南凛,弯着腰,没有动。
南凛快速调整自己,穿好衣服,走到床尾拍了拍萧言殊肩膀,“好了,走吧。”
他若无其事般走过去看回放,只有萧言殊还在原地,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