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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时候——再见了,小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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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张甜都已经是小学二年级的学生了。这一年,对张甜来说,是有着特殊意义的一年。由于张甜的父母要搬家,张甜也就不得不离开那个给了她太多快乐的小山村了。也就是在这一年,张甜初次体会到了离别的滋味。

又是一年的秋天,为了不耽误张甜去新家附近的学校报道,张甜的父母不仅要抓紧时间收拾地里的庄稼,而且还要抽空整理家里的大小物件。为了筹备搬家的各项事宜,张甜他们一家人简直是忙翻了天。

很快就迎来了离别的日子,一切准备就绪,终于到了张甜与生她养她的这片土地郑重地告别的时候了。

搬家的前一天,是张甜最后一次去她的小学校上学。早晨,张甜还是同往常一样早早的来到了学校。张甜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为了把她从小到大玩过的所有游戏,都与同学们再玩一次,然后再听一听她最尊敬的师长们赠与她的最真切的寄语。

张甜的校长在得知了她即将转学的消息后,校长还特意拿来了家里的照相机,为张甜与淳朴美丽的小学校合影留念。为了能安静的拍上几张照片,上课铃声响起后,校长才从班级里把张甜叫了出来。

虽然张甜不太懂得,拍照留念的意义是留念那些此生都有可以能再也见到的事物,但她知道要拍照片,所以还是特地穿上了她最漂亮的衣服。张甜上衣穿了一件白色雪纺面料的衬衫,下面搭了一条粉格子边的同款面料的半身裙,脚上穿了一双粉色凉鞋。

第一张照片就是张甜和她的校园。相机里,张甜的背后是学校的一片花海,正前方是她最喜欢的秋千,咔嚓,时间定格在了这一年的九月。

随后,张甜和老师们一一合影留念。很快,照片就照完了,老师们也都回去上课了,只留下了张甜一个人漫步在这充满回忆的校园里。

仔细观察着这个陪伴张甜成长的地方,张甜突然感觉到一丝陌生,这个她每天都来读书的校园,居然还有很多地方是她从前都没注意到的。既然如此,张甜就想再好好的看一看她的小学校。

学校的教室是一排坐北朝南的平房,大概一共有十几间房间的样子。最中间有两个房间,一大一小。小的那间是校长的办公室,大的那间是所有老师的办公室,剩下的就都是学生的教室了。

教室的东侧还有一间独立的坐东朝西的平房,那是学校的小卖部。那里对于儿时的张甜来说,是一间超级便利店一样的存在,简直是要什么有什么。

正对着教室的一大片空地,是张甜和同学们每天做早操和升国旗的地方。紧挨着空地的是两个大园子,左边的园子用来种青菜,右边的园子用来种玉米和土豆。两个园子中间是一条通向学校大门口的大路,道路两旁开满了各种鲜花。其中有一种花,大家都叫它扫帚梅,它也叫格桑花。格桑花也叫幸福花,它寓意着坚韧和不畏艰难的品格。

仔细看过小学校后,张甜就回到教室去上在这里的最后一天的课了。

张甜的同学们也知道她即将转学,所以大家都对她格外的好,都主动过来和她说话,邀她一起玩耍,哪怕是平时交流不多的同学,也和她说了好多话。

可能是因为彼时的他们都太小了,所以在他们之间没有弥漫着分别的忧伤,大家就只想抓住剩下的这些时间,一起尽情地玩闹。或许,这就是小孩子的大智慧吧,与其花时间来悲伤,不如多制造一些美好的回忆。

张甜一家人早早的就起了床,把日常要用的东西也都打包好后,张甜知道,只等搬家的车子一来,她就要搬离她的小山村了。

没过早上八点,搬家车就来了。此时,家里来了好多同村的大人,他们都是平日里与张甜父母关系较好的叔叔婶婶们。大家都在帮着装车,你一件我一件的,不一会儿,所有东西就都装完了。张甜一家人与亲朋好友们一一告别后,车子启动,缓缓地驶离了小村庄。伴随着大家的不舍与祝福,张甜一家真的搬家了。

大人们惦念的是邻里乡亲们多年的情谊,而张甜惦念的则是她的小伙伴们和学校,所以当车子驶过学校门口时,张甜回过头,又一次完整的看了一遍她的小学。方方正正的校园,飘扬的五星红旗,整洁的教室,摇晃的秋千,茂盛的花草,那个小学校一直都是那样的落落大方。

慢慢的张甜已经看不到它的全貌了,直到它彻底的消失在了张甜的视线里,她才在心里默默的说:“再见了,我最亲爱的你们!”

一路上,张甜的思绪并不平静:“我从小在我的小山村里长大,在这里,我有一个不大却干净整洁的家,有我熟悉的左邻右舍,有我喜欢的大山和田野,有与我一同长大的朋友。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也不知道外面的小朋友是否也像我的小伙伴们一样,一样的友好待人。”

张甜不说话,坐在车里,眼睛望着窗外,然而窗外的风景也没有给她答案,他们给张甜的只有十足的陌生感。

其实小时候真的很简单,那是一根棒棒糖就能甜过一切不好情绪的年代。因此,张甜没能准确的定位自己当时的情感,所以她并不知道,那些看似小小的慌张,就是对未知的不安与恐惧。

在搬到新家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家乡时常会出现在张甜的梦里。梦里有她的小山村,有她家的小院落,有院子中间的大杨树,还有傍晚在树下吃食的小黑猪。

在梦里,有时张甜会和一群小伙伴们一起去山上采黄花,挖野菜,在大山里欢脱的奔跑着;有时会和村里所有的孩子们在大片的空地上跳跳绳,两个人摇绳,一群人跳绳,如果摇绳的人累了,就再换两个人;有时是和全村人一起看露天电影,在村子中央的机器房前,支起一个大荧幕,有人嗑着瓜子,有人吃着雪糕,大家坐在一起,说着笑着,有滋有味的看着老片子。

树高千尺,根深沃土。中国人的寻根观念是深深的扎根在骨子里的。或许,在每个人的脑海中都有对家乡的记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家乡的样子会渐渐模糊,有些人,有些事,也一定会逐渐淡化。但,这些都不是最紧要的,最重要的就是,你知道自己是谁,你来自哪里,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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