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书醒来时都有些头昏脑胀,他抚住了自己的额头,就发现自己居然在发烧,他抬起昏沉的眼皮,才发现这里是时庚的房间。
床单上干净的,他有些突然地检查了一下床上的痕迹。
季知书想到了什么,捂住了自己有些羞愧的脸,耳边仿佛还传荡着二人火热的声音。
他虽然不直,但是对于那当面没有什么经验,他昨天压着时庚似乎最开始就没做什么措施。
按理说应当是疼的,或许还出了血。
季知书的算是生疏的,但也算是无师自通,至少到后面有血润之后还是让人愉悦的,他只依稀记得时庚抱住了他的腰。
顺着他的挺进,加深了动作。
药效过了之后,季知书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丢失的意识,应当是时庚自己半路做的清理。
季知书浑身干净,没有滑腻的感觉,他的身体多少了还是受了那药的影响,不然也不至于发烧浑身酸涨,他撑起身体很想起床去喝一杯水,还没翻下床就见时庚端着东西走了进去。
季知书特意观察了对方,发现对方步子稳重,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哪里不适的样子。
两人对视了一眼,却是沉默,时庚的脸上比往日还有冷淡。
“先喝药,烧退了才行。”他说,甚至没有抬起头去看季知书一眼。
季知书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看着面前的时庚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缩在自己的壳子里以此来当作自己的保护伞。
他并不想提及昨晚的事情。
季知书看得出对方若无其事地逃避,便说道,“时先生,你身体还好么?”
明明是发自内心的关心,时庚还是有明显地紧张,他的嗓子也有些发哑,“我很好,不用担心我。”
时庚面不改色淡然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仅仅是做了一个梦,梦醒时分,便可以忘却得一干二净。
季知书内心轻笑着,他也不打算自己主动提及,看着时庚意图逃避反而更想他自己来捅破窗纸。
只有这样才算彻底。
“时先生。”他缓缓开口,声音疲惫,他嗓子有些发干的疼。
他们的两个人开口说话声音就在不断昭示着昨夜的证据。
“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吗?”尽管时庚刻意地保持了一些距离,但是他的手还是下意思地抚上了季知书的额头。
所幸只是低烧,季知书的身体不算弱,昨晚也算是彻底地疏解了几回儿,只不过那些脏东西对身体多多少少还带着一定的负作用。
季知书摇了摇头,问道,“昨晚的事情……怎么处理的?”
时庚见季知书既没有表现出憎恶,也没有抗拒他地靠近,有些庆幸,带着几分笑意回答说,“你放心,事情我都处理好了,那个人……”
他停顿了一会儿,想到宁岳眼神中多了几分狠厉,可又很快地恢复平静:“他一时半会儿也是出不来的,不用管那人。”
季知书没再更深入的了解,他对于宁岳那样的蠢人没什么兴趣,很明显,他觉得这人完全就是被当枪使了,宁岳的目地性很强,想来真正想要整他的人另有他人。
可他没有继续说,因为他知道以时庚的能力,得到的消息一定比他自己知道的还要多。
他现在更关心陈祥一点,以他那人的性子,想必是彻夜难眠愧疚不已。
时庚瞧着季知书的眼神欲言又止,自己便就猜到了他想要地问话,开口道,“你的朋友已经回去了,他没什么事,就是家里的企业不是很好。”
他对于陈祥这个人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又将其当作是一个筹码,他特意强调了陈家的窘迫境况,只要季知书开口,他就会出手帮其度过难关,就想上一次帮助季氏一样。
只要季知书留在他的身边,这些事情,时庚很乐意替对方一一解决。
时庚知道自己是恶劣的,他会收敛锋芒做一个温柔的绅士,但不会因此改变自己地嗜血的本性。
他是商圈的狮子,喜欢给对手营造舒适的假象再将其开膛破肚。
外界对于他的评论是如何,他并不在乎,时庚可以在季知书面前扮作一辈子温柔的花匠,只要,季知书不会试图远离他。
他就可以一辈子扮演住自己角色。
季知书知道他地暗指,可是他拒绝了。
他是想帮陈祥,可是也只是出于他个人。
“我有点困,想再休息一会儿了。”季知书喝了药,就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床上。
“时先生先去忙吧……”
他和陈祥确实是朋友,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去救他,可陈祥是陈祥,不代表他在意陈家。
陈家不是曾经的季家,而季知书也不是那个被囚禁的困兽。
时庚有些小小的遗憾,为季知书掩了掩被子就抽身离开了。
他只能逃离,商人博弈一向讲究筹码,而他没有足够的信心可以留住季知书。
也许季知书之前对他还存在一些好感,但也不过是他一直保持的距离感所产生的,而现在,已经迈出那一步,就意味着回不到过去。
“他烧快退了,等他醒了就煮一些清粥,生了病,总归没什么胃口,等病好了,再好好地补一补。”时庚退出了季知书的房间,对着楼下地守着的医生和张阿姨嘱咐了几句。
他揉了揉额头,莫名的气闷。
他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应当后怕,有关于季知书的事情正在慢慢地失去掌控,心头涌出无端的怒火让他有些难以压抑,可是再如何他也不会在季知书的面前展露,这通火就自然而然地撒在了宁家身上。
宁氏一夜之间爆出了诸多的内幕黑料,宁岳犯下的一系列事足以被送进了监狱,墙倒众人推,时庚的手段利落干净,没有人能摸到幕后操控的手,原本的合作商都成了吸血虫,拼命地将宁氏蚕食殆尽。
大厦已倾,可是时庚却觉得不够,他依然有种想要报复的狂热。
他打开车窗,点了一根香烟,随性地倚靠在后座,手指时不时地点在车身上。
最终抵不过心里的烦躁,他打了一个电话。
车开到了一条足够隐秘的小巷。
一个人套着黑袋的人从一辆车上被丢了下来。
西装的保镖扯下了那人的头罩,是宁岳的脸,他慌乱的大叫,却被几个高大的人堵在角落里。
时庚已然端正地坐在后车厢,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
“时先生。”辛鹏站在车身旁,等待着他的指令。
时庚凉凉的嗓音还沾染了些烟腔,“两只手,折了,他做了什么就还回去什么,不要弄重伤了,他还要正常时间去牢里报道的。”
辛鹏点头,“好的,时先生。”
没有监控偏僻的小巷,传来裂肺的尖叫。
可是时庚并没有觉得心情愉悦。
他想见到季知书,可是又害怕见到他。
人是矛盾的。
而季知书只觉得好笑,他倒是没有想到时庚会这么直接地躲着自己。
“时先生就叫你来?”
辛鹏点了点头,“时先生在忙。”
季知书的声音显得格外愉悦:“好啊,既然时先生这么忙,那……有些事情还请您来替我转达。”
辛鹏看着季知书忽地有一种不妙地预感,“什么?”
季知书微笑着说,“麻烦告诉时先生一声,这些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太多,我认为我们有需要重新整理一下彼此的关系。”
“我想,不如就先分开一些时间,反正时先生也忙,我也想放松放松。”
辛鹏愣住了,不确定地看着他,“季少爷,你,你要走?”
“不算离开,就是暂时分开,我会遵守合约的。”季知书平淡地说出了令辛鹏觉得骇人的话。
“你……等等,我……我现在就联系时先生。”辛鹏拿不准主意,一脸惊恐地掏出手机拨打着时庚的电话。
第一次,没有成功。
“时先生,应该在开会。”他无奈地说。
“请您耐心等一等,事情好商量,时先生一定不会拒绝您的。”
季知书皮笑肉不笑,“不必了,你慢慢联系,我先走了。”
“我已经等得足够久了。”
季知书确实等得足够久了。
他没有理会辛鹏,而是自己到车库里挑了一辆车。
季知书的动作很迅速,完全没有给别人阻拦的机会,一辆银色的保时捷就豁然地开出了西山居。
既然要玩,自然就要玩点有趣的。
季知书透着后视镜看着身后人群焦急的动作,脸上露出几分笑意。
从酒吧那次,他就可以确定了,时庚不仅仅在屋子里装了隐秘的摄像头,还在车上放了定位器,他过去的一切行踪几乎都在时庚的手里,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同陆媛在一块儿时候被很快地找到。
所以,现在他想要利用这些和时庚玩一个游戏。
一个猫抓老鼠的游戏。
要是猫知道自己的猎物跑了,一定会抓狂。
他想要时庚再疯狂一点。
“喂,你好,我要订一张机票,就两个小时后的。”季知书拨通了航空公司的客服电话。
“好的,谢谢。”