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不愿意的话，到手的老婆可能就要跟别的男人跑了。
纪逍连忙答应道：“我愿意。”
就跟婚礼时交换戒指，神父向上天起誓，询问他们愿不愿意成为陪伴对方携手走过一生。
无论是什么样的场景，面对着方郃，纪逍总要说“我愿意”。
但是方郃翻起了旧账：“让我想想，某些人一个月之前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点诈骗链接，再进去一次我就是狗。”
他还特意学了纪逍当时的腔调，让现在的纪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当时，当时……”纪逍有意给自己找补，但是发现怎么也挽不回面子，他干脆不挽回了，抱住方郃的腰，埋到他的肩膀上，“狗就狗吧，像我这么乖这么听话的小狗不多了。”
方郃却嫌弃地推开他：“你嘴上的油全蹭到我衣服上了！”
“你怎么可以嫌弃小狗！”
“滚！”
方郃拆开纸巾抽出三五张，全糊在了纪逍的脸上，强行给纪逍擦着脸。
被掐着后脖颈按住的纪逍，也意识到方才方郃说过的话。
怎么方郃就一定保证他还能接受到短信呢？
纪逍抓住了方郃的手腕，半蹲在地上，神情有些严肃：“方郃，你……”
意识到对方要说什么，方郃伸手抵住他的嘴唇，轻微叹了口气：“如果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告诉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情。”
纪逍缓缓松开他的手腕，趁着方郃的手还没有抽走，在腕上留下一吻：“好，我不问了。”
这才是听话小狗该有的样子。
方郃并非在骗他，如果有这样的机会，方郃一定会把真相告诉他的。
不过为了保证纪逍的安全，他没有继续带着纪逍进入世界地的打算，就算方郃想把真相告诉他，可能短时间内也没有机会了。
趁着纪逍出门的时间，方郃跟索克联系着解绑的事情。
[这个我说了不算，还是去跟主神联系吧。]
盯着屏幕上的消息，方郃有些犯难，自从上次他在群里痛斥主神的冷漠行径之后，许怨就没再跟他说过一句话。
方郃点开跟许怨的聊天页面，看着自己跟舔狗一样跟许怨汇报工作，却没得到任何回应，满屏只有绿油油的一片。
他返回去跟索克说：[你去申请吧，我现在不方便。]
索克：[手断了不会打字，还是哑巴了不会说话？哦，我知道了，是恋爱谈得太甜蜜，男朋友不让随便跟别人聊天了。]
方郃手一抖，表情都绷不住了。
手机“啪嗒”一声掉到地上，等他捡起来的时候，纪逍刚好进门。
方郃看似面无表情地把手机藏到身后，心里却少见地慌张起来。
几千年了，他都没被逼到这份上，自从来到人类社会之后，让他猝不及防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纪逍看他紧绷着身子，问道：“怎么了？”
方郃摇了摇头，感觉着手机在不停地震动。
纪逍才说：“我有个会议要开，你在这里待着，或者随便逛逛都行，办公室让人在收拾了，想过去看看也可以。”
他说完，眼神恋恋不舍地在方郃身上打转，跟经历生离死别似的，走到门口了还要扒着门框问一句：“你真的舍得我走吗？”
手机依旧疯狂地震动着，方郃眼皮跳了跳，表情比上战场还要坚定：“走吧。”
[小方郃～你真的舍得我走吗～走之前再亲亲我好嘛～嘤嘤嘤人家真的要走了哦～]
终于把手机拿出来，映入眼帘的就是索克添油加醋的消息。
方郃咬着牙，往上翻了几条。
原来是许怨在看上一场游戏世界的录像时，发现了纪逍对他告白的场景，而且不仅许怨一个人看，他还把视频剪出来放到神界办公室的大屏上播放。
彻彻底底地让方郃社死。
然而这些还不够，许怨时不时地就透过实时画面转播着方郃在人类社会的场景，就比如刚刚那段。
方郃觉得，自己之前暂时不会神界的打算很正确，现在再想想，不是暂时不回去，是彻底不回了。
[男人的嘴好亲吗？]
索克冷不丁地发来这么一句。
方郃顿时烧得面红耳赤，就算是台没有感情的机器，此刻也要烧得冒烟了。
他顶着发红的脸，指尖颤抖打下一行字：[少废话，能不能解绑？]
索克难得有闲情逸致，又发过来一句：[解绑了还怎么时时刻刻陪着他呢？你忍心他可舍不得呢。]
方郃被气得捏了捏眉心，关掉手机搁置在一旁，靠着椅背几连喘了几口粗气，才把这口气喘匀了。
他看到了索克最后的留言。
[主神说了，让你俩锁死。]
实际上，许怨才不是故意让方郃社死，他只是觉得可笑，居然有人类试图让他的手下沾染人的感情。
他费尽心思赋予方郃神性，怎么能轻而易举地让人类占了便宜。
这场博弈，许怨自动地将纪逍划分为对立阵营，而方郃不过是他为了彰显手腕的棋子罢了。
他说的是：“既然有渺小的人类试图撼动神明的意志，那就让他们一起见识见识人类的劣根性吧。”
索克故意没有将这句话透露，否则平时再怎么稳重镇定的方郃也要发疯，不回来闹一场可真对不起他的身份。
只不过，再等大半个月，方郃也就明白了许怨真正的意思……
接收到信息的时候，方郃正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发呆，跟他一墙之隔的纪逍刚发过来消息，问他要不要咖啡，接着手机屏幕顶端就弹出来半截短信。
几乎是瞬间，方郃就听到隔壁有什么东西被碰倒了。
反正也没办法解绑，那就尽最大的可能把人从无限世界里带出来吧。
等待的熟悉的感觉脱离身体，方郃才缓缓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见纪逍半蹲在身前，与以前不一样的是，那西装革履的身体上顶着个哈士奇的脑袋。
哦，仔细一看，原来是狼。
起猛了，闭上眼再等会儿，估计是世界数据还没加载好。
“别装了，狐狸尾巴一直晃着呢。”
猛得听到纪逍这么说，方郃从地上弹起来，他扭头瞅了瞅屁股后面，并没有狐狸尾巴，但是看向纪逍，对方的样貌在真实长相和狼头之间不停地切换着，几分钟过后纪逍的样子才稳定下来。
不过方郃眯起眼睛时，还是能看到那怪异的狼首出现在纪逍的身体上，甚至方郃的视线中心下移，纪逍整个人都变成只皮毛油亮的灰色野狼。
是重新进入游戏世界，还给他们分到狼人阵营了？
方郃不知道，他眯着眼睛打量纪逍的样子，落到对方眼里就是只白毛狐狸狡猾地看着他。
纪逍把墙上的镜子拆下来，搬到方郃面前：“咱俩都是犬科，这算不算夫妻相？”
夫妻相个鬼，这么诡异的画面，他是怎么说出夫妻相这三个字的？
方郃眯起眼睛看向了镜子里的自己，活脱脱的白毛狐狸，跟志怪小说里描写的勾魂摄魄的狐仙差不多。
甚至他自己都抬手，打算捏一捏头顶毛茸茸的耳朵。
最后当然是什么都没捏到，他们眼中所看见的都是虚假的。
纪逍解释道：“这幅模样，大概可以理解为，是我们天生的兽性，之所以能被看见，或许是我们体内某个感知气味的器官重新发达起来。”
他重新把镜子挂回去，站到方郃的身后，与他一起审视着镜子里诡异的画面。
狐狸和狼站在一起，总觉得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组合。
方郃疑惑的问道：“感知气味？”
镜子里的狐狸抖着耳朵，满脸的不解。
“说是气味也不准确，它叫做费洛蒙。”
异种之间通过费洛蒙来感知对方发出的信号，区别不同种类的身份。
同种之间识别更加复杂的信息，就好像踏入已有领主的土地，那绽放的气味，告知对方自己是来臣服，还是挑衅，又或者是散发着结合的请求。
纪逍嗅着方郃身上的气味，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将下巴垫在对方的肩上。
方郃也听明白他的意思，他们这幅模样都是收到了费洛蒙的刺激，并不是真的变成了动物，仅仅是他们自己通过气味所表现出来的模样。
问题来了，他自己是狐狸还可以理解，纪逍耷拉耳朵趴在他身上的样子，哪里像充满野性的狼了？
差距这么大，还怎么同为犬科？
方郃记起来了，他确实挺犬的，从认识纪逍到现在，在无限世界里他都夹着尾巴呢，现在不过是被打出原型了，让他没法继续装弱小。
纪逍还不知道方郃心里的盘算，自以为不被察觉地抱住了方郃的腰。
很快，方郃就感觉到来自纪逍身上莫名其妙的力气，撑着胳膊往后一撞，手肘顶到纪逍的腰上，硬生生地把人推开。
纪逍干嚎了几嗓子，捂着腰说道：“费洛蒙本身就促进动物的那啥，我这是受了费洛蒙的影响！你打我干什么，又刚好是秋天，野狼有点活跃怎么了，我抱抱你还不行吗。”
胡搅蛮缠也没用，方郃硬把人拽到了小房间里，关上门让纪逍自己解决。
作者有话要说：每日一问，我到底在写什么东西啊啊啊啊啊！（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