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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第 10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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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静默无声,就连一向与天衡山交好的应知悬也因这猝不及防的一番话愣在原地,更别说其他同样不知内情的世家门派了。

当初他们听说的版本可是季道友根骨出众,还得了俞怀序眼缘才被收为弟子。这话自然是有些水分在的,再根骨出众,也不是从小就开始训练的人,又耽误了这么些年,年龄一上来,再怎么出众也是追不上来的了。

因此众人也没太过在意,无非是给关门弟子牌面,造造势,抬抬分量,常规操作而已。

应知悬知道的倒是要比其他人多一些,因两家门派时常走动,他知道俞怀序身体被魔气侵蚀,状态时好时坏,又不想错个一个好苗子,收个关门弟子既能不让明珠蒙尘,还能顺道冲一冲喜气。

没想到……居然还有救命之恩这么一层因素在。

依俞怀序的宠女程度,若不是俞未晚自己有主见,又非要吃练剑的苦,她可能就被溺爱着长成一个一无所长,骄横跋扈的人了。因身体原因,俞怀序常年闭关,对唯一的女儿缺乏陪伴照顾,心下愧疚便更加千依百顺。就算俞未晚一无所长也没关系,只要他还在一日,就还能庇护一日。就算他死了,师门也总会看在他的面子上照拂她的。

所以,俞怀序也不是没可能会将一个救过他爱女的陌生人收为弟子,即使他只是个平庸之才。

然而季潮生既能在他们众多弟子的围堵之下逃亡一月有余,可见的确根骨出众,没想到俞怀序收徒大典那番话还真不是诓他们的。

只可惜他慧眼有余,招了个凶手进来——因为不管今日季潮生能否洗清嫌疑,总归凶手就在他两个弟子之中。

俞怀序若地下有知,知道在场这些人是这么想的,恐怕要气得掀开棺材板。的确,他承认自己慧眼有余,老眼昏花,招的两个弟子都不是什么好货,不然他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埋于泉下泥销骨。

然而他收徒大典那番话,还真就是诓他们的。对于季潮生根骨出不出众这回事,他压根没在意,只不过是药引自己送上门来,他便顺水推舟,借着救了俞未晚一事,找了个好借口掩饰自己的企图。

要是他知道季潮生的确称得上天赋异禀的话,他也能早早提防,也不至于以为他手无缚鸡之力,从而掉以轻心被他反刺一剑逃之夭夭,让自己数十年的计划付诸东流。

归其原因,不过是因为他们都是弃子而已。

他没必要对一个弃子投注过多关注。

所以才会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

在场的众人不是什么迂腐之辈,稍微惊诧一下便缓过神来。他们门中弟子年轻气盛的居多,相处在一块,日久生情的也并非没有。只是……儿女情长,救命之恩中又夹杂了一桩人命纠葛,那便有些稀奇了。

正因如此,他们敛声屏气,想要看看俞未晚到底如何回答。

俞未晚面无表情,并没有被他的话触动。

“是吗?”她冷静道,“那你如何解释,为何当天我爹手里会有我送你的手绳的细丝?”

“总不至于是不小心扯上的吧?”

季潮生听闻此话,蹙起眉头,又将手臂抬起,将腕部处的绑带一圈圈解开,露出收紧的衣袖口。

他将衣袖捋了上去,手腕随之显现在众人面前。只见腕处缠绕着一根细细的红绳,红绳上还串着五枚铜钱,被紧紧地贴在皮肤上,红与白的对比十分醒目。

“小师姐说的细丝,该不会是这个吧?”

“正是,”俞未晚脚步微动,上前走了小步,她眯起眼睛仔细看那手绳,最终笃定道:“我记得你的红绳,没那么短的。”

季潮生一愣,低低地笑了出来:“小师姐眼力真好,这都能看出来。”

他大方承认道:“没错,是短了一截。”

“只不过要让小师姐失望了,这可不是不小心扯断的,而是那夜我去师父房中的时候,被师父看到手腕处的五帝钱。他端详之时这五帝钱勾住了他的头发,我才用小刀割开一小截红绳的。”

“至于师父指甲缝里拉丝的线,想必也是那时候急于扯头发丝的时候弄上的吧。只不过我与师父都没能发现,他就惨遭遇害了。”

“而那一截红绳,也不知掉到了哪里,”他顿了顿,慢悠悠地说完最后一句话,“只是,我没想到,这么小的东西却能成了凶手借题发挥的“证据”。”

他嘴上虽说着凶手,但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他就差明晃晃地将蓟归的名字说出口了。而且他这一番话说得义正辞严,至少将在场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红绳和抽丝解释的清清楚楚。

至于能不能让俞未晚他们信服,他似乎从未想过。只是被问了,就给出一个正当合理的理由而已,端的就是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些话术并不能骗到俞未晚。

她拍拍手,笑意不达眼底:“师弟,我以前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现在看来,你不去唱戏简直埋没了人才。”

“小师姐不信我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我知道,我在你心里从来都没有大师兄重要,所以,你会下意识忽略细节我也未曾怪过你。”

“忽略细节?你在说什么?”俞未晚皱起眉头。

“小师姐,我入门这些时日里,你可见我使过几次剑?”

“……演武场见过三四次。”

“呵呵,”季潮生回忆道,“大师兄也说以我的资质,剑术若要有所小成,短则五年,长则十年。”

“那又如何?”

季潮生眼尾上翘,桃花眼弯成一弯月牙,“不如何,只是为我不可能杀害师父添加了一层有力的证据而已。”

“我一个剑术初学者,山巅之上又被禁止使用术法,怎么比得过剑术大家,在他面前班门弄斧,还能用剑杀害他呢?”

“那你的意思是,天赋异禀也是一种错误,小峰山上只有师兄他有这个能力杀害我爹?”俞未晚被季潮生胡乱攀咬的语气气得杏眼圆睁。

“我可没这么说,”季潮生无奈耸耸肩,“说起来,除我之外,陆师兄和叶长老似乎都是用剑高手,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说到这里,他在天衡山弟子堆里扫视一遍,略带惊讶地说道:“咦,怎么今日也不见陆师兄?”

“就这么巧,他与大师兄都没来?”

“陆师兄来与不来,与今日都没什么关系吧!”

“小师姐又说错了,陆师兄可是相当关键的人物呢,今日这场对峙少了他,还挺遗憾的。”

众人的目光都似有若无地在俞未晚身上徘徊,势要她说个好歹来。

俞未晚攥紧拳头,隐隐觉得有被季潮生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她指尖用力,将掌心刺得生疼,才冷静下来。她其实也不知陆槐人在何处,只是猜测他与师兄前后脚离开,想来应是在一处执行任务。

但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定不能这么说。

季潮生太过诡辩,她不知若是说出这番话,他又会如何发难。

思及此,她不动声色道:“陆师兄的行踪我也不知,他本就是在外游历多年归来。你也知道,他只是回来看看,至于会不会在门派久呆,又呆多久,那是他的自由。若不是偶然碰见外出平乱的我们,想必他此时也还在游历,定不会回到门派内。”

季潮生轻“哦”了一声,接着道:“依小师姐的意思,既不在门派,又不知行踪,难不成陆师兄是又去云游四方去了?”

“……”

“那我就当小师姐默认好了,”季潮生瞥了默不作声的她一眼,继续道,“原先呢,我只觉得大师兄一人是凶手。可现在大师兄和陆师兄都这么巧没来,该不会你说,是他俩联手杀害了师父呢?”

“师、弟,”俞未晚一字一句,看起来颇有些咬牙切齿,“这儿不是你胡编乱造,肆意猜测的场合。凡事需要讲证据!”

“好吧,证据。”

季潮生轻轻一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他开口道:“那敢问小师姐,不知你这五日,又找到了什么证据,证明我才是真正的凶手呢?”

俞未晚迟疑道:“我的确没能找到什么切实的证据,能够证明你才是杀害我爹的真凶——”

她话一出,四周就喧哗起来,看起来对俞未晚孤注一掷的行径有些匪夷。没能找到关键证据,就敢上来对峙,怕不是初生牛犊,勇气可嘉。

“但是——”她声音稍微拔高一些,好让人能够听到她接下来说的话。“我找到一些旁证,足以证明你从一开始的目的便居心不良。”

“哦?”季潮生好整以暇,“是什么呢?”

“未免你想不起来,我就直接从较近的开始说起。”

“难为小师姐如此体贴,那师弟只好洗耳恭听了。”

她朝底下看了一圈,目光在三涂山上来的那个碎石路口停顿一下,最终回到季潮生身上,深呼一口气,娓娓说起她这三日马不停蹄的各种线索。

“我回了一趟戒律堂,专门找到那三个陷害你的人:李随师兄,钱续随师兄,还有萧桦师兄。其实我本来没想过要去找他们的,只是在搜查你房间的时候,看到了那本被你垫桌脚的《静心剑诀》。”

她顿了顿,对季潮生解释道,“就是那本入门心法,我也没想到,师兄也给过你一本新的注释本,算了,这些没什么好提的。然而就是那本剑诀,让我想起师兄曾跟我说过一句话,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敌人。”

“就这样,我去找了三位师兄,更深入地了解当时的事情。”俞未晚将当初的那两件事简单跟众人说完后,继续道,“所有证据都表明是两位师兄自食恶果,想要毒害师弟你,却反而将王师兄给毒死了。他们对此供认不讳的是,从始至终拿的只是让你虚弱的药材,以及那包药材可能会让王师兄过敏致死。”

“随后我又去找了你当初请来坐堂的张大夫,他说,他之所以出山,是因为你的一片赤诚,但这赤诚是什么呢?是你半真半假的凄惨身世,以及堪比一些大夫的医术知识。他被你的诚意所打动,所以才来坐堂看诊。”

俞未晚说到这里,嘲讽一笑:“师弟,我从来不知,原来你医术也算得上天赋异禀。”

“于是我让钱师兄写下药的成分,拿着那张纸去问了张大夫,张大夫说那包药材,只需增删几味药的分量,就能从让人虚弱的药,变成致死的毒药。只是这知识早已失传,没多少医者知道罢了。”

季潮生听到这里轻轻笑了一声。

他插嘴道:“小师姐,你说的诚然没错,我就算医术天赋异禀,那也是半路出家,像这等失传的知识,我又怎么可能接触得到?”

他说的的确没错,他若是知道这些的话,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毒死,而不是孤注一掷,往那药里增添一味毒药留下把柄,被陆槐拿捏。幸好陆槐今日没来,他能提前下手,将他与蓟归绑在一起。就算到时候陆槐再拿出那个药罐,也没人会信了。毕竟,谁会信一个杀害了俞怀序的“凶手”的话呢!

如果陆槐和蓟归来了,他就不能这么轻松应付吧。

他得感谢他们,让自己本来只有六分的赢面,变成了十分。

“行,”俞未晚点到为止,“今日暂且不论到底是谁毒死了王师兄,毕竟所有证据都被消灭殆尽,在没有新的证据之前,到底是你提前识破换了分量,还是钱师兄下重了手,都没有意义。我说的再多,那也只是怀疑,不是真相。”

“小师姐知道就好。”

“所以,我了解完这里的事后,去了偃州,也就是第一次遇见你的地方。那家茶棚依旧还开着,只是……老板换了一个,我既寻不到你要投奔的亲戚,而那伙找你麻烦的混混也命丧妖魔。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听小师姐这么一说,这每一桩每一件似乎都挺巧合的。”季潮生惊讶了一瞬,又转而道,“不过,小师姐方才才告诫过我,凡事要讲证据。”

“若论巧合的话,大师兄和陆师兄今日这出不比我的事还巧吗?”他轻飘飘地反驳道。

“那不说巧合,就说蓄谋如何?”俞未晚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记得师弟你的故乡是在浔阳?”

“是又如何?”

“浔阳有些偏远,只不过我在偃州没耽误多少时间,时间还算有余。”

“那小师姐又探到什么了呢?”

“是你的身世,我也是在这里才发现你的目的,”俞未晚停顿了一下,看向他,“……只不过这件事与我爹被害关系不大,我也无意揭人伤疤。”

季潮生眉眼下垂,轻声道:“呐,小师姐,咱们可是站在对立面的。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他带了一分怜悯和善意,开口道:“你现在不说,可就晚了。”

“这件事无关紧要,没必要将其他不相关的人拉下水。”

季潮生沉默了一会儿,笑道:“我没小师姐那副好心肠,……不过,还是谢谢你了,小师姐。”还能为她保留一份体面。

俞未晚从袖口拿出一张泛黄的纸条,展开后扔给他,“你的东西,算是物归原主了。”

季潮生接过,上头是他熟悉的笔迹,写着一个孩子的生辰八字,与他正好一一对应,落款人则是,白瑜。

他的母亲。

“这——”

他的话被俞未晚截断,“这是从我收拾书房的时候发现的,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我爹为何这么精心保存这这张纸条,直到我去了浔阳才发现,这纸条,应该是未能送出去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张纸条会在我爹手里,但也没人,能够知道了。”

“你从浔阳离开之后,第一时间去的不是偃州,而是江渡吧。”俞未晚摇摇头,更正道,“不,应该说,你恐怕去了不止一次。那里的人对你很熟,跟我讲了你的很多事……拜他们所赐,我想我大概知道你想做什么了。”

“你想找到那个抛妻弃子的人,报复他。同时,因为我爹的缘故,没能将那张纸条送到该送的人手上,让她遗憾终生,你也对他生了怨恨。但他是一派掌门,你不好接近,便只能从我下手。你不知从哪里弄到我的行踪,在偃州蹲守,从而一步步进入门派。”

“但我爹身体不好,在后山闭关,而你想要进入后山又不太可能。只能做出成绩让我爹看到,只是却被萧师兄他们打断……直到三涂山大会,你终于找到了机会,之后的事应该就不需要我说了吧。”

俞未晚看着他,一字一句确定道:“想必你口中的喜欢我,也只是你计划的一环,不是真心喜欢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ps:

基友说我这章简称两小儿辩日

o(╥﹏╥)o

俞未晚:一顿操作猛如虎,细看伤害二点五。推理全废,结论蒙对。

季潮生:不好意思,下一章该我方辩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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