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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死遁后魔尊为我火葬场 > 第10章 第 10 章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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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回到客栈,从纳戒中取出一方尚未雕刻完的木块,那木块是上好的青榆木,远远看去,只能看出一个大致的人形。

水月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拂过人形的头顶,他想起自己最初想要雕刻的模样。

他知道,尊上是极美的,这美不同于他的秾丽,而是一种俊逸坚朗又端方威严的美。

他想起尊上那时抱着他,他靠在那宽厚的胸膛,他已快要不记得那时的想法,只有一股淡淡的,极为雅正的香味萦绕在记忆中。

水月不自觉勾起嘴角,下一刻却又微微蹙眉。

他想起这香味自何而来了,那日他在尊上的书房闻到过这味道,如此渺远、清雅,是他绝不会记错的味道。

水月有些不解,从那日他便隐隐有一个猜想。

他想尊上从前定是跟随某位仙君修过道,所以才养成了这品茗熏香的习惯,还有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法。

魔族中人向来厌恶这些繁琐又虚伪的习惯,水月在见到枫夜之前也曾是这般想的。

直到他看见那人在窗前品茗对弈,彼时日光透过格格窗棱,夕暮的光被分割成了一束又一束,落在那副白玉棋盘上,亦落在那人如刀凿斧刻的侧颜,浓密的羽睫微颤,黑子轻轻敲落在棋盘,那人展颜一笑,好似春光融暖,眉目间凝结的霜雪就此消融。

疼痛自指间传来,唤回了水月的神思。他轻轻嘶了一声,拿出手帕擦干指尖的血迹,还未来得及收拾木雕上的血迹,便听得门外传来俶刀的声音。

“阿月,你睡了吗?”

“还未呢,有什么事吗?”水月匆忙间将小木雕扔进了纳戒,未曾注意到它滚落到了白日里店家送的那残片旁边。

“哦,没什么事,只是听说这家店的流芯莲花酥很是好吃,我想着你晚膳没吃多少,我猜这小食应当对你胃口,便叫人送了些来。”

水月睁大眼,眼神中满是惊喜和疑惑,“俶刀,你怎么知道——”

他咽下了后半截话,莲花酥是他最喜欢的小食,只是少时身世坎坷,机缘巧合下尝过这滋味,后来便一直记在心中。

他本想问俶刀是如何得知他喜欢莲花酥的,又想起他方才说这莲花酥是这家店的招牌小食。

许是碰巧了。

水月抿了下唇,从碟中拿出两块,笑了笑,“我吃不了这么多,这剩下的你拿回去吧,莲花酥魔界难得,你也好好品尝一番。”

俶刀盯着他的眼,半晌垂眸低叹,“罢了,那我走了,你记得好好休息。”

“好,你也快去吧。”水月语速飞快,背在身后的手紧掐着手心,印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待人彻底离开后,水月这才将两块糕点小心翼翼地包在帕中,他戳了戳叠在上方的莲花形酥饼,“从前饿的心痒时,我总是想着你的样子,告诉自己,阿月还没有吃到最爱的糕点,还没有见到那个仰慕的人,现在还不是可以说放弃的时候。”

他沉默片刻,接着自言自语,“可如今,我已经能随自己心意吃到曾经求而不得的莲花酥,也见到了那个人,可是为什么我却没觉得半分开心呢?”

“你说,是不是因为我太贪心了?留在那人的身边还不够,竟然还妄图占据那人的心。”

水月想起那人面无表情的宣告,“你我二人不必再见”,摸了摸有些发红的眼尾。

所以啊,他又怎么敢再贪心呢?

纳戒中,原本暗沉的石片在接触到血迹的那刻蓝光大作,而这一切水月都不曾知晓。

他躺在榻上,阖上眼,脑中却不自觉地闪过那晚的情景,枫夜一身红衣,连眸子都赤血般的红。他前些日子看了宿玉山给他的阵图,也知道了些修炼的基础,他想起枫夜不对劲的眸色,暗自思忖,莫非是因为功法的原因?

他叹了口气,“多思无益,还是早些休息吧。”

而一壁之隔的房间却是空无一人,俶刀隐了身形,从袖中甩了张传送符原地消失。

-

修界·青穹派

紫袍白发的老者手持拂尘面无表情从座椅上起身,只是脚下的步伐暴露了内心的焦急。

直到俶刀由流光化为人形出现在原地,他还未站定便听得老者急促发问,“怎么样?你小师叔如今情况如何?”

“回师尊,弟子也是机缘巧合,昨日见到了小师叔的转世,弟子知晓此事事关重大这才连夜回禀。小师叔如今情况安好,约莫那魔头并未对小师叔做何。”

“什么叫约莫?”紫袍男子用拂尘柄敲了敲俶刀的头,不,现在应该叫楚昔道了。“那是一手把你带大的小师叔,你敢不上心?你信不信为师今日就敲断你的狗脑袋?”

楚昔道原是青穹山掌门张清尘的小弟子,只是他才被收入门不久修界便发生了一件大事,作为青穹掌门的张清尘忙的抽不开身,这才托了自己的小师弟江微月帮忙照看,只是后来江微月和楚昔道处得熟了,不愿分开,张清尘见状干脆直接将小徒弟丢给了江微月,所以楚昔道修习的心法还有剑招几乎都来自于江微月。

“我错了,师尊。”楚昔道捂着头四处逃窜,“我知道我知道,我哪敢不上心啊,小师叔对我好我知道的。”

掌门重重哼了声,“你知道便好。”他收了拂尘正色道:“从你寄了信回来,我便去命灯塔看了一圈,又找了你清远师叔卜了一卦。”

楚昔道理了理身上的褶皱,目光专注,“清远师叔如何说的?”

掌门拍了拍他的头,眉间拧成一道褶子,“他说微月的转世比得再经一道劫难神魂方可归位,还叫咱们勿要插手,须得遵从天道理数,即便是转世也不能,否则动了因果微月很有可能回不来。”

他想起在塔内看见的飘摇的一豆灯火,仿佛轻轻一阵风来便能熄灭这代表着弟子们的命灯。

张清尘拍了拍楚昔道的头,“这段日子你就先别回宗门了,手头的事就交给你师兄师姐,你与微月的心法同出一流”,他看向小徒弟的眼睛,“你要护好他知道吗?”

青年起身行礼,神色间早已没有了方才的玩笑之意,反而是一脸郑重,他沉声道:“昔道明白,便是拼了这条命,弟子也会护小师叔周全。”

张清尘又是一巴掌糊在某人的脑门上,“混说,你们两个都得好好地回来,咱们青穹派不能少任何一个人。”

“弟子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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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奴愤愤地回到之前缩在的小屋,他不相信留鸢就这么死了。可是将军留下的亲信确确实实地告诉他将军已经不在了。

他想起那人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找他索取,又想起街角处水月意味深长的表情。

莫非他们都知道,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一股焦躁难言并着恨意涌上心头,他重重地推开了门。

水月和他同出天香楼,血脉甚至比他还要低贱,凭什么就能被接近魔宫,凭什么对他露出那种高高在上的表情?

他不甘心,怒火烧至心头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让一让!魔宫招仆侍了,有意的都来看一看啊!”

宁奴狐疑地看向那吆喝着的人,心头只觉不对劲。魔宫仆侍,这么好的差使怎么会到街上来这般大摇大摆地招人?

他正要离开却被一道僵硬的声音喊住,“你也要来?”

他见到一个绿衣仆侍,衣领处绣着双蛇,他面无表情地看向自己,“魔宫药堂缺仆侍,我瞧见你站在这许久了,若是要来便赶紧报名,等会儿可就没名额了。”说着他看向旁边的人,又开始了同样话语,重复了一遍。

留鸢一死,手下的财产自是被瓜分了个干净,他想起自己被收走的那些东西,水月高高在上的脸,强烈的不甘涌上心头,问明了绿衣仆侍药堂的基本情况后,一咬牙便在那手书上画了自己的名字。

-

水月有些疑惑,昨晚还在客店的人今日一早便寻不见踪影。

他今日换了身白色衣衫,刚推开店门便看到那位常年面无表情的吊梢眼绿衣仆侍堵在他身前,一双眼上下扫视着自他,水月不自后退了两步。

“水月?堂主吩咐你的事办完了?”

水月轻轻点头,压下心中的疑惑,他轻声道:“办完了,我正准备回去禀报堂主呢。”

他离开魔宫已有四五日了,药堂主又是如何得知他在此处的?

“不必了,堂主他另有要事安排予你,这是漓弯城的令牌,要取一味离心珀,方法与位置都写在纸上了。”他说着将袖子里的东西扔到水月怀中,又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水月展开特制的纸条,上面明令他去往漓弯城取得离心珀。

水月初入药堂学的便是那些基本的药理,还有不少人用他不懂的药草来捉弄他,所以他刻意学了不少的药草知识,此时看见画着的离心珀的模样,心中的那点侥幸最终也散去了。

离心珀向来只生长在阴暗潮湿的洞穴中,并且常常有赤吞蛇守护其外。

而他最怕的便是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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