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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单执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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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铸?

他为何不直接上门?

“付青山”这念头刚冒出来,就知道自己多想了。既然剧情被扭曲后那师兄弟二人成了姘头,贺铸自然不想看见和付青山长得一模一样的他。

“付青山”起身开门时殷如兰已经躲进了柜子里去,流冬虽然看见了桌上的茶杯,却没有多问什么,只说了在楼下等,任由“付青山”先行整理。

片刻后,“付青山”下楼看见了等候在客栈入口处的贺铸与流冬二人。

一人宽肩窄腰,一人娟秀婀娜,原本是极好的一对璧人,不知怎的就被原主拆了开来。

二人见他下来,都给了他一个视线,只是贺铸很快就收回,流冬略带歉意地笑笑。

“需要我帮忙引开崔家的视线?我会帮忙的。”他说。

可贺铸略带嫌弃道:“我长乐还不至于无能到要请一个门外人以身犯险,请你出来,是为了带你去买些防身的器物,免得回头一个看不着,就又给炮灰甲路人乙的欺辱去了,回头又闹得你那徒弟怪东怪西怪天怪地的,一个不顺心,就灭了我长乐。”

这话中满是尖刺,弄得竖着耳朵听这儿的长乐众弟子心下大骇。

“付青山”在大门口的被他说的拉不下脸,心中原本由外貌带来的好感也消散殆尽。

他不动,贺铸也就这么沉默着和他对峙。在他的记忆里,付青山从来是在北洲中洲横着走的,从来没见到会被路人觊觎美色的时候,而这穿越者一来,那些狂蜂浪蝶就都跟闻到腥味儿一般地涌上来了。

原本他只以为是“付青山”比付青山好说话,给了别人脸了,可先前那一出一闹,他是越来越觉得此人邪性了。

怪哉。

“贺师兄也是关心秦道友,”流冬柔柔道,“只是不太会表达了些。”

“付青山”觉得流冬是来补刀的,也只好沉着脸应了声。

三人这才离开客栈,季章怀从二楼下来时,只见到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弟子,环视了一眼大堂,并未找到话题中心人物,问:“他们呢?”

弟子也知道他问的是谁:“贺师叔同玉仙门的流冬师叔还有秦道友去珍宝阁了。”

“嗯,”季章怀颔首,“他想通了?”

“不是……”弟子为难道,“贺师叔是说……给秦道友找一些防身的,免得秦道友又被色狼给盯上……”

色狼?

季章怀每个字都能听懂,但组合在一起听不懂。

他这师侄又在整什么?

“付青山”尚且不知自己在长乐弟子在贺铸的误导下已经成了需要保护的“美娇娘”,他和二人来到了玉都城的珍宝阁之中。

三人进门,店小二便上前来招待,只是流冬挥了挥手,道:“东洲来的,找张管事。”

这几句话一出口,小二便明白了什么,不等“付青山”看清这一楼的内饰,三人就被请上了二楼隔间。

见“付青山”还在状况外,贺铸不免嗤道:“不是说看过书么?连南洲珍宝阁背后是玉仙门的人都不知道?”

“付青山”被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有这回事,不免面色不虞:“自然比不上玉仙门的姑爷对玉仙门知道的多。”

贺铸被他激怒,但也只是冷哼了一声。流冬听他们打哑谜,隐约觉得此事和自己有关,但贺铸不提,她也就不去深究。

片刻后张管事进门来:“还真是冬姑娘!你不是在长乐吗?”

流冬被张管事说的面色一红,支支吾吾道:“我有点担心师尊……所以任性了,回去后一定主动请罚。”

“情有可原。”张管事摆摆手,将她要的回信取出来。流冬接过信一扫,涨红的脸慢慢恢复过来。待看完,长舒出一口气:“有劳张管事了。”

张管事点头:“应该的。”说罢便出了包间门。

“付青山”云里雾里,但见贺铸没有问的意思,也只好憋在心里,倒是流冬将信折好后主动提起:“还好,门内现在是琴师叔管事,她没有非让我去寻求姐姐的庇护,所以接下来恐怕还是得麻烦长乐。”

贺铸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点点头:“应该的。”

流冬这才抹开些许忧愁,如释重负地笑:“贺师兄和秦道友若有什么看上的,还请让小妹略尽地主之谊。”

“一定。”贺铸不说虚话,当真出了包间去看,“付青山”仍有疑虑,便寸步不离地跟在流冬身边。

流冬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笑:“秦道友倒也是个好人。”

被发了好人卡的“付青山”板着脸点了点头,又是一阵沉默,流冬只好主动挑起话题:“秦道友和付师兄的性格的确大相径庭,而且看秦道友不善言辞,我倒是能理解贺师兄为什么强烈反对让秦道友假扮付师兄了。”

提及他在意的话题,“付青山”不由自主地多问了一句:“为何?”

“不合适,”她摇摇头,“弟子之间有些闲言碎语,还请秦道友莫要在意。”

“付青山”沉声答应,却还是扭不开这个结。

张管事再次推门进来,将一柄包裹完好的剑交给流冬,流冬郑重其事地接过剑,面上似哭非哭,苦涩不已。

“有劳张叔了。”她再次道谢。

张管事再次离开,将包间留给他们。

流冬也没有避着“付青山”,将包裹着剑的布条解开,露出里面完整的霜色宝剑。

“这是我师尊的本命灵剑,因着拜访崔家之前早有预感,就将这剑寄存在了珍宝阁,等待我玉仙门人到来时,助我玉仙门人一臂之力。”她喃喃,“付青山”却知道她这是解释给自己听得,一时有些感慨女主的蕙质兰心,又感慨如今女主没有和男主修成正果。

流冬没有注意到他在想什么,把裹剑布拆开后掉下来两本秘籍,定睛一看,霎地红了脸,立马将其收起。

“付青山”并未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只听到她说该走了,身体立马跟着动起来。

推开了包间的门,却正看到门外的贺铸与谁相谈甚欢。

或者说,对方单方面的相谈甚欢。

四人的视线撞上,贺铸放下手中的扇子,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办完事了?”

“嗯,办完了。”流冬答应一句,视线在那凭空多出来的世家公子身上转了一圈,又收回:“师兄可有挑到喜欢的?”

“扇坠不错,有单卖的吗?”贺铸随口说,竟是将身旁的男人当空气一般。

男人也是个自来熟的:“这二位……莫不是贺公子的同门?”

南洲世家多称公子小姐,只有对孤家寡人的才称一句道友。如贺铸这般掌门嫡子,也称一句贺公子。

“这位……莫不是就是长乐掌门座下首徒?”似乎是不好拿女子先开口,那人的手愣是转了个弯,先落在了“付青山”身上,“那这位小姐,想必就是贺世弟的胞妹了?”

“她是,”贺铸终于有了点动静,“他不是。”

“啊?”

“我妹妹,”贺铸终于给了这人一个正眼,又介绍,“闲杂人等,姓秦。”

他这般亲疏分明的介绍让人哭笑不得,那公子愣了半晌,忽地大笑:“贺世弟幽默,在下崔梧,见过师弟师妹。”

流冬哪儿能不知道崔梧是谁,表情有一刻的错愣,好在恢复迅速,也不知道有没有叫崔梧发现:“见过师兄。”

“崔公子。”“付青山”板直回应。

崔梧将三人情态看入眼中,夸赞道:“能这般开玩笑,想必三位关系很好,长乐门内的同学情谊,当真让我羡慕。”

“崔公子想岔了,”贺铸却忽而一板一眼地纠正他,“他姓秦,不姓付,我和我师兄关系也很好,用不着崔公子这般羡慕。”

他就差把“阴阳怪气”几个字说出口了。

那崔公子当即愣住,打量的视线落在“付青山”身上,如有实质:“贺世弟这什么意思?”

“我说,他不是付青山,”好似是压抑了一路的焦躁终于有了宣泄的口子,贺铸忽然将扇子一开,颇有付青山咄咄逼人的气势,“我师兄在哪儿,你们会不知道?”

贺铸扬眉,崔梧压笑,事态一触即发。

他们话题中的付青山正在界隙之中追查穿越者残魂的下落。

毫无修为的付青山此时无法使用寻常引魂术,便用上辈子后期自创的寻人之法一点一点磨着找人。与灵力不同,因果的束缚根源于魂魄,恩为白,仇为黑,姻缘红,亲缘绿,而造物之法,是为无色。

付青山捏着那根无色因果线,拽了拽,旷野中的某处泛起一丝涟漪,他顺着因果线跃入,又一脚踏入了一个崭新的幻境。

与一般心魔幻境不同,玲珑塔的幻境往往根据三魂中的记忆构建,若是有多人参与,则会构建出几人记忆相同之处,例如“付青山”之于殷如兰五人。

而此时的幻境只剩下他与单执、萧彧三人有共同交集,而至于构建出的幻境……

“单执,到你了!”耳熟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他一转身,比现在略为成熟的青年映入眼帘。一时间,付青山险些以为自己回到了当年的清静峰上。

青年穿着藏青色的交领,套着一件鸦色羽裳,付青山的视线从领子顺到青年长着稀疏胡茬的下巴,便不自觉想伸手摸摸。

一个影子很快从他身边晃过,是年长些许的单执:“来了来了。”

不知为何,二人都看不见付青山,付青山伸手在二人面前晃了晃,确定自己不在这个幻境里后才跟了上去。

此处并不是他熟知的长乐门,更像是中洲的某处山村,倒是和幼时记忆里的瓜田李树有几分相似。等进了村屋的门,他才看见了整齐地摞在堂屋里的两担子聘礼。

第三道声音从他耳边掠过,小跑进来的女子提着裙摆,笑颜如花——“爹,娘,可都说好了?”此时的殷如兰当当真真一娇羞少女。

付青山的视线在单执和殷如兰的面孔上徘徊,这才读出了他们之间的情谊。一时有些意外,前世他确实不关心清静峰以外的事,竟连自己的“仇人”曾经是一对都不知道。

甚至,正是贺铸作为长辈,出面替单执下的聘:“单师侄自小在长乐长大,说句托大的,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他托师门为他做主求取殷师侄,也算是用了大心思。”

这个年纪的贺铸说话时声音有些哑,眉眼略微低垂,像是压着一座山,沉稳可靠:“这些东西都是师侄自己准备的,门内强行为他添上了一份礼,这孩子原是不要的,二老可以看看,不够的我们再添。”

殷如兰的父母不过寻常农人,哪儿能不说好,连声答应了,双方都几百个几千个满意,待彻底将事情谈下,已是黄昏。

付青山在一旁沉默地看着,视线不曾从师弟身上移开,直到殷父去厨房准备晚食,殷母拉着女儿前去叮嘱,这堂屋里才剩下了贺铸与单执二人。

贺铸没有留茶底的习惯,将杯中的茶水饮光了,口舌才稍微润一点。

他吞咽了唾沫,喉间溢出一声咳嗽,惊得单执抬头看他。

单执坐在长条板凳上,双手捏着膝盖上的衣裤,似乎极为紧张:“少、少掌门,今日多谢少掌门的,我原先还怕自己没爹没娘的,伯父伯母不肯将女儿交给我。”

叫少掌门时已经是长乐经历过了一次劫难,再看时节,怕是距离长乐灭门不足半年了。

付青山反复捏着扇骨,半晌后轻笑一声,竟同幻境中的贺铸同时开口一般:“修道之人,只论宗门,不论出身。”

“修道之人,只谈宗门,不谈身世。”

这话临灭门的前一日他听贺长霁提起过,他师弟还真是——竟敢拿安慰别人的话来糊弄自己。

单执还没从傻乐中走出来,听了也只是胡乱答应,并没有真正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贺铸瞧了他一眼,也没有强求,捏着杯子想了会儿,忽然说:“来时听你未婚妻说,你们这儿年里会有皮影戏班?”

“啊,是的,好像说这几天就要来了,要不我待会儿问问如兰?师叔你想看?”单执正是高兴的时候,便什么都想替贺铸搭个手,可贺铸只是摇摇头:“可能有点拆台子,我是想去讨教讨教,看看能不能学到点,好回去给师……师姐妹当个乐子。”

单执不知他为何突然改口,只是摸了摸后脑勺,自言自语一般:“那应该可以的……吧?毕竟咱们修仙的也不可能来小村子抢他们的饭碗……少掌门是想学了给谁表演吗?”

被揭穿了目的的贺铸平白呛了口空气,摆了摆手,等缓过来,才听单执问:“说来也有几年没见掌门和付师叔贺师叔出现过了,掌门和贺师叔是忙,付师叔……好像从受了伤以后就很少出现在大家面前了,不知付师叔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可还生萧师弟……啊不,可还介意魔尊叛逃的事?”

兴许是在这以前他们都没找到机会和贺铸聊这个,一时问的有些多,贺铸也没有都回答,只是含糊地点点头:“还好,不……不介意了,都无关紧要。”

又是一阵沉默,只有付青山在二人都看不到的地方隔着幻境摸了摸师弟的头——像是隔着时空,试图抚平对方的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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