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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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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大光之前待的房地产公司因为流感,造成效益低下,公司进行大规模精简,在公司工作快5年的袁大光就是其中之一。

拿了赔偿金之后的袁大光在摆烂的同时,积极响应号召,将“少出门,多屯粮”落实到底,在家宅了大半年,天昏地暗打着游戏。

那段时间游戏水平和“做饭能力”日渐提高,他闭着眼睛都能做出十几种不同口味的面条……

要不是因为感受到母亲大人想让自己回家继承猪场的想法越来越强烈,袁大光想……或许我还能再解锁一下米饭的100种吃法。

……

一个小时后,面试结束的袁大光神清气爽走出写字楼……

“嗡嗡……嗡……”

袁大光掏出手机接听:“呦呵,正准备给你打电话,你就打过来了。”

秦快笑道:“面试如何?”

“能成!”

“晚上出来庆祝?”

袁大光:“你请……”

话还没说完,“砰——”一声巨响……

一阵车辆撞击声从他右侧传来!

“什么声音?”秦快“腾”一下起身,办公室的下属小心且诧异地看着他,他没有理会,“出什么事了?”

“看起来像是车祸,”袁大光缩着脖子朝声源方向望去,“我去看看,先挂了!”

“不……”“嘟……”的一声,电话挂断。

一旁的下属偷偷看了秦快阴沉下去的脸色,吞了口口水,小声提醒:“秦经理,会议马上开始了。”

“嗯。”秦快放好手机,声音听不出太多起伏,“准备开会。”

在距离袁大光不到百米处,一辆白色商务小车越过机动车行驶区直接撞上人行道的拦车石墩子,撞击使汽车保险杠部分深深陷进车体,车头部分冒出阵阵浓烟!

一位身穿黑色短袖的年轻小伙子已经开始解救司机。

车头变形过于严重导致救援难度增加,小伙子一时之间无法拖出昏迷中的驾驶员,他着急的朝着远处的围观人群吼道:“快来帮帮我,他卡得厉害,我一个人不行。”

路人把车祸现场围成一个圈,有人交头接耳,有人拨打救援电话……

几位热心大哥上前,与黑衣小伙子一同解救被困司机……

等袁大光跑到车祸现场附近时,他悲哀的发现……

他挤不进去……

借着身高和视力优势,袁大光目光越过乌压压的脑袋,看见众人已经合力把受伤司机从变形的驾驶室解救出来。

司机身穿的蓝色体恤和深棕色长裤被鲜血浸染,随着拖拽的动作在地上留下可怖的红色痕迹。

受伤的人伸出残缺不全的右手抓住了黑衣小伙子的上衣下摆。

嘴巴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黑衣小伙子俯身,凑到司机嘴边:“你说什么?”

突然,司机猛地挣脱开搀扶,发了疯似的把黑衣小伙子扑倒在地,跨骑在他腰间,俯身对着脖子,一口咬下,鲜血瞬间飙了出来……

周围群众“刷”一下弹开半米远。

怎么回事?怎么还咬人啊!?

“啊啊啊啊啊啊——”

刺耳惊慌的尖叫声乍然从身后发出。

袁大光回头。

然后,他对眼前看到的一切表示一个大大的——?。

衣服破烂,满身沾满暗红色血液的人群踉踉跄跄从街角涌出。

袁大光眼尖的看见最前面身穿黑色衬衣的大哥左边胳膊已经从手肘处断掉,鲜血正流淌不止的从断截面处冒出,大片大片滴落在黑色的沥青混凝土路面上,视觉效果简直爆炸。

这是游街?

距离怪异人群比较近的一位脑门发亮的光头大哥正双手高高地举着手机录像,满脸亢奋:“握草,真人秀吗!?搞这么刺激吗?前面那位断手臂大哥,麻烦看一下镜头……”!

断臂大哥脸色发青,双目灰白,满嘴鲜血朝着他狰狞嘶吼一声,随即把他撞倒在身侧的小轿车上,迅速撕咬下光头一大块脸皮。还未来得及发出任何痛呼,那位光头就被蜂拥而上的怪异人群淹没、分食……

这是在拍电影吗?难道自己进了一个剧组?

袁大光迷惑地左看右看,试图找出摄像机的位置。

袁大光迷惑,周围的人也很迷惑……

“拍电影吗?”

“好逼真!你们看,这出血量,太真实了。”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离袁大光不远处,一个女孩兴奋地跳到了男朋友的背上,嘴里还不停催促着男友上前。

袁大光也伸长脖子,脚步不自觉往前。

手腕处突然传来一股拉力,袁大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跑了起来。

袁大光认出拉着自己奔跑的瘦小背影……这不是那奇怪小孩吗?

袁大光发现小孩力气大得可怕,他一个人高马大的成年男人居然挣脱不开。

“啊啊啊啊啊!”混乱宽敞的街道上,人群四散逃命,尖叫声此起彼伏,听得袁大光头皮发麻。

袁大光被拉着边跑边回头,他看见怪异人群已经到达他之前站着的地方,像疯狗一样四处咬人。之前他看见的那个女孩已经被扑倒在地,伸长血淋淋的手不停喊着“救命”。

袁大光打了一个哆嗦,由被动变为主动,拉着男孩往家的方向死命奔跑。

“秦经理?秦经理?”

正在汇报的下属很疑惑,偷偷和同事交换眼神。

今天秦狐狸怎么了?

秦快回过神,对窃窃私语的下属说:“休息一下。”

袁大光突然挂断的电话让他莫名不安。

电话一接通,秦快就听见袁大光撕心裂肺的喊声。

“啊啊啊啊!卧槽!太吓人了!”

“怎么了?”秦快失手打翻了下属递给他的水杯。

“有丧尸吃人,”袁大光抬脚猛踹开一个拦在路中间的丧尸,“秦快你赶紧回家,外面太他妈吓人了!”

“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边没人回答,只能听见类似于野兽的嘶吼和各种各样的求救声。

“秦……秦经理,外面有好多人在……在流血!”

秦快猛然抬头!

甩开一个又一个跟在屁股后面的丧尸,袁大光只觉得平时5分钟的回家路程格外漫长。他亲身体会到了唐僧西天取经的不容易。

长时间滴水未进的解祁方感觉眼花缭乱,他已经跟不上眼前人的步伐。察觉到手上被握着的力道变松,他心头一颤。

紧接着他感觉身体腾空,触不及防被袁大光甩到了肩膀上。

袁大光抖抖肩膀:“小子,抓稳了!掉下去我可不负责医药费!”

解祁方紧紧抓住了袁大光被汗湿透的衣服。

袁大光像扛麻袋一样扛着谢祁方,过关斩将,一路冲回了小区。

因为担心被困在电梯里,袁大光直接一口气扛着解祁方爬了五楼。在关上门的一瞬间,他体力不支地背靠入户门,跌坐在地。

袁大光喘着粗气,颤颤巍巍地掏出屁兜里面的手机,试了好几次才成功解锁手机。

“嘟……嘟……嘟……”

迟迟未接的电话快让袁大光屏住呼吸。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候,终于,电话接通了!

袁大光失控大吼:“妈!你现在在哪,爸呢?姥姥呢?”

袁母被自家儿子惊慌的语气吓了一跳,有点口吃道:“在……在……在家呢。我们都在家里面,怎么了儿子?干嘛这么冒冒失失的?”

袁大光听到家人都在家,松了一口气,组织一下语言后继续道:“你和爸现在马上去把院子大门关上!绝对不要出门,也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养猪场暂时不要去了,我周围有像人一样的怪物在吃人,我知道这很难相信,但是你们一定要听我的话,好吗!”

袁母将信将疑,但听见儿子第一次用这么慌张的语气和她讲话,还是选择暂相信,她担忧道:“好……好,儿子,妈妈听你的。你那边还好吗?”

“妈,我在家,不用担心我。”

袁大光顿了一下,随后坚定的说:“找准时机我一定会回家,我们一家人一定要在一起……”

“别,儿子……”

“妈,我一定会回来的,你们等我!”袁大光知道袁母想说什么,果断打断,“你和老爸快去关门,一定保护好自己,我马上要去联系秦快。”

“我看到了。”秦快一开口就是这句话。

接受现实的两人在电话沉重交流了一番,最后能做的只有嘱咐对方注意安全,见机行事。

得知朋友和家人安全后,袁大光闭上眼睛,大口吸入湿热的空气,调整自己因剧烈运动而紊乱的呼吸。

身体逐渐找回五感,这时他后知后觉到怀里有一坨软绵绵的东西,忙不迭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双漂亮漠然的眼睛。

怀里的小男孩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刘海被汗涔涔的额头打湿,大大的眼睛直直盯着袁大光。

仿佛被吓傻了似的,洋娃娃一般一动不动躺在他怀中,看起来很是可怜。

这小孩长得还挺好看。

袁大光捏着解祁方的手腕左右摇晃:“吓傻了?”

谢祁方:“没有。”

袁大光继续:“小孩,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谢祁方看着被左右摇晃的手:“见过。”

袁大光不确定:“应该是没见过吧!”

他把解祁方拉出怀中,扶着入户门艰难起身——运动过度导致他的腿现在还是软的!

拉着小孩走到沙发前,袁大光葛优瘫似的直接软在了松软的沙发上。

解祁方坐在袁大光旁边,嗅着熟悉的香气。

他用余光看见袁大光正双眼放空,汗水顺着袁大光光滑的额头流下,再划过细长的脖颈,刹那间便晕染进白色的衬衫领子。

草木香味更加浓烈了……

解祁方又看了袁大光一眼……

好累啊!好热啊!

袁大光闭着眼睛瘫在沙发上,不想起身。

先开空调小人和躺着休息小人正在内心疯狂打架的时候,袁大光察觉到牵着男孩的手空了。随后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竭力睁开眼睛,看见男孩正准备用他脏兮兮的小手给自己擦汗。

解祁方对自己的行为表示不解,他只是觉得袁大光额头上的汗水看着十分碍眼。

袁大光“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想占我便宜?要收费的。”

解祁方正襟危坐:“多少?”

“啊?”

解祁方以为袁大光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多少钱?”

袁大光沉默了五秒:“……”遇见对手了。

察觉到体能逐渐恢复后,袁大光牵着解祁方进入盥洗室洗手,还顺便帮他“擦了擦”脸——类似于小时候妈妈给孩子洗脸的力道。

大力才能出奇迹。

解祁方紧了紧拳头。

袁大光选择性眼瞎,忽视掉解祁方扭曲变形的面部表情。

他带着小孩出了盥洗室,让他坐在沙发上,自己去打开了空调,还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罐冰可乐,一包软糖,把可乐和软糖一个抛物线丢进了男孩怀里。

袁大光喝着可乐,含糊不清的说了句“喝吧”,曲着长腿直接坐在了地板上,背靠沙发休息。

冰凉的碳酸饮料搭配凉爽的空调风暂时缓解了内心的燥热。

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袁大光边喝可乐边拿着手机打算从网上了解情况。毕竟这是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但他总感觉忘记了什么重要事情。

解祁方视线转动,打量着客厅。

客厅简洁又有些凌乱,像极了它主人不着调的性格。

原来,这就是他生活的地方。

外壁挂满晶莹水珠的可乐在小孩手里散发着冷意,在炎热的夏天里看起来分外诱人。

这年头还有小孩不喜欢碳酸饮料?

袁大光见小孩迟迟未动手,催促道:“快喝呀!不喜欢?”

解祁方摇了摇头……

随后保持沉默……

袁大光:“……”那你倒是说句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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