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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空遗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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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死狐悲,崔韫反复看单子上的名字,仍犹疑害怕。

“袖手旁观的人尚能被牵扯进去,更何况我呢。”

李幼悟劝慰崔韫:“听贡院里的差役说小崔伯还帮蔡公子挨了几下子,出了场子可请过郎中?退一步来说,就算不看僧面也不看佛面,凭你那时护住他的情分,他告御状时都不该将你拉下水。”

崔韫道:“他们下手重,些许的紫青是有几块,但馆主毕竟不久居京中,也不懂蔡渭的为人。我与他同窗近十年,知道他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若是扳倒我能让他有机可图,那我就算救了他一命他也照样会上书攻讦。”

“你尚未踏入官场,他拉你下水容易,却也没什么道理。只要拉差役当人证,让人将身上挨打的淤青验看了,足可说明他在诬陷,以我拙见,你只管放宽心。”

她轻柔的嗓音听在心里凉丝丝的,和缓了崔韫焦急似火的情绪,“你说的极是,不过这次风波像是预谋已久,恐怕一时半会不能平息。被连带的人大多与梁侯有些关系,恐怕我也不能幸免,最好去全将军府上看望下全臻,打探些消息。”

“这样也好,若我得了什么内情,就立马使人去你府上说。”

崔韫谢过她,坐到去全将军府的马车上才后知后觉,李幼悟投在徐国公门下,蔡侍郎的事自然牵连不到她,若是使些手段甚至能让仇家姜源家破人亡。这风波对李幼悟而言算是件难得的好事,怎么刚刚她比自己还焦急呢?

小崔伯走后,楚瑶不解道:“小姐,蔡侍郎挑起的事对我们太平记没有一点坏处,你怎么还要给小崔伯出主意呢?万一她去找梁侯想法子反扑回来,那还有我们的好果子吃吗。”

楚瑶的忧虑不无道理,李幼悟已经明确的站队到了徐国公这方,与国公府的荣辱休戚相关。

在京中数月,李幼悟周旋于权贵之间,那日她与姜源借着徐景的婚事争相厚贿徐国公,姜源只知道将白花花的银子送进去,而她独辟蹊径的凭借地坤的优势,频繁出入于国公府□□,向诸位娘子公子们献上江南时新的首饰脂粉绸缎。

除了讨少年人的欢心,李幼悟也时常去陪国公府里的老夫人闲话,还特意命府中厨子做了药膳,亲自带去给老夫人滋补身子。国公府里的老夫人什么珍奇没有见过,吃食倒是小事,话中的意思却十分看重她的这份心意。

在李幼悟别出心裁的小心思下,国公府大门自然而然对她打开。那姜源花了银子却讨不到好处,愤而转投梁侯,时不时出来去找太平记的麻烦。

两家的斗法从幕后走到了明面上,李幼悟入得了后院,进得了庭堂,面对姜源的挑衅,也为了更牢靠的攀住徐国公这棵大树,她主动应下了为大军筹集运送粮草的生意,解了国公的燃眉之急。

这类买卖向来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但也是最好的投名状。李幼悟以太平记祖业雄厚,才敢接过这副担子,她的身份也从行商变为官商,在户部备案后,若是被人捣鬼使运送的粮草出了差池,不仅要赔银子就连性命都得丢。

“就算我们不说,她也会从旁人那里知道这件事。更何况小崔伯曾投以我们桃李,我们自然要回报她琼瑶,才算知恩图报,这点消息又算什么呢。就只怕她顾忌太平记是投在徐公门下,不肯信我们。”

“信信信,怎么会不信?瞧她像个呆头鹅,魂都吓散了,”楚瑶可没什么好脾气,“刚刚在府门前上车小崔伯都急得摔了一跤,我看她哪里像个尊贵的伯爷,竟活脱脱像个逃荒的。”

李幼悟被她逗笑,好言道:“明明是那马夫没拉紧缰绳,到了你这却成了小崔伯毛手毛脚的。”

要是其他伯爷被车夫在大街上摔一跤,那怕是当场就将人责打一顿,捆住送回乡下的庄子。可小崔伯脾气好得要命,自个爬起来,一句话也没有抱怨,更别说发火了。

楚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小姐,你怎么帮她说话呢?我瞧小崔伯也不是个知礼的,赔罪就赔罪,竟还寻了副镯子当面送给小姐,她有婚约不说,小姐就算抛头露面亲自招待她,小崔伯也不该这样没分寸!”

戴在腕上的镯子像是被火灼烧了一般,李幼悟听了楚瑶一席话,只觉得耳垂都有些滚热感。她也发觉到自己突然在意起崔韫,不仅为人家出谋划策,在楚瑶这里竟然还为崔韫争辩了几句,可她们相识才几日啊。她暂且压下这阵莫名的奇怪不提,试图为自己遮掩,“哪里能这么说呢,这镯子是二娘子托她带给我的,不是小崔伯自己挑……”

楚瑶大大咧咧的摆手,“二娘子人蛮好,但不能说小崔伯也是个好人,天乾没有最烂只有更烂,那姜源不就摆在眼前吗。我听宋元说她明儿就去吴国公府下定,我跟她打赌,若是小崔伯两年内不纳妾,我宁愿这辈子不吃酥黄独,省下的银子全给她。”

喋喋不休的楚瑶只管自己说了个爽,哪里能猜到李幼悟的心事。

李幼悟抿嘴笑着听她说,心底那个人的身影由模糊逐渐到清晰,不过很快就被遗憾的风吹拂,消失得了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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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臻被杖责二十下,屁股都烂开花了,家里人瞒着病榻上的平安子全老将军,悄悄的将她抬到侧院休养。

崔韫赶到时,看见她正趴在床上,让婢子喂着喝粥。

还好崔韫虽然去的匆忙,但也没忘了让人去生药铺买两支人参带着,这时候正好拿出来,让人切片熬汤。

“阿韫,你怎么来了?”

崔韫道:“昨日我出场睡了一天,今日才知道你挨了打,所以特地来看你。”

全臻满不在乎道:“我还好,郎中说我过不了几日就能下床了。就是历城男家的公子没扛住,碎肉都飞到了我脸上,十来下人就昏了过去。”

一旁全臻的夫人怒目圆睁,朝她吼道:“你好什么好,那日抬你回府,我都看见你腿上的骨头了!这时候你倒想要面子了,当初打人的时候怎么不收敛些,让我也跟着省点心。”

全臻一脸尴尬,粗着嗓子,“你去看看参汤好了没,我与阿韫有些事说。”

夫人仍是气咻咻,颇有气势的带着婢女小厮们浩浩荡荡离开偏房。

崔韫几乎无颜在全府呆下去了:“是我不好,连累了大家伙铨选不成,还挨了一顿打。”

“就算没有你,他狗嘴里也吐不出象牙。再说我早就想打他了,只是苦于没机会,”全臻道:“你若是不来,过两日我还要请你来呢。”

“出了什么事吗?你有什么难处就与我说,我若是能帮到你就绝对不会推辞。”

全臻喘了口粗气,斟酌了半天,觉得跟崔韫的麻烦比起来,自己大腿上的伤也不算什么了,她忍痛道:“我打了人,平安府的功名和脸面算是被我丢尽了,不过这个子爵只传一世,本来与我也没什么干系,所以府里并不心疼。而这次的事,不消你说,我就已经料到你临颍伯帽子还好好戴在你头上,蔡渭那混账东西定不会将你牵扯进去。”

众人都受了刑罚,唯独她置身事外,崔韫又羞愧又吃惊,忙问:“此话怎讲?”

“入场那日我去的早,人也不多,马夫将车停在偏僻巷子里。我下车后就站在巷口拐角处向外张望,恰好听见蔡渭正得意洋洋同书童说话,说临颍伯的爵位只是暂时放在你手里,过不了几年就成姓蔡的了。所以挨打后我寻思,若是你也被剥爵了,那他还怎么能拿到临颍伯呢。”

刹那间崔韫生出了一身冷汗,她知道全臻素来直言直语,爱打抱不平,更不会在这种事上扯谎。

这并不是空穴来风,崔韫不由得回想起吏部报名那日,那时蔡渭口出狂言要封侯,她只当做他在发癫,并未放在心上,若全臻不提醒她,崔韫哪里知道蔡渭已经算计到她祖传的爵位。

此刻自己就像砧板上的一块肥肉,像即将落入狼口却浑然不知的羊,被身边人惦记了许久,马上就要被张开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吞掉了。

崔韫自责自己的粗心,蔡渭平日便心机深沉,她如果早就提起防备之心,蔡渭也不会盯住自己这个有缝的蛋。

不过她虽是后怕,到底是没有被心底生出的寒意和危机吓倒,而是敏锐的捉住全臻话里的蛛丝马迹,问道:“你有没有听错?为什么他会说我的伯位以后成了姓蔡的,而不是说是他蔡渭的囊中之物?”

全臻仔细想了想,肯定道:“我没有听错,他的原话就是这么说的,”然后又劝她,“蔡渭在国子监行事乖张,也只有你性子好愿意理他,这不就被他看上了,以后凡事避他三分,或许蔡渭就找不到机会对你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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