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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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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有点安静……

大脑飞速旋转,袁大光用理工科思维推断情况。

摇头表示不是不喜欢,不是不喜欢那就是喜欢,喜欢为什么不喝?!

袁大光打量着男孩。

小孩坐得端正,相貌精致,身上衣物虽然有些脏但一看做工就知道价格不菲,此刻正安静挺拔地坐在沙发上,隐隐约约散发出一种名为“贵气”的气质。

袁大光拳头一捏,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有钱人家的小孩!?

袁大光思路打通,豁然开朗,脑海自动浮现出某台每晚八点准时播出的狗血家庭连续剧。

小男孩家庭殷实,父母严厉,家风严谨苛刻,说话做事必须规规矩矩。从小上着贵族学校,空余时间全都被用来上各种兴趣班,连休息玩耍的时间都没有。饮食方面特别高级严苛,吃的都是上好的食材,像可乐这种不健康的碳酸饮料根本不会出现在他家的餐桌上……

可乐:“谢谢,感觉有被冒犯到!”

在袁大光这种从小父母宠爱,家庭小康,恣意洒脱的“野”孩子看来,以上童年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看向小孩的目光顿时带着些许慈爱。

解祁方察觉到袁大光在看他,于是目光直视袁大光:“?”

哎,好惨一小孩!

袁大光一口气干完可乐后主动打破沉默:“不要害羞,别跟我客气,来来来,我给你打开。”

袁大光拿过可乐“ka~”一下打开,直接塞到了解祁方手上。

解祁方盯着可乐看了几秒后小饮了一口。

专属于碳酸饮料的气泡在喉间炸裂开来,凉意涌入喉管带走专属于夏天的燥热。

味道不错。

他捧着可乐,大口喝了起来。

袁大光看着小孩又克制又惊喜的表情,很想笑。

“嗝~”

胸腔不受控制地发出响声,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解祁方快速捂住了嘴……

淦!真可爱!

袁大光用手指扯了扯不受控制的眼角,耐心科普:“别担心,喝可乐打嗝是正常现象,因为可乐是一种碳酸饮料,喝进去的话,这些碳水化合物会形成气体,然后从胃中上逆就容易打嗝……”

话毕看见小孩没有反应,袁大光恍然大悟道:“你这个年纪应该听不懂碳酸,化合物这类化学名词吧。”

解祁方轻哼了一声,他捏着软糖想,“这种基础知识我几岁知道。”

“哎哎哎,你刚才是不是‘哼’了一声。”袁大光凑近解祁方面前疑惑问道。

“没有,”解祁方塞了一根毛毛虫软糖入嘴,语气平淡,“你听错了。”

“是吗?”

“嗯。”

与可乐刺激霸道的感觉不同,软糖一入口,甜腻温和的可乐味便开始蔓延,不一会就填满整个口腔。

还不错……

解祁方又塞了一根。

袁大光纠结了一阵子,最后决定放过自己。

他从解祁方手里拿出一根软糖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问道:“小孩,我叫袁大光,你叫什么?”

“忘了。”

“今年几岁呢?”

“忘了。”

“叫什么名字呢?”

“忘了。”

“家住在哪里呢?”

“忘了。”

……

袁大光眼角抽搐,暗自想:“这孩子莫不是个大傻子?看外表挺聪明,挺机灵的!”

“我不是傻子,我只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解祁方看着袁大光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补充道。

袁大光面无表情:“喔。”

我信你个大头鬼!

什么叫都不记得了!为什么可以这么淡定,不是应该哭唧唧地到处找妈妈吗?现在这般风轻云淡装作失忆是要干嘛!?

难道被家人虐待了不想回家?

袁大光再次打量了一下男孩,看这穿着和气质——活脱脱一个小少爷模样!

被虐待?绝对不可能!

“对了!”袁大光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有困难找警察叔叔呀!正好今早发生的事情一块问了。”

作为一个当代遵纪守法好青年,袁大光从小就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见义勇为的事情也遇不上,所以第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遇到困难拨打报警电话。

他当即拿起手机,输入了烂熟于心的三个数字,心情居然微微有些莫名紧张——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一样心虚……

袁大光稳了稳心神,正准备按下拨通键的那一秒……

吧嗒——

一只苍白的小手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

“怎么了?”袁大光不解,用空出来的手摸了摸解祁方的头,“别害怕,我帮你找爸爸妈妈呢,不然他们会着急的。”

解祁方感受着头顶上传来的温度,缓缓摇头。

一大一小僵持中……

最后袁大光败下阵来,无奈道:“好!好!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不说你的事情,就问问今早情况,可以吗?”

解祁方松开了手,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没看出来你这小孩,力气还蛮大的……”袁大光活动了一下发红的手腕,按下了拨通键。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目前坐席繁忙,请您耐心等候,我们将尽快为您接通……”

冰凉的女机械声无情地审判着袁大光的内心。

虽然早有准备,但得到真实回应的那一刻,他心里更加拔凉拔凉——警局电话打不通意味着全市大部分地方都发生了咬人事件。

袁大光又试了几次,还是得到的同样的提示。他不甘心地放下手机,用力揉了下山根,表情越发焦躁不安。

“嗡……嗡……嗡……”

电话在茶几上闷声震动。

解祁方看见袁大光扒耳搔腮,压根没注意到手机来电。

迟疑片刻后,伸手拉了拉袁大光衬衫衣角,下巴朝手机方向点点,提醒他接电话。

袁大光猝然回过神来,朝解祁方道了一声谢后,赶忙接听起来。

“大光,我……我……我……”袁母被刚才看到的景象吓得脸色发青,舌头都僵住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刚才挂断电话后,她在大门口叫住了脚步匆忙的袁父,来不及过多解释,强行拦住了他不让外出,两人为此还大吵了一架。看见自家老公气冲冲地转身进屋,袁母朝他翻了个白眼,麻利地锁上了大门。

水溉古镇,是西南地区为数不多存在上百年历史的古镇之一。小镇建筑古色古香,背靠青山绿水,环境秀丽,再加上坐落于交通要道交界处,因此吸引了各地游客纷至沓来。

袁大光老家在距离古镇三公里左右的小村子里,借助于古镇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再加上他老爸独家养猪秘方,使他家的猪肉经常供不应求,因此提前进入小康生活。所以袁大光很小的时候家里就买了一块地,盖起了三层豪华小洋房,屋子四面用钢筋混凝土结结实实地围住。屋前是繁花似锦的小花园,屋后是绿油油的小菜地——简直就是当代年轻人理想中的养老圣地。

袁母锁好大门后转身朝屋里走去,边走边盘算着怎么好好给老公解释一下。

“咚咚咚……“

“咚咚咚……”

急而重的敲门声猛然响起,一声接着一声。

袁家是村子里的大姓家族,周围的邻居大多都是同姓亲戚,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空闲时间特别喜欢到处串门。

袁母诧异回头。

因为周围都是相熟的邻居,如果平时家里大门紧闭,来访者都是会一边敲门一边大声呼喊。一方面是让屋子里面的人知道自己是谁,二是因为屋子离大门有一部分距离,得到屋里人回应之后就会停止敲门。这种只敲门不说话的场景几乎不会出现。

因为家里做生意养成了细心谨慎的习惯,再加上她回想起刚才儿子的描述,稍加思索觉得奇怪得紧,不敢贸然应声,只希望门外的人在得不到回应后赶紧离开。

“咚咚咚……”

敲门的人也不说话,就这样不知疲倦地一直敲,敲得大门哗哗作响。

一下一下敲得她心慌,太奇怪了。

屋子里面的袁父坐不住了,骂骂咧咧地快步走来:“干撒子嘛!?赶紧给人家开门……我在里面耳朵都要被震聋了!”说完上前准备开门!

袁母眼疾手快地阻止了他,袁父满脸不解。

她试探性朝外问了一声:“谁……谁呀!”

门外顿了一下,停止了砸门,熟悉的男声无机质般传来:“袁姨是我呀!大白天关什么门嘛!难不成正和我叔在家里干什么羞羞的事吗?”

敲门的是袁父三哥的小儿子袁宽,小混混一个,从小不学无术,言语轻浮,周围的邻居都不喜欢他。先不提他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地来串门,就这毫无感情的说话语气也足够让人产生怀疑了。

两人望向对方的眼神都充满疑惑。

门外的人久久得不到回应,又开始拍门了,只是这次的声音更大更响——像是用什么东西猛烈撞击着大门。

袁父安抚了一下老婆,大着胆子走到大门前,偷偷摸摸地顺着猫眼往外瞄——袁宽脸色青白,双眼呆滞,嘴角微张流着暗红色的血,此刻正一下一下用力撞着大门,鲜血顺着他的额头一路流下!

袁父被这刺激的画面吓得“哇”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袁母见状赶紧去扶他,袁父哆哆嗦嗦地抬手指向大门,半天蹦不出一个字。

“啊!!!!”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惊悚的尖叫,是邻居李大姐的声音!

撞击声戛然而止。

袁宽朝着声音来源嘶吼着扑过去,“咚”的一声——是人被扑倒在地的声音,随后门外传来一阵啃噬血肉的撕咬声,期间伴随着一阵阵痛苦的惨叫,最后慢慢微弱直至消失。

听这声音光靠脑补都能脑补出一打血腥场面,袁母没敢往外面瞧,双手扶着捂着屁股一脸痛苦的袁父,两人战战兢兢地进屋了。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磕磕巴巴叙述完事情经过,袁大光听得心惊胆战,心里默默给自己鼓了一个掌——还好果断地叫他妈关上大门,不然今天就要变成袁氏孤儿了。

安慰好惊魂未定的父母,互相约定半天通一次电话后,袁大光忧心忡忡地结束了通话。

作为生*危机、行尸*肉等末日丧尸影片的发烧友,他观摩过的影片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那些血肉模糊的画面倒立着都能回忆出来。但屏幕里面看到所带来的刺激和亲眼目睹完全是两码事,网上也只有模模糊糊的消息传播,至今不知事态发展如何,让袁大光感到心神不宁。

“哎!”

袁大光对着电视发出了今天第249次叹息。

“咕……”

这时肚子发出需要进食的信号,适时打断了他第250次叹息。

抬眼看了一眼墙上时钟,正好12点,该吃饭了!

民以食为天,吃饱才有力气想事情!

袁大光起身,顺便贴心地问了一句:“能吃辣吗?”

小孩点头……

“好的,你等着吧!”

解祁方看见袁大光脚步轻快地走进厨房——顺便收走了疑似昨天吃完饭没洗的碗。

随后他听见厨房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热闹,似乎在准备什么满汉全席。

解祁方望向厨房的目光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

半个小时后……

解祁方看着一盆比自己脸还大两倍的红灿灿的面条碗陷入了沉思。

……

袁大光用看小猪仔的眼神示意面碗前的解祁方:“吃吧吃吧!”

小剧场:

袁大光:“这点面条还不够我家养猪场的小猪仔塞牙缝!”顺手再加入一大勺辣椒。

解祁方:“达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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