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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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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影戏这么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殷家的欢天喜地,晚饭后付青山想跟着去找皮影戏班子的贺铸走,离开了殷家小院后没多久就一脚踩回了界隙的土地,只能咬咬牙,再次扒开了幻境,去瞅单执和殷如兰小两口在葡萄架子下甜甜蜜蜜地说小话。

看的牙酸。

上辈子他和贺铸在逃亡过程中遇到这小两口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他俩是一对,知道内情的贺铸也因为连日高烧烧的迷迷糊糊,压根没法跟他说这两人的情况。

所以当时就意识到有些不对的付青山分不出心神到这两个外门弟子的身上,更没料到他们会出卖自己,并间接导致了贺铸的死亡。

他当时只是觉得峨冠博带的单执和蓬头垢面的殷如兰怪的不像活人。如今一瞧,恐怕真的已经有一个不是活人了。

先回来的不是贺铸,而是闯入殷家小院的村民,他们拿着锄头和铁锹,让殷家父母出来给个交代。单执把未婚妻挡在身后,问这些村民是怎么回事。

村民见他衣着体面,像个富家公子,也没有大声,只说是殷父治死了他家的独苗苗,要殷父给个交代。

殷父虽然有个修仙的女儿,家境比村子里其他人家好一些,可上了年纪不愿意折腾,这才留在村子里当个草医郎中,为这片土地贡献自己的余热。

从屋子里出来的殷家夫妻也没料到会闹出人命官司,但好在女儿和准女婿都在这儿,腰板也直了些。

等贺铸回来的时候,单执和殷如兰才在村民七嘴八舌的描述中弄清前因后果。村头王家的孩子不知因为吃了什么上吐下泻,在城中求医三日后还丝毫不见好,这才想起了村里有家女儿在修仙的殷家,想着兴许休闲人家会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救小儿一命,于是便求上了门来。

殷家虽然有个修道的女儿,两位老人却是对仙丹一窍不通的,也不敢用重了药,便拿一些强身健体的药丸配合着自己治腹泻的药房混合着用。

起先小孩的症状确实好了不少,可谁想七日之后急转直下,终于在今早咽了气。

得知因果的单执二人将贺铸当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长乐上下都知道掌门夫人素手丹心,几名亲传也尽得了她的真传。贺铸迅速安抚下殷家人和暴躁的村民,一干人浩浩荡荡地去了村头王家。此时的王家已经草草布置了灵堂,系上了白布和桑麻,只有孩子的娘亲不肯离开自己孩儿半分,如提线木偶一般呆呆傻傻。

王家的几个男人从孩子娘手里抢下了孩子的尸首,让仙长先瞧瞧,谁想孩子娘听见“仙长”二字,疯了一般跪求起来:“求仙人救救我儿!求仙人救救我儿!民妇愿意拿民妇的命来换!”

屋中哭嚎声一片,贺铸面不改色地上前检查小孩的死因,又要来了殷父开出的药方,最终给出结果:“药方中有两味药药性过阳,与强身丹相冲,这孩子身体虚弱,吃了太多补药,恐怕也有些虚不受补。”

单单虚不受补四字何足以置人于死地,一时村民中怪谁的都有,死去孩子的母亲一听,越哭越大声,父亲颤抖着指着贺铸的鼻子:“那就要怪我孩子命不好咯?”

贺铸眉头微皱:“我并无此意,用药不当外加、”

“不可能!”外围高亢尖锐的女音打断了他的声音,是殷如兰,“我父亲行医五十余载,怎么可能弄错药性!”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贺铸,试图从贺铸的面孔上找出一个肯定的回答来。

但贺铸依旧只是皱了皱眉:“你父亲不知强身丹配方,也情有可原。”

“你一个郎中不知道自己用了什么药!?”失去孩子的母亲撕心裂肺地一吼,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去打殷家老人,场面登时混乱作一团,帮着搭骂的有,劝架的也有,付青山在一旁看着贺铸被人推了两三步,踉跄地坐到了炕上,他手边就是小孩的尸首,而此时,竟没有人发现他险些坐在小孩尸体上一般。

人死了以后,尸首就变得不那么重要,最后一群人闹闹吵吵地要上县里去告状,殷如兰怕自己父母奔波受累,也就咬牙答应了赔偿三百灵石和一百两,还是跟贺铸借了一些才赔付完成。

临离开时,就只剩下王家娘子还哭喊着要殷父殷母一命还一命。

回到殷家,付青山特意没跟着贺铸,而是留在了殷如兰这边。殷如兰似乎笃定了王家就是故意讹诈自己父母,欺负她们家出得起这个钱却丢不起这个人,靠着单执的哭着睡了过去。

单执安顿好未婚妻,去看了二位老人,殷父懊悔至极,懊悔自己不该松口让王家用仙丹,哪怕他千小心万小心地选了无害的强身丹,还是着了道,丢了一辈子的清白名声。

这个夜晚在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息中落幕,第二日清早,殷家的门口被人泼了粪,殷如兰扯了嗓子骂王家,却被村人告知王家的哭声持续了一夜,有帮着守夜的村人更是能证明王家人的去向。

殷如兰被人下了面子,满脸通红,却还是强硬地认为这事就是王家的错。

眼见未婚妻要和村人吵起来,单执连衣服都来不及收拾就冲出来拉住殷如兰,在混乱之中,幻境天旋地转,眨眼之间便扭曲成了另一幅模样。

“凭什么他们死了个儿子就能一步登天,而我爹娘只是犯了无心之失就要受困于此、郁郁而终!”泪眼婆娑的殷如兰对她的未婚夫哭诉着心中的愤懑与不平。

原来在事情发生后的短短几个月内,殷家父母被迫搬离了守了七十多年的故土,在新住处又因为离愁苦闷撒手人寰,而拿了他们的银子的王家却因为这一笔横财建了新房子,又做起了新营生,短短数月之后就又传来了喜讯,再过九个月,王家就将迎来新的生命。

这般残酷的对比,殷如兰自然接受不了,她眼底燃烧着仇恨:“为什么、他为什么不瞒下来!明明是他一句话的事、”

“嘘,”单执吓得马上捂住她的嘴,“切不可妄言。”

殷如兰仍是止不住地抽噎:“若是付师叔在,他一定有办法复活那个小孩,还我爹娘一个清白!”

单执抚摸着未婚妻的脊背,目光中流露出无奈与悔恨。

付青山自然知道被这二人期待的“付师叔”并不是自己的,可听到的时候心室还是忍不住一阵抽痛。

好似迎合他的心境一般,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打断这对鸳鸯的自怨自艾:“长生殿可有人在?”

付青山这是第一次从第三视角观察自己,与看“付青山”不同,这个时间段的自己总带些无聊,进屋后先打个哈欠,用快眯成缝的眼打量了屋里的二人一眼:“长生殿长老呢?”

此刻的长乐已现人才凋敝之势,偌大的长白殿副殿中竟只有他二人值守。

幻境中,付青山没得到回答,也并不强求:“贺凌芳几日前救回来的人质安顿在了何处?”

见单执二人领他前去门内倒寒楼,付青山才在记忆角落里扒拉出来这是何年何月之事。魔宫进攻长乐前的一个月,贺小梅带领长乐弟子在十三城外的荒地中剿灭了一伙邪修,因邪修所用功法与当初东海邪修有所关联,门内将两桩案子并列调查。

而那时候的付青山在清静峰几人的陪伴下渐渐从噩梦中走出来,决定为长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正巧他从“付青山”泄露出的些许“原文”中得知了当初的那一批东海邪修是拿着萧彧母族的悬赏令来找萧彧的,便想着能不能从鲛人族下手,破坏魔宫旧将与萧彧的关系。

此事说来倒也不长,萧彧是前前任魔尊与鲛人族侍妾之子,只是这鲛人族侍妾本是鲛人族族长之女,为报复魔宫,忍辱负重委身与仇人,最终与魔尊同归于尽,只留下萧彧这一遗孤。

后来前任魔尊,也就是萧彧的兄长即位,下令追杀萧彧这个杀手之子。萧彧在鲛人族叔伯的帮助下逃出东洲,流落北洲,后来被外出的贺译捡回去,丢给了自己大徒弟。

萧彧弑兄上位后,虽然强行镇压了魔宫旧将,重新建立了鲛人族与魔宫的关系,却也只是表面风平浪静,底下暗流汹涌。

夺回身体的付青山消沉了一阵子,却也不是埋着头什么都不干,他从穿越者平日心声中拼凑出萧彧的身世来历,帮着师尊师娘将长乐门中的魔宫暗桩拔除了不少,如今听到了东洲来的邪修的消息,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只是幻境中的单执与殷如兰并不知道东洲鲛人族与萧彧的关系,只当他一时兴起。

受单执的视角和修为限制,付青山也没法看到自己进倒寒楼做了什么,只瞧见自己出来时,手里牵了一个孩子,交给单执二人,道:“先替这个孩子去找一套合适的衣服,备好马车,稍后我送他回家。”

单执虽然奇怪他为什么不走长生殿的流程,特殊关照于这小孩,但还是答应下来。

待幻境中的付青山离开后,殷如兰才跟未婚夫嘀咕了一句:“未免太过不近人情,我们又不是他山上打杂的了”

单执还是替他说和:“好了,付师叔也不是有意的,想必萧师弟叛逃一事伤他太深,近来有些糊涂了。”

他蹲下来看那小孩,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没来得及回答他,先是打了一个打喷嚏,鼻涕唾沫都甩到了单执脸上。单执抹了把脸,在小孩脑门上一摸,说了句不好:“怕不是惹了风寒,我先带他去看看。”

殷如兰应了一声好,幻境外冷眼看着的付青山略想了想,才从记忆角落里扒出来这个小孩,当初确实有一面之缘,可也仅仅是一面。后来他没等到单执把人送过来,反而是收到了长生殿小孩被父母接走的消息,当时他只是奇怪于这小孩父母的速度,倒也没有多想,半个月后,魔宫就攻入了长乐,他也便没心思关注这么个小孩了。

当时他是想干什么来着?

付青山被有些久远的记忆弄得有些糊涂。

正思量时,单执已经带小孩看完了医修,暂时将人安置在长生殿偏殿后,独身一人上了松竹峰。付青山悠哉悠哉地在后面跟着,等看到单执敲门无人应后,又开始寻思自己那会儿在干什么。

时间实在过于久远,又不像贺铸等人那般深刻鲜明,他实在无暇记住这些琐事。

咔啦——

松林里传来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单执停下脚步,一边喊着付青山的名字,一边向松林中走去。不多时,层层树影之后,出现了两个人影。付青山看见幻境中和自己谈话的魔修,当即记起来了这一幕——是他传信北洲魔修暗桩,联系魔宫旧部。

付青山心中暗道要糟,果然看见单执缓缓睁大了眼,收敛起呼吸,嘴唇微颤。似乎是震惊于“高风亮节”的付师叔竟私下与魔修暗通曲款。

“谁!”林中修为尽失的付青山这才察觉到不对,可此时,单执已经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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