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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逗小孩竟如此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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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政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人会这么快就察觉到他藏在袖子的异样,只好掩下生出的一丝慌乱,囫囵嗯了一声。

也在这时,他终于看清了对方的相貌。

赵国水土多生美人,自己母亲是,这人也是,眉骨突,眼睫长而密,双眼线条凌厉,收去眼尾,在右眼尾点去一抹红纱。

面中鼻骨挺立,细瘦笔直,两颊消瘦非常,简直没有缀上一点肉,那下颚线条勾勒得好看,但太过骨感,简直能将人削下肉来。

他面上毫无血色,连带着唇也是,唇并不薄,薄厚适中,唇峰微突,边角平平,此刻看着他,拉起来弧度,而在他的唇边和下颚,粘连着一些血迹。

这时,赵政才注意到,不止他面上,他的前襟也带着血迹,被他雪白而又美艳的脸一衬,平白带出几分妖异来。

赵政猛然想到赵姬给他讲的美人妖怪。

他吃小孩!

赵政挣扎起来,对方不打他不骂他,显然就不是赵人,而他找不到任何一个理由,让一个陌生人平白无故捡个孩子回去,人总要为利益所驱使,他不符合常理,他就不能以常理揣度他。

嬴政见怀中呆愣一会的小孩忽然就不安分起来,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眼中透出惊惧来。

这幅身体如今弱不禁风,倒也禁不起他如此挣扎,眼看就要脱手,嬴政制住他手腕的手猛地下滑,将他手中棍子抢过来,下一秒,这尖锐的棍子就抵上了他的咽喉。

嬴政一手把他放下来,这么一挣手都有些抖,却还是冷声威胁他:“你最好乖一点。”

赵政果然不动了,只是眉宇间杀气没有藏好,对他露了几分。

哈,就是这样,嬴政在心中笑道,睚眦必报,自小就这幅性子。

只是这杀气不能留,否则就算有机会留在他身边,以赵政的个性,只要有机会,第一个杀的就是他。

他得找个让赵政留下自己的理由。

“想回秦国吗?”他换上了秦腔。

赵政一怔,可他长于赵国,从未听过秦腔,当下存了疑,反问道:“你是秦人?”

“是,”嬴政迅速给自己捏造了身份,既是重生,他又想再塑秦帝国,便谐了重塑之音:“我姓崇,单名苏。”

而后迅速表明了自己的价值:“我能帮你回秦国。”

“帮?”赵政看他这满身破落,根本不信:“你凭什么帮?”

嬴政确实不能帮,可毕竟不是白活一世,如今昭王五十五年,也就是说,离他回秦的日子不远了。

“明年,”嬴政身量尚且比他高,弯腰靠近:“我保证,明年你便能回秦国。”

没有实力,至少要让他以为自己有这个实力,或者让他以为,自己背后有能帮他的势力。

而赵政现在应在想,天上不会掉馅饼,自己为什么要帮他,于是紧接着道:“我有求于你,自然不会骗你。”

果然,赵政有些动摇,却还是信不过,一双眼睛紧盯着,暗藏着诸多思绪,试探道:“我什么都没有,你求什么?”

“怎么会,”嬴政像听了个笑话,一字一句,都像在蛊惑,道:“你是当今秦王的孙辈,你,便有可能是未来的秦王。”

接着,他说了条件:“若我所说无差,你回秦国之日,就得带我走。”

身处泥潭之人想借他的身份爬出去,这个理由倒是合理。

“如果你错了呢?”赵政问。

嬴政深知,这个时候如若威胁他相信,那么日后被威胁掉脑袋的就是自己,于是服了个软,将抵住他喉咙的棍子收回来,递到他手里,而后牵着他的手,对准了自己的心脉,道:“那便杀了我,如何?”

赵政哼笑了声,算是满意了,将棍子抽回来,道:“姑且信你。可你就不怕,我带你回到秦国之日,就是你的死期?”

他尚且八岁,一副童音,放狠话都脆生生的,还昂头瞧他,眉宇间尽量压出来些狠厉,明明身上没什么肉,两颊却还肉嘟嘟,嬴政硬是瞧出些可爱来,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道:“不会的,到那时,你就会觉得我尚有用处,舍不得杀了。”

“谁会舍不得!”赵政气急,将他作乱的手从脸上扒下去,道:“你要真想活命,趁早清楚自己的身份!”

嬴政见把人惹急了,笑道:“好,好好,我不碰。”

三个好字,说得却一个比一个轻佻,赵政气不过,抬手也去捏他的脸,嬴政本能轻松躲过去,却忽而一阵晕眩,眼前黑了一片,躲闪不及,被他摸了个正着,而就在这一刻,他毫无征兆往前倒去,正正好砸在赵政身上。

赵政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故意的,正想把他丢到一边,手蹭到他的额头,却发现他浑身都冒着冷汗,赶忙扶着他在墙边坐下,问道:“哎,崇、崇苏,你怎么了?”

嬴政难受得厉害,也不知症结所在,说不出话来,紧闭着眼睛靠着他,赵政一边扶他,一边在身上翻找着什么,片刻,嬴政觉得嘴中被塞进了东西,下意识去咬,一股甜水涌出,顺着咽喉而下,渗进肺腑,冲走了身上苦痛,这才觉得晕眩的天地好转下来,而在这一刻,又一个同样的东西塞进嘴里。

“……”

上一个都未咽下去,再塞这一个,怕不是要噎死,嬴政坐正身来,将堵着嘴的东西拿下来,一看,是一个通红的鲜果。

他这才想起来,幼时在赵国,他有时会去偷祭祀庙中的果子,可去偷的风险很大,数量也就不多,如今能给他拿出两个来,已经是大为慷慨。

他并没有想过,幼时的自己会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做出此等善举。

赵政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可两个果子给出去,他也不免诧异,为什么要对这个人这么大方。

可除了母亲,这是第一次,有人看他眼里没有带着鄙夷、厌恶,或是杀气。

不,不是,赵政摈弃了这个想法。

他想,他只是觉得,这人尚且有用处,就这么死了太过可惜。

看他像是缓了过来,赵政起身就要走,嬴政在他身后问:“以后去何处寻你?”

赵政没回,反问:“你又住在哪?”

“城东难民营,一间茅屋,房子开了四个洞。”嬴政说着,扶墙起身,将果子咽下去。

这幅身体当真拖累,方才走一上午,就支撑不住。

赵政看他起得艰难,想到方才抱他,像抱着一堆柴火,摸去的侧脸,也没有一两肉,却也没动什么恻隐之心去扶他,扔下一句:“在我找你之前,不要死了。”

小儿走得飞快,出去巷口,还一阵东张西望,确认无人,才放心跑出去。

嬴政便往回走,之后几日,他又缩在城东,慢慢养着这具身躯。

这具身体的主人应是因病而死,值得庆幸的是,除去初醒那要命的咳嗽,他倒是没觉出什么大问题,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寄宿了新的魂灵,连带着这躯体也都焕然一新。

只是亏损太久,瘦得见骨,又吃不到什么好东西,这才会在赵政面前犯晕。

妇人还是老样子,犯着失心疯,将攒下的钱换粮食给他吃,只是再也买不起菜,还是就着那苦涩的霍菜下咽。

又如此赖活几天,嬴政总算觉得自己不那么弱不禁风,当天夜里出门去,想从城里人家顺点肉食。

可刚走到这边一处断墙,一粒小石砸到了他脚边。

他心中一动,抬眼去瞧,就见皎皎月光下,赵政坐在断墙上晃悠着腿,手中抛着小石子,神情颇有几分挑衅。

也不知见他有什么奇效,嬴政不自觉便带了笑:“来找我了?”

“对啊,”赵政又砸来一颗,这次不偏不倚,正砸在他脚背上:“找到你了。”

而后又是一颗,这次冲着他上身,嬴政可不惯他,偏身躲了过去,而后伸手接住,下一刻,他便打了出去,正正落在赵政晃悠的脚背上。

赵政没料到他能有这个准头,吃了这一口气,又抓起几个来,一幅不打中不罢休的势头。

嬴政便陪他玩,他打不中就算,打中便接起石子,原样给他打回去,几次下来,赵政什么便宜也没得着,反倒让给他最后一颗石子砸了眉心,气得在断墙上站起身来:“你!”

“哈哈。”嬴政干笑了两声,对他摊摊手,神情无奈,但又挑衅,和他方才那副表情如出一辙。

上辈子在邯郸可没人和他这么玩闹,更别说回去咸阳那宫墙,再后来,也没人敢与他这样逾矩,他从没见过自己气成小鼓包的样子,也从来没想过,逗他这么好玩。

赵政还想报复回来,周边却有人来,他脸色一变就要走,又想起来此行目的,对嬴政小声道:“愣着做什么,快走!”

接着便直冲自己那破屋,嬴政好整以暇,跟在后边走得缓慢。

他都不需要带路,想来是早就找到了自己,却也长着心眼,没有直接来,观察几日,见他身边确实只有一个羸弱妇人,这才放心出现。

小小年纪戒心却大,嬴政评判起另一个他来,有些东西放在上一世的自己身上是好事,可如今不一样,赵政戒心有多重,自己手中就要有多少筹码,否则伴君如伴虎,留在他身边,迟早会把自己赔进去。

这片的人起得早,这个时候,大多已然睡熟,嬴政一路不见人,推开门去,赵政已经坐在了他塌上,正打量着这屋子,见他来,道:“你就住这种地方?”

“嗯,你带我住更好的?”嬴政在他身旁坐下,挨近了,闻见他身上一股烤鱼香,恍然想起以前,自己会随着人溜出城外,在城郊捞上一筐鱼回来,便是很长一段时间的肉食。

赵政接他的话:“这可得看你本事如何。”

自见他住这种地方,身无长物,也根本没有人接济,赵政早起了疑:“你要真能让我回去,你就能随我住秦宫。”

又是一句试探,嬴政心中叹气,心道真不好骗。

下一刻,赵政从背上解了东西下来,塞进他怀里,嬴政低头,见是一包袱,打开,就见半只烤好的鱼陈列其上。

他有些诧异。

方才闻见鱼香,还以为他是已经吃了过来,没想到会给自己留着。

赵政推给他:“吃吧。”

见他作势要分,赵政赶忙又拒绝,道:“我吃过了,都给你吃。”

说着,又趁机在他脸上摸了一把:“你太瘦了,别不等我回秦宫,你就饿死了。”

“……多谢。”嬴政看着他,感动一阵,便往嘴里咬了一口鱼肉。

要不是他对自己是知根知底,还真就给他骗过去了。

赵政笑得诚恳,但凡换个人来,都看不出他眼中透出的漠然。

半条鱼而已,他就算再送几次,对于赵政来说,下次多捕几条便可。

可对于尚在病体、又过得实在落魄的“崇苏”,这鱼可是确是不可多得的肉食。

如此小的代价,却有可能能收买到他的心,再划算不过。

如若他真有这个能力送他回秦国,患难相救,多大的情分,日后也方便赵政从他这多讨到些好处。

就算没有,也为他骗来一个棋子,在这举步维艰的赵国,若有人能为他做什么,无论是什么,都不亏。

这笔买卖无论怎么看,都很划算。

还真是无利不往。

只是可惜,他遇上的是多年后的自己,论心计,赵政尚且没有玩过他的本事。

嬴政咬着鱼,眼眶渐渐就红了。

装,谁不会装。

赵政神色果然变了,凑过来看他,他便撇过头去,一幅不愿给他看的样子。这时候他倒会照顾人,又坐回去,静静地看他,不时给他拍拍背,算是给足了面子。

吃完,嬴政再次跟他道:“多谢。”

见好就收,他没想真哭出来,只是这具身体他似是还未完全掌控好,比如说这泪水,明明是想收住,却不听使唤,骨碌碌就滚了下去。

“……”

嬴政语塞一阵。

只是一时倒也编不出理由搪塞,只好破罐子破摔,就这么看着他。

这阵仗倒把赵政给看呆了,赶忙道:“不要谢不要谢。”

他眼中几近是慌乱,嬴政没有细看这副皮囊,可赵政却看得清清楚楚。

本就美得过分,哭红了眼,衬得眼角那红痣愈加醒目。

赵政几乎看红了耳根,伸手胡乱给他擦了眼泪,拿了背囊就跑,道:“我、我下次再给你送!”

嬴政等他跑走,好一会,等脚步声听不见了,转瞬就笑了出来,躺去塌上笑得无声。

他这个反应,未免也太过有趣了。

不过这样一来,赵政应是会觉得这人心暂时是收买到了,只要之后不露馅,让他将自己带回秦宫就不是问题。

想到这,他便浑身舒坦,这顿烤鱼也吃得痛快,在塌上卧了会,便睡了去。

如此,他也就完全没注意到,屋外一个半大的孩子,自赵政去后,探头探脑望着这边。

自那夜后,每日清晨,嬴政总能在门外见着一些吃食,有时是浆果,有时是蔬菜,稍微好些,还有烧好的鸟雀。

一开始他以为是赵政,后来一想,赵政要送,完全不需要如躲藏,对他来说,施恩定是要明明白白,让自己记住,才能算打成目的。

可除去他,谁还会给自己送东西?

明显也不是妇人。

这具身体原主结识之人?

可也找不到不露面的理由,嬴政百思不得其解,一夜,他干脆不眠,靠在门后听着动静,想直接将这人抓个现行。

等了一晚,约是寅时,门外窸窸窣窣有了动静。

也就是这一瞬间,嬴政夺门而出,外边那人反应倒也快,见他出来,转身就跑。

明明看着不大,跑起来却飞快,转瞬上了那面断墙,就要翻过去跑走,嬴政手腕一甩,袖子藏的尖锐瓦片飞出,正正砸在那人手边。

也就是这一个当口,他追了上去,摁住了来人,对方还想跑,被他踹中了麻筋,痛呼又被他伸手捂住,这才老实下来。

嬴政这才看清,这也是一个孩子,年岁估计比赵政还要小些。

自来了赵国,倒是捅了孩子窝了。

他问:“你是谁?”

对方被他捂着嘴,根本开不了口,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眨巴着眼睛。

这幅神态,嬴政心中一颤,居然莫名的,生出一股诡异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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