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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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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要告发,还要把事情闹大,最好是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不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在这世上就会有更多的女郎为他们所害,一生不得安稳。

朝阳望向她的目光,炽热而真诚,愈发地坚定了她的心。

她微微笑着,一双明亮的眼眸弯成月牙儿,眼中的神色是坚毅不屈的,她说道:“此生若不能看到他们得到报应,我庄蒲柳枉活一生。我名为蒲柳,但我坚决不是一个内心柔弱的女郎,下定决心的事我必定会做,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那就好了,彼此的目标达成一致,接下来就该商议如何共成此事。

“哪里用得着上刀山下火海了。”朝阳歪着脑袋,试探性地添了一句,“明日,我会带你去见我的主子,我们再和她一同商议,可好?”

庄蒲柳同朝阳说了这般多,朝阳大约知道庄蒲柳是个怎样的女郎。

如果庄蒲柳愿意随自己去见程灵然,等到见面之后再告诉她程灵然的身份,市井小民很少与皇亲贵族接触,庄蒲柳面对程灵然这么一位县主,心中是否有所畏惧还未可知。

她不愿意见的话,朝阳也不勉强,更没有介绍她与程灵然相识的必要。

而庄蒲柳闻言,有些纳罕,她不明所以,问:“未曾听闻乔娘子有主子呀?我只听闻乔娘子是去年才来长安的,从未听闻乔娘子侍奉过他人。”

“像我这等无牵无挂的市井小民,有旧主不奇怪。”朝阳笑了笑,打算将程灵然的身份告诉她,“我主子是皇室宗亲里的一位县主,亲王之女。”

县主?

庄蒲柳眨巴着眼睛,她见过地位最高的女子,还是从四品上的官家女郎。皇室宗亲,亲王之女,居住在长安,跟当今圣人的血缘也相近。

这样一位不落凡尘的高岭之花,会在意她这样的平民百姓之事吗?

庄蒲柳显然不信,朝阳看在眼里,又道:“你放心,我家县主性情最是和乐,尤其是对像我们这样的小女郎。”

“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庄蒲柳眼底浮出一团希望,眼睛熠熠闪光,最后将这希望化作真挚的感激,道:“乔娘子,多谢你,多谢你如此通情达理,毫不介意我之前的所作所为。”

话音刚落,庄蒲柳站起身来,规规矩矩行了一礼致谢,满脸的歉意。

“你我都一样。还是那句话,错的不是我们,是他们。”朝阳说道。

这雨一连下了一夜,夜里下得稀稀疏疏,到了第二日却大雨如注,狂风呼号不断。

到了下午,才逐渐有所好转,下起绵绵细雨来。

听雪馆内,程灵然正和程含然还有两位阿嫂一块儿吃茶品雨。

大嫂尤慕和二嫂沈柚都是出身江南世家的女郎,自幼耳濡目染做茶焚香这种文雅事,她们做起来毫不费劲,能体会到身在其中的乐趣。

程灵然与程含然两姊妹坐在屋檐下的踏上,一手执着团扇,眉目含笑跟两位阿嫂说话。

冯媪和蓉娘也坐在不远处,蓉娘在旁配合冯媪做点心,见程灵然站起身走过来,她笑着递一块点心给程灵然。

雨中的花草别有一番风味,似在绝境之中奋起抵抗的人,力量虽薄弱,却一直坚强不屈,不肯折了风骨。

沈柚做茶的手停了下来,情不自禁抬眼望向庭院中,感叹道:“还是六娘的庭院最雅致,舅姑还是最疼你的。”

“阿嫂这么说我可要难为情了,从前我不在家里,爷娘疼诸位阿兄阿姊,现而今我回来了,爷娘只是将曾经未给的关爱给我罢了,其实爷娘都是一碗水端平的。”程灵然不以为意地说道。

沈柚但笑不语,她嫁入王府才一年多,彼时程灵然已回了王府,她并不知道从前的魏王与魏王妃如何对待儿女的,只知他们偏疼这个小女儿。

尤慕见状打趣道:“六娘说的这话对也不对。阿娘是一碗水端平不错,阿耶那心就偏到嗓子眼了,若六娘为男子,这嗣王的爵位都轮不到我家大郎。”说罢,她眼底浮起浓浓笑意,看向程含然,说:“五娘,你说是不是?”

大嫂的性情比较活泼开朗,大家都知道她这是玩笑话,程含然听罢,用团扇遮面,接话道:“阿嫂说得对,以爷娘对阿灵的疼爱,必会跟伯父说一声,让阿灵当嗣王。”

程含然目光不离程灵然,看着妹妹嘴角微微上扬,她心里也高兴。

程灵然没接话,尤慕倒是开了口,思忖道:“这么说的话,那我岂不是会嫁给六娘?”

此话一出,除了她们姑嫂之间,还有几个婢女忍俊不禁,皆捂着嘴唇。

就在这时,锦瑟查到了关于江家兄弟的信息,匆匆撑着伞跑至屋内。

她手上拿着的伞还未放下,就火急火燎地蹲身草草行礼,扫视在座几人,发现并不是外人,便直言道:“娘子要查的事,婢子已经全部查清了。”

程灵然敛了笑意,从塌上站起身,挥挥手示意底下奴仆退至屋外。

奴仆退下时顺带把门也关上了,本就下雨的天,门遮挡了从外投射至内的光线,似黑云压城般昏暗。

尤慕和沈柚也没兴致做哪些文雅事,拍拍双手,和程含然一样屏息凝神听锦瑟说话。

锦瑟将江剑同时跟多个女郎暧昧不清,得到女郎后又将女郎狠狠抛弃的事情说了,同时不忘提起江实让患者进自己私宅,再将她们迷晕强要的事。

程含然听后大惊失色,惶惶然问:“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心胸丑陋之人?”

沈柚瞪大了眼睛,“天呐,他们会不会是仇视女人啊,为何总要跟女人过不去?”

尤慕在这里年纪最长,却不能有长者的沉稳,一手拍拍桌子,怒目横视地骂道:“你们说得都对,但我还要说一句,这是烂了心肝的畜生,它们不配为人。”

冯媪和蓉娘既是程灵然亲近之人,也是程灵然尊重的长辈,她们自然也留在原处没动过。冯媪听到这些,惊叹一声:“这都是什么人面兽心的儿郎啊,老奴活了这么大岁数都没见过,今日真是开了眼了。”

“锦瑟,可曾查到什么证据来?”程灵然最关心这个。没有证据,知道的再多,也是枉谈,最后反倒会被反咬一口,让他们告一个攀诬之罪,得不偿失。

锦瑟最苦恼的是这个,她面带忧虑,摇了摇头,如实道:“这些只是婢子这几日暗中观察所得之的结果,并没有实际性的证据。”

江剑所犯的事,是男欢女爱中必然会发生的,按律并不能判江剑一个奸污之罪,他顶多是品行有亏,算不上一桩罪责。

江实就不一样了,他是蓄意犯事,借着看病的由头迷|奸女郎。若找到了江实的实际性证据,就会将江实送入牢狱之中。

沉思片刻后,程灵然坐回软塌上,说道:“你做得很好,此事不能操之过急,须得慢慢来,才能将他们击溃。”

她想帮朝阳,就得找到证据来。

空弦是程灵然身边人,走进院内不用通报,主子们说要紧话她也不用刻意避着。她方才正出门去了,回府的路上正好碰到朝阳和一陌生女子,听到那陌生女子说起关于江家两兄弟的事,她还未听完整,就带着她们二人进去了。

空弦先叉手行礼,“娘子,朝阳带了一位女郎来,那位女郎想要见一见娘子。”

程灵然抬眼望去,朝阳的身侧的确有位女郎,穿着薄纱襦裙,低着头遮挡了半张脸,只余一双低垂的眼眸。

朝阳规规矩矩行礼,将庄蒲柳引见给程灵然,道:“娘子,她叫庄蒲柳,与婢子一样被江剑所惑,她还知道江实做了什么龌龊事。”

纵使先前做好了心理准备,真当看见富丽堂皇的王府时,庄蒲柳的脑海里只剩下惊叹声。

一座王府,府门正对坊门,占了永兴坊的三分之二。跟着空弦走在魏王府的青石板上,她觉着走一天一夜都走不完着偌大的王府。

更别说见到养尊处优的县主了,生得如此明艳动人,她自小被街坊邻居夸赞的美貌,见了这县主也只有自愧不如的份。

“庄娘子?”庄蒲柳想得失神,一时忘记反应,程灵然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以为自己面上有何不妥,又或者庄蒲柳是吓到了?这么想着,她疑惑叫着庄蒲柳。

愣神归愣神,想到今日的目的,庄蒲柳无心去感叹那些有的没的,一股脑儿地将她所知道的事全部告知在座几人。

庄蒲柳与锦瑟说得不大不差,唯一的区别就是,庄蒲柳记得那些女郎的长相,这是一条线索,能够顺藤摸瓜找到那些受害人。

对于女郎,程灵然都是带有善意的,她温声说道:“庄娘子,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两兄弟付出应有的代价。”

得到一位县主的亲口承诺,庄蒲柳感激涕零,道:“多谢县主,若县主有用得到妾的地方,妾必会挺身而出。”

“用不用得到的,另说吧。”程灵然心平气和说道。

她心里有个明确的计划,或许根本不需要受害者的证词,只是凶险了些,但她心里有十足的把握,江剑江实二人的牢狱之灾在所难免。

...

...

连绵不断的雨终于停了,雨后初晴,浮云之上还多了一道彩虹,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散发着不同颜色的光,美轮美奂。

昭行坊的江家医馆后院里,一身着淡绿色圆领袍的男子正晒着药草。

他皮肤黝黑,五官之中只有鼻子生得最好,称得鼻梁两边的眼睛大了几分。许是穿绿色衣袍的缘故,他比平时黑了不少。

晒好了药材,他闲着无事,就走到前厅等着病患或病患的家属来开药。

足足半个时辰都没有人来,他等得都快睡着了,医博士面无表情地劝他进去歇着,得了个台阶下的他就应了。

刚准备走,拎着一个小篮子的缺月登上门来,探头问了一句:“请问江医士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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