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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警官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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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天光渐暗,如老农场主预测的一样,天空中布满浓重的乌云,空气中开始弥漫水气和泥土的味道。

从麻袋里被揪出来的时候,艾潘妮觉得自己全身要散架,她在毫无铺盖的马车上被颠了一路,手脚被绳子磨的生疼,捆的过久导致四肢麻木感越来越强。一个男人把她拖向地板上的一个木箱背后的草垫子,当她被按坐在垫子上后,那人解掉了她手上的绳子。

艾潘妮揉揉又疼又麻的手腕,强迫自己深呼吸,尽量镇定下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破败不堪的农舍。她抬头越过木箱看过去,另外三个彪形大汉分散在屋子里,其中为首的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坐在三角凳上,正面对着她。

“小姐,乖乖按我说的做,咱们都不给对方添麻烦。”

男人边说边递过来一张纸,示意艾潘妮照着抄一份。

艾潘妮接过来大略扫了一眼,是一封向家属求救要钱的信,看到金额后她惊呼道:“一百万法郎?!你们是不是疯了?我家那小工厂一年全部营业额都没有那么多!”

“少废话,快写!”刀疤男脸上的横肉都在颤,恶狠狠地说:“敢玩花样的话有你好看的!”

“这么写你们是拿不到赎金的,我说真的家里的情况我也知道——”

啪——雪亮的匕首插进艾潘妮面前的木箱上,她吓的身躯一震,手上的纸都掉了:“好好好,我写我写我写。”

艾潘妮颤颤巍巍地捏着碳条笔抄信,因为紧张害怕甚至拼错了几个单词,涂涂改改半天才抄好。刀疤男拿过纸条,对比一会,示意他的帮手们把艾潘妮的手重新绑上。

“可不可以不要绑我?”艾潘妮一脸害怕而痛苦的表情:“你们几个大男人,还怕我能跑掉不成?”

“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姐。”

话音刚落,农舍的外屋响起敲门声,沉重急促的敲击声里还夹杂着孩子的尖叫求饶。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慌乱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过了好一会,农舍大门打开,刀疤男一脸不耐烦地冲门外吼道:“谁啊谁啊?!”但他的眼睛很快瞪大,气势也肉眼可见地弱了下去。

门外高大魁梧的男人身着警官制服,一只手拎着小皮埃尔的耳朵,粗黑眉毛下的灰眼睛刀子一样剜着刀疤男的脸,却用平静的声音问道:“晚上好,请问这孩子是这里的吗?他打破了村里好人家的玻璃还想跑。”

“啊,是,是的。”刀疤男松了口气:“这是我儿子,他妈跑路之后就没啥管教,天天惹是生非。您可以把他带走关起来,先生,我说真的。”

黑发警官歪头看着门里:“这是个住家户?我怎么记得之前此处是个养牛的,还是仓库来着?”

“那,那是……咱这不是刚从大牢出来,找不到地方住嘛。”刀疤男搓着手辩解道:“我有居住在这里的许可,我这就可以给您过目,警官先生。”

“我是侦察员沙威,滨海蒙特勒伊市警。”沙威把小皮埃尔往前一扔,推进屋门,看都没看刀疤男一眼,跟着往屋里挤:“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刀疤男刚松掉的神经再次紧张起来,想拦又没敢真拦,追在沙威后边直叫:“先生,您这样——您不能无证搜查平民的房子!”

“我没有搜查。”沙威把夹在腋下的警棍拿在手里,不紧不慢地问对方:“我只是检查一下安全隐患,你这里住多少人?你叫什么?”

“我是雅克,他们都叫我’磨盘‘,这里还住着我兄弟和两个朋友。”

沙威走进内室,借着两支蜡烛的光,看见三个男人坐在几个大木箱上,围在中间的木桌上放着面包奶酪和淡麦酒。

三人看见沙威显得很惊讶的样子,刀疤男——也就是大磨盘雅克,跟上来解释:“先生,就我们几个,正在吃晚饭呢,您看……?”

沙威转身扫视一圈室内,点点头对大磨盘雅克说:“很好,打扰你们进餐我很抱歉。希望你好好管教一下孩子,诸位晚安。”

说完,高个警官脚跟一转,径直出门走了。

磨盘雅克关好大门,回身就扇了小皮埃尔一个耳光:“让你小子出去找钱,不是让你招条子来!”

小男孩捂着脸怨恨地看着自己父亲,委屈地叫道:“我怎么知道那老条子在我背后?我只是玩了一下而已。”

见孩子还敢顶嘴,男人反手又抽了皮埃尔一耳光,把他推进里屋。屋里的三个男人全都站起来,其中一个开口发问:“怎么样?条子走了?”

“走了。”磨盘雅克走过来坐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快点吃,夜长梦多一会早点走。草叉子,把箱盖打开,别把人闷死了。”

被叫做草叉子的男人从自己的箱子上跳下来,打开盖子,露出里边蜷成一团,封住嘴巴的栗色头发姑娘。只见她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眼泪不自觉地顺着脸颊往下淌。

人能受到的最大打击,莫过于绝境中获得希望,却又更迅速地失去。

艾潘妮发誓,在她活过的两辈子人生里,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刻,感觉沙威警官的声音如同天籁。在漆黑憋闷的木箱里,她听着那个冷漠威严的声音,心脏差点撞破胸膛,她真的以为自己得救了。

沙威先生肯定是来救我的,他一定是来救我的!艾潘妮的意识里回荡着这句话的隆隆巨响,直到沙威真的转身走出门去,并没有其他举动。

他,真的,就这么,关门,走了。

仿佛浓重的阴影徐徐上升,恐惧的感觉如泊泊黑水淹没了艾潘妮。

我的希望落空了,能救我的人离开了,我以为能保护我的人出卖了我,我以为能拯救我的人离开了我。

艾潘妮无声地哭泣,虽然知道这种情况下,哭是最没用的行为,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马库斯的背叛很让人失望,可也没有给艾潘妮造成特别巨大的打击,反正她本来对马库斯也没抱什么期待。但沙威警官不太一样,她似乎一直下意识地认为,当她遇到真正的危险时,那个铁塔一样的男人必定会来拯救她。

但离被绑架只有2个多小时左右,维利尔斯村那边都不会发觉她和马库斯的失踪。沙威警官不是神,他不可能未卜先知,仅仅日常巡视怎么可能知道她被绑在这里?

我在想什么啊?又在期待什么啊?艾潘妮眨眨眼,把更多泪水挤出眼眶。

“嗨,又见面了,亲爱的马德兰小姐!”

艾潘妮向着天花板的视野里,出现小皮埃尔的脸,他灿烂地笑着:“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MD,艾潘妮心里把巴黎街头粗口骂了数个来回,可惜她嘴里塞着一团烂布,否则小皮埃尔的祖坟都得掀盖上天。

小皮埃尔耸耸肩,无视艾潘妮愤怒的眼刀,回头问道:“什么时候运走?”

“等9点,村巡逻队过去以后。”

“我能一起去吗?”

“小屁孩别添乱,干完这票咱们就吃喝不愁了。你等会看家,现在先去把马车准备好。”

小皮埃尔应了一声,又看了一眼箱子里的艾潘妮,转身跑走了。

时间慢慢过去,夜色逐渐深沉,天空上的云层越来越厚,终于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一辆马车吱扭扭地走在泥泞的小路上,顺着村庄边缘向东北方向前进。赶车的干草叉一直在嘟嘟囔囔地抱怨天气,磨盘雅克坐在车边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了了:“闭上你的臭嘴吧!想想交了人拿了报酬,咱给你弄个大房子,保证天天日晒不着雨淋不到的!”

正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我现在就能给你们准备一间房子,带铁栅栏的,岂不是更好?”

车上四人一激灵,在车头挂的煤油灯昏黄的灯光下,发现前方幽暗的道路上,一个穿铁灰色风衣,戴双角帽的高大人影,右手握着佩剑,左手放在兜里,如铁塔一般伫立在路中间。

“艹,是条子!”干草叉反应很快,一下子拉紧缰绳,马车差点侧滑出去。

“你是傻【哔-】吗?!”磨盘雅克大吼着下令:“快点,冲过去!撞死丫的!”

干草叉很快领会了精神,驱赶驭马加速向沙威冲去。

眼看距离越来越近,在几乎要被撞飞的瞬间,沙威闪身往路边躲过,并且左手从大衣口袋里抽出,手里攥着一把小钢枪,对着驭马扣动扳机。

砰砰——

两声清脆的枪响过后,驭马痛苦地嘶鸣几声,颤颤巍巍地越走越慢,越走越歪,最后带着马车翻进了路边树丛。

树丛里迸发出咒骂声,四个劫匪吐着满嘴草叶,从泥地上爬起,亮出手中的匕首和铁棍,向着沙威包围过来。

沙威又开了一枪,打中了一个人的大腿,对方摔翻在地上爬不起来。另外三人则很快地逼近到眼前,沙威挥起佩剑格挡住第二个人的铁棍,飞起一脚踹到第三个人的小肚子,又一偏身,闪过第四个人的刀子,同时向后退去拉开距离。

远远地,已经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煤气灯的闪光和武器碰撞的声音。

沙威笑了笑,对面前的劫匪喊道:“你们有四个人,我这边有十二个人,你们没希望的,放下武器投降吧。”

四人,嗯,还站着的是三个人,面面相觑,最后缓缓地放下了手里的家伙,而第四个人正抱着大腿在地上疼得打滚。

沙威轻蔑地哼了一声,转身回头看向自己的援军。正在此时,他听到了空气被划破的声音,以及一声孩子的尖叫:

“警官小心!”

雨越下越大,哪怕隔着麻袋,艾潘妮也浑身湿透。但她的意识是清醒的,甚至开始根据车轮的声音估算路程。

后来,她听到了沙威的声音。

一阵狂喜抓住了艾潘妮,紧接着就是马车剧烈的颠簸、倾覆,她连同装她的大麻袋一起从车里摔出来,结结实实地砸在地上,疼的她呜呜直哼。手脚还是被绑着,没法移动,艾潘妮用全身的力气扭动挣扎,努力往更远处滚,以求把自己带离战场隐蔽起来。

忽然一双手抓住了艾潘妮,把她按在原地。艾潘妮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强烈的恐惧灌注进她全身每一寸神经里。很快那双手就把麻袋解开,往下一扒,露出她的脑袋。

我特么的跟你们拼了!

艾潘妮空白的脑子里除了恐惧,剩下就是纯粹的愤怒,她猛地一记头槌撞向对方——

“等等,是我!”

艾潘妮的脑袋重重地撞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对方被撞的失去平衡,抱着她一起向后仰倒,摔在了地上。

这声音好耳熟啊,威严而冷漠——不,现在冷漠没了,变成了一丝焦躁。

艾潘妮睁开眼睛,雨水顺势浸入眼眶,她急躁地摇头眨眼,最后在略有模糊的视野里看见的,是昏黄灯光下,沙威深邃的灰蓝眼睛。

“是我,沙威。”灰眼睛警官扳住女孩的脸,把她嘴里的破布团掏出来,粗鲁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担忧与关心:“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艾潘妮保持着张嘴的动作,跟失了魂一样看着他一声不吭。沙威得不到回应,又拍了拍她的脸,叫道:“马德兰小姐,你还好吗?马德兰小姐?!”

拍了几下发现栗发女孩还是没反应,沙威的声音越发急躁:“回答我!艾潘妮!”

终于,在滂沱大雨中,全身湿透的艾潘妮,放声大哭。无论沙威问她什么,她只会摇头和哭,连站都站不起来。

艾潘妮不是不愿意说话或者站起来,而是她全身的力气,在看到沙威警官的一瞬间,就像被扎破气球里的空气一样,散的无影无踪,只剩哭泣的条件反射仍在工作。

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尝试了几次想自己站起来失败后,艾潘妮忽然感到身体一飘,直接离地而起。

原来是沙威警官,把她整个从地上横着抱了起来,向村子的方向走去。

雨水不断地砸在两人身上,除了雨水和泥土,艾潘妮还能闻到强烈的汗水味和鼻烟味。她无力地把头靠在魁梧的警官肩窝里,发现了她之前怎么都没想清楚的感觉。

早先不久艾潘妮就发现,她在沙威警官身上,能感受到两种相反的情绪。这个男人冷静、凶恶、极其直白,活像一头随时准备捕猎的灰狼。但同时他又能让人感到理智、心安、信任,似乎站在他身边就不会惧怕危险。

这真是个奇特的男人,让艾潘妮同时对他产生畏惧和安全感,以及他一定会保护自己的信心。

这复杂的感觉塞满艾潘妮的心头,她感觉胸膛里柔柔的、涨涨的。可惜此刻她没有一丁点心力去进行任何思考,只是搂着沙威的脖子,靠在他肩膀上大声抽泣。

反正泪水跟雨水混在一起,也不用担心不好看了

——她的意识深处里如此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艾潘妮: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被公主抱呢?开心.jpg

沙威:好沉啊……

艾潘妮:你说什么了吗?

沙威:没有,你听错了(老子手上累但老子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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