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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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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程灵然第一时间唤了锦瑟和缺月来。

这几日程灵然在大内,锦瑟也没闲着。

端午的时候魏王妃给府上奴仆放了一日假,她软磨硬泡地求着缺月,缺月被她闹得没办法,妥协与她出门去看赛龙舟。

五月的阳光毒辣,她们二人顶着大太阳在那里看,她倒是欢声雀跃的,缺月有些兴致缺缺。

不过这都不要紧,要紧的是锦瑟真真切切看到赛龙舟那激烈的状况,一副心思全然放在他们身上,无暇顾及缺月。

锦瑟脸上红扑扑的,欢天喜地的样子,令程灵然看了不由得纳闷:“锦瑟,这些日子你怎么黑了不少?”

锦瑟讪讪挠头,说起端午那日的事来,最后嘻嘻大笑两声,复而问道:“娘子这几日在大内玩得可还尽兴?”

又是端午又是赛龙舟,程灵然怎能不想到那日的谢敛,他偶然碰见她,跟做贼心虚似的脸颊绯红,手忙脚乱叉手见礼。

事后想起来,程灵然心中发笑,回应道:“还不是照旧,该怎么玩便怎么玩。”说罢,她提起万福寺那日的朝阳,“倒是朝阳,近日来让我忧心得很。”

有两个小婢女正一左一右地捏着程灵然的腿,听到关于主子当年大宫女的话,她们的动作更轻了些,恨不得立马出去。

她们是程灵然的婢女不假,可有些话该听有些话不该听,她们分得很清楚。

缺月心思细腻,她知道接下来要说的话不宜让这两个小婢女听见,会伤了朝阳的面子,所以她挥挥手示意那两个小婢女先走。

锦瑟那轻快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她面色微沉,疑惑道:“朝阳,她不是回老家了吗?娘子怎会因她的事而忧心?”说到这,那日的场面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她犹豫着说道:“难不成......娘子当时看到的人,正是朝阳?”

程灵然颔首,默认了。

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锦瑟听后愤愤,气得腮帮子鼓了鼓。

缺月本就是喜怒不形于色之人,单从她的脸上,是看不出任何关切之色,一直都是那副平淡如水的面容。

缺月往前走了几步,跟程灵然说她的见解:“婢子说句不切实际的猜测,娘子听后也别当真。婢子怀疑,朝阳那日路上发生的事,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关系到自己亲近之人,饶是平时没心没肺的锦瑟都会思绪甚多,忍不住往坏处想,更别说缺月了。

这一层,程灵然自己也未必想得到,道:“难不成,是江剑刻意为之,想让朝阳对他一见倾心?”

缺月的声音显得极为稳重,“娘子想想,一个女郎的心,该如何俘获?”

程灵然恍惚。

是啊,她也曾对一人动过心,她知道女郎会因何种原因倾慕于儿郎。

要么他长相俊俏,玉树临风;要么他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要么他在危难之际相助或相救。

年轻的女郎,很难不会因为这些而心动。

程灵然明白缺月的意思,“你是说,这件事是江剑一手造成的,只为让朝阳倾慕于他。”

锦瑟越发的不解,“他既有心让朝阳倾慕于他,何故再去招惹别的女郎?”

“说不定他只是想玩弄女郎的感情,喜欢看女郎为了他而争风吃醋。他未娶妻,没有束缚,同时跟多个女郎来往,只要自己嘴上的话说得漂亮,就不用承担相应的责任。他到最后,可以做一个甩手掌柜,将所有被他玩弄过的女郎抛弃。”程灵然冷静分析道,难掩嫌弃之色,深吸一口气。

一面哄着朝阳,骗得朝阳将一颗真心托付给他,一面心里住着另一个女郎。这样的男人,她多看一眼便嫌脏。

锦瑟听罢更加气得牙痒痒,她双手握拳往空中打去,怒道:“若真如此,我恨不得替朝阳手撕了他!”

“不急。”程灵然顿了顿,又道:“我也只是猜测罢了,等深入了解后,我们再下真正的定论吧。”

缺月很赞同,忍不住点了点头。

程灵然这才说她的计划,有条不紊吩咐道:“锦瑟,你负责去昭行坊附近的坊市打听一下他们兄弟俩的事。缺月,我知道你平素不爱出门,但这回需要你帮助......”程灵然略略迟疑了一下。

“娘子有话直说,婢子只听娘子的吩咐。”缺月很爽快,毫不犹豫答应了。

“过几日,我们装作初来长安的旅客,居住在客栈内。你去昭行坊那儿的江家医馆,说我身子不豫,请江剑过来一看。”程灵然后又解释道:“朝阳心软面薄,她不认得你,你去江家医馆若是遇着她了,她也不会羞愧难当。”

这种心情,缺月能够理解。

朝阳心里明白,程灵然等人不会在乎她清白与否,只在乎她平安与否。想法是复杂多变的,联想到那些被世人唾骂不知羞耻的女郎,朝阳便会陷入一种自我怀疑的境界,很难走出去。

“娘子放心,婢子心里有数,知道该如何做。”缺月说道,她已深深记住程灵然的吩咐。

朝阳的事,程灵然也跟余素引说了。

余素引听后的神色,跟锦瑟无异。

闺中密友相见,第一步是先亲亲热热搂上彼此的手,再难舍难分坐下,最后吃着点心花果说起最近的事来。

听到朝阳的事,余素引连喝茶的兴致都没有了,她将茶杯重重放在桌面上,滚烫的茶水顷刻间涌了出来,还冒着一些热气。

那热气飘至余素引的鼻尖,容貌端庄的女郎咬着唇角,神情变得凶狠起来,不满道:“什么牛头马面的儿郎,也配那么多女郎喜爱!”

她不会将自己最凶的一面给程灵然看,所以她的目光是往前看的,正对湛蓝的天,看着浮云缓缓飘着。

她们说姊妹间的体己话,屋内随侍的婢女早就退下了,留给她们相处的空间。

门是敞开的,门外站着的是余素引的贴身婢女白芷,还有跟程灵然来余尚书府的疏桐。

“朝阳呢,她现在如何想的,是选择原谅他吗?”余素引满腔怒火,若下一秒程灵然说朝阳深情至极,余素引怕是会掀桌子骂朝阳和江剑一顿。

程灵然连忙替自己的婢女解释,摆摆手说道:“朝阳是个聪明人,不会执迷不悟的。”

余素引脸上缓和几分,目光移过来,道:“换我是你,见她若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我即刻就不再管她,任她自生自灭去!俗话说得好,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最后一句话,程灵然略微沉思。

细细想来也是,当年那么多证据都指向谢敛,虽未证实,可他也未曾为自己辩驳半句。如今想来,那时的她太过于心软,竟为他说话。

眼见程灵然面色变了几分,有些怅然若失,余素引又补充道:“人这一生不可能顺顺当当,总会遇着些许坎坷,不过也好,可借这些坎坷来磨练自己的心境,挑选极佳之人与自己相伴,算是不枉此生。”

“你说得也是。”四姊已经回不来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将杀害四姊之人绳之以法,旁的程灵然不会在乎。现如今心境开阔最重要,不能因某些人所做之事而郁郁寡欢,否则最后受苦受累的只有自己。

余素引看眼流落至桌上的茶水,再往前流一会儿就要落到地上了,她笑自己的冒冒失失,扶额道:“我也真是,脾气那么冲,这上好的茶盏都要给我摔坏了......”说罢,她扬声唤屋外随侍的婢女进来收拾。

白芷带着几个穿半臂高腰裙的婢女走了进来,她们两两一组,擦干净桌上的水,并分别奉上热茶和糕点给程灵然和余素引。

白芷蹲身行礼笑道:“县主与我家娘子说这些话也累了,婢子方才带着她们去小厨房新做了些菊花茶和核桃酥来,县主莫要嫌我们手艺生疏才好。”

白芷的手艺精妙,做的东西,无论是吃食还是手工艺,都是数一数二的。每次来余尚书府,只要不是特别要紧的事,程灵然都会拿些白芷做的东西走,这次也不例外,“这般多的吃食,我可吃不下,我要带些回去给疏桐她们吃。”

自己的手艺得到认可,白芷心里说不出的高兴,说道:“县主尽管拿,反正是我家娘子厨房上的东西,县主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余素引心里没有介意,开个玩笑道:“好呀你,看到阿灵就忘记你正经主子了,想把我的东西都给她。”

“你的即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我们姊妹一场,何须分你我呢?”程灵然打趣道。

余素引轻哼一声,“下回去魏王府,我定要把听雪馆的东西全搬空,看你怎么来打趣我。”

程灵然掩袖轻笑,“我可候着你来!”话音刚落,她发觉底下半勾着腰的婢女有些眼生,疑惑问:“我怎么从未见过她?”

余素引心里高兴,顺着程灵然目光望去,不以为意一笑,“上月我随阿娘出门,那时她在街上被人欺负了,我看不过便唤奴仆将那群人都打走。她为了报恩,执意想服侍我,我无可奈何,也只能随她去了。”

程灵然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她终归是警觉的,总觉得这个婢女有些不妥。

婢女眉目清秀,脸上白净得连痣都没有,一双手袖口处有些许淡淡的伤痕,程灵然看了不免起了疑心。

念及余素引喜欢,她并未多言,只道:“你若喜欢她,便由着她照顾你,时候到了给她找个谋生的事做,将她放出去吧。”

余素引没多想,随口答应了,程灵然不可能会害她的。

转眼就是六日后,到了五月中旬。

今日是个烟雨朦胧的日子,屋檐下的雨水如瀑倾泻,滴答滴答的,好不安静。

朝阳在宣义坊的小宅子是租赁的,平日里也就自己居住在这里,她原本打算下月就搬到江剑的私宅住,现在看来不必了。

一娉婷袅娜的女郎撑着油纸伞,漫步在细雨绵绵中,她走至朝阳所居的宅子门前,抬手敲响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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