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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王妃身中情毒跑路了 > 第7章 不疑

第7章 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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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身份暴露,魏绵不再装模作样,甩开袖子,大步走到椅边,轻掀裙摆,大大方方坐下了。

“你女儿逃婚了。”魏绵看着她道。

谢袖芳眼睛微眯:“你是谁,你把我女儿怎么了?”

“她现在好好的,只是不愿意跟我换回来。其中原因,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至于我的身份,你猜猜看呢。”魏绵看着谢母,语气平淡。

谢母心思百转,最终只是说:“把我女儿换回来,我可以不追究此事。”

“我找人把你女儿送回来,你准备好了,差人送信给我,我即可与她换回来。”

“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她在洞房寻死,是我救了她。”魏绵觑着她的神情。

谢袖芳闻言惊讶得不太明显,只是眉头动了动。

魏绵道:“晏王府我也不想久呆,我只想把她完好无损换回来,明白了吗?”

一介小辈,态度如此无礼,谢母向来忍耐力非常,也未免动气,但想到十八年都忍过来了,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好,我等你的人。”谢袖芳道,“若你不将她送回来,我便上王府揭发你,到时定让你尸骨无存。”

谢袖芳说得阴森可怖,在魏绵看来不过虚张声势,她牵出笑:“悉听尊便。”

见魏绵竟然笑得出来,谢袖芳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咳嗽起来。咳嗽让她稍稍冷静下来,她心中盘算魏绵的身份,眉头越皱越紧。

魏绵也在思忖她与谢芷兰到底什么关系。

她们长得如此相似,除了双生姐妹无有别的可能,那到底是谁从家里走散了出去。

若谢芷兰是孤霞山的女儿,爹娘为何不来寻,倒是她被面前这个面冷心冷的女人抛弃的可能性更大。

更有甚者,她和谢芷兰或许都不是谢母亲生的。

两人心思各异,正沉寂间,翠雀寻来了,蓉娘开门让她进来。

翠雀见房中安静得有些诡异,便将魏绵教她的说辞一字不拉说了出来——

“昨夜小姐与王爷一夜未眠,精神不好,才如此话少。夫人莫怪。”

已经与谢袖芳摊牌,说这些已经没有必要,魏绵对此面不改色。

谢母倒是气得脸都绿了,正要盘问翠雀,外面传来女声。

“王爷,请在此稍候。”

是晏和找来了。

幸好谢袖芳在外安了人守着,他最多只听得见翠雀方才说的那句话。

谢袖芳用眼刀剜了魏绵和翠雀一眼,迅速整理仪容。

翠雀不明所以。魏绵满不在乎。

谢母领着魏绵出来,面色已恢复端庄,与方才的疾言厉色判若两人。

魏绵亦是一副温顺模样。

晏和扫了一眼众人,最终看着魏绵道:“本王还有事,随我回府。”

说完不等人回应便转身走了,魏绵使眼色让谢母留她。

谢母看着晏和背影,张了张口,一个字也没放出来。

.

回去的路很顺畅,到得王府已是夕阳斜下。

晏和将魏绵送进府里,又送进澹润居。

晏和准备离去,没有进屋,站在门口对魏绵说:“外祖母派人跟你说的话,你不必太放在心上。你如今离了谢府,也不必惧怕你的母亲,至少晏王府中,你可以随心所欲。”

魏绵看着他,有瞬间愣怔。

晏和背着夕阳,周身被镀上一层浅浅的彤光,分明是无有情绪的语气,被斜阳衬得暖融融的。

此人昨晚还多疑又谨慎,眼下终于认定她的身份。

魏绵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就莫名地心虚起来。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

晏和接着说:“本王身边危机四伏,除非本王亲自相陪,否则不可随意出府。知道了吗?”

魏绵顿了片刻才回答:“知道了。”

晏和嘱咐完这些就走了。

翠雀重重呼出一口气,靠着门框差点软倒。

“总算挺过去了。”

翠雀劫后余生般,差点哭出来。

魏绵俯身对她笑道:“这才刚开始呢,今晚他要回来的,还有明晚,后晚……”

翠雀这下真的哭出来了:“姑娘,要不你寻个错处,把我发卖了吧。”

“别哭,这算什么,你还没见过她杀人的样子呢。”魏绵笑得可人。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翠雀擦擦眼泪道。

“哭也没用。行了,快跟我说说,那个外祖母跟你家小姐说了什么话?”

翠雀怔了片刻,回忆了一下,羞得红了脸。

.

晏和出了澹润居,庄思飞便迎上来。

金鳞卫发现了武威堂门人的行踪,似乎在跟踪什么人,刘锵让庄思飞汇报王爷。

庄思飞寻到谢府,晏和本该立刻赶去,还是先送了妻子回府才去处理。

武威堂几人在崇仁坊的灵木寺周边。

他们身着黑衣,戴斗笠,武器被包裹着,但看身形便知不是普通百姓。

寺中香客摩肩接踵,武威堂几人挤在人群里,被人流推来荡去,目光紧紧锁在前方一名瘦弱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未有遮面,闭着眼在蒲团上叩拜祈福。

没有人见过魏不绝的真面目,但江无涯早下令宁可杀错不放过。

这几人准备动手,刘锵等不及晏王赶到就要阻止他们。

怕他们把魏不绝杀死,又怕魏不绝跑掉,周边人群众多,刘锵投鼠忌器,逆着人流挤过去,还未赶到,他们已经拔刀欺身到了那男子身旁。

夕阳下刀光闪过,近处的女子爆发出尖叫。

所有人疯狂退避,人潮以他们为中心向外扩散,扰乱灵木塔下静静缭绕的香灰。

晏和踏空而来,自灵木塔上飘落,堪堪拦住致命的一刀。

瘦弱男子慌乱无比,想逃,腿早已发软。

匪徒立刻劫持平民,分散晏和的注意力。

人太多,晏和顾不过来,舍下可能是魏不绝的人,去保护平民。

人流太过密集,晏和不得不近身阻拦。

他挡住一刀,左右又有人扑过来,他抬手一掌挥出,面前的人眼瞳瞬间放大,血滴自他的喉咙和口鼻喷出,撒了晏和一身和一手。

同时另外两名匪徒趁乱摸到瘦弱男子身边,一下抹了他的脖子。

鲜血喷溅,抛洒落地,画出一抹丈厂赤红。

两人的死状都惨烈可怖,血液不仅溅到了晏和身上,还有周边百姓身上。

“啊——杀人啦!!”被晏和护下的女子尖叫着软倒。

她和周边的人看向晏和,目光几乎与看匪徒的眼神一样,惊愕,恐惧。

人群逃得更快了,金鳞卫也赶到近前,制服了其余匪徒。

晏和对众人的目光视而不见,转身去看死掉的男子。他几乎可以肯定他不是魏不绝,还是让人带回金鳞司给竹月认尸。

刘锵留下善后,晏和独自离开灵木寺。

外围看热闹的人不少,又怕又好奇地,不住往后退,又躲闪着打量他。

晏和目不斜视,但他耳力极好,对人群中的窃窃私语听得一清二楚。

“……手段残忍,一身的血腥味。”

“听说昨晚刚成亲。不知哪家姑娘这么倒霉……”

听见这话,晏和转头向人群瞥去。

“快闭嘴吧,不要命了。”

“快走快走。”

目光所至,那几人慌忙逃窜。

人群散了,晏和耳根清净,本想去金鳞司,垂眸思索片刻,往晏王府走去。

.

槐影猫在晏王府对面府里的树丛里,看着晏王出门,他没有轻举妄动,等到天色暗了,翠雀鬼鬼祟祟出府来,他赶紧跟上去。

翠雀七拐八弯绕进一条小巷,停住了,转身往巷口张望。

槐影从天而降,落在她面前,吓得她魂飞魄散,赶紧捂住嘴才没惊呼出来。

槐影冷笑:“胆子不大,心眼不少。”

翠雀不懂他的意思,磕巴道:“我,我家小姐呢?”

“倒是忠心。”槐影堵在巷子口,抱着手臂冷冷道,“她很好。”

槐影不相信翠雀,不能让她知道谢芷兰逃了,免得她做出傻事来。

翠雀见他凶得很,缩了缩脖子:“是她让我出来的,说你肯定会找来。她让你想办法把我家小姐秘密送回相府,安排好了送信给她。”

槐影哼了一声:“你去回话,坚持几日,静候佳音。”

“几日是多少日?”翠雀大着胆子问。

“少打听。”槐影吓道,“一字不落,听到没有?”

这人昨晚还和颜悦色,今日跟变了个人似的,翠雀认怂,赶紧点头:“听到了。”

她的话音刚落,槐影腾起身便消失了。

翠雀回到澹润居,如实对魏绵说了:“他说,‘坚持几日,静候佳音。’”

魏绵见翠雀一脸受了惊吓的样子,问:“他凶你了?”

翠雀点头:“比昨晚凶多了。”

魏绵沉吟片刻道:“看来出事了。”

“啊?”翠雀吓得面无人色。

“跟我说说,你家小姐,到底为何寻死?”魏绵问。

魏绵推测,大概是谢芷兰出了什么问题,槐影不与翠雀细说,是因为不信任她,她也一样。

翠雀欲言又止,不想开口。

“那等晏王的刀子落在你脖子上再说吧。”魏绵轻笑,语气轻松。

“我听说,他杀人最喜欢抹脖子,唰一下,脖子和脑袋就分了家,脖子里的血就狂喷,噗——跟天女散花似的。”

翠雀拢了拢毛领,抽了抽鼻子,吞吞吐吐开口了。

“我家小姐有,有心上人,本来那人都上门提亲了,可他家境极差,夫人不同意,才有了后来太后赐婚。小姐不声不响嫁过来,定是不情愿的。”

“她那心上人,住在哪里?”魏绵问。

“他是去年榜眼,高中之后,没多久就调去洛阳任职了。”翠雀道,“应该在洛阳的官邸。”

洛阳距上京约八百里,路途遥远。

“你检查一下,昨夜你家小姐可带走了些什么。”魏绵道。

翠雀很快跟上了魏绵的推测,急忙去翻看房中箱笼柜奁。

翠雀很快查到结论:“少了三支金钗,五颗东珠,榜眼送的木簪,还有告身。”

翠雀说完,魏绵几乎已经笃定,谢芷兰昨晚便打定主意,要出上京去洛阳。想必是今日在青龙大街混乱中逃走了。

“你家小姐真是不简单啊。”魏绵牵唇淡笑,讽刺意味明显。

“才不是呢,夫人对小姐管教很严,小姐向来乖顺,是遇到那榜眼后……”翠雀说不下去了。

“呵,愚蠢至极。”魏绵冷笑起来。

“你别顶着我家小姐的脸这样笑,看起来不像……”

“不像什么?”

“不像好人。”

“我本来就不是。这是我的脸,是她顶着我的脸做蠢事!”

魏绵这话语气冷冽,把翠雀吓得大气不敢出。

魏绵平复片刻,收起冷意,吩咐翠雀再出去一趟,把谢芷兰的去向告诉槐影,让他立刻沿路去找。

翠雀领命,迈着急切的碎步往外走去。

魏绵端起茶杯,才喝了一口,她又慌慌张张回来了。

“晏王回来了,正朝这边走过来!”翠雀又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魏绵冷冷看她一眼,警告她冷静。

翠雀艰难收起惊慌,像一只受了冻的鹌鹑,缩在角落。

晏和走进房中,冷冷看了一眼翠雀,翠雀吓得一激灵。又看向魏绵,她面色轻松,嘴角还挂着一抹淡笑。

晏和一进来,魏绵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她看向他,便撞进他眼中嵌着一双深潭里,他的神情又像昨晚怀疑她身份那般,冷漠多疑,还多了些无法跨越的疏离。

晏和朝他的新婚妻子走近,新鲜的血腥气在他周身筑起一道铁墙,铁墙冰冷,因年久而散发着铁锈味。

他的妻子看着他,目光清透,无有惊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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