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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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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二人时隔不过半日便又见了面,更想不到的是,孟锦羽也进来了。

只不过萧魃和施勍是被关起来的那个,而孟锦羽是来看笑话的。

施勍被两名刑部的人压着肩膀,孟锦羽悠然自得地走在他身旁,对施勍满眼的愤怒视而不见。

站在铁栏边的萧魃不明所以地看着二人,他可从未见过施勍对孟锦羽生气,也是个稀奇的景儿,他讥笑一声:“常在河边走,被鱼咬着了吧,挺好,也叫你长长记性,别随随便便见着个美貌的,就跟丢了魂儿似的,忘了舅父教你的谨慎二字。”

他这话是对施勍说得,眼睛却始终放在孟锦羽身上未离开分毫,孟锦羽浑似不知,大方地迈着步子走近铁牢。

施勍被压他的人推进大牢内,他扭了扭被压疼的胳膊,负气回嘴道:“说的好像你没被他骗一样,哼,他可是将你我二人早上的话全部说给了圣上,你怎么不记得谨慎二字啊,随随便便将密谋说给外人听!”

萧魃慵懒地靠在铁栏上,抱起双臂,嘴角带着冷笑道:“我可不是被他骗进这大牢的,再说,圣上知道了又如何,我们一心为着抓前朝太子,难道圣上还能不许。”

“这……哎呀!”施勍无奈地叹口气,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讲这件事,搜查前朝太子一事本就是件好事,孟锦羽将这件事说给圣上时竟变作了诽谤诬陷,他现在想想仍是一头雾水,要不然也不可能落到如此地步。

牢内无风,每个人却觉得后脊梁骨凉飕飕的,孟锦羽一半面庞阴藏在黑暗中,另一半面庞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温柔无害,尤其是那双细长的丹凤眼,满含着天真无辜。

萧魃端视着他的脖间,昨天他反复涂抹药膏的那道伤疤,在白皙的皮肤下红得格外刺眼,他有些怀疑孟锦羽是不是故意弄出伤来欺骗他。

孟锦羽凑近萧魃,眨着温润如水的眸子,调皮道:“不能怪祐安兄,这还得多谢你呢谨言,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可能在圣上面前出风头,圣上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宣我进殿,更不会让我碰上祐安兄在谏言,你说是不是很巧?”

他笑得乖巧,说出的话却句句带刀,与今早认真学习时简直是判若两人,萧魃直视他的眼睛,挑起一侧嘴角,轻蔑道:“笑里藏刀倒是被你耍得不错,不过,太幼稚。”

他垂下目光,打量着他松松垮垮的官服,想起他今早睡眼惺忪,含羞带臊的模样,淡淡道:“小孩子还是别玩刀,小心把自己玩死。”

二人针尖对麦芒,站在旁边的刑部侍卫不自觉地闪到一边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握紧了腰侧的刀。

一旁迷茫了许久的施勍这才品出些味道:“你故意在我见圣上时面圣,就是想将我也关押进大牢对不对?”

这话说得连萧魃也不解了,他继续对孟锦羽说道:“我以为你只是不满我与谨言贪了你的功劳,所以故意说反话呛我,现下细细想来,若不是你,圣上也不会如此生气下令关我。”

孟锦羽玩手不回答,萧魃皱着眉,踢了施勍一脚道:“你将殿上发生的事细细将与我听。”

施勍咽了口吐沫,边回想边道:“你被抓之后,我进宫与圣上说都城中至少有几千个前朝太子的人,其中最危险,也是最有可能藏的地方便是枢密院、锦衣卫、禁军和宦官里,那南薰门死了人不是坏事,说不定是他们内讧或是复国无望才自杀,这正是查找叛贼的好时机,我请圣上对他们严加盘查,这时候爻……他来了。”

“他将我们的计划原原本本说与圣上听,可圣上听了以后一脸的怒气,不仅驳了我的建议,甚至让我不要管这件事,禁军也不要随意插手,我十分不解,据理力争,结果他非但不帮我,甚至还说我们的做法不妥,你当真是在我们面前演了一出天真无邪的好戏,把我们当作傻子玩!”

他气得直踹铁栏,萧魃却是不恼,惊疑道:“哦?我也并未觉得这里有何不妥,他是如何说的?”

“他说……”孟锦玉接过施勍的话,盛气凌人道,“我说,守京师的几十万禁军必然需做盘查,但御前的枢密院、锦衣卫、殿前司和宦官是圣上贴身之人,一旦圣上对他们有所怀疑,进行盘查,势必会引起他们不满,甚至是不忠,到那时如若这里面真的藏有前朝太子之人,他们必定会以此为噱头对圣上不利。”

“你们怕不是想害死圣上。”孟锦羽声音不高,却一遍一遍地回荡在不宽敞的铁牢中,听得人心惶惶,“当然这句我没说,我胆子小,说不来这种诛心的话。”

萧魃眼神里的杀气瞬间消失殆尽,转而平静道:“孟锦羽,我倒是小看了你,你这话说得没错,圣上是会做如此考量,但不至于生祐安的气,那你又是如何魅惑祐安进了刑部大牢的?”

听到“魅惑”一词,施勍的脸唰得一下红了,嗫嚅着反驳道:“我可没有啊,你别瞎说。”

萧魃使劲踢了他屁股一脚,怒道:“你还好意思说,眼睛都快长他身上了,圣上面前也不知道小心谨慎,活该进来!”

旁边的刑部侍卫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又往回挪了一步,孟锦羽低头咬牙大声道:“是诓骗,诓骗!”

能不能尊重一下他的性别还有他的性取向,没有小山不是他的错,是旁边那个人的错!

他委|屈了。

萧魃满意地挑了下眉道:“谁让你说话说一半,喘气带歇着,虚得不如个女人,身体不好早点去看大夫。”

孟锦羽懒得搭理他,吐气道:“其他的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最后提到了你,我对圣上说你的生辰八字有帝王之象。”

一听这话,施勍就急了:“你听听,他这么说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吗?我担心你出事,圣上疑心你,便拿几十万禁军担保你觉无二心,要不然让圣上撤了你我这官职,以后爱谁管谁管,你我是回大疆或是当个平头百姓皆可。”

萧魃对着他的屁股连踢数脚,踢得施勍嗷嗷直叫:“前朝太子这事还没完,你这么说,这不是拿禁军和圣上的安危来要挟圣上吗!你是不是还说了你与祯妘郡主的亲事想让圣上收回成命?”

施勍点点头,这下脑袋屁股一起挨揍了。

“我就说要不然圣上好端端地关你做什么!施祐安,舅父不在,没人管你了是不是,你倒是为所欲为上了,你看我出去不给舅父写信,让他好好教训教训你!”

施勍苦苦哀求:“别别别啊,你这写一回信,我心爱的马驹就少一匹,就那么三两头的,你给我留些……”

这刑部大牢欢快地似自家院子一般,孟锦羽摸着眉毛道:“想出去?怕是不容易呢!”

“或者这样说好了,我,不会让你们活着从这里离开。”

微弱的烛光终是燃尽灭掉了,无边的黑暗同那句话一起笼罩了地牢,冒出丝丝寒意,凉透了人心。

一名刑部侍卫划开火折子去寻找蜡烛重新点上,摇曳的烛光照在三人的脸上,每个人神态各异。

施勍神情茫然,他不理解,明明早上还在其乐融融地吃着孟锦羽亲手做得饭,这还不到一天,为何孟锦羽的态度变得如此疏离,他是哪里做得不好,惹他生了气?

孟锦羽唏嘘不已,他对自己也不甚明白,一个穿越前只是小小秘书助理,每日研究自己老板喜好的小员工,如今怎会变成了杀心如此重的卑鄙小人。

三人重只有萧魃依旧面色如常,他除了后悔那日救下孟锦羽以外,别无他想,他的命本就是多余的,死了也就死了,不过,就算自己要死,也定然拉着孟锦羽做陪葬,黄泉地府下再找他算账!

“不好了!不好了!宫里走水了!快去救火!”

“你们几个去帮忙!”

“你们几个看好大牢,别让人趁机劫走犯人!”

“……”

监牢外头响起嘈杂的脚步声和叫喊声,看着施萧二人的侍卫想将孟锦羽带出去,以免牢里发生混乱,出了事。

三人正待往出走,刑部尚书郭哲和侍郎李俭跟着一名宦官走了进来,那宦官竟是早上那一位,显然是圣上面前的得力之人。

他的嗓音孟锦羽是见识过的,往后退了一步才跪下,就听那宦官高声道:“圣上口谕,将施勍与萧魃二人放了,官复原职,禁军由施勍调查是否有前朝太子的贼党,萧魃辅助刑部调查方徊死亡一事,孟锦羽自行前往大理寺受二十杖刑。”

那宦官大约不愿在大牢多待,话落便点起脚往外面走去,郭哲忙道:“委屈两位大人了,下次一定备下好酒好菜。”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改口道:“没有下次,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事情变得太快,连那两名侍卫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被郭哲踹了两脚才麻利地打开了牢门。

施勍一脸懵地看着牢门走了出去,他后面的萧魃却在出去的一瞬抓起孟锦羽,关上牢门,将他死死地压在墙上,大吼道:“谁也不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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