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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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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敛眼底泛起迷雾,又试探了一句,问:“阿灵,你是不愿意吗?”

程灵然没有答话,摇着脑袋略显沉思。

他知道她心里的顾虑,与其让她拒绝自己,莫不如自己将那句话说出来,他笑了笑,道:“你心有顾虑,我能理解。只是......你能答应我,以后再也不对我冷脸相迎,好吗?”

“好,我把你当做挚友看待。”程灵然犹豫片刻,答应了。

挚友......也行,只要她在身边,他内心就不空虚。

在北地那三年,他的心就缺了一块。

一边是生育自己的母亲,一边是此生挚爱之人,一个性命垂危,一个彻夜苦等......

“当年是我对不住你,我应该当时就给你一个交代,不应该瞒着你。”他敛了笑,满脸的歉意,又道:“今日也是我莽撞,我日后......”

谢敛一边说着,一边叉手弯腰行礼,话还未说完,程灵然打断他,“不用许下承诺,如今的我心境不似当年,不会信任何人的承诺,包括你。”

这......好吧,至少她没有区别对待自己,他就能够满足。

故而,他直起身抿唇应了声。

“方才那个男子,名叫江实,在昭行坊开了一家医馆。”怕谢敛多想,情急之下扰乱她的计划,她勉为其难解释着:“我的婢女朝阳被他阿兄所害,我在以自己的方法为她讨公道。他们兄弟俩残害女子,我手上有些证据,只差最后这几步了。”

谢敛顿时心花怒放。

她愿意向他解释,就说明她的心里可能有他的一席之地,他再好好努力,他们的关系定能恢复如初。

他嘴角边的笑意更浓了,“既如此,你可要我的帮助?”

程灵然果断拒绝,“这是我主动要帮助她们的,这件事你不必插手,我自己能够做到。”

谢敛这才作罢。

...

...

到了午后,余素引见今日天气好,来到王府同程灵然玩了一会儿投壶。

余素引是文官家的女郎,想是曾在大内当过公主伴读,跟着公主们学过武课,以至于她爱的从来不是插画品茶,唯爱蹴鞠投壶打马球。

程灵然玩累了,坐在凉席下吃着婢女递来的瓜果,余素引在一边换着花样投进一个又一个。

投中了双耳,余素引很得意,她回眸望向程灵然,一缕温热的光洒在她的脸上,让这本就明媚的女郎多了些光彩,她笑道:“阿灵,我投得可好?”

程灵然抚掌夸赞,“自是极好的,满长安打听打听,谁家女郎的投壶技术能比得过余家七娘。”

“阿灵真是会说笑。”余素引一手拿着杆,一手挠着头含羞笑,提议道:“过几日我们出城蹴鞠去吧?还是去应家的马球场,那里地方大,我们蹴鞠过后还能打几场马球,多好。伯母是应家的女郎,你是应家的外孙女,应太夫人巴不得你过去玩,你去了应太夫人就高兴,这是一举两得的好法子,怎么样?”

余素引都说到这份上了,程灵然怎能不答应?一连说了三个好,她打趣道:“我说你今日怎会来王府,原来是想着去我阿翁家的马球场玩儿。”

冯媪是从应家跟过来的,曾经伺候过魏王妃,听到这句话眉目带笑,和煦道:“老家主的马球场在全长安排得上数,也不怪余娘子喜欢。等过段时日娘子带余娘子去,老家主和老夫人见了娘子啊,一准年轻十岁。”

“哪有那么夸张啊。”程灵然甜甜笑道,“冯媪就喜欢打趣我。”

“老奴说得都是真的,娘子去了不就知道了。”冯媪笑道。

蓉娘听罢也笑了,“应老将军和应太夫人最疼的就是孙女和外孙女,两个孙女疼得跟眼珠子似的,更别说外孙女了!”

余素引眉眼弯弯地听着,她将杆递给白芷,跑至一旁坐下,顺手拿起一片瓜果来吃。

这时候缺月从外边走来,带着江剑的消息,道:“娘子,江剑约您三日后去城外看烟火。”

程灵然抬眼说了句:“你拒绝了吗?”

这是自然,缺月点点头,道:“婢子不会答应他的,只说娘子那日有事。他听见这个心情有些不爽,但没多言。”

那就好,计划顺理成章地进行了。

余素引目光一偏,“我就看你三日后会怎么做了。”

程灵然颔首,“这虽不是我计划内的最后一步,但若成功,便能令他们两个名声扫地。空弦和锦瑟这些时日也在搜集证据,马上就会有一场好戏看了。”

提起空弦和锦瑟,余素引这才发觉到,除了方才赶来的缺月,程灵然身边只有疏桐一个贴身婢女,其余随侍的婢女,她大多叫不出名字。

程灵然既胸有成竹,那她可就放一万个心了,遂又拿了一块瓜果,在嘴里咀嚼两下,说起话来口齿不清的:“我等着那场好戏。”

冯媪很想劝程灵然两句,但见程灵然胸有成竹的样子,她最终还是开不了口。

一眨眼,三日的时光转瞬即逝,到了五月下旬。

正值黄昏时分,夕阳已经落幕,满地金光渲染,如至天际。

程灵然这三日忙得脚不沾地,不是去偶遇江实,就是装作生病命缺月去请江剑,同时跟这两兄弟来往密切。

大郎程攸和二郎程值前些日子回了长安,程俏的痛苦日子就来了。

魏王妃脾气火爆不假,心肠柔软也是真。但凡程俏犯了错,他哭天喊地般的求饶,或是跑至高夫人和黄夫人身后躲着,魏王妃就拿他没办法,只好作罢。

亲兄长便不同了。

程攸不怒自威,是底下阿弟们的表率,在阿弟们面前颇有威望,他皱一下眉头,程俏就吓得浑身抖擞,话都不敢说一句。程值刚正不阿,帮理不帮亲,程俏见过他的铁面无私,魏王府里的人,但凡做了什么错事,他都会指出来,所以程俏害怕他的长篇大论。

总之,程俏最快活的时日,便是兄长们不在长安的日子。

今日他不知怎的,非要跟程灵然一块儿出门。

他带着浮光堵在听雪馆门前,张开双手双脚,呈现出一个“大”字,说什么也不让她走。

没办法,程灵然耐心跟他解释:“阿兄,不是我这个做阿妹的不想跟你一同出门,今日我约了人,实在没法带阿兄去。”

程俏双手下垂,又拉扯住她的衣袖,委屈巴巴地说:“什么人还比阿兄重要吗?”

程灵然满肚子的话不知从何说起,她嘴角稍微咧开着,这样的兄长让她无言以对。

今日陪程灵然出门的仍是缺月,她是忠仆,只希望程灵然的计划实施得好,见程灵然不说话,她便壮着胆子劝道:“娘子今日真的是有要事,三郎不如改日在邀娘子?”

程俏不答应,“凭什么,我就要今日!”

真是奇了怪了,最近谢敛无理取闹也就罢了,怎么她三兄也无理取闹了?

程灵然眉目蹙着,不悦道:“阿兄若想我以后都不搭理你,就尽管拦着我。”

程俏一惊,手就这么松开了。

“不行啊!”程俏立马反驳,“六娘,我是你一母同胞的兄长,你不能就此不搭理我,我会不高兴的!”

程灵然仰头看他,面如止水。

“阿兄若不信,就在这站着不动,索性让我失约。”程灵然添了一句。

“好好好,我不拦着就是了。”程俏有些后怕,他怕幼妹就此不搭理他,他真正与幼妹相处的时日不过三年左右,可不想就此生疏了。

他很快侧过身去,与他的奴仆一起让出一条道来。

程灵然很了解自己兄长,放狠话才能令他不撒泼,为照顾他情绪,程灵然复而颔首说了句“多谢阿兄”,带着缺月头也不回地走了。

程灵然这句话说出口,程俏自然不会难过,他轻轻抚摸胸口,望着程灵然渐渐远去的背影,良久后长舒一口气:“还好六娘没怪我。”

浮光汗颜,在一旁说道:“郎君也是,这般大了还小孩子气性,六娘是个十七岁的女郎,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郎君不能过多地管她的闲事。”

有些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眺望着前方的程俏闻言,猛然回头瞪着他,大吃一惊,张着嘴巴说道:“六娘怕不怕有心仪的男子了吧!”

浮光愕然。他说那句话,为的就是委婉劝程俏不要多心,不要去管幼妹私事,程俏居然只听进去那“情窦初开”四字。

他扶额,看程俏那大张着的嘴巴,都能塞下一个核桃,他就知道,无论他说什么,程俏也听不进去。

“郎君......”浮光幽幽地叫一声程俏。

程俏视若无睹,自顾自地分析着:“肯定是,六娘这些日子神出鬼没的,每回我去听雪馆都不见她和缺月,她们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下巴一扬,深觉自己分析得有道理,又说:“对呀,平常六娘出门都是跟五娘一起,这几次五娘没有陪同,所以一定有鬼!”

“走!”他雄赳赳、气昂昂的,提起脚往前走了,“咱们偷偷跟过去一探究竟!”

浮光很不想去,真的,他没这么闲。他不是主子,是奴,胳膊肘拗不过大腿,还得含笑应了程俏的话。

那厢程灵然已和江实见面了。

天气逐渐炎热,傍晚时也不见凉,程灵然所穿的襦裙很是轻薄,经风一吹,裙摆便随风飘荡,那裙上绣的双燕栩栩如生,那对燕子夕阳光下颇有双宿双飞的意味。

江实笑得温和,想和身旁女郎更进一步发展,竟神不知鬼不觉伸出手来,想牵一牵那软若无骨的柔夷。

程灵然从前牵过谢敛的手,知道儿郎伸手代表着什么。

她蒙了一层面纱,颔首低眉浅笑,江实看不清她的嘴角,却见到她提着裙摆往前走了一步,装作不知情避开了他的手。

江实面上多了几分难堪,僵硬地收回手,再找时机。

可直到天色渐晚,漫天繁星点缀夜空,他也没能牵到女郎的手。

他不气馁,带着程灵然来到河边放花灯,两人面对面在桌上写下彼此的愿望,将此作为心里寄托,放了出去。

程灵然默默勾唇,这里人流较少,她命缺月偷偷透露出消息,江剑应该能够找着吧?

果不其然,就在江实蹲身放花灯时,气得火冒三丈的江剑飞一般地赶了过来,嘴上骂着:“好你个臭不要脸的田舍小汉,平日里勾搭别的胭脂俗粉也就罢了,竟敢勾搭我看中的女郎!”

火气上来的人是没有理智的,江剑迈开脚,毫不犹豫将江实踹入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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