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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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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金色的阳光斜斜地洒进屋里,照得屋里的人浑身暖洋洋的。

孟锦羽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胸口和脖子压得微微泛疼,他想换个方向继续睡,却被身侧的人抬脚压在身上制止了,“别乱动,睡个觉都不老实,伤口再裂开我就把你往院子里一扔,爱死不死。”

一大早被人训了一通,孟锦羽立马蔫下去,乖乖地不敢动,听着身侧的呼吸声,半晌才开口道:“你为何会与我睡在一处?这是你的房间?可是你应该有客房才对吧。”

他身上压着的腿上下蹭了蹭,他不敢动听着身后的声音说道:“你说要恩怨两清,我昨天救了你,你给我暖被窝,公平。”

……也对。

萧魃见孟锦羽不动也不说话,他收回腿转了个身,明明这些事情在施勍身上很正常,可放在孟锦羽身上他别扭地不行,脑子里全都是孟锦羽昨晚嘴唇微张的熟睡模样。

他烦躁地清了清嗓子道:“咳咳,我适才闹着玩,你昨晚伤口流血不止,我怕你死在这才留下来看着你,不让你动也是怕你伤口再裂开,你是不是身体不太好?早点找个大夫看一看。”

孟锦羽嗓音轻颤地道了声“好”。

萧魃继续道:“刑部的那些人应该还没走,你早点想办法出去吧,留在我这饿死了可没人收尸。”

明明是好心,可从萧魃嘴里说出来偏难听地很,想来这里的小厮都被他打发走了,怪不得刑部很轻易地放他进来,怕萧魃被饿死吧。

说起刑部,孟锦羽终于想起自己来得目的,他坐起身道:“我有急事与你说,那个前朝太子……你,你睡觉不穿衣服的吗?”

全身的血液噌得一下涌上他的脸,忽地潮热起来,他扯过被子给萧魃盖上,想继续说前朝太子的事,谁知那浑人踹开被子道:“你昨儿烧了一晚上,我挨着个火炉能睡着才怪,那被子上都是你出的汗,盖着难受。”

他大剌剌地伸展开四肢,瞥见面前的孟锦羽羞红着脸,在去拿被子和转过离开中犹豫不决。

他嘴角挑笑,骤然起身勒住他的脖子,向后一仰,伸腿挡住想挣脱开起身的孟锦羽,大笑道:“在军营时,我和其他人都是这般同寝而眠,都是大男人,害羞个什么劲,起床的时候什么没见过,那画面可是群山连绵 ,绵绵不绝啊,以后我带你见识见识!”

孟锦羽抵不过如石头般坚固的手臂,拍着木板求饶,脖子间的伤痕许是长出了新肉,被蹭地发痒,连带着心头也痒得难受,他偏过头,一口咬在身后人的臂膀上。

两声响亮的“啊”从屋子里传到了门口看守的人的耳朵里,他们对视一眼,相互挑眉道:“嘿嘿,我就说昨天那个绝对不是简单的小厮,长得那样俊俏,肯定是萧都虞候的朋友怕他寂寞找来的小倌!”

“没听说过萧都虞候有这爱好啊,连秦楼楚馆都没听说他去过。”

“肯定是私下去的,要不然都指挥使咋能这么惊讶呢!他们关系这样好,必然是头一回撞破这事。”

“有道理……”

诚如外面的人所说,施勍在见到萧魃和孟锦羽时,他真的是被吓坏了,原本组织好的话变成了:“你叫什么?”

萧魃松开孟锦羽怒道:“他咬我!你又鬼叫什么!”

施勍张大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直至一声巨大的咕咕声打破了这个“捉奸在床”的迥异场景。

先是孟锦羽以他去做饭为理由逃走,再是施勍指着萧魃说“你把衣服给我穿好”,最后是萧魃在床上来回翻滚反抗,以施萧二人大打出手结束了这场闹剧。

施勍塞了一大口炒鸡蛋,边嚼边说道:“我今早面圣,向圣上担保你与前朝太子绝无干系,刑部的人估计一会儿就撤了。”

他用筷子在萧魃面前的盘子上重重地敲了三下:“你给我记着,这担保可是拿我亲事换的,这个情你以后得还我。”

萧魃推开他的筷子,夹了块青菜道:“你的亲事早就被圣上惦记了,与我何干,公主们年纪都太小不合适,许给你的哪家的郡主啊?”

施勍喝了一口粥,咽下去道:“被你说对了,信国公家的祯妘郡主,爻兮,你这手艺真不错,再给我盛一碗吧。”

“我也要!”萧魃扒拉下去最后一点粥,将碗递给孟锦羽,见孟锦羽出了门他才沉声道,“信国公陈起中为救圣上而死,圣上为了感念他,这才纳了他大女儿为芷妃,册封他二女儿为郡主,但那芷妃至今也未生个一男半女,他的嫡子也不过在礼部任个权侍郎的闲职,这一家人无权无势,你娶了不过是个累赘,赶紧找个理由推了。”

施勍握着拳头皱眉道:“我也知道,可那是圣上的旨意,我如何能拒绝,你说是不是圣上怕我父亲谋反,想留我在都城作人质?”

萧魃深沉的眸底闪过一抹冷意道:“如果真是这样,圣上不必派你监管禁军,几十万人在你手上,如若你有异心,第一个死的就是他了。”

施勍大惊,低声道:“谨言,慎言,不可对圣上不敬!”

从门外走进来的孟锦羽也不知是否听到了二人的对话,递过碗道:“昨日我去见刁鲍,他告诉我前朝太子不久前回到了艮良都城,还说只要东西一到他们便起事。”

“什么东西?”萧魃与施勍异口同声道,

孟锦羽摇摇头:“刁鲍不知,但我猜是围攻皇城的东西,那前朝太子既然敢冒险前来艮良,自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猜他手上起码有几千的兵力,如果这事被圣上知晓,我担心圣上会对禁军动手。”

施勍立刻放下碗和筷子,恐慌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孟锦羽喝下一口粥,润了润嗓子道:“除了锦衣卫、枢密院和禁军我想不到其他能藏下几千人的地方。”

萧魃吃下最后一口小菜,冷肃道:“不,还有皇城,宦官侍者不只几千人,但是孟锦……爻兮说的对,只怕圣上会以此为由头找禁军的错处,以你监管时间短,很多事情没上手让锦衣卫或者枢密院插上一手,那你这禁军都指挥使就算废了。”

“祐安啊,你这不嫁是不行了。”

施勍不满地纠正道:“是娶!”

孟锦羽笑嘻嘻道:“施大人,你这是要成亲了?哪家姑娘啊?”

施勍更不满了:“你就不能随着谨言叫我祐安吗,大人大人的叫太生分,再说,八字没一撇呢,我又不想娶,没谱的事。”

萧魃反驳道:“怎么就没一撇了,圣上金口玉言,你与那祯妘郡主的事板上钉钉,收起旁的心思。”

施勍说不过他,忙转开话题:“说禁军的事,你们说这几千人会藏在宦官里还是会藏在军营里?”

萧魃敛起笑容,默了一阵,沉吟道:“大海捞针,难办,除非是抓到前朝太子,没了始作俑者,这几千人就是没头的苍蝇,是放着不管还是慢慢调查都行。”

孟锦羽欲言又止,他端起饭碗挡在脸上,纠结是否将前朝太子生辰有误一事告诉他们,一来此事不知是真是假,二来当下帝星一事已经闹得人心惶惶,如果说生辰是假的,那刑部再重新抓人,更加引起百姓的不满,他怕前朝太子借此生事,还是先不说的好,说不定刑部这几日抓到了前朝太子,事情不至于同他想得那样糟。

但也不像他想得那样简单,施勍的话像一桶凉水一样浇他个透心凉:“刑部至今未抓到前朝太子,审讯前朝旧臣的人说那些人他们未曾见过前朝太子,一直是刁茂从中传话,是以他长什么样子,在哪,他们通通不知道。”

三人皆沉默不语,房间内只剩下吃饭的咀嚼声。

萧魃忽然想起什么,对着孟锦羽道:“对了,你适才猜测那东西是用来围攻皇城,我也这么想,那东西必定是兵器火炮一类的军械,这都城的内外城皆有人盘查,他们若是想运进来只能以朝廷的名义,要么是巩固军防,补充兵库,要么是锻造兵器,收买原料。”

施勍补充道:“禁军、锦衣卫和枢密院的军器库皆不曾变动过,兵部是个空壳子更不会动了,那就只能是按照原料进的,都城内朝廷建造兵器只有一个地方,军器监。”

他恍然大悟,大着嗓门道:“那个死的方徊就是军器监的,那批军械会不会存放在军器监?”

萧魃看着孟锦羽懵懂的目光,缓声道:“不确定,祐安你找个机会去军器监看看,那个方徊的死疑点颇多,我得去查查,他既然扮作金铜铠甲摔下城墙,那金铜铠甲里面必然有他认识的人。”

“前朝太子,金铜铠甲,这件事情八成是冲着你我二人而来,若真是这样便罢了,起码皇城无事,但如果是冲着圣上而来,你想好要如何做了吗?”

施勍小声道:“你是说调禁军的人马到皇城?”

萧魃断然道:“不可,你手上没有前朝太子谋反的证据,一旦调动禁军会被人误以为你有谋害圣上之嫌,再者,你没有调动禁军的兵符,有权无实。”

听着萧魃失落的语气,孟锦羽眼神闪动,狡黠道:“祐安兄,你为何不娶周国公的闺女,老丈人肯定得帮自家女婿啊,他手里的兵符肯定借你。”

萧魃敲着桌子道:“正是此意,孟爻兮我看你对朝廷的机构事务不太熟,对这些个闺帏之事倒是兴趣盎然!”

孟锦羽撇着嘴道:“八卦谁不爱听。”

婚事的当事人低头不语,心口似被人打了一拳疼得难受,对啊,他的亲事没得他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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