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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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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和进屋后,吴伯带来的两个仆役也进入了厅里。

两个小厮手里都端了一盆水。他们放下手里的水盆,吴伯替晏和卷起袖子。

晏和伸手去洗,水里泛出红色,待他洗完,整盆水都红了。

用帕子擦干后,又用另一盆水清洗。

洗完手,吴伯和小厮都退下了,屋里血腥味却未散去。

远远看着这一幕,翠雀早已吓得面无人色。

晏和始终神情淡漠,似乎习以为常。

“王爷可有受伤?”魏绵上前一步柔声开口。

晏和看向她,见她眉头微蹙,眼里是担心,不见丝毫惧怕。

翠雀亦看向她,不知该惊奇她演技出神入化,还是赞叹她胆子大,总之浑身找回了些温度。

晏和没有开口,魏绵缓步走上前,拉起他的手仔细查看。

晏和没有退开。

他的双手白净,骨节分明,温热硬朗。

能让晏王受伤的人不知出生没有,魏绵知道他不可能有伤。

他身上的血腥气还是很浓,魏绵握上他的手腕,他的脉搏轻缓,呼吸几乎无声。

晏和顿了片刻,拿出手腕:“没有。都是别人的血。”

魏绵顶着十二万分精神,精准察觉他的声音少了疏离。片刻之间,一念之差,她选择了做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

她想着,左右也就几日而已,让晏和放松愉悦,百利无害。

“衣服上也有,我来帮王爷更衣。”魏绵仰头笑道。说着不等晏和回应,去柜子里找了一套衣服过来。

翠雀后知后觉来帮忙,走近了,闻到浓重血腥气,又没出息地站定不敢动。

“不必了。”晏和开口,嗓音低沉,“本王要沐浴。”

“我帮你。”魏绵贴心道。

“不用。”

晏和拒绝得坚决,魏绵便不再劝。

晏和接过魏绵手里的衣服,转身离开澹润居,他不用澹润居的浴间,去了别处的浴房。

晏和还未走远,翠雀就要开口说话,被魏绵一把死死按住她的嘴。

魏绵眼含警告,翠雀下意识闭紧了嘴。

待晏和走远了,翠雀一下瘫倒在地:“好可怕,晏王杀人了……你真的不怕吗?”

魏绵笑:“他又不杀我。”

翠雀压低声音:“可他满手鲜血,都是人的血。他刚刚才杀了人!”

“他是金鳞司的头,杀人怎么了。”魏绵不以为意。

翠雀抿了抿唇,挣扎了片刻决定跟她说清楚。

“你好像不知道,晏王修炼魔功,每天都要杀一个人,不然会血性大发,六亲不认,连枕边人都杀!”

翠雀神神叨叨,仿佛在说什么惊天秘密。

魏绵笑了:“哪里听来的笑话。”

“相府里的丫鬟女使……”见魏绵眼含讥诮,翠雀急道,“真的,上京城所有人都这么说。”

魏绵还是笑。

翠雀不知,关于所谓阎王的传言,江湖上的说法有过之而无不及,可她所见的晏王,分明只是一个血肉做的人,没什么好怕的。

魏绵不再听翠雀胡说八道,只摩挲着手指,但笑不语。

怪她现在没有功力,不然方才扣着晏和的手腕,轻松便能制服他。

.

护国寺少卿扈明燧深夜来访晏王府,晏和在书房接待他。

他这几日因新婚休沐,金鳞司便出了大事,好在护国寺还算平稳,晏和借调了护国寺的人手搜查魏不绝,扈明燧正是来汇报此事。

“武威堂的人已经全部退出了上京。”扈明隧道。

“这几日辛苦你了。”晏和道。

“王爷日理万机,属下只能帮上一点忙,实在惭愧。”扈明隧低首。

晏和不接话。

护国寺专管大荥外族细作,维护大荥国体。

名义上镇国将军府扈氏与晏王府协管护国寺,实际上护国寺的暗桩只忠于镇国将军府,有些情报,连晏和也无法插手。

为了找到魏不绝,晏和不得已请扈明燧帮忙,对他却并不热情。

扈明隧本还想说什么,见他无心再听,转而说:“魏不绝的通缉令上,没有画像,恐怕很难找到他。”

“此事已划归金鳞司全权管辖,护国寺不必再参与。”晏和道。

扈明隧顿了片刻道:“王爷不必与我分得如此清楚。”

“你我各有自己的路,若不分清,明燧要替本王担待半个江湖么?”晏和抬眼,眸中寒潭冷冽。

扈明燧思索片刻,道:“这两日王爷休沐,还不知道朝堂对前日上京混乱的说法。”

晏和面不改色。

“王爷自是顶天立地,无需结党,可两方风暴交加之际,王爷无所畏惧,也该考虑晏王妃。王爷的名声向好,王妃往后也能轻松些。”

扈明隧此次试探,也存了些为晏和考虑的心思。

晏王府总是高高在上,不涉朝堂之争,但没有人会允许如此强大的势力不可控,区别在于有人有底线,有人不择手段。

扈明燧说得隐晦,他想晏王不可能不明白。

不想晏和彻底冷下眼道:“风暴若是吹到晏王府,便看倒下的是谁。”

扈明燧再次触到墙壁,神色凝重。

他无话可劝,行礼告辞离去。

晏和看了眼窗外,他才刚娶了个不认识的妻子,这些人就以为他有了软肋么。

晏和抬手揉了揉眉心,揉完看了看手掌,脑海里闪过魏绵的神情。

她的手软软的,温热细白,声音也好听,长相比画像好看许多。尤其是那双眼睛,柔和又灵动,看着他时,清澈得能映出他的脸……

晏和心中莫名动了一下。

晏和看了看冷清的书房。

在他成婚前,太后派人来,把他府上能躺的床榻和保暖的被褥都给搬空了,只剩下新房里那一张床一副被褥。

晏和实在不想睡地板。

他走回澹润居,待卧房灭了灯,听得里头的人呼吸均匀了,他才走进去。

晏和不点灯,摸到床榻边,轻手轻脚上了床。

床上被子也只有一条,魏绵已经盖得严严实实。

晏和缓缓挪过去,感觉到被子里的体温,僵了片刻。床上的人呼吸变了,他赶紧停了动作。

魏绵在他触到被子那一刻便醒了,僵持片刻,见晏和没有吵醒她的意思,便继续装睡。

晏和察觉到旁边的人努力让呼吸均匀,也知道她醒了,在装睡。

黑暗中,两人闭着眼,眼珠却在飞转,都在等对方先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最终还是魏绵装着装着先睡着。

听着她清浅的呼吸,晏和这下可以确信,她不怕他,不是装的。

殊不知她不但不怕晏和,反而认定他身边是最安全的地方。

身边的人轻松无戒备,晏和也渐渐放松下来,很快适应了陌生人的存在,缓缓进入梦乡。

第二日一早,晏和已起身了,魏绵才悠悠转醒,见他在换衣裳,精赤的上身一闪而过。

他的肩膀宽阔,腰腹紧窄,线条起伏,如山峦层叠般优美。

魏绵的目光难免被吸引,看了一会儿后知后觉脸蛋发红。

翠雀站在门口,不敢进来,见她睁眼给她使眼色。

魏绵从晏和身上把目光移开才看见她。不过看不懂她的眼色,还以为她眼皮抽筋了。

晏和早知道她醒了,穿好衣袍才对她说:“今日本王带你入宫,去见外祖母。”

魏绵心中咯噔一声,这才看懂翠雀的眼神。

.

按昨日翠雀的说法,谢芷兰出嫁前,太后曾派宫里郝掌宫来训话。

那老婆子很凶,教谢芷兰服侍晏王,一举一动都要求严苛。

让她必须睡得比王爷晚,起得比王爷早,吃饭更衣,沐浴净手,都必须在一旁服侍,不得假手侍女。

所以除了谢芷兰带来的翠雀,王府里一个侍女都没有。

还有最重要的,当时翠雀说得又羞又愤:“让小姐主动够,勾引王爷。”

“郝掌宫很可怕,说起这些,老脸面不改色,我和小姐都羞得听不下去。”翠雀说着,却把郝掌宫说的一字不落转述了出来。

饶是魏绵见过不少香艳场面,也听得面红耳赤,摆手打断了她。

“晏王对我没兴趣,这些用不着,说点要紧的。”

翠雀摆摆头:“就这个,郝掌宫说,小姐除了服侍王爷外,最重要的就是要尽快为王爷生儿育女。”

眼下要去见太后,魏绵想起这些训话,这两日她是一点也没做到啊。

虽说府里没有人监视,但每日早上都有一个老婆子上门来,去检看新房的床铺。

“万一太后娘娘怪罪,你怎么应付?”临走前,翠雀偷偷问她。

知道自己不用进宫,翠雀一上午都喜滋滋的。临走了替魏绵忧虑起来。

“见招拆招吧。别忘了昨日我吩咐你的。耽误了这一夜,你家小姐又跑了几里地了。”

翠雀满口答应,给魏绵尽心画了淡雅的妆容,穿上太后赏赐的衣裳,让她看起来很有王妃的气度,目送她上了马车,等了一会儿才出府去。

.

今日无风,天色不太晴朗,晏和带着魏绵穿过静安宫大门,便见殿宇前站着一溜人。

一银发老太拄玉拐站在当首,旁边是一个不惑之年的老婆子,手上戴着一只珍珠缠枝金镯子。

翠雀说她对这手镯印象深刻,想必这个就是来训话的那凶嬷嬷。

魏绵今日见她,她笑得端庄,与翠雀的描述不符。

或许是笑里藏刀。魏绵更加警惕。

“大冷的天,不该出来迎我。”晏和见了太后也不行礼,上前扶着她就往殿里走。

魏绵想行礼,被郝掌宫止住了,先请进了殿里。

殿内温暖,宫女来替魏绵脱下披风。魏绵始终记得翠雀教的,也不管晏和如何,待太后坐定就下跪抬手行大礼。

见状太后和郝掌宫对视一眼,郝掌宫眨眨眼,笑得隐晦。太后摆出架子,受了礼。

“平身吧。”

魏绵起来,神情端庄放松,不着声色往晏和身边走去。

太后与郝掌宫对了几个眼神,魏绵垂着眸没看见,晏和倒是看懂了,但又对此无可奈何。

片刻后,太后朝魏绵道:“来,上前来,让哀家看看。”

魏绵上前去,太后亲切地拉着她的手:“真是生得好模样,难怪阿和一眼就相中了你。”

魏绵眼皮一跳。

“我就说那画像分明只画出你的三分神采,你们还不信。”太后接着说,语气亲切和蔼,魏绵提起的心又放下了。

“外祖母谬赞了。”魏绵谦虚道。

太后见她模样好看,声音好听,举止也不扭捏,与自家外孙站在一处宛若佳偶天成,笑得眉眼大开。

“今晚你们就住我静安宫,明日再回去。”

“……我还有事。”晏和想拒绝。

太后佯怒道:“好久没陪我老太婆了,新婚明明有休沐,听说你新婚夜还在抓人,哪有这么忙。”

晏和欲言又止。

太后晾着他,对魏绵说:“听说你在闺阁时就喜欢莳花弄草,正好暖房里的兰花开了,你去赏玩一番,看上哪盆,明日带着便是。”

“好。谢外祖母。”魏绵答应下来。

郝掌宫亲自领着魏绵离开了。

太后这才放下架子,欢欢喜喜从座上下来,将玉拐递给宫女,晏和展开笑颜,走到她身边,扶着她的手。

太后年纪到底大了,背有些佝偻,脸只到晏和胸口。

“近日可忙坏了吧。”太后拍了拍他的肩,仔细看着他,“又瘦了。”

“哪有。这话孙儿都听出茧子了。”晏和笑道。

太后忽略他的抱怨:“你呀,身边没个心疼的人,我死了都不能瞑目。”

晏和笑容淡了。

“前日的事情,都传到我老太婆耳朵里来了。”太后收起了笑,“前朝那几个,兴许还商量着治你的罪呢。”

晏和皱了眉:“外祖母何必关心这些。”

“要我说,你就该辞了这劳什子护国寺卿,再散了那金鳞司,乖乖儿地来我宫里陪我,那群不识好歹的,挑不出一个能受得住你担的苦处。”

“外祖母又说玩笑话。”

晏和油盐不进,太后只好转了话题。

“对谢家姑娘可还满意?”

晏和沉吟片刻,笑道:“外祖母挑的人,孙儿很满意。”

“尽哄我开心,说实话,若是不满意,我让小郝再调教一番。”太后觑着他的神色问。

“别,孙儿可受不住。”晏和收起玩笑的语气,“她挺好的,来日方长,外祖母不必替我忧心此事。”

得了这话,太后眼睛一亮,笑得合不拢嘴。

“好,你喜欢就好。今晚必须留下来,我让人做你最爱吃的菜。”

晏和还想拒绝。太后不听他的,朝旁边女使数起了菜名。

静安宫内霎时一派热闹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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